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童树
于是乎,足足晾了那使者一个时辰之后。
在这位女尊者的哀求下浅浅采摘了一朵小黄花后苏安停止了对花园的摧残。
作为惜花之人,自然是要掌握个一张一弛,软硬兼施。
客堂里,两名使者等待许久,面上仍不敢有丝毫不满。
仙界可没有什么不斩来使的说法。
他们两个小小的元神修士要是一时嘴贱被人拍死,背后的势力最多也就是替他们讨要些赔偿,还不一定能全赔到他们亲人身上。
至于说为此追杀一位佛门尊者?那可真想多了。
佛门过去是式微,可今时不同往日。
人家上头有大佬了。
何况他们此来表面是将‘除魔’之事告知妙善尊者,邀其共同讨魔,是表示对佛门的尊重。
抿了口已经彻底凉了的茶,王家使者感叹道:“这次有你我两家共同出手,那贼子定然无有生路。”
“哼,若不是他处处妨碍我等,早就……”镇魔宗使者说到一半,也意识到这里并非自家地盘,没再说下去。
随后二人便十分正经的讨论起了诛杀魔头之事。
不多时,妙善走了进来。
两人连忙止住话茬,站起行礼。
“王家王元霸/镇魔宗甄士磨见过妙善尊者”
“不必客气,让二位久等了。”妙善坐到主位,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仪态端庄典雅,面目慈悲和善,任谁都看不出她身体里刚被灌满了玉液。
“不知二位来此是有何要事?”
两人对视一眼,镇魔宗使者开口道:“尊者可知前些时日我镇魔关变故?”
妙善沉吟片刻,稍作思索道:“听闻不久前有恐怖的魔气冲击镇魔关,似是魔族有什么大动作。”
这事并不是什么隐秘,那日受到冲击的也不止镇魔关一处,凡是靠近魔界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让人心惊的可怖魔气。
王家使者接茬道:“正是,妙善尊者,经我王家供奉调查发现,镇魔关的变动与魔君林凡有关,此僚贼心不死,如今卷土重来,妄图颠覆我仙界势力,更是残杀我王家与镇魔宗长老数十人,实乃穷凶极恶!”
久违的听到林凡这个名字,妙善的面色微微一沉,记起来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饶是多年修持佛法,亦是难掩目中杀意。
“居然是这个畜生。”
镇魔宗使者见状微微一笑,“好让尊者知晓,如今这魔君林凡已经被我宗太上长老使用九天炼魔大阵困在了镇魔关,不过这林凡投靠魔界后修行了魔功,肉身之强悍已经超出了真仙的层次,极难杀死,我等此来,正是代表镇魔宗广邀天下同道,于半月后共诛此僚!”
“好!邀请我接了,这杀父弑母的畜生不配超度,只配形神俱灭!”妙善当机立断。
即便是破菊时声音依旧带着柔和的女尊者这次的话语中也多了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
“尊者大义,我等在镇魔关恭迎尊者驾临。”
完成使命的两名使者没有留恋,很快离去。
而眼中杀意还未消去的妙善娇躯一颤,身子再次被枪抵住。
“那林凡是谁,也敢叫魔君?”苏安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他苏某人号称魔主,那家伙却叫魔君,什么档次,也敢取这种带有歧义的外号。
至于前些时日魔气冲击不是他重炼魔界后导致的么,什么时候又和那林凡扯上关系了。
妙善面上的怒气被羞意替换,扭了扭身子。
这苏兄问问题时为什么非得用枪顶着她。
不过关于林凡也并非隐秘,没什么说不得的。
“那位号称魔君的修士真实身份乃是我的表弟,其母是我的姑姑,其父当年是仙界赫赫有名的剑修大能。”
妙善尊者说着自嘲一笑:“当初我们家族见其天赋之高世所罕见,老祖亲自出关称其有仙王之资,于是悉心栽培,就连供给我这个嫡女的修行资源都远远不及他。”
“他的父亲也是尽心竭力,在他修行之初便为他寻得虚空玉龙果打好基础,我们都将他当成了打破真仙瓶颈的希望,期待着他成为仙魔大战后的第一位仙王,开辟新的时代,可谁料最后培养了个狼崽子。”
说到这,她声音隐隐激动了几分:“这个畜生,修行有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父弑母!”
回想到某些不好的画面,妙善气息都紊乱了一瞬,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当时我去看望姑姑,结果却眼睁睁的看到这畜生一剑捅入他父亲的心脏,斩灭了他父亲的最后一丝生机,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啊,这孽障!我那姑姑更是倒在了旁边,身躯残缺,连一点残魂都没能留下!”
“这个仙界的败类,魔族的走狗!”
