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魔法使之路 第248章

　　不过真要是那么发展的话，伊什塔尔能不能拿到赎金自己不知道，但是乌鲁克肯定又要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

　　他已经想好了，出于对安全与稳定的考虑，在最后决战到来之前的时间里，尽量不要让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尔见面。

　　……嗯？

　　这是什么——？！

　　“所以我们还是赶紧……”

　　伊什塔尔的话音还未落，夏渊便将她一掌推了出去。

　　“你干什么……”

　　这次不是小打小闹，夏渊是用力将她甩飞了出去。

　　倒飞在半空中的伊什塔尔不由得一愣，但还是立即召唤来了马安娜将自己接住。

　　由于被人甩飞，伊什塔尔此刻的心情也感到了非常的不爽，即便夏渊是她的御主，可要是这么三番两次欺负自己的话，她也会……

　　伊什塔尔带着恶狠狠的眼神朝着下方的夏渊看了过去，然后她突然愣住了。

　　因为在夏渊所站在的小巷子交汇处，大片漆黑的阴影似乎活过来了一般，散发着让生命感到颤栗的死亡气息。

　　而那阴影之中，正站着一位背靠墙壁的黑衣乞丐。

　　而这位老乞丐明明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半点有关于他的气息。

　　这个身材高大的乞丐仿佛与他脚下的阴影融为了一体般。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渊投来的目光，那个乞丐微微抬头，露出一张苍老严肃的脸，那双苍老的眼睛却并不混浊，宛若刀锋一般锋利，打量着夏渊。

　　这道投来的目光让夏渊下意识的抬起了手掌，食指和中指并拢化作指枪对准死亡的源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防御姿态。

　　对此，那个老乞丐并没有对夏渊说什么，他只是微微摇头，然后端起破碗，拄着拐杖站起身走进了漆黑的小巷之中，整个人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Grand Assassin，王哈桑么……”

　　直到这位老人离开，夏渊抬起的手掌才缓缓放下。

　　而那位老人离开的位置，一块古老独特的泥板正静静摆放在夏渊的面前。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类恶·显现】

　　【世界上最大的不幸，无非是变得不再被需要——】

　　……

　　……

　　“我孕育了众多的生命，也曾被众生所爱过。但是我的孩子们却把我当做了跳台，并离我而去。我想一直爱着他们，想要将他们永远留在我的身边生活。难道我的爱……都是错的吗？”

　　作为创造原始生命的母胎，作为生命固定的进步与跳台，为脚下的星球固定了完整的生态圈。但是在生态系统确立后，就作为无用之物，被流放到虚数世界（内侧世界。甚至不是平行世界，而是没有生命的虚数空间）的「母亲之海」。

　　既然正确而稳定的生态系统已经确立，那么会随机设计生命的她【提亚马特】也就没有用处了。

　　甚至在生命体获得与这行星相符的知性过程中，提亚马特甚至成为了阻碍。

　　然而在星球的生态固定，一切都趋近于完整的时候，她这位母亲也失去了价值。

　　先遭到了孩子们的背叛，然后被自己亲手创造的世界所抛弃。

　　最终在苏美尔众神的讨伐下，被就放进了虚数之海。

　　直到最终，提亚马特依然由衷的爱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孩子。

　　所以她渴望回归，渴望重新回到这片由她创造的土地上，渴望将这份爱再度给予自己的孩子们。

　　然而这份畸形爱只是站在创世神明的角度，站在造物者的角度。

　　对于人类，神明来说，这份渴望回归的慈爱并非真正的爱，而是束缚和痛苦。

　　他们所需要是发展与未来，是自我，是自由。绝非在母亲的怀抱中浑浑噩噩的诞生，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灭亡。

　　爱没有这么廉价，束缚与占有也绝对算不得爱，所以……在不解与痛苦之中，提亚马特被这些渴望未来的孩子所背叛，然后被杀死被拆解，被封印，被彻底驱逐出了这个世界。

　　然后这些孩子在用她建造的土地之上，点燃了文明的火种，创造了新的种族，开始了新的未来。

　　提亚马特曾恨过这些背叛自己的孩子，未曾想过覆灭他们，但是在无尽的岁月，以及观察之中。

　　她看到这些孩子，还有那些幼小的生命，从无到有，从弱小到强大，从脆弱到富强，用尽管无限渺小的生命在这片大陆上开始迈出自己步伐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那颗愤怒的内心与情绪似乎变得平静了下来……

　　提亚马特如最初那样，爱上了这些弱小的孩子。

　　或许自己睡下去，一直不出现也也很好吧，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这些孩子的生活……

　　作为一名真正的母亲。

　　或许提亚马特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怨恨过这些孩子，她所埋怨的恐怕只有自己。

　　咕噜……咕噜……

　　宛若水面泛起了涟漪，属于虚数之海的永恒宁静此刻被打破了。

　　如糖水混入了异物般，有什么东西似乎闯入了进来。

　　闯进了虚数的海洋，同提亚马特的意识进行了链接。

　　“——Aaa……aaaaaaaa？”

　　“你……是谁？”

　　提亚马特有些疑惑。

　　“……是我啊，母亲，最忠诚您的孩子，金固。”

　　闻言这道虚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随后一道已经残破不堪的虚影徐徐出现在提亚马特的面前。

　　尽管此刻的他早已一次次的失去躯体，灵魂也因为魔神柱的改造变得残破不堪，但在见到自己所爱的母亲，自己不惜一切也要守护的目标时。

　　他还是如同孩子般，总想在母亲面前展现自己最好一面那样，打起精神，一如既往的朝着自己最爱的母亲请安。

　　“真的许久不见了，母亲……原谅我来晚了。”

