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给我钱
就算自己再怎么集中精神去构想,也无法让梦里的缙云真正接触到自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在这位自己臆想出来的缙云身边,因为他的欢乐而微笑,因为他的烦恼而忧愁。
另外,还有一件令镜流有些羞于启齿的事。
那就是刚刚她看到缙云的手机里......有很多不穿衣服的女性......
缙云会是看那种东西的人吗?自己是不是把他臆想得太奇怪了?
也不对,就算是缙云,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的男人,他始终会有那方面的......
呃,需求。
而且他还有那么高超的吻技,桃李之年的自己在他身上占不到任何便宜,每次抢先发起的“攻击”,最后都在对方温柔且娴熟的技巧中败下阵来。
缙云不会是个花心大萝卜吧......
等等,收收心思镜流,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回想方才自己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白珩收不住心思。
现在看来,问题最大的分明是自己啊......
镜流重新回过神,面前的缙云已经恢复了平静,靠在床头,关掉了方才的画面,继续用手机刷着短视频。
侁看来他不打算......那个了。
镜流微微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她心底没来由生出一缕失落。
我,我这个笨蛋。
我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为这种事情感到遗憾啊?
镜流感觉自己的脸颊和耳朵像煮熟了般滚烫,要是照照镜子,肯定已经红成了红烧猪头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后,她才重新贴到了缙云身边,做出依靠对方的模样,安静陪伴着他。
“滴滴滴。”
忽然间,一阵清亮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安详的氛围。
微阖双眼的镜流被铃声惊扰,睁开眼睛,看到缙云将手机放到了耳畔:
“喂,希姐......”
“不好意思,大半夜还叨扰你......”
“没没没,不是借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咳咳,我是想问,你那儿认不认识什么茅山道士,能抓鬼的......”
“喂?喂喂?”
镜流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缙云的表情变得颇为复杂。
希姐?
难不成,被缙云称作“希姐”的人,就是缙云房间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吗?
还真是......令人想不在意都不行。
如果自己能和缙云生活在同样的年代......
缙云,你会把我当成可以倾诉的对象吗?
遇到困难,你也会告诉我,依靠我吗?
夜很漫长。
镜流一直以看得见摸不着的方式,依偎在缙云身边,陪伴着他进入梦想。
真是奇妙,这种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触碰得到的事情,自己居然已经完全接受。
她甚至觉得,哪怕就这样一辈子困在梦中,只要能看到缙云,那也足够了。
缙云睡着后,她像上次一样,起身在房间内踱步。
她会用自己没有实体的手指,去触碰那些同样无法碰到的物品。
比如水杯、毛绒玩偶、书籍、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然后回想着自己和缙云用同一个杯子喝水,陪他看书、给他讲故事,像哄小孩子般哄他入睡。
只要一想到这些,镜流便忍不住露出微笑。
慢慢地,她的手指落到了缙云的雕像上。
这个与缙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型雕像,在渗入房间的幽幽月光下倒映出晶莹剔透的辉光,仿佛为他穿上了一件以月色铸成的衣甲。
镜流不经伸出手,纤细的手指缓缓落到雕像之上。
手指与雕像接触的瞬间,一股玉石般冰冷的触觉,从她的指尖骤然绽放。
下一秒,这冰冰凉凉的触感犹如电流般,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令镜流每一根毛发,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跟着战栗起来!
触觉......凉的!
我......
我可以碰到这个雕像?!
指尖传来的凉意宛若冬季时探入水波触及到的第一抹微澜,令镜流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她收回手指,强压下心头的剧震,用那双颤动不已的瞳孔死死盯住桌上的雕像。
为什么......
镜流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朝雕像伸出手。
这次,她将雕像握起,稳稳地捧在了手中。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彻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镜流颤动的双眸里满是惶恐和震颤。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梦里,我明明什么都接触不到。
为什么唯独它,唯独这个雕像,我可以触碰?!
就好像......
就好像,这东西原本就属于她所在的世界一样!
【我所在的世界?】
我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镜流双手颤巍巍地将雕像放回,重新看向正安眠入睡的缙云。
她忽然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地方......
真的只是自己的梦吗?
可如果不是梦,那又会是什么?
镜流呆愣片刻后,突然咬紧牙关,像下了什么决定般朝缙云扑过去。
然而,在她迈出这一步的瞬间!
阡尋
周围的场景竟然像被风化了般迅速侵蚀销毁,眼前的景色连同窗外那片仿佛永远弥漫的月光一并如潮水般退去!
她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依旧是熟悉的衣冠冢。
放眼望去,独属于仙舟的洞天奇景依旧缠于眼前。
空气似乎都带着一丝寒意,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每一个角落。
凌晨时分的微潮笼罩着街道,蒙蒙细雨在空气中弥漫,每一滴都像是冰冷的针尖,刺透薄薄的衣裳,让镜流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方才的梦境了无痕迹,令她找不到任何踪影,唯余梦中留下的悸动与回忆,在她脑海中不断翻滚。
“缙云......”
“镜流,你在嘀咕些什么呢?该起床了哦。”
“......”
白珩的声音突兀在耳畔响起,将镜流离神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
镜流呆呆地转过头,随着意识缓缓苏醒,狐人飞行士那张精致的面庞在她眼中逐渐清晰。
“白珩......你怎么在这里?”
“啊?镜流你是不是喝过头了还没醒酒?不应该啊,昨晚大家都没喝多少......”
白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她右手托着香腮,露出痛心疾首之色:
“完了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起哄的,万一你醉醺醺地跑到战场上,给敌人来个屁股落地的‘平沙落雁’,我罪过可就大了!”
“......”
白珩嘀咕的同时,镜流仍被梦里的情景萦绕着。
刚刚,在梦中......
为什么我能摸到那个雕像?这种似梦非梦的虚实感又是怎么回事?
不行,完全想不明白......
或许要找到这个答案的话,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了。
眼下,自己还有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做。
镜流捋开额前散落的发丝,绯红色的双眸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警惕:
“景元他们呢?”
“当然赶往应去的地方啰,我也得赶紧动身才行,你这妮子未免也太能睡了,可得好好感谢我没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啊~”
“......”
“不过可惜啊,因为你一直没醒,错过了一出好戏!你绝对想象不出来,那个死傲娇丹枫居然一脸担忧地让我们保重欸?!
你能想象吗?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持明族龙尊,整天摆着一张冰块脸的丹枫欸!
还有还有!应星那家伙也表现得特别奇怪,扭扭捏捏跟小姑娘似的,一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唔,不过他倒是跟我约定,等这场仗打完,有很重要的东西想要送给我。
真是的,那家伙没事立什么约啊?总觉得这种约定很不吉利......”
白珩就跟永不停歇的复读机般,即使一个人都能叽叽喳喳说上一整天。
若是平时,镜流一定会出声打断,但现在,她只希望这丫头能说个尽兴。
“那么,该动身了。”
白珩伸了个懒腰,朝镜流露出微笑:
“剑首大人,好好保重,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你也是,白珩。”
镜流低声叮嘱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放心吧,我可是有帝弓司命给我的好运,他们不总说我乌鸦嘴克队友吗?虽然不厚道,但咱就是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呢~”
白珩朝镜流眨了眨眼,转身跳入了一艘顺她响应御空而来的斗舰。
目送着斗舰远去,镜流将目光落于墓碑上,同往常那般,爱抚般摩挲着碑上的文字:
“师父......”
“缙云。”
“请保佑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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