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屿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菲莉蒂丝突兀的提问道，她其实只是想整个花活，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在博识尊面前整活的。
“无论是谁，都能走到属于自己的命运彼岸。”
博识尊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一切都在祂的计算之中。菲莉蒂丝只是穿越者，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轨迹显然存在，她所留下的经历都将化作博识尊计算中的一环。
祂早就算出了菲莉蒂丝的提问，也已算出了答复。
菲莉蒂丝微微眯起眼睛，并尝试般的再次询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博识尊好歹是星神，星神哪有这么好见？除去天才俱乐部的天才们，菲莉蒂丝还没听说过几个拜见过博识尊的非天才成员呢。
她又没干过什么大事，博识尊凭什么就给她投下了目光？
没道理的。
“因为我计算到了。”
博识尊仍然平淡，祂淡然的回答道，
“此时此刻，你应当在这里向我提问。而我应当对你的问题作出回答。”
“就因为计算到了？”
菲莉蒂丝的表情变得古怪，她不由得再次询问，
“难道命运真的就无法改变，所行的道路最终都会通向最前方那个唯一的终点吗？”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听到了太多类似的说法。无论是黑天鹅的占卜，还是流萤所述艾利欧的预言，还有利用穷观阵卜算未来的符玄，在这一点上都秉持着相对悲观的态度。
“通过观测、计算、求解世间一切所得到的结果是必然的。”
博识尊回答道，
“比起感性的情感，我更信任数据。”
博识尊和模拟宇宙中存在时完全不同。虽然祂的语气仍然平淡，却没有了在模拟宇宙中时那般的冰冷和无情。
“我还可以提问几个问题？”
菲莉蒂丝继续好奇的问道。
“无数个。直到你满意为止。”
“这也是计算中的答案吗？”
“是。”
“那我什么时候能死啊？”
“下一个‘时刻’。”
“能具体点吗？”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继续向前，就必将能见到自己所追寻的答案。”
“......你说话怎么跟废话文学似的。”
菲莉蒂丝露出无语的表情，她微微扶额，总感觉博识尊的每一个回答都跟没有回答一样。
“...我可以让你窥视到一点‘时刻’。”
博识尊轻轻摇头，祂用拐杖轻轻敲击地面，墨镜之下的盲目忽然迸发出璀璨辉光。菲莉蒂丝下意识看着祂的眼眸，一道画面忽然从脑海中浮现。
没有任何先兆、也没有前因和后果，菲莉蒂丝看到的画面就只是自己静静的漂浮在虚无的宇宙中，就像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样。
“这是...我死亡的时刻？”
菲莉蒂丝忍不住咂舌。
“这也是计算的一环。”
博识尊回答道。
菲莉蒂丝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剥夺了——又或者说变得恍惚。她的认知仿佛被拓宽，上升到了另一个程度。
她看到世界走向终结，她看到宇宙爆发战争，她看到所有生命都走向死亡......无人幸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继续提问。或许博识尊在让她见证‘时刻’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计算出来的提问和答案也一并交付给她了，那样既简单，又快捷。
周围的一切忽然开始崩塌，就像破碎的墙壁轰然倒塌，而后显露出的是被精心隐藏的黑暗。菲莉蒂丝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不断的下落，而一道痕迹自菲莉蒂丝的右手手心浮现。
“鉴定：丰饶令使，伪欢愉、同谐令使。未知存在，威胁因素：计算不能。”
盲眼的老人渐渐飘向天空——又或者是菲莉蒂丝的身躯仍然在不断的下落。在遥远到一定距离时，菲莉蒂丝才猛然发觉，整个巨大的图书馆破碎后并非消失，而是在天空中又拼凑出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那是博识尊的本体。
祂的光辉就像冰冷的射线，贯穿了菲莉蒂丝的身躯，并且毫无征兆。祂的眼睛凝视着菲莉蒂丝，祂向菲莉蒂丝宣判——
菲莉蒂丝，正体不明。
万物不过微粒，在聚拢后消散。只有宇宙永远古老。
......
