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124章

　　这句话写的并不全面，更多是为了突出某一项道理，因为在大崩坏之下无论是否傲慢，生命也会犹如麦田一般被轻松的收割，风一吹就吹倒了一大片。

　　但在对傲慢的错误的强调上，这句话是绝对没错的，生命中最大的痛苦就是想要去做做不到的事情。

　　正如最大的痛苦不是从没看到过光明，而是看到过光明之后又要重新回到永恒的、残忍的黑暗之中。

　　想的越多，思考的越多，试图去改变，去做的越多，因为自己能力所限而做不到的事情就会越多。

　　想要去做的事情没有做到，心中的感情就会出问题，内心就会感到悲伤，发出自己是否无能的询问。

　　在更多的情况下，试图去贪婪的握住更多东西，甚至会在松手的一瞬间让手中仅有的一点点也遗落。

　　爱莉希雅已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已经不会再一次的重蹈覆辙了，如果真正所需要抓住的仅仅只剩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又为什么还需要去傲慢的包容更多，拯救更多，去尝试改变更多的事情呢？

　　……

　　【你只需要抓住现在这一刻就可以了，只需要想办法将这一瞬间延长延长再延长，直至永恒与永远。】

　　【这是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也是你唯一要去做的对你而言正确的事情，只有这一项是真正正确的。】

　　【如今崩坏的进展已然停滞，或许是因为人类所构造出的文明已经过于孱弱，偏偏在自保上又过于先进，从生物学与物理学上都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依靠着由江城遗留下来的防御体系，以及你故意泄露给梅比乌斯的一部分来自维尔薇的备用计划。】

　　【现在的多层防御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崩坏能可以渗透跨越的了，即便是大崩坏也不可能造就灾厄。】

　　【来自于两位天才最终的心血，在如今已经彻底转向崩坏能的梅比乌斯手中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人类以城市为主基地，抛弃了大多数多余的防线，仅仅以曼陀罗的辐射圈向外辐射着生命的气息。】

　　【多层的防御屏障层层叠叠的包围着一切，即便是空气都已经达到了完美的自循环，绝不接受外界的分毫，连一阵风的吹拂都休想抵达城市之内了。】

　　【现如今的世界上也不存在什么自然的风，只有饱含着崩坏能的灾厄，轻轻一刮就足以令世界哭泣。】

　　【融合战士实验的成功率再一次提升，已经完全的进入了量产化的阶段，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心脏注射外加一次激活实验就能保证最低帝王级的战斗力。】

　　【或许这份力量并不足以在现在的世界上生活下来，可若只是躲在城市里的安全区的话，这份力量已经足够让普通人像曾经一样，尽量安逸的生活下来了。】

　　【直到现在在核心战斗力上融合战士实验同时展开了多项分支。】

　　【包括并不限于对于量子化的改造。】

　　【可以进行完全崩落的崩落态改造。】

　　【对于自我意识尽量维护锚定的改造。】

　　【将不同的崩坏兽缝合起来，试图创造出凌驾于帝王级乃至于审判级之上的究极战士的奇美拉计划。】

　　【尽管目前这个计划只有一位名叫凯文的人自愿成为实验品，仅仅是从新建文件夹的程度脱离了些。】

　　【在如今只要随意向外开上两炮，都可以拿到大比以前珍惜的实验材料的现在，就算收集满奇美拉计划所需要的材料，估计都不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里的一切都是人类为了抵抗灾难所付出的努力，更是梅比乌伛斯将自己理想完全诠释之后的成果。】

　　【或许她也希望能抑制住崩坏的灾难，能带领人类击碎这一次苦难，能让江城再一次体验到美好吧。】

　　【让那个甚至会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生日的那天，为还在吃着泡面，熬夜加班进行手术的自己送上新鲜的蛋糕、精致的礼物、以及满含着热情的祝福的那个人能好好的体验一下来自于生活的美好。】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那仅仅只是单纯的、简简单单的几句毫无意义的话会比送上的礼物更加吸引人。】

