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一杯可乐
整个教室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朝雾雨扭头环视一圈教室,佐藤大和也已经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走去帮忙挂彩带,高崎树以及平凉达也正在张贴高处的海报,直接无视了教室后面的两人。
日夏爱花叹道:“朋友不能这么随意玩弄。”
“你把他们当成朋友?”朝雾雨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那是当然的了。”
日夏爱花挥了挥手中的粉笔,在黑板报右边特地留出的角落,画下一颗小小的粉色爱心,接着又把粉笔给扔回笔筒,从中拿出绿色粉笔,涂了一个实心的绿色爱心。
“没有天青色的粉笔啊,但你看蓝色就容易找得多了。”
朝雾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日夏爱花的粉笔盒,花花绿绿各色粉笔,日夏爱花在角落里补上了一颗蓝色爱心,又把中间空缺的部分给填满,还顺手补了点闪耀的星光特效。
她,很不想跟这个大粉毛说话。
就在14天前,日夏爱花顶着她的视线把阿信的初吻给拿走了。
她永远不会原谅日夏爱花,永远不会!
但她又不可能真提起这话题,否则她都不敢想她的回合该有多败犬,现在就憋着一口气,又想掐死这人,又想把她当不存在的空气直接忽视。
“你跟结弦吵架了?”日夏爱花把星光点上,接着就轮到金色,但没有金色粉笔,就用黄色凑合凑合。
朝雾雨停下了正在描绘的地鼠轮廓,语气听起来格外平静:“你在偷窥我?”
“不是偷窥,是恰好撞见了。结弦那孩子哭哭啼啼地跑掉了,我看着怪可怜的……你也真是的,连妹妹都不愿意哄一下吗?说清楚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事跟结弦没有关系。”
“有关系。”
日夏爱花指正道:
“你对结弦来说很重要,结弦对你来说也没那么无所谓。至少在那么多的玩具里面,总有几个特殊的玩具让你不太愿意使用‘乐园’,既然不愿意随随便便修正她,那就好好跟她解释呗。”
“你也别总是把结弦当小孩子,她的坚韧其实超乎你的想象喔。你不在的话,她跟信君说不定比想象中更有缘分。或许哪天信君被魔兽痛殴到濒死,就是她死咬着牙关把信君给拽到房间里养起来呢?”
说着,日夏爱花似乎也有些绷不住,俏皮一笑:
“最差,不就是哥哥变成姐姐吗……说不定她还能给你打打助攻,这样不比你总看着信君约会来得舒服吗?”
粉笔直接给崩断掉。
朝雾雨拧过头,大为光火地瞪着日夏爱花:“我不想跟你吵架。”
她对日夏爱花仍然有敌意,但这种敌意已经不是“你死我活”了。
朝雾雨搞不懂日夏爱花的立场,但日夏爱花战胜她后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日夏爱花随时都能戳破她的谎言,但这她没真让她难堪到那种地步,她似乎是想让自己主动去跟阿信坦白,这点自己也看得清楚。
所以,当“死战”已经成了不可能的选项,那剩下的针锋相对的方式,就剩下“吵架”了。
“我也不想,但这样放着你不管,你觉得真的可以吗?”
日夏爱花轻声问道:“也快大半个月了吧,你就没有哪怕一点的感觉吗?我猜是有的。”
“他明明也不是独属于谁,而是切切实实地接受了玲奈跟千晴,在这点上倒是狡猾得很,一点都不优柔寡断……那你就没有偷偷幻想过,他能接受她们,说不定也能接受你吗?”
“你身为女孩子的心难道真的就这么冷淡吗?我说啊,要是他纯爱走到底,只跟千晴或者只跟玲奈交往,那咱们去打断他们的恋爱就有点过分了,但现在他又不是只跟一个女孩私定终生,而是非常认真地说着——他绝不松手。”
朝雾雨默不作声。
日夏爱花幽幽一叹:“难道你就真的不喜欢他?”
“谁说的?”
“你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能看着他跟千晴亲吻脸颊,又跟玲奈相互拥抱,甚至连我也在跟他亲嘴……你看着这些事一件件地发生,难道就不会有想要把我们推开的冲动吗?”
何止是推开?
但凡她们没那么喜欢阿信,她恨不得乐园火力全开把这群****直接给塞进火箭发射到月球上去!
