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屿
以上！
第158章 黑天鹅：咕，饶了我吧
“此话当真？”
菲莉蒂丝眼睛一亮，就连身上的生命气息都变得兴奋了几分。
但她并没有轻而易举的相信对方。
木枪被收回，菲莉蒂丝仍然保持着警惕，她颇为认真的说道，
“你可不要看我是走丰饶的就觉得我好欺负哦？如果让我知道你欺骗了我，我可不会放过你。”
“别担心，我说过。命运总是弄人，但占卜的结果不会说谎，无论以何种方式，答案按总会各种形式到来——尽管那不总是尽人意。”
黑天鹅柔声回答道。
“那就好。”
菲莉蒂丝轻轻点头，她收回了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菲莉乘客？你别自言自语帕，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帕姆在一旁缩着脖子说道，他满脸都写着惊恐。在它的视角里，菲莉蒂丝就是在与空气，亦或者说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对话......
“你看不见她吗？”
菲莉蒂丝闻言，再次转向黑天鹅的方向。
“抱歉，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我选择了只让你能看见我。”
黑天鹅带着优雅的笑意，轻轻朝着菲莉蒂丝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个答案您是否满意，又是否足够当作换取一个故事的筹码了呢？”
“当然，我很满意。”
菲莉蒂丝颔首，她干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而后看向黑天鹅的方向，
“我该怎么做？”
“你就坐在那里就好了~”
黑天鹅说道。
她的手温柔的抚上了菲莉蒂丝的脸庞，她只低低的轻语道：
“一份还未被他人收集，足够珍贵的记忆......”
对于忆者而言，那简直就是宝藏。
菲莉蒂丝放松了下来，她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涌入自己的身体，但她没有抵抗。
于她而言，她没有太过珍贵的秘密，即使是身为穿越者的记忆她也毫不在意。
那是一份怎么样的回忆？
黑天鹅也说不太清那种感觉，这份回忆温和而柔软，就像母亲温暖的怀抱，自然而融洽的接纳着任何一位访客。
黑天鹅从未见过如此坦然将记忆展现给自己的人......这至少说明记忆的持有者足够无私，擅于奉献。
她开始试图在记忆中穿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贵重记忆，她有预感，她将会得到很长一段时间内，最为绚烂瑰丽的记忆，她要将那些记忆留存到净土中。
而后，她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建木生长，苍天的大树长出天际，身为丰饶令使的少女立于建木之上，面对在黑天鹅看来堪称可怖的敌人却仍一脸淡然。
“纵使我一手托着星穹列车，我也依然无敌于世间！”
她听到那位令使发出了一声叹息，她没料到那位看起来好说话又温和的丰饶令使居然还有这么威风的一面。
不够，还不够！
黑天鹅试图继续深入，她想要更加清晰的看到这段记忆。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低喃。
“咦？”
与这声低喃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股难以忍受的炙热。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突兀的袭来。
一瞬间就将黑天鹅轰然撞出这份记忆。
“糟了呀......”
黑天鹅发出一声低喃，她意识到自己虽然离开了菲莉蒂丝的记忆，却没能完全脱离菲莉蒂丝的精神空间。
无数条藤曼、枝叶、花朵在黑天鹅的四周生长蔓延绽放，浓郁的生命气息压的黑天鹅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开始左顾右盼，试图寻找机会从这份精神记忆中逃离。
然而她做不到，在她想要抽身逃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青草束缚，而藤曼和枝叶也紧随其后的缠绕上了她的四肢，她的脖颈，鲜花在她的脑袋边绽放。
“咕......”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按理来说，黑天鹅早已抛弃肉体，只剩下记忆构成的‘模因’，但存于菲莉蒂丝体内的生命能量就是在疯狂涌入黑天鹅的躯体，而且在变得愈发暴躁。
恍惚间，黑天鹅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和菲莉蒂丝的气息十分相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身影。
那道身影相当模糊，简直不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一般。
黑天鹅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开始有些害怕了。
虽然是以记忆的‘模因’来去世间，但只要被杀死，她仍然会失落‘自我’。而眼前的这道身影很显然就拥有这样的能力。
“菲......”
她下意识的出声，但才刚张开嘴，就看见眼前的身影忽然抬起了手，她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觉自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了。
黑天鹅拼命挣扎，她悄然将自己的头巾向着记忆之外抛去，然而天空中浮现出一颗巨大的太阳，头巾只是飘起就被燃烧，最终消失殆尽。
“流年不利啊......”