　　【明明礼物给予的是帝王级的素材，却仿佛从珍惜度上完全无法与奶制品加碳水化合物的蛋糕相比。】

　　【那一次，应该是梅比乌斯这一生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吧。】

　　【那位博士表现的实在太过冰冷，太过高傲了，被冠以恶魔科学家的时候都没有人会感到有问题。】

　　【以至于就连助手与朋友都会误以为她是什么坚强到不需要感情的伟人，忘记了那份内心依旧是柔软的，是同样会体会到痛苦，体会到快乐的人类。】

　　【梅比乌斯无论多么天才，内心与本质依旧是个人类，时而悲伤，时而失落，时而振奋，时而激动。】

　　【之前在制作神之键的时候对你的折磨与愤怒，难道不是梅比乌斯依旧是一个人类最大的证明吗？】

　　【人们似乎总是将擅长忍耐某些事情的人当成是对那一方面的爱好者，让能吃苦的人吃更多的苦。】

　　【有这位世界上顶级的天才全心意的努力，至少在崩坏的威胁下僵持住应该算不上什么太难的问题。】

　　【之前诞生的第八律者，拥有甚至高于太阳温度的炎之律者也没有造成像曾经一样那么巨大的威胁。】

　　【只是焚毁了一座城市百分之八十的防御，让护盾能量告危之后，就被赶来的你轻松一箭射杀了。】

　　【造就的伤亡数字仅仅只是到达了数十万而已，相比于之前的任何一次大崩坏袭击都显得不值一提。】

　　【昔日令人恐惧的灾难，现在似乎也没有那么绝望，漫长黑暗的，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明与光亮。】

　　【至少对于你而言，真正的威胁从一开始就不是所谓的崩坏。】

　　【嗯……】

　　【江城似乎还有力气去镇子上探索。】

　　【今天就压榨的更彻底一些吧。】

　　……

　　【三十七岁，又是一次身体理空空如也的苏醒，感觉仿佛被榨干了一切，连睁眼的行为都显得困难。】

　　【你已经不记得这样让你又是享受又是感到浑身无力的日子持续多久了，大概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吧。】

　　【每天都是昏厥过去的睡眠方式，睁眼是爱莉希雅，闭眼也是爱莉希雅，连出门都是爱莉希雅陪同。】

　　【少女似乎一点点羞耻心都没有了，依靠着自己能创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的能力到处压榨你。】

　　【也得亏你是一位律者，拥有几乎不会死去的身体，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变成干尸了。】

　　……

　　看来……

　　自己生活的还算幸福呢～?

　　爱莉希雅也很满足于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清楚这一切已经成了定数。

　　或许是已经看到了这明显无法改写、无法改变的悲剧，无论爱莉做出什么，自己也只能选择接受。

　　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也会找寻到复活的手段，也能让维尔薇一同在这个世界之上绽放笑容，让那个突兀的、绝对不应该画上的句号擦掉，重新点为逗号。

　　这也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事情。

　　几年的时间可能都不一定。

　　至少要等爱莉希雅感到满足。

　　至少要能等到那个恰到好处的机会。

　　在此之前不管做什么，除了让这段时间变得不那么平静之外，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改写不了。

　　那么相比继续这样烦恼，继续这样困扰，在下一个选项到来时，因为怨气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导致悲剧，导致连现有的这点都彻底失去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江城也只能在可能的悲剧到来之前尽可能的期待现在能延长的长一些，让自己可以有余地改写什么。

　　——至少期望爱莉希雅能恢复的正常一些。

　　——爱莉希雅很不正常。

　　尽管少女嘴角的弧度尽管如同记忆中那般美好，是真正源自于心底的对于现有一切的满足与幸福。

　　她真的很满意这一切，很满意于自己曾经就有拥有的，相比于自己本该拥有的微不足道的这一点点。

　　身为曾经的青梅竹马，身为将那副笑容印在心底，被爱莉希雅在这一次模拟最初就留下浓墨重彩的少年也能清楚的看出，那副美好底下的扭曲无助。

　　——爱莉希雅在悲伤。

　　没有流泪。

　　没有哭泣。

　　只是在心里下着小雨而已。

　　连绵不绝，连绵不断的小雨，阴沉沉的，日以继夜从不停息的击打着那颗不应该怀揣着美好的心脏。

　　带来或许没那么沉重，却从来停止的悲伤。

　　几乎要将这份疼痛默认为了日常了。

　　真的是日常。

　　因为从复活的第一刻，幽蓝色的、已经被装点出星空的无情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少女就已经在哭泣了。