今日,她手震。
今日,她心痛。
日夏爱花盯着朝雾雨:“爱,是存在‘占有欲’的。”
“不管是怎么样无私的爱,肯定都会存在占有欲的成分,那不是自私的体现,而是爱的体现,正因为深爱着他,才希望他只属于自己,而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这是我的看法哟,也是我对于爱的感悟呢。”
“没有占有欲的爱,很难让人相信那是爱呢。”
“千晴、玲奈,但凡有机会选,她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独占他的爱,就算是玲奈也不例外。我之前其实还不是很能理解,但在那天看完千晴跟他的亲吻后,我就明白了,哪怕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心中也有相当自私的成分,想要拿到不得了的东西。”
“那你呢?”
日夏爱花就好似在一个个平台上跳跃的妖精,每跳出一步,都在向着朝雾雨越发靠近。
“爱他爱得这么深的你呢?占有欲究竟又有多深?”
日夏爱花直勾勾看着朝雾雨的眼睛,瞳孔是浅紫色的,神秘而瑰丽。她笑着抬手要朝朝雾雨的脸戳一下,但手还没碰到就被朝雾雨一下给拍开。
“别碰我。”朝雾雨冷淡道。
朝雾雨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闪烁而过的诸多画面给压下去,她恶狠狠地剐了一眼日夏爱花,瞳孔中流露出让爱花微微惊叹的暴戾。
她真的不在意吗?
她在川山县给洛可说过她的幸福不重要,那洛可相信了吗?
她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姑娘走到一起,然后心中满是无私的祝福?
“噫?”日夏爱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捂住小嘴,惊喜道:“不想被他以外的人这样碰吗?”
这种耀眼的追星眼神差点没把朝雾雨给闪瞎,但这货偏偏说的还挺对的。她不喜欢跟人过多的亲昵,除了上杉信,那小子揪她脸蛋挑她下巴的次数都不知道多少了……哦,还有结弦。在她跟结弦谈心并被接纳的那一天,小结弦双手捧着她的脸庞,露出微笑。
就算是乐园的“玩具”,也有亲疏远近之分。
她当了结弦七年的“哥哥”,对这个妹妹姑且是认同的,所以结弦能以“妹妹”的身份来祸害她这个“老哥”。
换个人,前些天能跟她吵成那样?
她一发乐园呼上去看人还发不发癫。
“啊,好像又变得好磕起来了。”
日夏爱花的背景好像都在冒粉色气泡,她神神秘秘地道:“果然没看错啊,你的占有欲……真的不是一般的深重,不管怎么隐藏都藏不住,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
……好可恶的笑容。
日夏爱花若有所思地拿起粉笔,盯着这盒粉笔看,看向朝雾雨:“雨酱,有没有黑色的粉笔啊?”
朝雾雨怔了怔,像是看傻子一一样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虽然听起来很不合理,但真的有黑色粉笔的喔!自己去搜一搜。”
“……没买。”
“那就只能用‘乐园’了……我要变乐园好麻烦,得喊未繁出来才行,雨酱你直接给我变两支粉笔吧!一支黑色一支紫色,我要用到。”
“?”
日夏b爱花a终究衫是拿令到.了她酒要的冷粉笔,(朝七雾雨)也⑼清楚了V她最后"画上去虾的爱裙心,除聊了一旁的绿、蓝、粉、黄,最后添加上去的爱心是紫色,紫色的爱心离群了,孤零零落在旁边。
黑色粉笔,画的是一片夜幕,那些爱心好像就成了星星,被夜晚包裹。
她又开始着手画起了花簇,起手就是蓝色鸢尾花,将黑板报的边缘装点起来。
“我还是想劝你跟他坦白来着,但现在跟你说估计还差点火候……等过两天我会再问你一次的,到时候我就不会这么委婉了,明明连房间都跟个变态似的,还在这儿装无私……”
“内心在痛喔,看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痛的,那你什么时候会失控呢?还是说要一直这么欺骗自己……雨酱?”
朝雾雨抿了抿嘴唇,就装作没听到。
“对了,你说说他跟玲奈的约会,他们打算做什么?”
“……约会?”
“你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啊,我可爱的雨酱啊,你说他们都这关系了,孤男寡女的放学一起走还能是干嘛?不就约会吗?”
朝雾雨沉默了。
粉笔在黑板报上勾勒出一幅画,那是小地鼠正戴着安全帽,从草坡的地洞里探出头来,远远望着由日夏爱花负责的绚丽花海,花海后就是群居的爱心以及夜幕。
又有人好奇地过来问:
“日夏同学,这爱心和这个……是什么来着吗?”
