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屿
眼看碍事的人都已经离开，黑塔立即松了口气，旋即将目光重新放在菲莉蒂丝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愉快的轻笑。
“等我们得到答复大抵还有一段时间，去把剩下的舱段给看完怎么样？”
黑塔提议道。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今天怎么了？”
菲莉蒂丝还是没搞懂黑塔为什么会忽然发生这种转变，明明前不久还是那个又傲娇又嘴硬的黑塔，忽然来匹诺康尼找自己之后就变得...主动了？
莫非自己根本没打过多米尼克斯，现在自己还在更深层的梦境之中？
菲莉蒂丝托着下巴想道。
不对。
后面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真实，而且多米尼克斯的同谐之力还在自己体内呢，那“秩序”再怎么厉害都只能是窃取同谐令使之力的窃贼，毕竟“秩序”的时代早已过去。
菲莉蒂丝瞥了黑塔一眼，忽然恍然大悟：“噢~我懂了，是不是你在电视里看到我和小鸟在一起，心急了？”
黑塔的笑容骤然凝固在脸上，而后一抹俏红浮现在少女的脸颊上。
还不待菲莉蒂丝疑惑人偶之躯为什么还能脸红的时候，一枚足球大的钻石就猛然在她的头顶汇聚成型。
“别、别想太多！”
黑塔甚至有些结巴。
“这个时候又回去傲娇岂不功亏一篑？”
菲莉蒂丝摸了摸脑袋，那足球大的钻石在菲莉蒂丝不设防的情况下还真给她的脑袋砸出了一道伤口——虽然眨眼时间就恢复好了。
黑塔下意识紧张了一下，她和菲莉蒂丝相处惯了，还亲手杀过菲莉蒂丝一百多次，下手自然是没个轻重的。
要是放在往常黑塔肯定不会在意，但刚刚正视了自己心意的天才少女...心思多少会细腻一些。
但是菲莉蒂丝并不在意，她甚至没有表现出痛意，只是继续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摇晃，很是自然的教训起了黑塔：“你的直球，形不成形，意不在意，再去练练吧！”
“你......”
黑塔不由得加重了呼吸，她怔了怔，而后有些气急败坏，
“非要说出来惹我生气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
“要我说，你这就不叫生气，叫被拆穿的窘迫。”
菲莉蒂丝双手叉腰，骄傲挺胸，
“博识尊应该得给我也颁一个智识令使。”
“...笨蛋。”
黑塔忽然小声骂了一句。
“？”
菲莉蒂丝眨了眨眼睛，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搓了搓黑塔的脸颊。
“亲爱的，你骂人像是在撒娇。”
“你......”
黑塔又想骂人，但菲莉蒂丝已经松开了抚住她脸颊的手，而后背着手向最后一段舱段走去。
黑塔张了张嘴，可她半响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跺了跺脚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身为天才的她已经多久没受过这气了？
她得想个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出乎预料的，船头什么都没有摆放，只有一只巨大的张开翅膀的鸟形雕像被固定在那里。
十几只红色的折纸小鸟聚集在鸟形雕像身上，叽叽喳喳欢快的讨论着什么。
菲莉蒂丝微微眯起眼睛，她能感受到风的流动，虽然只是梦境模拟出来的风，但也能将菲莉蒂丝白金色的发丝吹乱。
那些看起来轻薄的折纸小鸟却好似没事人一样在雕塑上跳来跳去，全然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梦里果然是什么都有的。
“欢迎来到~啾~”
“小鸟的乐园~啾~”
站在栏杆两侧的折纸小鸟分别发出欢快的呼唤，可惜黑塔似乎看不到这些折纸小鸟。
“真是让人失望。”
黑塔抱着胳膊，失去了兴致。
“我们接下来去哪？”
“逛逛？顺便再调查一下繁育的力量，说实话，那玩意给我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是因为阮·梅的研究？”
“...你知道啊？”
“在我的空间站进行的研究，我有什么不知道的理由吗？”
黑塔反问道。
她瞄了一眼菲莉蒂丝袖口的梅花吊坠，没说自己是因为这块吊坠才展开了一系列调查。
阮·梅毕竟也是天才，只留下了一点点蛛丝马迹。
虽然还不足以让黑塔下定论，但是——这不就把答案钓出来了吗？
“哼。”
黑塔发出一声很是傲娇的冷哼，她硬拉着菲莉蒂丝转过身。
“走吧，再去随便逛逛，等那个忆者为我们寻回答案，谐乐大典结束了，你就得跟我回空间站，来测我的新模拟宇宙。”
“好好好~”
菲莉蒂丝揉了揉黑塔的脑袋。
PS：早上又去打了个吊瓶没赶上， 还有一更稍微晚点。
第242章 一切将逝，而记忆永存
虽然黑塔很想和菲莉蒂丝度过愉快的二人时光，她甚至愿意花时间陪菲莉蒂丝去二楼看那个她一点都不感兴趣的街机。
但她们的二人时光还没相处多久就结束了，因为黑天鹅回来了，而且还不是主动回来的。
一道紫色的雾气升起又散去，眠眠从浓稠的忆质中伸出脑袋，将嘴里叼着的黑天鹅给丢了出去，还欢快的低鸣了两声，试图得到菲莉蒂丝的夸赞。
——我有在好好保护梦境噢！
由于和自己的丰饶连接，菲莉蒂丝可以随时随地召唤出眠眠，以至于菲莉蒂丝都忘记眠眠本来就生活在原始梦境里了。
“......”x3
一位忆者和两个令使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间陷入尴尬。
