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菩提胭脂
手术室门口签了同意书的小当有些失神，
棒梗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己的哥哥。
如今棒梗要被截肢了，她心里空落落的。
在这个异地他乡，身为知青的自己，除了这个不着调，喜欢偷东西，道德也不好的哥哥，还能依靠谁呢？
小当长得并不好看，她也知道自己长得一般，
如今青春期的她也想被帅气男人宠爱，然而这只能是幻想了。
随着棒梗被打了麻药，他不再挣扎和吵闹。
手术进行了一整晚，手术很成功，棒梗的断腿被接好了，
右手自手腕处完全截肢，只剩下了被纱布包裹的截面。
手术费是来医院之前小当在棒梗藏钱的地砖缝里的小木盒找到的，
有一日棒梗检查自己的钱恰好被小当看到了。
里面有二百八十多块钱，当时小当都震惊了，她没想到棒梗会这么有钱，钱都被小当拿来了。
棒梗两次手术的费用，加上住院费，医药费等等花了差不多一百八，
还剩下一百块钱，被小当收好了。
次日上午，棒梗醒了。
难以言喻的悲怆感，让棒梗流泪了，
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空荡荡的右手，他真的是难受极了。
之前虽然断了三个指头，但是好歹还能凑合用，现在什么都没了，这可咋整啊。
棒梗的左手贴着白色的胶布，他正在输液，
塑料胶管晃啊晃，仿佛在嘲讽棒梗这个小残废。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王长贵，赵四，刘能，王老七等人都进来了。
小当也跟进来了。
看到王老七的瞬间，棒梗的眼睛都红了，
就是这个杂种把自己的右手砸烂了，才截肢的。
如果目光能杀人，王老七可能已经被棒梗瞪死了。
“醒了？既然醒了，下面就谈谈怎么处理你和老七的事情吧。”王长贵看着棒梗面无表情道。
“怎么处理？当然是赔钱啊！我的右手都没了，不赔我五千块，我饶不了他！”
棒梗呲牙狮子大开口道。
噗嗤，棒梗此话一出，赵四直接乐出声了，
他看着棒梗嘲笑道：“你这个瘪犊子玩意，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呢？”
“棒梗，俺们都调查清楚了，是你去老七家偷鸡才被打的，你，你这是活该！
打死你都不为过！还想要钱？你脸咋这么大呢？
我们没上报知青办，把你抓去蹲监狱就算对得起你了！”刘能撇嘴冷笑道。
“怎么着啊，你，你这个臭小偷，偷东西挨打不是天经地义吗？还想讹人啊，
到我这撒野来了？你信不信我整死你！
再嘚瑟，让你去监狱劳改。”范德彪上前比划给了棒梗脑袋一拳，气势很足道。
一听说要蹲监狱，棒梗顿时就怂了，
蹲了三年监狱，他现在被祸害的拉粪都兜不住，经常拉裤兜里。
监狱里有些坏胚啊，往死里祸害人，棒梗是一天都不想回去了。
“这么说，我手被打的截肢了，我一分钱赔偿没有呗？还要送我去监狱？”棒梗眨巴着眼睛愤怒道。
“我郑重的和你宣布，跟你这么说吧，我们还没上报知青办呢，
一旦上报你蹲监狱跑不了，现在知青办正在抓劣迹知青呢，
你给我悠着点，说话注意点态度，信不信让你哭都找不着调～〃？”刘能对棒梗冷笑道。
“行了，都别说了，我总结一下，是这么回事，我们呢也商讨了挺长时间，
得了个结论，这事就大事化小，谁也不追究谁，我们呢不上报，
你呢治疗费，住院费自理，谁也别找谁，你看行不？”王长贵看着棒梗道。
“你上辈子就是积德了，我们心善，不想让你年纪轻轻去蹲监狱，
我们也好人做到底，你偷鸡这事我们也不追究了。”赵四补充道。
棒梗眨着小眼睛，像个啥比似的问道：
“这么说你们都是大善人了？感情我挨打了，腿断了，手没了，我活该啊！”
“嘿，你这可说到点上了，你可不活该吗？你大晚上不睡觉，翻墙去人家老七家偷鸡，
没打死你都是你命大，你知道不？”赵四继续道。
“行了，别废话了，行不行，要是你不同意私了，咱们就走流程，
该怎么着就这么着，直接法办！”范德彪又给了棒梗一巴掌故作凶狠道。
“你别打我哥！他还伤着呢。”小当急眼了道。
“行了，别废话了，给这个小残废送知青办，让他们报警处理吧，咱村可不能有这个害群之马！
影响太不好了！”刘能道。
赵四又指着棒梗的鼻子道：“就你这样的，老七别说打残你了，就是把你打死了，你也没办法，
你偷窃在先，你再痛苦，这眼泪也得往肚子咽！”
“你大晚上的去老七家偷鸡，老七都被你吓到了，你还得赔给我们老七精神损失费呢！”范德彪使坏道。
都是一个村的，刘能，赵四，王长贵等人自然是一致对外的。
“别报警，千万别报警，别哔哔了，小爷我认栽了还不行吗。”棒梗掉眼泪道。