“这几个是星星,还有这个就是夜空!”
“但这明明是爱心吧?”
“意象到位了就行,而且大家不觉得爱心更可爱吗?”
日夏爱花轻轻碰了下朝雾雨:
“雾君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不等朝雾雨回答,她就又凑上前来,朝朝雾雨说道:
“等把这边的事情忙完了,雾君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街上看看?救人家脱离后宫男的苦海嘛~好不好?”
她笑了笑,杀人诛心道:
“我们去看看他们是怎么约会的。”
……
话分两头,另一边上杉信跟浅仓玲奈从校门口出来。
老实说吾,自打异谈了V恋I爱,上I杉信扒就日爸常经历淋着许_多(看七似无意)义却锍又引令人幸群福感拉聊满的事,其中跟姑娘们来场所走就走的约会,那更是重中之重。
在校园里找条椅子坐着不一样吗?
是一样,毕竟在外面也是走走停停,最后找处地方躺平。
但学生嘛,青春嘛,总是向往着高墙外的生活,那堵小小的学校围墙竟也跟玛利亚之墙一样高大,让人心痒痒的直想从墙内翻出去,享受某人喊得震天响的“自由”。
自由的气息!
出了校门口,离得不远就有相当热闹的街区,上杉信每每从小吃摊前走过都必然得想起贯穿他童年的烤肠,刷上一点都不辣的辣椒就是课间操隔着围墙的黑色贸易重要交易物资,可惜在这边是找不到老家那种纯度的淀粉肠。
但转念一想,他却的兴许不是淀粉肠,而是隔着学校围墙跟在保安睁只眼闭只眼下进行交易的老板。
街区上有很多好吃的,走到哪儿都能看见挂着招牌的小店。多数是居酒屋,这不是小孩子该进的地方,也有不少讨学生喜欢的店,可丽饼、汉堡、咖啡馆、奶茶店……穗见高中的早放学是全校性质的,有些不受班级集体荣誉感约束的孤狼已经在街头活跃。
上杉信看见不少跟他们一样穿着校服的学生,当然也就穗见高中的校服。
自从九月份以来,上杉信上街闲逛的次数恐怕比他今年八个月加起来都要多。
“咕……不可能!”
浅仓玲奈面前放着一杯圣代。少女正拧起眉毛,盯着手机屏幕看。
那是骑空艇老师的大作,一张视觉冲击感拉满了的CG,似是夜幕的黑暗,少年与摩托车疾风般划破这片墨色,后座的少女紧紧环抱着他,秀发在风中狂舞,前方是未知的光明,后方是大量模糊朦胧的楼房轮廓,隐约可见是类似于被拉远了的川山县。
浅仓玲奈最为震惊的,除了这张图所体现的画工,最要命的还是这张图的规模——这才大半个月,你这精度是想干什么?
画师这行业啊,产粮是非常看个人能力以及习惯的。
有的画师是爆肝型,十几个小时就能出图,有的画师极其苛刻地追求高精度,毫不夸张地说墨迹个把月都是常有的事,而像是大型的商业插画项目,要耗费的时间可能更长。
重点是,哪个画师会整天工作?一天能有三四个小时在画已经很给面子了,你以为画师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你你你!
浅仓玲奈将这图给放大,发现这逼人连背景细节都画得格外详尽,这是按商业插图的标准来画的,更别说他的精细度强悍到让人绝望,这各处细节,光工作量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她狐疑地盯着上杉信,咬牙切齿道:“你最近哪有那么多时间?”
没道理!包没道理的!
他们这大半月来都过得挺紧凑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搞插画?她就是比较墨迹的那类画师,光是挤出这场非舒适区的插画就已经很难了,怎么可能像他一样在这搞商业项目?
“我是打印机成精。”上杉信得意地翘起嘴角,笑出强大。
浅仓玲奈有些不快地盯着他看,这小铃铛在他心里摇了起来,发出不同的声响。
有时候像是成熟的长姐,有时候又像傲娇的妹妹,她会认真理解他的处境并加以体谅,以老成的语气谆谆教诲,也会为了各种小事而跟他撒娇耍赖。
像是不经意间说着不在乎的事,但其实是想听他的夸奖,亦或者是享受赢过他时微小的喜悦与得意,被戳破了就会小小的不开心,等他去安慰她,她再“勉为其难”地原谅他。
这该死的恋爱的气氛!
“我还是搞不懂,你明明没学过作画对吧?”浅仓玲奈执着道。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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