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这就是,我的,成长!”
“都去死吧,全都去死吧!你也好,琳娜也好,你们这些疯子,神经病,哈哈哈哈哈……我的成长,我的全部,我经历的,我对你的……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
“海德拉……安瑟……”
满脸血花的女孩安宁地伏下身子,贴到那具无头尸体的胸膛上。
“我知道你不会死的,对不对,这也是你的安排,对不对?”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那份逐渐褪去的温暖。
“安瑟,我好喜欢你。”
“我也按你说的,真的长大啦。”
过了很久很久,她突然又睁开眼睛,眼中一片冷漠。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从用利爪与獠牙撕碎绝望的疯狂之狼站起身来,漠然地俯视着地上的尸体。
“我长大了,又怎样呢?你以为我会继续为你这个混账东西做事吗?”
“是不是你的计划都好,我已经,呵呵呵……无所谓了。”
“你继续就这样,高高在上地安排着别人,安排一切去吧,海德拉。”
希塔娜甩了甩手上的鲜血,一脸无趣地说道:“不用劳烦你再陪我玩过家家的游戏了,去陪玛琳娜吧,你跟她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成长……成长……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着一脚踢飞安瑟的尸体,用仍旧沾满鲜血的手抹去最后的眼泪,转身离开了。
*
希塔娜离开大概五分钟后,萨维尔面无表情地出现在走廊上。
他看着血迹斑斑,无比恐怖凶杀现场,眼角抽搐,压抑着心中的戾气。
老人瞬间来到安瑟的尸体边,无比珍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管药剂,小心翼翼地注射进安瑟的胸口。
三秒钟之内,安瑟的头颅以一个无比惊悚的速度和画面,极速复原了。
“……这就是肉体死亡的感觉吗?”
安瑟摸了摸自己的脸,感慨道:“有些不好受。”
“少爷。”萨维尔忍不住问道,“虽然肉身生死并不能决定您的生命,但您连一名契首都没有,这样的消耗……太大了。”
他顿了顿,非常严肃地说道:“我希望,希塔娜小姐真的有值得您这么做的价值。”
“嗯……嗯?”
安瑟反应过来,歪了歪头:“什么价值?假若要论价值,我为什么要用真身给她打,希塔娜那个笨蛋,难道分得出来高级的复制傀儡吗?”
萨维尔的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道:“那您——”
“这个啊……”
安瑟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迷茫,又有些庆幸地低声自语着:
“我也觉得很奇怪,萨维尔。”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对人有负罪感吧。”
他看了看身上的血污和脑浆,眉头微微皱起:“……效果好像有些好过头了,果然,以后还是要好好调教她的脾气。”
“……”老萨维尔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轻声叹息。
他甚至一度怀疑,那个疯狂野蛮的女孩,是不是有什么魅魔血统。
“好了,整理整理,我们就该出发了。”
安瑟活动了一下脖颈:“距离终幕的到来还有段时间,嗯……反正终幕也没什么刺激的,只是简单的水到渠成,不需要抱有多少期待。只是在那到来之前,总要做些事情。”
他如此自言自语着,眼眸微微眯起:
“这段时间,专注于让希塔娜一人独舞,倒是少做了很多事。”
“北地……呵呵,革命军的摇篮。”
除了革命军自己,谁也不觉得革命军能够成功,甚至连有些革命军都不觉得自己能成功。
但他们就是成功了,荒唐,可笑,滑稽的成功了。
【命运啊,假如你注定要让帝国毁灭,要让我存在的全部意义,成为那份祭品】
海德拉的眸中燃烧起来自深渊的色彩。
那我非要它以更完美的姿态……再度屹立千年万年!
*
希塔娜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清理,随后就离开了安瑟的宅邸。
她轻松吗?她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她其实很难过,很痛苦,很茫然。
但她长大了,在一念之间。
浓缩了不知道多少大绝望的一念之间。
她失去了自己的姐姐,失去了生命中第一个,也许也是最后一个喜欢的人,不知该去往何处。
“……回家吧。”
少女低声呢喃着。
是啊,回家。
她还剩下的东西,也只有家了。
砰!
一块石头不知道打哪飞来,砸到了希塔娜的头上。
狼微微偏头,垂落的发丝遮盖住了她的眼眸。
“你毁了我们的家!灾厄,怪物!”
