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你的抛瓦
邓布利多看着各怀心事的几位同事,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伸手轻轻敲了三下铁门上的一块黑曜石板。
石板上浮现出了一张似人非人的面孔,用生硬的金属声音问道:
“来着何人?所谓何事?”
“我们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一名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利多简明扼要地回答道。
“稍等片刻,此事需要先过问家主。”石板上的人脸消退下去,片刻后又重新浮了上来,语气里多了一分人性化:
“让各位久等了,请进吧。”
铁门向两边打开了。
几人顺着由花岗岩铺就的石板路向着位于花海中心的府邸走去,一路上都沉着脸一言不发,就连一向对花花草草很感兴趣的加里克也没有兴致多看路旁的那些花朵一眼。
可能越是接近事实,就越是害怕面对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吧。
一位身着墨翠色燕尾服的中年人站在府邸的门口,微微笑着向几人躬身打着招呼:
“欢迎各位教授来访,各位肯屈尊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此人便是沃雷家族现任家主,阿列克西欧斯·沃雷。
“能得到拜访贵府的许可,我们也很感到荣幸,沃雷先生。”
邓布利多和阿列克西欧斯客套了两句,旋即就转入了正题:
“其实我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有事所托。”
“我知道,不过一直在门口招待各位倒是显得我过于无礼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坐下再好好聊一聊吧。”阿列克西欧斯脸上礼貌的笑容不减,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与此同时,位于宅邸二楼的某个向阳的房间,卡珊德拉·沃雷坐在床上,面前是一个打开着的绀青色的方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不合自己尺寸的长袍。
这就是伊森之前送给她的长袍,她并没有因为长袍过于破烂不堪就将其丢掉,而是将那些被划坏的地方用各种魔咒修补好并清洗干净,之后郑重地收了起来。从长袍的口袋里面取出的那些魔药和其它物件也没有丢掉,有些被她收在了这个盒子的底部,有些则是随身带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明明一开始还时不时地冒出“反正他也不要了,干脆就丢掉吧”的这种念头,但是后来随着时间越拖越久,她反而更加舍不得把这些东西丢掉了。
卡珊德拉不住地摩挲着那件长袍,最终叹了口气。
心好乱。
会客厅里面,几位教授坐在茶几两侧柔软的沙发上,阿列克西欧斯坐在中间彰显家主地位的扶手椅上,
“各位请用。”
阿列克西欧斯的妻子,密里涅·沃雷给教授们一人上了一杯红茶,然后退出了房间。
虽然这种事也可以用魔法让茶水自动送上来或者让家养小精灵代劳,但若是由主人亲自替客人端茶倒水便能彰显出对客人的重视。
尤其客人还是在霍格沃茨教书的德高望重的教授们,更加没有不尊重的道理了。
“不知各位找小女所谓何事?”阿列克西欧斯抿了一口红茶,慢条斯理地问道。
他把邓布利多嘴里说的那名霍格沃茨的学生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卡珊德拉了。
“抱歉,刚刚是我说得有些含混不清让沃雷先生误会了,但我们并不是为了找沃雷小姐而来。”邓布利多不卑不亢地回道,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哦,可是小女这两天并没有带朋友回来啊?”阿列克西欧斯挑了挑眉。
“是这样的,沃雷先生。我们要找的那个学生是个男性,黑色中短发,亚洲面孔,约六英尺高。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年轻人?”菲戈教授率先问道。
“这……”阿列克西欧斯有些迟疑,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学生,还是男的?难不成卡珊德拉瞒着他偷偷把男朋友带回家开始玩金屋藏娇了?
那种事情不要啊!女儿这么早就开始谈恋爱什么的,明明小时候还说要嫁给爸爸的,就算是长大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也……至少也要再等上十年再说吧!
等一下,其实也不一定会是卡珊德拉,也可能是……密里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养了小白脸?
那种事情更加不要了啊!
“他可能对您或者您的家人有着许多冒犯之处,我在这里先向您赔个不是了,但是还务必请将其交由我们代为惩戒。”
看着阿列克西欧斯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斯内普以为是自己的猜想蒙中了:伊森真的是惹到了他们被关了起来,所以一谈到伊森阿列克西欧斯的脸色才不怎么好,于是连忙冷着脸补充道。
这只是为了快点搞定这里的事情回到霍格沃茨,绝对不是自己在担心伊森的安全!
“我能理解各位的心思和顾虑,但很抱歉,我是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年轻人。”阿列克西欧斯收回自己的臆想,苦笑道,“能麻烦各位教授和我详细解释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单单凭着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要听他们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己。
“当然,就由我来解释说明吧。”加里克教授几乎是非常着急地就抢过了话头,开始娓娓道来。
与此同时,宅邸的二楼,密里涅轻轻敲响了卡珊德拉的房门:“卡珊(Cassie,卡珊德拉Cassandra的昵称)?”