黑天鹅有些绝望了。
......
“黑天鹅小姐，黑天鹅小姐？”
菲莉蒂丝晃了晃黑天鹅，但黑天鹅却仍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倒不是菲莉蒂丝没有耐心等待，只是黑天鹅的状态实在令人有些担忧，她忽然开始颤抖，而且开始冷汗直流。
“傻了？”
菲莉蒂丝眨了眨眼睛，她干脆伸出手，轻轻弹了弹黑天鹅光洁的额头。
砰——
这一下仿佛某种信号，黑天鹅这才猛然从记忆中苏醒，她下意识站直绷紧着身子，大口大口重重的喘息着。
“我...回来了？”
黑天鹅有些不可置信的轻喃道，她看向菲莉蒂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全身已被冷汗浸透。
“你没事吧？”
菲莉蒂丝有些关切的收回了手，这人可是预言了自己会在匹诺康尼经历死亡的事呢，到时候找不到死的方式，她还得找人家要售后呢。
“...我没事。”
黑天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菲莉蒂丝，确信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温和的菲莉蒂丝就是本人无疑。
她忍不住猜测，自己在菲莉蒂丝精神空间中遭遇的究竟是什么？
黑天鹅猜不到，因为在她的感知中，那道身影分明也是菲莉蒂丝，却带着一种无法说明的诡异气质。
黑天鹅轻轻抚住脑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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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忘却之庭
付出了占卜，而记忆也没看到多少，黑天鹅当然不会甘心就此离去。
所以，黑天鹅就想到了一个新的绝佳的主意。
那就是借用流光忆庭建设的通道，构筑出与菲莉蒂丝的记忆有关场景，而后通过强烈的刺激使得菲莉蒂丝放松对潜意识的防守，再由黑天鹅“趁虚而入”，趁机将菲莉蒂丝流失的记忆给复制出来。
她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便付诸了行动。
“抱歉，这么说可能会显得我有些贪心...但我还想与你在做一场交易。”
黑天鹅仍然带着优雅的笑容，夹杂着些许歉意，“无论是占卜也好，亦或者是物质上的奖励也罢，甚至是流光忆庭的光锥也好——”
“我愿意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只要你愿意再和我做一次交易。”
黑天鹅就差说出我什么都愿意做了。
她确实很渴望菲莉蒂丝的记忆，哪怕只能从菲莉蒂丝的记忆中瞥见一点点残片，也足够令她动容了。
“好呀。”
菲莉蒂丝欢快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黑天鹅到底是用什么方式读取自己的记忆，又能读取出多少的，但菲莉蒂丝并不在意，她更好奇其他的事情。
“能具体占卜占卜我的死亡吗？有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之类的东西？”
菲莉蒂丝继续问道。
黑天鹅：？
不是，姐妹，你打算就自己的死写一篇小作文吗？
“......占卜并非万能的东西，想要这么具体的答案大概得找预言家而非占卜师。”
黑天鹅真诚的说道，
“我做不到。”
“啧，真没用。”
黑天鹅：......
菲莉蒂丝并没有太多遗憾，毕竟她问的确实太详细了，本来也没有抱有多少期望。
于是她继续提出要求：“那你能不能给我占卜个大概.....”
“抱歉，也做不到。”
黑天鹅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她不明白菲莉蒂丝为什么会这么热衷的追寻着死亡，但那与她并无关系，只会让她更迫切的想要得到菲莉蒂丝珍贵的记忆。
伟大的故事来自伟大的既往，她窥探到菲莉蒂丝记忆的冰山一角，便止不住的想要观看后续。
“那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菲莉蒂丝这下有些失望了，除了死亡她别无所求，她顺手将躲在菲莉蒂丝身旁抱着菲莉蒂丝小腿的帕姆给抱了起来，
“那就请你自己出来和我的同伴解释一下你的事情吧，你把他给吓坏了。”
“这倒是没问题...这算是你的交易要求吗？”
“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就交给你了。”
菲莉蒂丝懒洋洋的回答道。
“菲莉乘客，你、你在说什么帕......”
帕姆难得一见的没有挣扎，他紧紧抱住菲莉蒂丝的手臂，软绵绵的布偶身躯都在微微发抖。
黑天鹅微微挑眉，看起来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无欲无求的人......
不，说是无欲无求可能都有些不够充分。菲莉蒂丝明显是在迁就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完全可以拒绝自己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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