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伊斯坎达尔看着正在逐渐消散的百貌哈桑询问道：“Assassin，这样的送行你还满意吗？”
“已经……不能再满足了。”百貌哈桑露出微笑。
生于黑暗，死于光明，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大概就是……已经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自己，属于原本的百貌最好的结局了。
初代大人我似乎明白了，原来我畏惧的死亡，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啊……
不过……我理解的似乎有些太晚了呢……
果然我还只是一个不合格的哈桑啊，要是当年是她接替的话，一定能比我做的更好吧……
咚咚咚——
静默的晚钟，轻轻奏响。
教堂中的言峰绮礼抬起头，合上了手中厚厚的圣经，念诵出最后的祈祷。
Assassin——百貌哈桑退场。
第四十三章 和过去告别
【你只是正在练习怎样与过去告别——】
——
锋利的长剑拖行在沥青的道路上，发出了“铿锵——”的剑鸣声，擦出大片火花时，剑刃所过之处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眸中闪烁微光，青年踏着稳重的步伐向着前方不可战胜的骑士王挥出重剑。
——铿！！
刺耳的声响，骑士的战斗。
阿尔托莉雅手持黄金之剑稳稳架住湖之剑的攻击，柳眉微皱，翡翠般的双眸紧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青年，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兰斯洛特卿的佩剑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你不妨来猜猜看啊？骑士王殿下。”夏渊挑了挑眉。
“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
碧绿的双眸中流露出少许的无奈，随即也不继续纠缠，手中挥剑的力道突然加重瞬间将夏渊震退数十米远。
“请认真回答我魔术师，”Saber得语气严肃，黄金剑的剑尖对准前方的青年，“兰斯洛特在哪里？他的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嘛……明明都说你不妨猜猜看了，不过……”
“没想到你甚至连兰斯洛特在哪都不知道吗？明明已经见过面，却还认不出来吗？这还真是……”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夏渊右手再抬起长剑，随后摆出架势：“……让兰斯洛特好伤心啊！”
清冷的月光投射到剑身上，反照出阵阵寒芒。
美丽的圣剑就如秋水涨般荡起涟漪，闪烁着淡淡湖光。
“仔细回想下吧，还沉溺在过去之梦中的骑士王呦，你究竟在何处见过那位湖之骑士？”
“——”
沉默半晌，这时的阿尔托莉雅已经没心情和他交战，大脑不断思考着夏渊说的那句。
“你们明明都见过面了，却还认不出来吗？”
见过面了，可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兰斯洛特？
爱因兹贝伦家？不可能，又或者是哪里？
大脑开始颤抖，最后脑海中只留下了那个最不可能答案。
Berserker就是兰斯洛特！！
“不，不可能的吧……”
兰斯洛特那么优秀的骑士怎么会变成那副疯狂的样子？怎么会变成背负怨念的复仇鬼？但是……他在战斗中一直舍身掩护自己，不是出自于同伴之间的配合，难道是——
她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看来你这是想到了啊，”
夏渊笑着看向她，“那位负罪的骑士哪怕化作亡灵也要继续守护他的王，这很浪漫不是么？不过也有美中不足就是了，毕竟他的王并没有认出他。”
“没有关系，退场的时候他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能再次为了守护你而挥剑。不过，直到退场他还是放心不下你呢。”
“最后还心甘情愿的把灵基割裂出来分给我，希望我能在之后帮助你。他还真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家伙啊，我说的是吧？亚瑟王。”
“兰斯洛特卿，我……”
夏渊的话让Saber有些失神，下一刻，眼前秋水涟漪微荡，无毁之湖光已经又来到她眼前。
刷刷刷——
抬手三道剑光划破夜空，不断向阿尔托莉雅攻去。
手中黄金之剑也顺势催动，剑招一转，在半空挑出一道金色的弧线，无毁之湖光与胜利誓约之剑在夜空猛然相撞。
“没用的！”阿尔托莉雅再次抬剑擎住了夏渊的攻击，“无论是剑技还是力量，你都差我太远了，放弃吧，你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的确啊，无论是照猫画虎使出来的的剑技，还是筋力我都处于绝对的劣势，这样完全看不到赢得希望啊。但是……”
鼻尖嗅到一股淡然花香，顿时察觉剑身传来一股骇人的力道，顷刻间将她震退数步。
“梅林没有告诉过你，在战场上绝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吗？哪怕是像我这样的凡人，达到某种条件也是能够比肩你们这些英雄的……”
【梦幻魅力 A】
【英雄塑造 EX】
梅林挥动法杖将强化魔术顺着魔术刻印附加到夏渊的身上：“你被强化了，快去送！！”
这个味道，这股魔力……
不会错的，就是他。
“梅林！”阿尔托莉雅当即认出了这是谁的手笔。
夏渊并不打算跟她解释梅林的事情，手中圣剑微微转动，身上的气势也开始节节攀升。