“怎么了,妈妈?”卡珊德拉坐在书桌前,把目光从眼前的拉丁文教材上移向自己的房门,问道。
“家里有客人来了,好像是来找你的,你不下去看看吗?”密里涅隔着房门问道。
“客人,找我的?是谁啊?”卡珊德拉皱了皱眉头。
“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你爸爸现在正在会客厅招待着他们,要出去看一下吗?”
“教授?他们会有什么事找我啊?”卡珊德拉嘀咕了一声,又提高了音量回道:
“好,妈妈你等一下,我这就出来。”
卡珊德拉从书桌前站起身,把身上披着的那件并不合身的长袍脱了下来,红着脸将其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叠好放回了盒子里,又挑了一件短款的外套穿在身上。接着拍了拍胸口让自己悸动的心平静下来,这才不慌不忙地向门口走去。
会客厅里面,阿列克西欧斯耐心听完了加里克教授的解释,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茶,缓缓开口: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概了解了:可能指示着那位伊森先生的定位指向了我们家里,所以各位才上门拜访。”
“这可能对您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这是目前我们唯一的线索了。”菲戈教授有些难为情地赔着笑,“仅仅是因为这种不靠谱的线索就唐突上门叨扰实在是万分抱歉。”
“不,我并非对各位教授抱有怀疑,相反,我是信任教授们的说法的。”阿列克西欧斯摆了摆手,说道,“毕竟是失踪了将近一周的学生,而且还可能牵扯到黑巫师的事情,事关他的安全,所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
“我能理解教授们此刻焦急的心情,毕竟我也身为人父,若失踪的人是我的宝贝女儿,想必我的反应并不能比各位教授来得要冷静。”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这几天并没有在家里见过这名伊森先生。教授们若是还心有疑虑的话,也可以在我家里搜查一番,当然,我并不觉得能得到各位想要的结果就是了。”
“万分感谢,沃雷先生。”邓布利多教授点了点头,“那还请麻烦您陪同我们开始搜寻。”
这并不是在得寸进尺,看到阿列克西欧斯好说话便进一步又提出了无礼的要求。邓布利多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表明他们要做的事完全是公开透明的,并不怕阿列克西欧斯在一旁看到;另一方面,让一个沃雷家族的内部人员在一旁陪同搜寻也能让他们放下介怀,同时有人指引的话也能省下不少事。
“当然,那我们要先从哪里开始?”阿列克西欧斯放下手里的茶杯,从扶手椅上站起身。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侧过头看了一眼斯内普。
“稍等,沃雷先生。”斯内普摸出那张标着定位的羊皮纸在茶几上展开,用魔杖在上面点了一下:
“指明方位。”
空空如也的羊皮纸上瞬间显出了一个黑色的箭头,箭头左右来回晃了几下,定格在了东南偏南的方向。
一个红点在几乎是挨上了箭头尖端的位置浮现出来,不停地闪烁着,而且还在以众人微不可查的幅度向着箭头慢慢移动着,有着分裂成两个的趋势。
“我们只要跟着这个箭头的方向走就好。”斯内普简要地说明着。
嘎吱——
会客厅的门突然被轻轻打开,卡珊德拉在门口落落大方地向会客厅里的几人打着招呼:
“爸爸,还有教授们,打扰各位了。请问教授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羊皮纸上的黑色箭头突然动了起来,发出了尖锐到可以说是有些刺耳的警报声,指向了卡珊德拉的位置。
教授们和阿列克西欧斯看向羊皮纸的目光顿时犀利了起来,在短暂的呆滞后齐刷刷地把视线转到卡珊德拉身上。
“怎,怎么了?”卡珊德拉被这些针扎般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心虚着道,“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应该没犯什么错啊?”
教授们来自己家里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有平时一直和蔼的父亲也很反常……
该不会是自己和伊森在禁林里面的那些事被教授们察觉到了吧?
