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肯尼斯此时的脸色丰富，阴沉间但又充斥着几分狂热，上手他捂着低下的脑袋，让人不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房间里，还隐约地能听到他碎碎念的低语声。
“第三法，魔法使……他居然先一步走到了尽头，这怎么可能？但这都是真的……了不起，真了不起。”
显然夏渊身上展现出的奇迹已经彻底震撼到了这位魔术师贵族。
对于进入圣杯后经历的事，夏渊只讲述大概六成左右的内容，期间省略了自己和羽斯缇萨，根源式的见面，以及自己前往东京，爱因兹贝伦之后的事情。
要是让肯尼斯知道了根源式的存在，他肯定会为之疯狂，然后拉着自己前往东京去找两仪式。夏渊当然不会出卖式，所以他很好的掩盖了两仪式的存在，并没有让肯尼斯知道。
即便这样，光是夏渊与第三法融合，之后成为第三魔法的新载体，一鼓作气抵达根源之涡这种事，已经足以让肯尼斯感到震撼，甚至觉得梦幻了。
魔术师毕生所求无非都是追逐根源之涡，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抵达，也正是为此而延续自身血脉和发扬魔道传承。
可如今这份最终目标，却在夏渊这个自己捡来的便宜徒弟手中完成。这个刚踏入魔道时间不足一年的毛头小子，却完成了其他魔术师十数代传承所追求的目标。
这让他如何不震撼？同时不由思考。
被自己的弟子轻松反超，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岁月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但这样也就能说明了，宝石翁为什么亲自来找夏渊的缘由。他所找的人并不是夏渊，而是新的第三魔法使。
白色的光影在他的眼前倒映。
目睹了夏渊那具遍布九千九百九十九条纯白魔术回路的身躯，肯尼斯有些失神，眼泪竟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他为这具魔术界的瑰宝感到赞叹，同时也对第三法的奇迹表达敬佩与渴望。
在他眼中这具经由根源之手锻造而出的躯体实在太完美了，已经完美到无法用世界上任何一种词语能形容赞美他。
他相信，这具无暇的躯体被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魔术师看到都会为之疯狂和动容。
这是件魔术界的瑰宝，甚至形容其为存活在现代的神明之躯都不足为过。
此刻夏渊在他眼中的地位和价值已经被彻底推翻。他的价值已经达到了他所能想象的极致，之前所有的安排也在此刻全部作废。
原本他打算先将夏渊送进基础科学习二年巩固魔术知识给未来打好基础，之后就接到矿石科进行下一步的学习。
如此紧凑的安排，不仅是出于肯尼斯的爱才心理，更有着独属于他的掌控欲。他想掌控夏渊，更想将这样的逸才彻底握在手中。
肯尼斯很清楚，像夏渊这样的逸才只要给他个机会，让他扎根到适合的土壤中他便能疯狂的吸收养分，不断成长，只要一不留神就能成长到让人惊叹的地步。
就像是曾经的苍崎橙子，在短短数年的时间里就超越了她所有老师，逃脱掌控，抵达了时钟塔位阶最高的位阶——冠位。
虽然他不认为夏渊具备像苍崎橙子那样的恐怖才能，但他还是想尽可能的掌控住他。所以打从夏渊踏入伦敦开始，肯尼斯就已经把他一切都安排了妥当。
甚至已经想好在他完成全部学业抵达祭位(Fes)之时，就拉这小子入赘到埃尔梅罗学派，把莱妮丝嫁给他，彻底成为自己人。
可现在这些计划全都推翻了。
跟此刻的夏渊比起来，自己之前准备的小恩小惠就像是玩闹。在绝对的价值和实力面前，这点东西根本无法栓住他，倒不如说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经调转。
肯尼斯的位置从原本的施惠者变成了接受恩惠的一方。
他无法提供给夏渊任何能吸引他的地方，魔术资源和材料对于已经抵达尽头的他而言没有任何的作用和吸引力。反而第三魔法使的身份和价值却能带给他和家族巨大的便利和价值。
一个拥有君主的魔术家族可以成为时钟塔的最上层，那拥有魔法使的魔术家族又代表着什么？
这已经毫无疑问了吧。
那代表着顶点，代表着真正的顶点。
远超任何家族的顶点，埃尔梅罗学派，包括整个家族都将获得与魔道大元帅·宝石翁相提并论的卓越地位，超越巴瑟梅罗、特兰贝利奥、巴鲁叶雷塔这三大贵族，一举成为时钟塔最强贵族。
他现在无比庆幸，夏渊在身为第三魔法使的同时，他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子。
这给了自己能够拉拢到他的机会，夏渊同样是值得他付出一切代价来拉拢对象。
可自己究竟应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呢？
肯尼斯陷入沉思。
在结束了他们师徒间这次简单的对话后，夏渊看的出肯尼斯的忧虑还有态度的变化。
