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跟夏渊这种穿越者自带的【伪真名识破】所不同，天草四郎时贞拥有正统的【真名识破】能力。
经过昨天和今天的奔走，他已经差不多将这次圣杯战争全部英灵的真名全部收集完毕，并且他也在心底已经制定好了完善的计划。
如今看台下的观众们已经近乎到齐，那么他也将着手实施他筹备良久的大计划。
第三十一章 御主们的选择
【我喜欢所有一切都能得到怜爱的世界——
哪怕我无法触及那个地方。】
……
……
“喂喂喂，本王没听错吧？你想要独占圣杯？！”
伴随天草四郎的一番高谈阔论的出色演讲，除了提前知晓天草四郎真正目的夏渊。
惊讶，不解，疑惑，猜测，各式各样的情绪涌上外场所有人的心头，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肯尼斯眉头皱了皱，显然也对天草四郎这个疯狂的计划感到吃惊。
他的愿望是像要实现全人类的救济……
所谓的救济缺和平的花，难道是要构造一个完全除去人类争端的世界吗？
这番想法和理解看似美好，但同样精通降灵学科魔术的肯尼斯却比谁都明白这个计划的疯狂性与其背后的荒谬。
争端与矛盾是人类与生俱来得东西，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这是根本不可能抹除的规律。
而且想要这份愿望的宏大，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魔术，魔力就能实现的，哪怕那个传说中的许愿机器也不可能，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了魔法的层面——
本来只是想着来参加这场乡下的魔术仪式给自己的魔道生涯再增加一笔功绩，顺路教训下韦伯这个讨厌的小鬼。
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种事，宝石翁说的自己会死亡的未来折点，还真有可能发生在这场乡下的魔术仪式，他有必要再评估下现状了，如果真发生什么大事的话，就直接联系魔术师协会吧……
这些古代英雄不说，现在还冒出来一个全人类的救济，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远坂时臣脸色同样阴沉，非常不满的看向这个想要救济全人类的少年圣人，虽然他不懂什么全人类的救济，但他知道老朋友言峰璃正这是背刺了自己啊。
原本商量好的，那份来自教会支援的优势，也在天草四郎接手圣杯战争监督者这个身份的那一刻起，直接荡然无存。
这份悄无声息的背叛，让他这位速来秉持优雅的魔术师，感到十分的恼火。
“——全人类的救济计划？”
阿尔托莉雅的呆毛抖了抖。
夏渊的表情则是配合的表现出和韦伯同款的震惊神色。
芬恩的脸色则仍旧冷静，大拇指已经放进了嘴中，仿佛他一早就知道了一切。
伊斯坎达尔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夸张的表情，那双眼珠子瞪的溜圆，看向天草，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宽敞的教堂中。
在所有人陷入沉思时候，还是伊斯坎达尔率先开口了：“小子，本王有问题想问你。”
“您请说，我会尽量回答您的。”
“你真的明白所谓的全人类救济究竟代表着什么吗？”
“当然。”天草四郎朝着他温和的笑了笑，“我就是因此而生，更为此而活。”
“我的愿望，毫无疑问就是想要实现全人类的救济。这份愿望，想必身为Servent的诸君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因为被圣杯召唤出来的我们也都曾有过遗憾。”
天草的语气真挚，不含任何的虚假。
“好，小子就算是你所说的救济全人类都是出于真心，但这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王又为什么要因为你的愿望而将圣杯拱手相让呢？不是只有你拥有愿望，在场的所有英灵和御主也都是因为拥有各自的愿望才齐聚这里，跨越时空相聚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我等没有那个牺牲自己成就你的义务！即便你的愿望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不可思议！！
伊斯坎达尔振臂高呼，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愿望：“本王的愿望是重获肉体，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征服！你能帮本王实现吗？！”
十分现实。
伊斯坎达尔的话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同时点醒了在场所有人。
没错啊，他们都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自然每个人都有争夺圣杯的资格。
人非圣贤，没有人能做到所谓的无欲无求，而他们之所以能参加圣杯战争，那就说明彼此都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去实现的愿望，自然没有义务为了天草的宏愿而放弃自己的愿望。
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Master与Servent都被伊斯坎达尔的言论点醒，一时间，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所有的视线再度齐齐会聚到了天草四郎的身上，等待他将给出的答复。