“终于来了，梅林……”
梅林的强化魔术通过他的魔术刻印作为媒介强化在他的身上，让他也拥有了在面板上能和阿尔托莉雅初步较量的水准。
“真没想到就连梅林也参与进了来，还有谁也在其中？你们到底想愚弄我到什么地步？！”
看到曾经的同伴再度站到自己的对面，阿尔托莉雅内心有悲悯。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阻止我，哪怕死后也要和我作对？明明只要……”
“只要什么？”夏渊打断了她。
“只要获得圣杯就能改变曾经的悲剧了。”他轻笑一声：“还真是悲哀啊，这场圣杯战争……只有你一个人沉浸在这个美好的谎言之中。”
“你想要说什么！”
“不妨想一想？骑士王，你所追求的一切真是正确的吗？你是否因沉溺于过去，无法步向未来？”
一边说着湖之剑与黄金之剑再度相接，双方僵持着。
“虽然我不是骑士，但我能察觉的到你的心尚有迟疑，是因为被二度背叛，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闭嘴！”
——锵！！
骤然间相接的两道剑光闪烁出寒芒，顷刻间，火花四溅，两人的身影已经窜到很远的地方。
夜色下，寒光骤然闪现，剑与剑的相撞，更是意志的相撞，虽然论剑技上明显是阿尔托莉雅更胜一筹，但得到梅林强化过的夏渊竟也能勉强跟上。
一路打去，双剑不断碰撞，爆发阵阵金属的轰鸣。
金色与蓝色流光贯穿夜幕，不时间交接碰撞产生的火花与魔力震荡，绚烂夺目。
这虽然生涩却又熟悉的剑招，在剑与剑的相接之中，阿尔托莉雅隐约感受到了兰斯洛特留下的意志，恍惚间她仿佛在看夏渊身上到了兰斯洛特的影子。
兰斯洛特卿……就连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喂！战斗中可不要分神啊！”
“什么？！”
在交手之间，夏渊抬起持剑的另一只手，手臂上的魔术刻印微微闪烁光芒，这招无声无息。
只见数只深蓝色的蝴蝶从袖口飞出，以极快的速度袭向阿尔托莉雅的双眼。
她下意识想要侧身躲避，随后黄金剑汇聚魔力准备消灭点这些使魔，却又见夏渊手中的长剑直刺了过来。
“不好！”
翡翠色的瞳孔猛然收缩，意识到不妙连忙收回剑抵挡，一道金色的剑气骤然甩出，想要直接击碎夏渊和那些使魔。
但是夏渊不会给这个机会。
“爆。”
只见剑气即将相接的瞬间，夜空中的几只蝴蝶突然爆炸，淡蓝色的鳞粉在两人之间散播开来。
这一招，避无可避。
“这是什么东西？！卑鄙！”
被散播的鳞粉瞬间致盲的阿尔托莉雅，手中动作变形。
“成功了。”
夏渊见此嘴角上扬，他可不回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长剑的势头没有减弱笔直的刺向她的胸膛。
然而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阿尔托莉雅凭借【直感】，竟然抬剑击中了他的攻击，让这本应刺穿她胸膛的决杀一剑，变成了只给小腹造成一定擦伤的试探。甚至还被她抓到了机会，反手给自己开了一刀，鲜血喷涌。
“啧啧……也太作弊了吧？这都没办法打败你？”看着脸上多出来的那条口子，夏渊不由的赞叹起来。
“无耻！竟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你还有一点作为兰斯洛特继承者的自尊吗？！”
阿尔托莉雅稍稍调整呼吸，表情无比愤怒。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决斗中使用这种攻击。
“你可不要误会了，我才不是兰斯洛特的继承者，我只是和他做个了交易罢了。”
“况且，你一个从者跟我这个魔术师打一对一这种事，不会觉得自己很光荣吧？我要是有那种东西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说话之间，夏渊突然暴起，袖口挥出的刹那，又是数只蝴蝶使魔飞射而出，继续开始自杀式袭击。
阿尔托莉雅挥舞手中的剑，金色的星光悄然升起，伴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化作一个漩涡，接下了夏渊的突袭。
“如果你只使会用这样下流招数的话，那么是绝对无法击败我的！”
睁开双眼，那双翡翠的眸子已经变得灰白，她的视线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鳞粉，所见到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刚才的鳞粉让她失明了。
“既然如此……”
闭上双眼，稳住身形，恐怖的直感持续运转，向前踏出大步，朝着夏渊的方向发起猛烈的攻击。
锵锵锵锵——
刀光剑影在转瞬间爆发。
这次的她不会再留手了，她要亲自打败面前的敌人，然后夺回兰斯洛特的剑，这样无耻的人不配挥舞兰斯洛特的佩剑。
她生气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夏渊别扭的接下阿尔托莉雅的攻击，虽然也有兰斯洛特的战斗记忆协助，但了防止被英灵的记忆吞噬自我，他所继承的灵基只有一小部分。
能够使用无毁之湖光施展出兰斯洛特剑技的一鳞半爪就已经是极限，战斗技艺和经验上相差的实在太远了，即便加上梅林的强化也只能和没有杀意的阿尔托莉雅周旋。
一旦彻底激怒这条红龙，瞬间朝会落入下风。
不过……这些倒也是在意料之中就是了……
他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走了少许捷径的自己已经做到足以对付骑士王的程度。
所以，还是要用那一招啊。
“准备好了么……骑士王呦，我要上了！”夏渊微微一笑，手中长剑竟突然放弃了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