为了让他安心，夏渊向肯尼斯做出了承诺。
自己不会加入到其他学派或贵族的势力争斗之中。
在时机到来之前，更不会主动暴露第三魔法使的身份，以及第三法的存在。
并且不会背弃这份师徒关系。
做出这三条承诺，肯尼斯才放松了下来。
他对夏渊简单嘱咐了几句，随后从抽屉里取出埃尔梅罗家大书库的钥匙，并且将自己的身份牌也交给了他，给予夏渊在整个家族任何地方都能自由通行这种极高的行动权利。
并且可以动用埃尔梅罗家任何的资源，包括魔术材料，还有资金都可以任意动用。
只要夏渊想，他在任何地点都能自由出入，可以动用整个埃尔梅罗家族的资源。甚至无需向肯尼斯报备，拥有埃尔梅罗家族任何高层也无法过问的绝对自主权。
这种大胆的权力分配，甚至差不多可以说将埃尔梅罗家族送给夏渊了。
但是肯尼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很清楚，就以其他科目那些Lord的性子，现在估计还在时钟塔守株待兔，等着夏渊这位被宝石翁接见之人回去。
虽然夏渊已经做出承诺，但肯尼斯仍旧无法百分百的放心。
失去第三法，第三魔法使这种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要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他要在其他君主出价之前优先拍出最大价码，让别人无法超越，再用师徒之情绑定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定要将夏渊拉拢到自己家族的战车上。
只要能获得第三魔法使站队，这点付出根本不算什么，他现在正是在向夏渊展现自己的诚意，只要夏渊想的话，哪怕要他当场转让家主的身份都未尝不可。
当然，前提是夏渊同意娶莱妮丝为妻，成为埃尔梅罗真正的自己人。
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肯尼斯准备让夏渊呆在埃尔梅罗家族的大书库里自主学习，尽量避免跟其他学派的势力接触。为了方便他的学习，还把韦伯那小子送到了夏渊身边，来帮忙打下手。
直到时机成熟时，再向外界公布夏渊即第三魔法使的存在，给时钟塔的那群老家伙，还有那该死的三大家族一点来自魔法使的小小震撼。
对于肯尼斯的想法，夏渊自然心知肚明，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倒不如说，能呆在这里避免掉钟塔那些鬣狗的叨扰，才是最让他安心的事。
至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种的东西他其实并不在意。
贵族间的勾心斗角他不懂，也不想去参与，自己已经拿了肯尼斯这么多便利，身份这种小事，他想拿去用就拿去用吧。
比起权力，他现在更想掌握自身的奇迹，获得能够运用阐述这份力量的知识。
第七十九章 梅林的指导性意见
埃尔梅罗家庄园的庭院里，韦伯和夏渊一边散步，一边交谈着。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距离他来到肯尼斯的庄园已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从那天开始，时钟塔的那群君主和高层立即封锁现场，在原地等了他足足三天的时间。
最后也是想到了，宝石翁可能将他传送到了其他地方，这才肯解除封锁离开。
在这段时间里，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影响进度学习，夏渊也按照肯尼斯安排的那样，在这之后没有继续前往时钟塔进修，也没有出现在伦敦范围，大多时间都宅到埃尔梅罗学派的大书库中学习魔术。
凭借着自己现在这具几乎感知不到疲劳的身体优势，夏渊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学习更多的知识。加上灵魂对魔术的绝对兼容性，魔术的学习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因此看到每天学习不下十余个小时并且还从不间断的夏渊，韦伯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尤其是当他发现夏渊的身体健康和面色在这种情况下仍旧没有任何改变的时候，他不得心生敬佩的对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肠胃真好。”
在这段时间的自主学习中，夏渊并非没有遇到困难。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困扰自己进步的最大敌人居然是语言。虽然在来之前经过了一阵恶补，他的英语文化水平仍旧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按照通俗的来讲他只是勉强达到了英语六级水准，光阅读些简单的英文报纸和日常通话都已经是他的极限。