不知是谁如此高喊,随后,无数人推开窗户,高声附和。
在这突然卷起的憎恨浪潮中,希塔娜,抬起了那只戴着戒指的手。
“憎恨啊……”
她轻声感慨:“这么多憎恨。”
狼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她出现在一栋矮屋的窗边,手直接破窗而入,将一个中年男人揪出。
那家伙还保持着呼喊的愤怒神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他的眼球暴突而出,整个身体弓成一团。
希塔娜随手把他丢到地上,一脚踩上他的胃,令她痛苦嚎叫起来。
“刚刚是……”
少女嘴角微微咧开,神情兴奋而危险。
就像是露出獠牙的狼。
“你丢的石头,对不对?”
嘭!
她直接抬脚把男人踢出去好几米,随后慢悠悠地走上前,弯腰问道:“是不是?”
“我……我……”
“嗯……随便啦。”
希塔娜挠了挠脖子:“反正的确是我把你们的家给毁掉的,但——”
她微微偏头,面无表情地说:
“那又怎么样。”
“归根到底,害死你们的家人的人,不是贵族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涌到贵族,涌到商人家里,而是涌到海德拉的家里,去恨他,去恨我呢?”
突然,没有人说话了。
“啊~我知道了。”
希塔娜笑了起来,拎起那个满脸恐惧的男人,一拳锤在他的脸上,差点把他的下巴都打碎。
“因为,海德拉没有伤害过你们,我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攻击过你们。”
“仅仅只是……因此而已。”
此刻,希塔娜感受到的恨,大多都变成了恐惧。
“我竟然……把你们视作同类。”
她畅快地,却又无比悲伤苦痛地大笑起来:“海德拉果然从来不骗我,不把你们当做同类,不是一下子就看清了很多东西吗?”
“长大,真是件好事啊。”
狼环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看着闭锁的门窗,面对着这份寂静,面对着……从憎恨转变而来的恐惧,放声咆哮道:
“你们只是害怕贵族,但不害怕我和海德拉,所以才有那样的勇气,勇气……哈哈哈哈!那也叫勇气?”
笑声渐歇,希塔娜随手把那半死不活的家伙丢到一边,向所有憎恨她的人宣告。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畏惧我。”
“你们要畏惧,希塔娜·兰斯马尔洛斯!”
这样怒吼着的希塔娜,竟然将手指上那枚摘不下来的戒指硬生生地直接捏碎!
“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身上还留着他的东西,总觉得有些恶心。”
穿着那身猎户装,提着小行囊的希塔娜大步向前,在无数道畏惧眼神的注视下,走向远方。
走向家在的地方。
ps:
希塔娜的调教完成仅有一步之遥,好消息是希狗狗不会再挨巨狠的虐了,坏消息是她还得心死一次。qqun衣六巴贰壹7妻壹⑥
第六十八章·狂舞的前曲(6K)
坚石伯爵的招待厅里,其它贵族们或是阴沉,或是畏缩,总之……没有谁的表情是好的,只有坚石伯爵本人神情悠闲。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漫长,煎熬到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那种随时等待审判的滋味,有罪的人总是承受不起。
而贵族们大多相当清楚,自己的罪过有多严重。
“伯爵阁下。”终于有人沉不住气,“这么久了,您也该说说,海德拉阁下找我们有什么事了吧?”
在赤霜领的诸多贵族,只有坚石伯爵一人参透了安瑟的真实意图。
所以,当希塔娜和坚石伯爵对话的影像被放出的时候,先不提别的地方,反正赤霜城里的贵族们全都被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崩溃。
虽然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发生,但这样的“无事发生”,反而更让贵族们恐惧万分。
在那天之后,希塔娜独自出城,安瑟则不知为何,离开了赤霜城足足四天,今天才回来。
一回来,就让坚石伯爵召集贵族,说要开会。
咚,咚,咚——
手杖轻缓点到地面上时富有节奏的声响,由远及近。
招待厅里的所有人瞬间换了个脸色,或是热情过人,或是谄媚谦卑,或真心尊重,总之……刚才那人人自危的氛围,似乎从最开始就不存在。
坚石伯爵扯了扯嘴角,将眼中的轻蔑敛藏起来,同样认真地理了理衣领,站起身来,端庄恭敬地望向招待听打开的大门。
“玛琳娜,大寒潮之后损失统计的怎么样了?”
“内城区的保护措施十分及时到位,所有的损失都在可接受范围内,半个月就能够恢复正常运转,如果术士协助,可以提速到一个星期甚至更短的时间。”
“外城区损失严重,取暖和用水两个问题是最关键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每天大概会死十到二十个平民……对您的威望和赤霜城的未来建设有很大影响。”
贵族们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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