“...失误了。”
黑天鹅瞥过脑袋，身为忆者被人活擒这事还挺让人羞耻的。
谁想得到这只忆域迷因进化了啊！
按理来说，黑天鹅的实力应该能完完全全压制住这只忆域迷因的，再不济打不过也能化作模因跑路。
但问题是，现在的眠眠连接着菲莉蒂丝的丰饶和同谐之力，虽然还达不到令使级，但也能强压黑天鹅一筹。
强压一筹也就罢了，黑天鹅不至于被碾压，更何况打不过大不了还能跑。
但偏偏她认为自己化作模因绕过眠眠就不会被逮到了，完全没意识到眠眠在丰饶的帮助下也由破碎的记忆化作类似模因拥有生命的存在。
于是，在她化作模因打算直接绕过眠眠，结果就被眠眠一翼刃拍倒了。
“你好菜啊。”
菲莉蒂丝摸了摸眠眠的脑袋，眠眠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忆质之中。
“话不是这么说的。”
黑天鹅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她坐起身子，竖起一根手指，一枚天蓝色的梦泡便在她的指尖浮现而出。
她的表情变得稍稍郑重，颇为认真的说道：
“你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我确实在原始梦境中搜寻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她将那枚梦泡轻轻递出，菲莉蒂丝将其接过，而后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瞬间涌入脑海，宛如沉入深海的画面顿时浮现而出，菲莉蒂丝看到眠眠的翼刃划开浓稠的忆质，从忆质中贯穿了一只几乎比人还高的银色真蛰虫。
身躯被贯穿，真蛰虫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而后其身躯瞬间犹如融化一般化作银色的液体，最终完全融入到忆质之中。
而后，眠眠身上无数道瞳孔忽然一齐注视在主视角身上。
记忆中断。
“真蛰虫...我还以为他们只剩下散落在外面的少数虫群了，没想到在匹诺康尼的美梦之地仍然能看见它们的身影。”
黑天鹅轻语道。
菲莉蒂丝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她竖起一根手指，颇为认真的说道：
“你是不是想一本正经的掩盖过你被忆域迷因单杀的事实？”
“......”
黑天鹅的表情再次凝固在脸上。
“怎么办？”
黑塔的目光落在了菲莉蒂丝的身上，如此询问道。
真蛰虫拥有融入忆质的能力...这事也并非不可能。在遥远的过去，寰宇蝗灾时期，几乎遍布了整个宇宙的虫群为了适应环境做到更好的繁育，早已衍生出了不知道多少种类。
就连能够连接量子隐去身形的蚀蛰虫都存在，能够连接忆质的真蛰虫...似乎也并非毫无可能。
“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掌握具体的情报。说不定躲藏在匹诺康尼的真蛰虫就只有刚刚被眠眠杀掉的那一只也说不定？”
菲莉蒂丝摇了摇头。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能感应到那一缕繁育的力量。
她们大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那帮躲在阴影中的虫子真正露出锹角时，才能动手清理掉它们。
黑塔点点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转而又询问道：“刚刚那个怪物是什么？”
“非人生物你也要问！？”
菲莉蒂丝目瞪口呆，顿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给出了答案，
“它叫沉眠，外号眠眠，原来是个忆域迷因，我之前把它给活化了，现在......”
菲莉蒂丝沉思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个何时的答案，她瞥向黑天鹅，忽然露出恍然的表情，而后抬手指向她，继续说道：“大概和她差不多？”
“唔，真是失礼。”
黑天鹅优雅起身，凡尘的灰尘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此身乃受‘浮黎’的恩赐，摆脱易坏的实体，才得以亲近和拥抱宇宙本质的存在。构成我们的是精神与灵性，而不是由特定认知与意识碎片拼凑出来的实体。”
黑天鹅解释着自己与眠眠的区别，而后伸出手，面露温和的微笑，
“不知这份答案...能否帮助我取回光锥呢？”
“喏。”
菲莉蒂丝把光锥取出，随手丢向黑天鹅，黑天鹅赶紧用双手捧住，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就想检查一下这份珍贵的记忆。
然而当她展开这道光锥的一角，却发现里面的记忆只剩下一小片模糊，其余尽是空白。
——这不可能。
空白的光锥不会展现出真正的空白，在被记忆填充前，它只会是一片漆黑才对。
也就是说，有人提前黑天鹅一步取走了蕴含在光锥中的记忆和认知。
“...见鬼。”
黑天鹅当然不甘心，她立即触碰向那道仅剩的模糊记忆。实力强大的忆者可以通过残留的记忆定位到记忆拥有者的位置，以及空间中还没来得及消散的记忆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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