还是爱因兹贝伦那边的阿哈德翁贴心，知道夏渊英文不算太好，召集人造人连夜把资料翻译成了夏渊熟悉得语言。
眼下要让他独自翻译并且看懂魔导书上那密密麻麻又晦涩难懂的古英语，这种事简直是要了夏渊的老命。其中的许多词汇和音节只存在魔术师间的记忆之中，就连翻译软件都找不到。如果不是身边还有韦伯这个理论上的天才帮他翻译和讲解，夏渊恐怕直接就要寄在这里。
曾经在冬木市的时候，那些魔术师都是入乡随俗，语言和文字才会都使用日文相互交流，但是在伦敦可没有人会啊。
他又不是上条当麻，全世界都知道上条当麻的英文水平非常糟糕，所以到来的魔术师才会统一语言跟他交流，防止出现自己说一堆，上条当麻回复一句“啊？”什么也听不懂的荒唐现象。
可自己还没有当麻那么大的面子，所以他只能乖乖熟悉英文，再度提升自己的英语水平。
因此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夏渊除了必要的睡眠和作息的时间，其余的时候都在复习古英语和学习和开括自身的魔术知识。
这充实的日程安排，帮他直接梦回高中备考时的忙碌。
其实拥有第三法为核心，身体经历过改造的夏渊早就超脱了人类的范畴，就连作息和睡眠也只是他强加给自己的规则。
所谓的疲惫感和饥饿感夏渊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他感受的到体内流淌和还在产生的生命力和魔力可以说无穷无尽，疲惫，饥饿，各式各样的负面感觉早已和这具完美的身躯无缘。这样的他已然成为了超越人类的某种特殊生物，就和那些自然的精灵，真祖一样。
这样的改变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夏渊不清楚。
但他担心如果自己长期以这个状态生活下去的话，在逐渐的适应和磨灭下，自己将脱离人类，变得不再是自己，灵魂和肉体同样成为和那些真祖一样的不死生物。
所以他给自己定下许多规则来约束自己不要偏离太多。
一周多的时间已经过去，经过这几天的疯狂恶补，夏渊觉得自己的英语水平又提升了不少，已经达到了能和本地人无障碍沟通的程度。
看了眼身旁趴在桌子上已经累到不省人事，昏昏睡去的韦伯，夏渊从墙壁上扯过来一条毯子盖到他的身上。
这一周的时间，韦伯不仅要处理肯尼斯留下的课外作业，同时也要为他补习和讲解魔道的相关知识，显然是累坏了。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夏渊还不打算把韦伯给叫醒，他伸出手指在半空轻点中勾勒出一只蝴蝶落在韦伯的头上。
很快，蝴蝶上的安神魔术开始发挥作用，韦伯睡的更沉了，从鼻息之间发出浅浅的呼噜声。
“祝你做个好梦。”
他轻声说。
……
……
闭上眼睛，进入梦境。
夏渊再度进入梦境拜访了自己这位老损友，号称大不列颠的宫廷剑圣，兼任魔术师的老梦魔，大耳朵的——梅林先生。
只不过这次在见到夏渊时，梅林显然没有以往那么高兴，甚至可以说有些后怕。
夏渊热情的说：“梅林，我又来看你了。”
梅林惊悚脸：“你不要过来啊！！！”
不是梅林对夏渊不感兴趣，只是他看透了夏渊的为人。
不对，或者说夏渊对自己的态度。
作为一个活了千年的屑怪物，他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自信的。
他很确信，自己在夏渊眼里纯纯就是一个可怜的工具人。
这位也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每次主动来找自己，绝对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
前一段时间，因为自己帮他搞了事情，结果真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差点被那位给一刀切掉，彻底进入英灵座，
这就导致现在梅林产生了看到夏渊就想跑的身体反应。
这家伙又来坑自己了。
“你先回来，这次找你是有正事想向你指教。”夏渊一把抓住了想要溜走的梅林，开口说道。
“这次不涉及根源式，也跟神明无关，只是单纯的学术讨论，不会坑你的。”
“真的吗？”
梅林回过头。
“真的。”
夏渊点了点头。
“我不信。”
梅林皱起眉头，果然还是想跑路。
只不过在二人的一番简单打闹过后，梅林还是留了下来。
夏渊是他非常在意的人，也是极少数能和自己聊得来的人类。虽然坑过自己，但也的确帮了自己不小的忙。
离开之前，先听听夏渊究竟要他做什么，再决定自己是否要帮他也好。
不过……
“事先说好，这次我不会再拿命帮你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好好好，你先听我说完。”
过了半个小时，经过夏渊的一番详细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