“干的漂亮，不愧是征服王，眼光毒辣。”
这是夏渊对这位征服王的评价，言语犀利，并且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天草四郎漏洞。
指望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拥有魔怔般的救世执念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点出来，气氛自然会向另一边倾斜。
感受着周围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远坂时臣握着手杖的那只手心渗出了几层汗，摩擦着手背上的令咒，警惕的盯着周围。
在场的可就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一个，这群英灵真要动起手来，死的最快的绝对是他。所以他决定如果发现苗头不对，自己就立即动用令咒把不知道正在哪浪的吉尔伽美什给召唤过来。
可恶的……Archer，如果不是那家伙不肯配合自己的话，他也绝不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小子，我很好奇，你究竟会怎么回答本王的问题呢？”
“是放弃这荒谬的理想？还是继续跟本王同台竞技，来用武力和气概争夺圣杯的所有权？！”
教堂中央，伊斯坎达尔掏了掏耳朵，目光始终停留在天草四郎身上，等待着他给出的答复。
“……Master？”阿尔托莉雅念话道。
“不要多嘴，继续看着。”
屏幕另一边的卫宫切嗣也如在场所有人一样都在期待着天草四郎将给出的答案。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天草四郎的眼神仍没有任何的惊慌，他只是站在那里，面带微笑，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状态。
夏渊大概能猜到，以天草四郎这个老谋深算的性格不可能想不到这么浅显的层面，他心里恐怕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答案果不其然，天草四郎继续说着，左手拖着的那本黑皮书缓缓掀开，无数道书页仿佛活过来一般开始自我翻阅而起，发出“哗啦，呼啦——”悦耳的摩擦声，随后便他开口了。
“大家不用担心，关于这点，我当然早就有所考虑。”
“嗯？”众人惊疑。
天草四郎轻笑着，继续说：“各位都是留名于人类史中英雄，想必对我的愿望，救济全人类也可以理解吧？”
“同时，比起圣杯战争，这样无意义自相争斗的方式，我这里还有着更好方法实现诸君的愿望，代价则是诸君手背上的令咒，即为，这场圣杯战争的参赛资格。”
“帮您重获肉体这种事当然也可以做到。”
“你说什么？”伊斯坎达尔突然一愣。
“为了向诸君表达诚意，并且证实我的话是否真实，我天草四郎时贞，第三次圣杯战争的Ruler，真名镌刻于英灵座之人，愿意以自身灵基与概念的名义起始，绝不背叛与背弃诸君，如今在世界的见证下，我将与诸君签下契约——”
话音落下，天草四郎忽然划破手指，任凭血流飞溅到半空。
随后口袋中浮出一张长长的羊皮卷，作为承载血液的载体，构成这份强制性的自我征文契约。
【束缚者：天草四郎时贞/Master/Servant。】
以天草四郎时贞灵基起誓，契约以达成以下条件为前提，将牢牢束缚所契约者。
【契约内容：Master放弃令咒将其转交于天草四郎时贞，并留下不再与之为敌的誓言，直到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天草四郎作为契约者将会使用【■■】实现【■■】的愿望，不可违背。”
【Servant放弃Master成为天草四郎的Servant同样生效。】
【署名：契约方——天草四郎时贞。】
【被契约方——■■】
刷刷刷——
娟写完成的羊皮卷割裂，随后分散开来，刹那间，飘落到了每一位Master和Servant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精英魔术师的肯尼斯和远坂时臣当然能看得出这份契约强制性的可怕，同时也对天草四郎时贞这家伙感到愈发的忌惮。
他说能实现我们的愿望，并且敢以灵基起誓立下契约，那就代表这份契约是真实的，除非这家伙将自己的概念和存在都抛弃掉。
但……既然他能实现其他人的愿望的话，又为什么要争夺圣杯？自我实现愿望不更好吗？或许是他实现愿望的能力或是程度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没办法帮助他完成全人类救济这样庞大的愿望体量？又或这其中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弄清楚的。
对于肯尼斯的猜测，天草四郎并不否认。
所谓的大圣杯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神秘力量，比起神话中，那起真正承载过圣子血的神圣之杯，相差的实在太远了，本身不过是冬木市地脉聚集上百年的魔力源。
只要能解析出其原理，例如美狄亚，梅林，摩根这类的神代魔术师都能轻易的复刻出来，只需要积累足够的魔力罢了。
但那不一样，如果只是魔力源根本不够，自己这60年里去过很多地脉，汇聚过很多的魔力，甚至已经完成了小圣杯的体量，但那根本不对。