菲莉蒂丝猛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符玄那有些担忧的娇俏脸颊。
“你醒了？有没有事...可别吓本座，本座可不想好心办坏事。”
符玄见菲莉蒂丝醒来，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喜色，她连忙将菲莉蒂丝搀扶起来，而后认真询问道。
“...你要是能通过这种方法杀死丰饶令使的话，巡猎和智识的星神高低得给你颁个奖。”
菲莉蒂丝捂着脑袋回答，她轻喘了几口气后便打算站起身来，然而右手上突兀传来的疼痛却令她停下了动作。
她下意识抬起了手，看向了自己的手心，于她手心的位置，一道诡异的印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博识尊并没有赐下祂的力量，而是给予了一份答案，以及新的提问。这道痕迹正是菲莉蒂丝见过博识尊的证明。
第322章 菲莉，我的好菲莉
见过了博识尊，菲莉蒂丝也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是莫名其妙的被博识尊给了一个印记。
神经病吧。
菲莉蒂丝在心里痛骂博识尊。
她觉得博识尊指定得算到自己在骂祂，所以多骂一句都算是赚到。
“真的没事吧？”
符玄看着菲莉蒂丝一脸阴沉，忍不住再次询问道。若是菲莉蒂丝因为她的穷观阵而受了重伤的话，她会因此内疚好久的。
在此之前倒还好，但经过穷观阵一行，符玄对菲莉蒂丝又有了新的认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伤害到菲莉蒂丝。
“真的没事。”
菲莉蒂丝随意的回答道，她抬起手，向符玄展现了一下自己手心中的痕迹，
“你认得这个吗？”
“...这个？”
符玄微微一怔，她看了看菲莉蒂丝手中的痕迹，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晓，这是什么？”
“按照我脑子里的印象，这玩意应该是博识尊留下的痕迹，作为我见过博识尊的证明。嗯...你知道有啥用不？”
菲莉蒂丝挠了挠脑袋，如实询问道。
“博识尊！？”
符玄微微一怔，立即便反应过来，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愕然的问道，
“您是说...那位遍智天尊！？”
“应该差不多？”
菲莉蒂丝挠了挠下巴回答道，她是不太懂仙舟人那套叫法啦。
“...实不相瞒，我的法眼也是那位遍智天尊赐下的。”
符玄下意识伸手触摸自己的额头，那个位置有一道紫色的晶体，被金边包裹着嵌在符玄光洁的额头上。
“这是当初我获准踏入‘图书馆’提问时，遍智天尊赐下的法眼。它能带领我看破前路的迷雾，告知我所追寻的答案。”
“咦？”
菲莉蒂丝微微挑眉，
“那玩意...原来不是充电口吗？”
“......？”
符玄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而后才忽然反应过来，忽然瞪大眼睛，俏脸染上几分红晕，有些气急道，
“这东西和充电口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吗！？”
“其实离远一点看，还挺像的。”
菲莉蒂丝眨了眨眼睛，经符玄这么一提，菲莉蒂丝才忽然意识到符玄额上的法眼，似乎不只是装饰这么简单。
符玄也是仙舟人，身上有些许丰饶的赐福。而符玄身上的赐福一直以一种微弱的形式发着，就像是想将符玄的身躯复元回去一般。
因为太过微弱，加上符玄向来表现的相当平常淡然，以至于菲莉蒂丝并没有意识到符玄一直在承受伤口愈合之苦。
不过，这种小小的bug，对于丰饶令使而言，不过只手可解的问题。
菲莉蒂丝抬起手，手指在符玄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符玄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忽然发觉从法眼植入额头之后，就一直纠缠着自己的痛楚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这是......”
符玄猛然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丰饶的令使。对仙舟人这类长生种堪称是永恒的苦行的‘天缺’，在菲莉蒂丝面前不过是弹指便可以疗愈的伤痕。
“完美。”
菲莉蒂丝莞尔一笑，旋即转过身去，只留下一句轻快的话语，
“就当是向我伸出援手的报酬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回去找黑塔，就先走一步了。”
“...慢走。”
符玄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点头应答道。她想菲莉蒂丝一定是急着回去整理自己刚刚从遍智天尊那里得来的答案，所以才这么焦急的离去的。
她决定将菲莉蒂丝这份赠予记在心底里，如若有机会，她定然会想办法回馈菲莉蒂丝——而在此之前，她得先赶紧组织人力检修一番......就连遍识天尊都现身了，可不好说穷观阵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
黑塔和知更鸟站在菲莉蒂丝的房间里，位于两人的面前，换上了绿色菲伊背着手，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
因为菲伊提出想跟妈妈睡，所以知更鸟特意把菲伊也带回了房间，而阮·梅则被停云领去重新安排了一处住处。
不知是否是菲伊的出现，令阮·梅发生了些许改变，阮·梅甚至会先来看一眼菲莉蒂丝的住所，还给菲伊留下了几块菲伊爱吃的甜点才离开。
而在之后，就是知更鸟和黑塔找到了新的乐趣。
菲伊就像是缩小版的菲莉蒂丝，而且比菲莉蒂丝还听话懂事，知更鸟便干脆买了一大堆衣服，拿菲伊当换装娃娃——到了后来黑塔也提起了兴致，也加入了其中。
咔擦——
正当两人玩的正欢的时候，房门突兀的被打开，菲莉蒂丝的欢快的朝着房间内的众人招了招手，目光在落到玩闹着的众人身上时，才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而后，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迅速的关上房门，而后顺畅的侧坐在地上，抬手遮住半边脸颊，露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呜呜，我已经是过去式的女人了吗，也是呢，像是我这样的老东西，就会被黑塔和小鸟这样光鲜亮丽的漂亮妹妹给无情的抛弃呢，嘤嘤嘤~”
“少来这套。”
对比起有些不知所措的知更鸟，黑塔的应对方案要果决的多，她当即站起身来，而后一记手刀落在了菲莉蒂丝的脑袋上。
“不行啊，黑塔，你这是家庭暴力，对孩子的影响不好。”
菲莉蒂丝挨了一记手刀，却仍不悔改，她竖起一根手指，在身前微微摇晃，一本正经的教训着黑塔。
“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
黑塔咬牙切齿的回嘴，她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又坐回到床上，而后生硬的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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