作者：午 夜 人 屠
如果抛弃一切，如果什么都不需要，如果把一切都给予少年的话……
就一定不会被再一次的抛弃。
这一份爱意一定不会像泡沫一样消散的吧。
维尔薇轻轻抓着裙摆，嫣红的下唇被咬的有些苍白，即便如此也不愿意放弃随时随地能蛇蜕的姿势。
这份来自于不甘的警惕感，直到少年开始与那些人交流起来。
“这利用这种方式就好了。”
“那边的大门向左侧移动三厘米。”
“你们这里的建筑实在是太过于古板了，简直就像上世纪的一样，逐火之蛾都没有什么专业的设计师吗？”
“还算是你们有些眼光，维尔薇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工程师。”
“不懂就不要说话，你跟不上我的节奏的。”
“你们如果真的想问些什么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维尔薇才是螺旋工坊至少是工程方面的唯一核心。”
“别看她似乎年龄不大，那位梅比乌斯博士当年名声鹊起的时候不是年龄也没多大吗？”
“不要总是以貌取人，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并没有什么超乎想象的才华。
并没有刻苦到极致的努力。
仅仅是通过从维尔薇身上学习到的一些能力与技巧，通过在日常中对那位少女的模仿——无论多么软弱，多么自卑，在擅长的领域上面依旧无法抑制的自信。
江城能轻而易举的在那一大堆，连头发都掉光了，几乎看不出什么具体年龄的学者们面前挥斥方遒。
同时融合了来自那位妖精小姐对他人的亲和力以及维尔薇的骄傲。
至少在扯虎皮上，他也达到了天才的水平。
啊……
——在场三十个人，果然还是说的太多了吗？
看着人群中央轻快的与众人交谈，任由三十个人如何询问依旧平静如常的少年，那温和的唇角，再怎样糟糕的心情，也无法升起一丝一毫的愤怒吧。
偏偏那副在人群中显得耀眼的姿态，让少女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明明是她把少年推到前台的，让少年成为那个专家，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又会感到烦躁与不舒服呢？
当初为什么没有想过会出现这个可能呢？
——维尔薇莫名的感觉有些熟悉。
与他人沟通相处的少年，在一旁作为看客独自看着一切的她，距离曾经在生日宴会上的场景似乎只差了一个会拿着摄像机在一旁偷窥，甚至是拿着少年的衣物，闻着气味进行变态行为的另一位少女了。
应该是想错了吧。
怎么可能会有少女闻着少年衣服的气味进行变态的行为呢？
又不可能再蹦出一个像当初的她一样的人。
与少年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爱莉希雅那边的无视与忽略，面前也仅仅只是因为任务必须的一点点交涉，根本找寻不到什么可以被人插入或干涉的漏洞。
即便如此，看着与众人交谈的少年，少女还是抓紧了裙摆。
要不……
——还是别接单了吧。
——她还是有一些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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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维尔薇真是菜啊
在仅仅相隔了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无瑕的少女轻轻的站在高楼之中，裙角在微风下扬起，粉色的长发随风飘荡，屹立在天台之上，仿若妖精般梦幻。
背靠着太阳与春日，任谁也提出不了一丝一毫的疑议，纯白的连裤袜将小腿的曲线衬托的完美无缺。
——如果可以忽略掉手中拿着的可疑的相机。
自从那一日少年离开之后，爱莉希雅无法接受没有少年的生活，也无法允许少年的幸福被打破，只能拿起遗落的相机，充当昔日维尔薇所扮演的角色。
尽管每一次看到少年都会感到酸涩，来自于身边和心中的空洞。
爱莉希雅始终跟随在少年的身后。
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何方，无论在做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
【最后还是让你这位不合格的人当了专家前辈，就像是之前让你这位不合格的人当工坊的主人一样。】
【唯一让你能欣慰一些的也就是在第一天过后，维尔薇找你表示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放弃这一项工作，她手里的资金已经足够你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了。】
【“放心吧，我好着呢。”】
【你只是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感受着那仿佛在按摩皮肉的柔顺。】
【“那……我也一起吧。”】
【“总不能把事情全堆到你的身上。”】
【维尔薇的眸子有些意外的急切，恐惧着，犹豫着，又因为什么其他情绪的驱使才向前踏出了一步。】
【你隐约感觉到似乎没那么简单，少女尽管是顶级的天才，对于你的一些手法也有些低端和明显了。】
【无所谓。】
【就因为这种事情去训斥少女的话，也未免显得太没有意义了。】
【这只能代表你带来的安全感还不够多。】
【让你就这样顶在前面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少女在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上绝对会全力以赴。】