——
惯例的女主图图时间,这次是第200章里面说的常服。
第220章 不要因此感到自责,倒不如说引以为豪吧
卡珊德拉顶着众人不善的目光坐在沙发上,浑身的不自在。
“沃雷小姐,我们已经把事情起因经过都告诉你了。还请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箭头会指向你的位置,可以吗?”斯内普仍旧绷着脸问道,仿佛能刺破人心的目光在卡珊德拉身上扫来扫去。
邓布利多刚刚已经简单跟卡珊德拉解释了一下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不过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伊森逃出霍格沃茨的事情,他们只是来抓个逃学的学生,对于可能和火蛇党对上这件事倒是只字未提。
再怎么说这件事和黑巫师有着不小的关系,这种事情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让她一个学生掺和进来了。
不过看卡珊德拉听完解释后这番不自然的模样,说不定还真的是知道些什么。
但是斯内普倒是没有想着去用摄神取念窥视卡珊德拉的内心,这种有着一些底蕴的巫师家族肯定会给自己的家族成员身上带着一些预防窥测的道具。若是自己贸然对着卡珊德拉使用摄神取念,导致道具被触发从而让他们心生芥蒂的话,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卡珊德拉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斯内普锐利的目光,吞吞吐吐着,“其实是伊森他……之前有送过我两瓶魔药。”
说着,她把自己带在兜里的两瓶艾德鲁斯魔药都掏出来放到了茶几上,小声补充道:“这些就是了,我一直带在身上来着。”
虽然禁林里面的事没被他们发现是很不错,也让自己松了口气。而她也明白了他们找到这里来的原因:那些被下了定位魔咒的安瓿瓶在禁林的那天晚上被伊森连着他那身长袍全都送给自己了,她的身上现在还随身带着伊森送给自己的几瓶艾德鲁斯魔药,所以那个箭头才会指向自己。
不过即使如此,为什么伊森会把魔药尽数送给自己这件事,她也不好对教授们解释,无论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都太过生硬了。只能寄托于他们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太过深究了,不然被他们发现自己房间里的那个盒子的话……
斯内普拿起瓶子在眼前晃了晃,又打开瓶盖轻嗅了嗅里面的药液,对其余几名教授点头确认道:“没错,瓶子是我的,而且里面的魔药就是那次补课时候伊森的作品。”
“嘶——”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各自精彩。
有人因为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发展而有些哭笑不得。
有人因为线索又断了而愁眉苦脸地算计着下一步的行动。
有人则因为确认了伊森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而开始垂头丧气。
“那个伊森,他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送给你?”阿列克西欧斯也拿起一瓶艾德鲁斯魔药仔细瞅了瞅,惊讶地发现成色居然还不错,心里对伊森的评价不自觉地上了一个档次。
“我和伊森算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送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吗?”卡珊德拉强装着镇定搪塞道。
“也是……”阿列克西欧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卡珊德拉这个说法。
不过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是什么呢?
“……不对。”埋头看着羊皮纸的斯内普突然皱起了眉,开口说道。
“哪、哪里不对了,斯内普教授?”卡珊德拉心里一悸,顶着不安的心跳问道。
“你们看,这上面的光点。”斯内普指了指羊皮纸,沉声道,“我刚刚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分成两个了。虽然很近,但是确实是两个。”
“两个怎么了,这里不是刚刚好有着两个瓶子吗?”加里克教授有些不明所以。
“不,这跟数量没有关系。我之所以特别指出这点,是因为我当时在显示方式上做了区分:和自己高度差超过六英尺且在上方的是红色的光点,在下方则是蓝色,高度差在六英尺之内的是白色——主要是为了分出是不是在同一楼层。你们仔细看这上面,红色的光点将白色的光点压住了大半。”
斯内普教授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卡珊德拉:“而且你们可能没注意到,就在沃雷小姐进来之前,这上面的光点是确确实实还只有一个的。也就是说就在刚刚,有什么人为的力量将本来放在一起的安瓿瓶分开了,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沃雷小姐?”
“我……”
卡珊德拉罕见地生出了一丝心慌,虽然她平时是很强势是没错,但是那终究只是限于同龄人之间的态度,来自教授和家长的威压对她这个学生来说可以算作是降维打击。
她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要是再继续逼问下去的话,自己迟早会因为顶不住压力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抖落出来的。
到那时候自己和伊森的关系就更解释不清了。
咚——
楼上突然发出了什么东西倒地的沉闷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卡珊德拉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
会客厅的正上方是她的房间,声音正是从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几人察觉到卡珊德拉的异样,迅速对视了一眼。
难不成……真是伊森?
几人看向阿列克西欧斯,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见。阿列克西欧斯点了点头,起身带着一票教授风风火火地向楼上赶去。
卡珊德拉也慌里慌张地跟在教授后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阿列克西欧斯推……不,准确地说是撞开了房门。
一个家养小精灵正呆呆地站在地板上,面前是一个打翻了的绀青色的盒子,各种魔药、粪弹、高布石、费力拔烟火都滚落一地,当然,还有那件并不属于卡珊德拉的长袍也在地板上凌乱地铺了开来。
斯内普抻在两手间的那张羊皮纸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上面的红色光点颜色从红转白,箭头直直地指向了地上的那一堆杂乱的东西。
卡珊德拉的脸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刚刚她出来得有些匆忙,忘了把盒子藏回行李箱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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