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给我钱
镜流一直觉得,师父的战斗力是个迷。
每一次感觉自己能离他更近一些的时候,师父总会“无情”地击碎她的幻想。
跟师父修炼剑术,总觉得像在爬一座永无止境的高山,每每觉得翻过这座山便能看到山头时,就发现山的背后,是更高,更陡峭的山。
师父他回身转战三千里,一剑能当百万师,尤其是上次在星槎上,一剑斩下造翼者们山岳般庞大战舰的那一幕,深深震撼了镜流的内心。
那一剑所带来的震撼,直至今日,一如既往地在镜流心海里不断泛起涟漪。
据说仙舟的每一位将军都有帝弓司命的赐福,力量强大,与凡人啻之云泥。
帝弓司命一箭可焚天灭地,崩岩碎星,那师父呢?
他再强大,总不可能连天上的星星也能斩下吧?
“嗡——”
思索之际,一声宛若号角的轰鸣自远空传来,响彻云霄。
连寰宇的星辰仿佛都在为之颤栗。
“是闻天角……”
镜流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脸上的紧张之色化作浓浓的战意。
“敌人来了!”
“镜流,稍安勿躁。”
一身戎装的将军依旧保持着从容,他端坐在将军椅上,身前的玉兆正散发出荧光,将苍城外围的天地投影于此。
“饕餮部,率五十万云骑军,协同流云部、天星部的斗舰士组成第一道防线。
貔貅部,率五十万云骑军,协同金工堂、神火营的机巧师组成第二道防线。
其余人按兵不动,随时待命!”
“是!将军!”
一声令下,几名军部的将领各自拂袖而起,领命前往战场。
镜流则稍显焦躁地坐在原位,目光虽然落在战局沙盘上,却始终不安分地游离着,压根都没看得进去。
似是看出镜流心不在焉,将军也没打算将她强留于此,便说道:
“镜流,你去外面看看实地情况,发现任何变化都要向我汇报,切记不可盲目出击!
若战事因你出了什么闪失,云骑军拿你是问!”
“是,将军!”
镜流眼前一亮,兴致冲冲地向将军抱拳行礼后奔出了神策府。
与往日不同,站在宽敞的大地上,镜流所看到的不再是昨日那般广阔寂寥的宇宙,而是一支又一支由无数艘斗舰和巨型战舰组成的苍城舰队,数不尽的战舰与斗舰,宛如洒落在画布上密密麻麻的白点。
这便是苍城的云骑军,在长达数千年的太空漫游中,无数次保卫了苍城人民性命的钢铁城墙。
只要它们还存在,苍城的百姓们便能高枕无忧。
镜流感叹一番苍城云骑的强盛与壮美后,又将视线投向了更远方的寰宇。
头顶那片银河已经不再像往日凝望时静谧而瑰丽,陌生且壮丽。
因为,“她”被遮蔽了。
而遮蔽“她”的,是一窝蜂群般密密麻麻的黑点,与苍城的云骑呈现出两个极端。
真空的宇宙充满了可怕的沉默,只能听到引力波的耳语。
但镜流非常肯定,此刻的她听到了来自宇宙的声音。
那是一道诡异的啼号,它毫无征兆的于寰宇间回荡起来,像是某种野兽从母胎分娩而出时,向世间发出的第一声啼哭。
“野兽”的喉舌急促震动,分泌而出的涎液与空气触碰时产生如地鸣般的巨大嗡鸣,漫天作响急促嗡鸣声宛若无数只虫子扇动着自己的羽翼。
那些黑点,它们越来越近了。
镜流不自觉将手搭在了剑柄之上,她试图登上更高的地方,以获取更加清晰的视野,即便宇宙深处内那些幽邃茫茫的黑潮已经肉眼可见。
她灵巧的身子在街道两旁的建筑上来回跳跃腾挪,最后落到了一处天文望远镜前。
这台望远镜是工造司制造出来观察天体活动的工具,若想观测战局,云骑军自然有更好的东西,不过此刻,镜流只需要看清那群黑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将望远镜对准黑潮,凑近镜筒,扭动着焦距按钮,不断将镜头拉近。
下一秒,她终于看清了那些黑潮的本貌。
而再看清它们样貌的瞬间,镜流心脏便仿佛被人捏住了般,连跳动都变得极为困难。
那些是......战舰?
不对,是野兽!
她看到一只又一只体型庞大,如若山丘的巨型野兽,同游鱼般的兽群,在星海中漫游。
那些野兽与镜流曾在缙云带给她的儿童读物上看到的鲸鱼非常相似。
它们浑身覆盖着厚重的装甲,长有一双蝙蝠状血肉虬实的巨大翅膀,头部下方森白狰狞的獠牙成为了它们最有力的撞角。
它们无需呼吸,身体两侧覆有密密麻麻的排气孔,负责将躯体运动时产生的高热量排出体外。
“我记得有一个丰饶民种族会生物改造技术十分发达,它们的盔甲、武器都带有明显的活体生物特征......”
“那个种族,名叫步离。”
“那些看起来像野兽的战舰,是他们的‘器兽’!”
器兽的出现,令镜流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不过下一秒,这份恐惧便被高昂的战意所湮灭:
“谨守此誓,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师父,我会向您证明,我有能力保护仙舟。”
“镜流以此剑为誓!”