　　之后的两年时间，看似爱莉希雅在笑，嘴角挑出的温和与活泼如绽放盛开的花儿一样，那泪水却没有停止过一分一秒，只是从外部转向的内部而已。

　　身为爱莉希雅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少年清楚的知道原因是什么，知道看似已经得到了幸福，看似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少女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答案没有任何难度可言，任何一个见过最初的爱莉希雅，见过那副纯美活泼的姿态的人都知道。

　　因为爱莉希雅戴上了面具，将自己的一切都压抑在了阴影，模仿着他人的行踪、模仿着他人的姿态。

　　少女从头到尾已经看不到任何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影子，昔日乐园的妖精似乎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

　　至少江城只能看到属于维尔薇的样子、维尔薇的服装设计、维尔薇的厨艺、甚至是维尔薇的玩法。

　　偏偏爱莉希雅每天还贪婪的享受着自己和他之间的生活。

　　没有一丁点属于自己。

　　没有一丁点是给自己预留下来的喘息之地。

　　就连植物也会因为感受不到光，感受不到爱枯萎凋零，更何况一出生就是需要饱含着爱的妖精呢？

　　与这一份悲伤、这一份几乎可以称之为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疼痛相比，爱莉希雅究竟是从哪里如此熟络的学习到维尔薇的日常过往这件事都不足为奇了。

　　少女不能亲手为自己施加如此沉重的惩罚。学习查找他人的资料、模仿维尔薇的行为不是更简单吗？

　　这种行为就像是江城在穿越之前，看到的原神新剧情中那个扮演了五百年年他人形象的芙宁娜一样。

　　甚至连芙宁娜所遭遇的都无法与少女相提并论，至少人家知道自己干的是正事，是为了拯救他人，拯救枫丹，从一开始的立意就是足以安慰自己的伟大。

　　芙宁娜的扮演是崇高的牺牲，无论中间的路途多么苦涩，也会在胜利的那一刻得到自己应有的一切。

　　再怎样的悲伤，再怎样的难过，再怎样的困苦与无助，最终酿造出的也只会是百年宏愿实现的满足。

　　爱莉希雅……

　　只不过是卑鄙无耻的盗贼而已。

　　只不过是在偷窃属于他人的爱而已。

　　自我的拷打与患得患失，这是必不可少的绝境，时刻感受到负罪感与悔恨，体验到的任何一点点美好都会转换为利刃，狠狠的穿刺着自己娇柔的心。

　　因为爱莉希雅比谁都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窃取而来的赃物，这一切的美好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活着的每一刻都要胆战心惊，自己会不会意识到这一切，会不会被自己发现只不过是窃取来的美好。

　　在本应该甜美的粥里加上满满的沙子，将新鲜出炉的包子狠狠的扔到地上，踩上一脚，沾满脚印和灰尘，那样除了快饿死的人，应该没人会吃下去吧。

　　狼吞虎咽的最后，不干净，不健康的食物也只会让身体越来越虚弱，染上更多的重病，彻底的死去。

　　这条路的最终只有破灭，甚至是连赎罪与安眠都没有的破灭，死前都要担心着自己的脏物会被发现。

　　除了狼心狗肺的人，谁能安安心心的将脏物轻松的花出去？

　　偏偏爱莉希雅还不是什么大恶人，大坏蛋。

　　少女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连拥有着的时候都无法安心享受。

　　啊……

　　你又何必这样呢？

　　我从来，从来没有怨恨过你。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名为爱莉希雅的神女是必然要拯救世界的。

　　……

97.见到阿波尼亚总没好事

　　【这一年里你几乎没有干过什么算的上正经的事情，或许就连集市上摆摊的那只名叫帕朵的少女都比你干的事情正常，至少人家睡觉时间没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