如果只是普通的魔力源根本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哪怕再怎么进行调整，都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为了查明真相，他翻找了很多关于御三家的资料，最终他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藏书馆中，终于找到了大圣杯真正的关键——
奇迹真正的核心，并不是所谓庞大的魔力，而是它的中枢【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的奇迹。
那是完全触及了五大法层次的魔术造物，也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完成他的愿望，这也是他绝对无法仿制出来的原因。
如今这个世界的环境，魔法已经完全退化为了魔术，哪怕是那位Grand Caster——魔术王，所罗门王，都无法复制出五大法的奇迹。
所以这第三法——【天之杯】是必须的。
只要得到它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宝具对其进行修改就一定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再以自己这些年积累来的魔力作为燃料再发动一次那个宝具，也足够帮一些Master和Servant实现愿望，剩余的英灵全部淘汰，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实现愿望，他只要实现全人类的救赎，圣杯中剩下的魔力留给其他人使用也无所谓。
“敢用英灵座上的灵基名义起誓，小子你还真是个狂徒，这份魄力，不愧是能留名在英灵座上的英雄啊！”
“谬赞了，征服王，对我而言这不过是救济全人类的道路中所要承担的小小的风险罢了。还有……我今年其实已经八十多岁了，小子这个词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天草四郎挠了挠。
“这样啊……”
伊斯坎达尔赞叹后，面不改色的撕碎了刚准备好的演讲稿。
他本来还打算作为年长者给天草四郎讲一讲什么叫王的野望与宏观。但仔细回想，面对比起这个活的比自己两辈子都长的家伙，自己这个年龄的说教貌似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拥有这种执念的家伙，自己是不可能用言语去动摇他的，只能在战斗中见分晓。
“不过，Lancer，如果Servent以英灵座上的灵基起誓，并且立下强制征文这种事真的能做到吗？”夏渊朝身旁的芬恩问道。
深晓天草四郎为人的他，自然是百分百的不信任，对于天草四郎说的每一句的话，他就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相信。
“对啊，如果是真的，那要是违约的话，岂不是会将英灵座上的本体一起被消灭吗？”
韦伯也想到了违反这个契约会导致的严重性。
“这个是可以的，毕竟这份契约是同时向抑制力与整个世界签订的魔术征文，在这两者的约束和执行之下，这种事是可以做到。”芬恩点头表示肯定。
“契约只是个约束的形式，真正的监督者是世界和根源，如果真的违约的话，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是必然的。”
“例如……变得像红A一样，彻底变成抑制力的打工仔？”
想到这个可能，夏渊打了个寒颤。
黑皮+白发+男性＝样貌正确。
“很好——”
肯尼斯突然开口道：“你的真名是天草四郎时贞对吧？Ruler，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过能否告知下，你准备实现全人类救济的方式？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非常好奇，你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救济人类？”
“当然，我没有理由隐瞒。”
“因为我，曾目睹过地狱。”
天草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天空，
“我生前时曾经历过的岛原大起义时也好，死后第三次圣杯战争后经历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也罢，毫无疑问那都是货真价实的地狱。所以我意识到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战争，那么脚下的地狱就不会停止蔓延。”
“六十年中，我也曾对这一结论产生过质疑，但随着人类爆发的一场又一场战争，还有不断蔓延的地狱，已经让我坚信着这个结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战争将作为灾难的温床，死亡会孕育出新的地狱。”
“所以只有使用那传说中的万能许愿机才能终结地狱！！”
“只有让人类进化到真正纯粹为止，放弃争端才是救赎。”
“迄今为止的所有战争都是因为资源得分配，以及人性的不纯，那么就让圣杯来改变这个现状就好了——抹平人性的争端，让人类不老不死，不再需要资源也能生存，这就是我的救济之法。”
“唯有做到如此，才能消灭所此世全部之恶。才能创造一个没有流血、没有悲伤、没有死亡、没有争斗、人人平等的世界！”
疯狂的计划，甚至和肯尼斯的预计不谋而合。
“果然和预想的差别不大。”
夏渊默默摇头，他知道天草的偏执和疯狂，对于这个多次目睹过地狱，也曾失去过一切的圣人来说这已经是他心底最深的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