激动的情绪头一次出现在了这位女尊者的脸上。
苏安抓奶奶的手紧了紧。
我还有这样一条走狗?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他倒是对林凡提起了兴趣,这种故事,好像有点熟悉呢。
镇魔关,还非去不可了。
半个月后么……
欺负了一下妙小善后,苏安又回了趟本源界。
一方面看望一下许墨,看能不能再从他身上压榨出二两油来。
另一方面妖帝奶喝完了,急需补充新货。
也不知是不是恰好,来的时候帝青仙正在给奶瓶补奶,嘴里还喃喃着什么“长不大的大屁孩”“就爱喝老娘的奶”之类的粗鄙之语,半点也不符合青帝的气质。
苏安这哪受得住,将奶瓶抢去往桌上一方,直接上手攻占粮仓。
可怜的小酥酥,本来是准备找妈妈睡觉觉的。
结果被无情的爹娘关在了殿门外,只能听到房里不时传来的爹爹教训娘亲的声音。
一直到后半夜才被一只大手提着后脖颈抓进了温暖的被窝。
第二天还没睡醒,又被无良的苏某人捏着小脸作弄起来。
然后就是惯有的流程,“酥酥,别盯着妈妈看。”
结束了攻城拔寨的一天,苏安转程前往帝都。
陪红芍姐画地图,陪青菱姐练三通剑,给母后当乖宝宝。
还有便是让陛下给他做全身按摩。
躺在凤塌之上,他一脸舒爽。
“小安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让朕像女奴一样服侍你,嗯哼?”
女帝狠狠嗔了这臭弟弟一眼,却也没停这柔软的按摩。
所谓大凶者,可以推矣。
“若曦姐,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你要相信力是相对的嘛。”
“其实你在替我按摩的同时其实也是我在给你按摩,所以谁按都一样,臣可是忠臣,不会说谎的。”苏安正经八百的胡说八道。
曾经他跪在床下小心侍奉陛下,如今躺在凤塌光明正大享受陛下侍奉。
仔细想想,还挺带劲。
什么时候也让陛下跪在床边给他服务一下,苏安这般想到。
然而下一瞬,他的视线就变为了一片黑暗,所有光芒都被那宽广毫无保留的遮住。
“唔~唔唔!”
连呼吸也被堵住,张嘴只能感受到浓郁的乳糖味道。
女帝姐姐终于是看不惯屑弟弟的胡言乱语了,决定用凶闷大法闷死他。
无奈苏安只得祭出自己的灵宝反击。
又是一场八百回合的血战。
……
玄鸟司大牢,黑暗的牢房房门打开。
刺目的光亮照了进来,许墨下意识的用手捂住眼睛。
满是污垢的手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原本清澈的眼眸已经布满对世界的绝望与恐惧。
玄鸟司牢狱中的犯人大抵如此,但短短几天就变成这样的也是少数。
许墨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在这里他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身后还在对他做着不知名残酷刑罚的林大柱见到来人停下了动作。
将许墨往地上一扔,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进来的人是玄鸟司高层老陈,如今这大牢的主事人。
许墨不认得这人,只感觉自己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动一下都无能为力。
“今天是太祖诞辰,让你们吃顿好的!”
老陈将一个食盒放在两人身前,朝林大柱使了个眼色。
然后又看了许墨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林大柱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容。
可惜饱受折辱的许墨并没有发觉。
出了大牢,想到王爷给自己的东西,老陈搓了搓手,还是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世间怎会有这种奇物,太针对男人了!
偏偏看上去还和普通的清水没有两样,嘶,恐怖!
再说那牢房之内,林大柱打开食盒,里面是一叠酱牛肉,两碗白米饭,都是普通人吃的那种。
下方一层还放着一小碗清水。
对于囚犯,玄鸟司自然是不会提供灵肉灵米。
甚至平日里根本不送吃食,反正这些个修行者即便被封印了修为也饿不死,最多愈发虚弱,节省了开支还便于管理。
也就林大柱凭借着一手折磨男人的好本事,和玄鸟司合作,隔三差五的能混口饭吃。
有些骨头硬的犯人都会专程送给林大柱审问,保准出来都是软的。
可今天却又不同。
林大柱看也不看那香喷喷的牛肉和米饭,只小心的将那碗清水端了出来,生怕洒了半点。
望着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的许墨,他嘿嘿一笑。
“小宝贝,一定是渴了吧,奴家知道你这几天缺水,这就喂你喝。”
说的温柔,手却是强硬的按住了许墨的双颊,将他的嘴强行打开。
碗里的水便这样咕隆咕隆的灌了下去。
许墨没多少抗拒,喝完后还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他确实很久没喝水了,唯一喝的只有被林大柱强行输入的恶心东西。
如今一碗清水下肚,竟有种人生值得的感觉。
当然他很快就会明白这都是错觉。
盯着许墨喝完最后一滴,林大柱将碗一扔,不再管他,专心享用起自己的美食。
把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运动。
日复一日,眨眼又过去了两天。
本来已经逆来顺受的许墨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肚子竟诡异的大了起来。
甚至于还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持续增大。
短短两日就及得上怀胎六月。
用他那微薄的法力探查才知是一个尚未成型的生命在他体内孕育,让得他腹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