剑,长三尺七寸,锋芒逼仄,刃如春水荡漾。
第53章 死斗
剑,长三尺七寸,重七斤有余。
【小丫头,此剑名为碧月,比我给你的春水剑好用许多】
【来,握在手上,用尖的那一端刺向敌人。】
伴随着脑海中忽闪而过的回忆,镜流一剑刺出,锋利至极的剑刃没入一只半人半狐般的犬人胸膛,将它心口那咆哮着的活体装甲一同绞成齑粉。
妖艳至极的鲜血挂满了她的脸颊,将她那袭如白月潋滟的衣裙染得通红。
步离人不甘心地怒瞪着她,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镜流看在眼中,毫无悲悯,手中的剑扭转一圈,凌厉逼仄的剑光倾泻而出,将步离人的胸膛彻底绞碎。
仅剩半截的步离人尸体扑腾倒地后,镜流抬起头来,放眼望去,满是硝烟与战火。
黑夜中,天空仿佛被火焰染成了黄昏,划过天幕的星槎与斗舰发出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绚烂的火焰接天连地,宛若垂在天际的红霞。
步离人的攻势远比苍城预估得还要凶猛,那群疯子根本不把自己的死活放在眼里,直接驾驶着器兽,以肉身为媒向苍城前防部队发起死亡冲锋。
随着一只只器兽的殉爆,上百万云骑构筑的第一道防线连一个小时都没能挺住便土崩瓦解。
数十万云骑的性命,如割草一般,眨眼间就没了。
步离人压倒性的进攻令云骑军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这对镜流而言是不小的打击。
自第一道防线攻破后,将军便将麾下的贴身侍卫队交给了自己。
他们当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唯一的相同点,他们个个都是能独挡千军万马,有资格一争骁卫之位的云骑精锐。
自己需要率领他们化身一支刺穿阴霾的骑兵,从敌人的侧翼撕开一道口子。
步离人麾下的器兽大军虽不畏生死,却存在着蜂巢意识。
它们的所有行动指令都来自于步离人当中的三位主母,任意一只主母,只要诛灭其一,便能乱其大阵,为云骑军的反攻赢得喘息之机。
“周围的步离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骁卫大人,下一步做什么?”
身穿玄色战甲,名为断水的英武男子于镜流身侧站立,他的年龄比镜流大上六百岁,但对这位后辈,他并不会表现出丝毫的轻蔑。
镜流抬眼看向东侧天空,大量步离人的飞行器兽与云骑军的斗舰搅在一起,铺天盖地的火焰无穷无尽,连天际线仿佛都被点燃。
“敌人东侧防线最为薄弱,我们可以利用主舰做掩护,刺入步离人方阵,找到他们侧方的其中一只主母。”
她振掉剑刃上的血渍,面露凛然之色:
“只要能斩杀掉哪怕一只,就能为云骑军赢得反攻的机会。”
“哼,莽撞!”
一道不屑的冷哼从旁边传来,发出声音的红发女子注视着镜流,眼眸如火:
“这太危险了,你打算光凭咱们几个就强行攻破对方整支军队侧翼的防备力量吗?”
“不是光凭我们,我说了,借助主舰的掩护。”
“主舰和各艘斗舰、护卫舰都已经疲软不堪,它们正在预备部队交替换防,更何况敌人的器兽大军已经在东侧登陆,光是突破它们都是个难题!”
“......”
镜流嗫嚅着嘴唇,她知晓自己在军事战略方面还欠缺火候,会遭反对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反对,而是对策。
“那你有更好的决策吗?朱厌?”
“当然,绕后。”
被称为朱厌的红发女子大手一挥,一枚记录了战场地图的玉兆落到地上,将地图投影出来:
“我们需要夺下一部步离人的飞舰,乘坐它避开步离人大军的视线,绕到战场侧后翼发起奇袭。”
“荒唐,”断水皱起眉头,提出反对,“敌后方远离我军,深入战场,无论成功都无异于自杀,更何况步离人的飞舰多为器兽,你要如何控制?”
“这一点,胁迫驾驶它的家伙们就行。”
“步离人嗜杀好战,毫不畏死,你的胁迫对他们不会起作用。”
“那就投票,刚好五个人,少数服从多数,支持那黄毛丫头的举手吧。”
朱厌性子如火,不希望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刚说完这句话,便有三人举起了手。
唯一没举手的,除她之外,便只有镜流。
她不由得皱眉斥问:“黄毛丫头,你那副样子是什么意思?云骑骁卫就要拿出该有的气魄来!”
镜流眼中闪过晦涩不明的犹豫:“抱歉,我只是,只是在想,我的方法也不一定好......”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没有最好的计划,只有把握好当下。”
“那就动身吧,东侧的云骑军已经由梼杌部、厌明部各率二十万填上,战士们用性命挡在前线,不是给我们时间犹豫的。”
自此,不管镜流的决策是否为最优解,这支由她率领的精锐小队都必须立即行动。
如朱厌所言,敌人的大军已经于东侧登陆,数以十万计的步离人部队犹如虫潮般从密密麻麻的舰队跃下。
工造部的炮火再猛烈也难以抵御他们前行的脚步,一众云骑军振声如雷,刀剑如林,以自己的肉身挡在最前线。
镜流挥舞着手里如月光流溢的碧月剑,与纠缠自己的一只步离人器兽交手数招后,趁着对方一个重心不稳,将剑身径直插入了对方的胸膛!
剑刃一转,狂暴汹涌的剑意轰然绽放,在对方体内撕裂炸响,将对方胸膛炸出一个巨大的血肉窟窿!
同时,她也不忘操纵佐阵援护的十二柄飞剑,以轮刃之势,如风暴般在战场中绞杀,将那些步离人步兵连同他们的活体盔甲一同绞碎。
挡在前方的步离人比狗皮膏药还要难缠,最关键的是他们数量奇多,如杀不完的蚊蝇般,杀死一批,又有更多冒出,无穷无尽。
尽管如此,有他们冲锋陷阵,云骑军依旧杀进了步离人的步兵后方,接近舰队的位置。
镜流率领的队伍击退一波步离人攻势后,趁着喘息之机,五人众内的一名少年为镜流抱来护身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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