他真的是太憋屈了，被打成了这样，还一分钱讹不到，棒梗心里这个难受啊。
“行，既然你同意了，咱们把协议签了，以后谁也别找事，我们村还想评选先进呢，这事我们不想闹大。”
王长贵把提前准备好的和解协议拿出来了。
棒梗按了手印，用不灵活的左手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行了，这事就算完了，你病好了是回村还是离开回城，你自己定，我们都不管。”王长贵收好了协议直接离开了。
他们对棒梗的处理是带着吓唬的成分的，
毕竟王老七把棒梗打的断腿截肢，真闹到知青办也是麻烦事，指不定怎么样呢。
索性他们就简单处理了。
王长贵带着刘能，赵四，范德彪等人走了，只留下了棒梗和小当。
棒梗留下了痛苦的眼泪，他悲痛道：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棒梗，这事写信告诉咱妈，傻柱还有奶奶吗？”小当问道。
“写信吧，让他们想办法让我回城吧，我不想当知青了，
这些乡下的土狗，太欺负人！”棒梗没好气道。
小当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自找的，你要不去偷，人家王老七犯得着打你吗？
“哥，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粥喝，医生说你刚手术完得吃点清淡的。”小当说。
“唉，等等，我手术费的钱哪来的？我记得你没钱啊。”棒梗问道。
“哥，这是你的钱，你藏的钱被我找到了，花了一百八，还剩一百多。”小当坦白道。
“你个败家玩意啊，你敢偷我的钱啊，看我不打死你啊！”棒梗闻言，直接红温了，
他抬起左手就想拿喝水的瓷缸砸小当。
他却忘了，他还打着点滴呢，
他举杯砸人的动作，让针头直接给他血管扎漏了，血流出来，疼的棒梗嗷的一嗓子。
更要命的是针头断在血管里了。
得，又要开刀给针头取出来咯。
“哟，这不是棒梗吗？几天不见咋这么拉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感叹道、
此人正是叶凡，今天早上，叶凡去看郑娟，正巧碰到郑娟的母亲晕倒了，叶凡把她送到医院了。
检查是低血糖，倒是没什么大碍。
郑娟妈的病房就和棒梗病房隔了几个房间，
之前叶凡看到了赵四和刘能等人，他就意识到了可能有好戏看，过去攀谈了一番，
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叶凡只能说棒梗活该，铁锹战神王老七打的没毛病。
叶凡特意来欣赏一下棒梗此时的精神样貌，
看他这个惨样，叶凡都有点可怜他了。
年纪轻轻混成这个废物样了，这辈子都完了。
“叶凡，你这个杂种来看小爷的笑话是吗？”棒梗气的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怎么着？你想咬我啊？狗爪子都没一只了，还跟我犬吠呢？”叶凡很损道。
闻言，棒梗都气完了。
棒梗开始咆哮的骂街诅咒叶凡。
逗了会儿棒梗，看到医生和护士都被棒梗吸引来了，叶凡就离开了。
...
“¨々叶哥，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郑娟看着买来早餐的叶凡感谢道。
看着郑娟，叶凡就有种秀色可餐的快乐，
郑娟比影视剧中可好看多了，让人不自觉的怜香惜玉。
郑娟漂亮的脸蛋和姓感的身材，加上凄苦的身世还有楚楚动人的可怜，
这些元素的充分融合，会唤起每个男人的保护欲。
叶凡很清楚自己对郑娟的着迷的原因，
首先是影视剧中在金色柔和的光晕中，郑娟梳着麻花辫，衣衫不整赤脚穿糖葫芦的画面。
那一幕可太好看了。
光是那一幕的美好，就让叶凡不能用平静如水的心情对待这个女人了。
“多吃点，看你瘦的，女孩子就是要丰盈一些才会招人喜欢。”
叶凡给郑娟和她娘拿了牛肉包子和皮蛋瘦肉粥。
郑娟娘躺在病床上，她看着叶凡，心中喃喃道：
“如果娟儿能跟了他，以后也不会受苦，会有好日子过了。”
郑娟咬着包子，她偷偷看叶凡，叶凡是她喜欢的男人类型，
她也知道叶凡对她这么好，应该就是因为她这个人。
郑娟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姑且也算个精致的美人儿吧，她想。
......
半月后，秦淮茹收到了棒梗寄来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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