【与智慧相关的部分，你还是将其全部给予了维尔薇，是否是前辈无所谓，少女的功劳不应被遗忘。】
【凭借你的智慧和才华，如果把自己捧的太高也必然会露馅的。】
【少女才是那个真正的专家、顶级天才。】
【其他的……】
【反正你也是螺旋工坊的主人。】
【当初让你顶在前面当那一位前辈，确实不是一件坏事。】
【这项工程做到一半，你就已经清楚意识到这边的问题了。】
【——逐火之蛾并不适合维尔薇。】
【这个舞台并不适合现在的少女。】
【即便她的天赋在这里也完全算得上是绝世无双，在尝试着给你准备午饭时，顺手几分钟写了个简单的公式就可以让其他人研究一个月也完全看不懂。】
【还是后续那一群看上去头发花白老掉牙的人亲自去请教维尔薇，态度诚恳的认真学习了好几周的时间，才勉强听懂了其中的一点点最为简单的开端。】
【虽然也有一点原因是因为每天维尔薇都会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和你的相处上。】
【每天想着的估计都是怎么样才能和你的感情拉的更近一些，哪怕是不要脸，不要尊严些的也可以。】
【这也足够证明这一份天生的才华究竟有多么破格，已经完全不应该属于人类这一生命能出现的了。】
【还让你意外的拉到了不少仇恨。】
【让他们总是在念叨着你是红颜祸水。】
【让一位迄今为止最为罕见，最顶级的天才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无法提升自己和用在学术研究上。】
【明明是老头子，口齿却极为伶俐，搭配着那种吹胡子瞪眼，白发苍苍的年老姿态，给了你一种仿佛自己是妲己、妹喜般有些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这毫无疑问的代表维尔薇能力的碾压。】
【在高端科研上面，一点能力的碾压更是能轻松达到让别人仅仅差一点点就穷尽一生都无法追赶。】
【尽管那个差一点的人也有可能是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逐火之蛾的舞台也确实大，就算距离所谓的泛人类共同体还很遥远，也可以称之为科研的天堂了。】
【——这不能抹除少女不适合这里的原因。】
【无关乎天分、更无关乎才华，而是少女过于自闭的性格本身就绝不适应这边枪林弹雨的……战场。】
【人越多的地方同样越拥挤，也越容易滋生出一些细菌。】
【这并不是什么天分能改写的事情。】
【就算那些可笑的行为与试探能被少女轻松的一眼看出来，对情绪造成的打击也是无法磨灭抹削的。】
【纯粹搞学问，为了自己所追求的梦想的人固然是有的，甚至绝对不少，在这里能占据绝对的多数。】
【可逐火之蛾实在太大了，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舞台，大到能容许任何人献上自己的演出。】
【尽管还没有到日后几乎成为世界心脏、大脑的程度。】
【现在的就已经一定程度上拥有了整个世界的供血，由梅比乌斯作为元老之一创建的，仅仅凭借对方此时还尚未黑到底的名声就足够吸引大批的学者。】
【而有学者这一极端重要的资源，政治自然也会搬上擂台。】
【他们的糖衣炮弹并非是常人能规避的。】
【种种套路难以想象，即便少女每次都能清楚的认识出来，智慧与那些满脑子肥肠的政客不成正比。】
【可由于稍显弱势的性格与有些过分的天赋还是使得那些政治家前赴后继的开始追逐起了维尔薇。】
【本来你们是可以离开的，毕竟没有签那个契约，成为这里的部长也就没有义务向他们负任何责任。】
【偏偏维尔薇最近还在开启一项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援助。】
【在这个世界上不想给别的地方当狗，就只能当组织的合作伙伴了，这也就给予了他们追逐的机会。】
【这是一件绝对性的坏事。】
【对于维尔薇甚至没有任何的有利之处。】
【她从来都不需要外人给予的资源，超越人类理解的智慧，不是任何世界上的个体可以试图探究的。】
【一旦加入他们就会失去自由，失去研究的自由，甚至失去所有的自由，连思想也只能存于脑中了。】
【什么时候研究？怎么研究？甚至自己的研究是否会用在一些伤害普通人的事情上都身不由己了，可如果不加入他们，那些垃圾们就会开始排除异己。】
【这甚至让你只能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和少女待在一起，至少经过旅行的你有足够应对他们的手法。】
【遇事不决就学习一下爱莉希雅的姿态。】
【人的注意力终究是有极限的。】
【少女二十四小时粘着你，甚至睡觉的时候都有点不想走，想要待在你的床上，甚至床下都可以。】
【只要在你的身边就可以，无论睡地板还是睡床下，哪怕买上便携式的狗窝，让少女钻里面都可以。】
【这种一点点尊严都不要的行为终究还是不能接受的，你更希望两人以平等的关系和谐相处发挥好各自的能力，帮少女治好心病，而不是将一切都归咎在你身上，由你一位普通人来承担天才的未来。】
【这并不是你太过于矫情。】
【只是这份负担实在太过于沉重了。】
【少女的天分、少女的爱。】
【无论任何一点点都不是像你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根本找不出一丝一毫特殊的人能轻易背负的。】
【如果不是有意在控制自己的思想，恐怕就连少女开口说的话你都无法理解。】
【对于普通的凡人而言，天才的思维总是跳跃性的，一个点和一个点之间总会空缺应该有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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