　　“a……aaaaaaaa……”

　　“金……金固……”

　　对于，这位孩子的名字，提亚马特当然记得，并且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孩子们背叛自己的时候，她也曾陷入癫狂，陷入愤怒，于是在不甘中诞下了以金固为首的，为守护自己向神明复仇的孩子十一魔兽与苏美尔的神明对决。

　　那场战斗无比的惨烈，也是苏美尔神话中最为恐怖的一场神之战。

　　但是由于她的心慈手软，以及不愿与孩子间的相杀，导致战局的胜利正在逐渐的偏向苏美尔的众神。

　　无论是她过去的孩子，还是新创造的孩子，在那场战争中都在重复着厮杀与灭亡。

　　生命的逝去，死亡的序曲，目睹孩子们不断自相残杀的悲剧，这让提亚马特崩溃。

　　她也想过，停止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愿意接受死亡，只求这些新生的孩子能够活下去。

　　然而……她的孩子们可不会这样认为。

　　以金固为首的十一魔兽，在察觉到提亚马特的意愿时，感到悲悯。

　　原本对母亲百依百顺的十一魔兽在生命诞生以来第一次违背了母神的意愿，坚决要与苏美尔神话的众神抗争到底。

　　绝不会让母亲死亡，也不会让这些背叛母亲的混账得逞。

　　于是金固联合了自己的全部兄弟姐妹。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召集了所有的兵力同苏美尔神话的众神，进行了最终的决战。

　　那场神之战也是苏美尔神话中最初的创世之歌。

　　他们杀死了无数的神明，苏美尔原初的众神在他们的癫狂以及无休止的报复中不断地减员。

　　直到战争结束，最初诞生的那一批神明已经十不存一，可谓是付出了无比惨烈的代价。

　　然而代价是相对的，金固为首的十一魔兽，在苏美尔众神的围攻之下全灭，只剩下金固一人。

　　他拖着已经被马尔杜克神破坏到残破不堪的身躯飞回提亚马特的面前。

　　用生命贯彻了自己的觉悟，捍卫了母亲最后的尊严。

　　在死亡前，他倒在了提亚马特的怀里，奄奄一息说出了生命中最后的话语：“对不起，母亲……我没有完成您赋予的使命，没能……帮您杀死那些背叛您的兄弟……我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再继续保护您了……”

　　“但是啊……母亲，不要向这些叛徒屈服……总有一天，我们终将会为您夺回……这一切……”

　　他眼含热泪的说着，然后在悲伤与痛苦中迎来了死亡，在提亚马特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那一天，提亚马特哭了。

　　创世母神落下的泪水在人间形成了巨大的洪水，席卷着世间的一切，许多还未成型的生命或是未曾察觉的主神，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爆发的洪水中被席卷。

　　而后随着金固的死亡，魔兽们失去了十一魔兽的指挥，自然不可能再是苏美尔众神的对手。

　　短期的交战下来，魔兽们的军势已经兵败如山倒，诸神们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经是时间的问题。

　　直到抵达提亚马特的身边……

　　到了决战那一天，那一天以安努为首的苏美尔主神们都去觐见了这位母亲，这位创造一切的母神，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提亚马特的怒火。

　　恩基和安努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赔罪。

　　但是提亚马特并没有发狂杀死这些孩子，她只是表情痛苦的，眼含热泪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我的孩子。”

　　“……我明明从始至终都在爱着你们，由衷的爱着你们，难道就连我的爱也是……错误吗？”

　　面对这个问题，当年的恩基神如此回答。

　　“抱歉了，母亲。您对我们的爱是纯粹的，是真正的，但却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我们所渴望的是未来，是统治，是阶级，是以自我为意志生活下去，而不是归于虚无。您的爱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但那份所谓的爱只是对您而言。那份爱同样是廉价的，你对我们，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爱都是同等的。我们对您而言，同样只是可有可无的！”

　　“您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我们会永远尊重您，爱着您，毕竟您是这一切的功臣，更是我们的母亲。但是……您的孩子们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力，所以请您安心放手吧，然后永远沉睡吧……母亲！！”

　　而后在提亚马特痛苦与自责的目光中，躲在远处的恩利尔拉动了他最强的武器的终结剑，一箭刺穿了提亚马特的喉咙，天神安努则是挥舞他的权杖压制提亚马特的行动。

　　最后提亚马特被马尔杜克挥舞的巨斧所杀，就连躯体，头颅也被苏美尔众神拆解，真正化作了如今的天界，人间，冥界。

　　因惧怕她的报复，就连灵魂也被恩基神就放到了永无宁日的虚数之海中。

　　之后的日子中，她的灵魂一直漂泊，一直沉寂。

　　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担心自己会给这些孩子带来苦恼，担心因为自己的行为会给这片大地上的生命带来毁灭。

　　她已经认可了诸神的做法，也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她仍旧心存疑惑。

　　自己的爱真的如此廉价？真的没有任何价值？只是作为责任的束缚吗？

　　今天，在看到早已逝去的孩子【金固】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心中早已压抑的情绪也在不知不觉间冒出头来。

　　那是对于【回归】的渴望。

　　是她的爱之中所沾染上的隐晦恶意与恨意。

　　而这份恶意的来源是对于自己的自责，那份恨的话……

　　大概是提亚马特仍旧无法坦然的接受自己孩子们的背叛吧。

　　【——人类恶·显现——】

　　【——自我封印解除·18％】

第二百三十三章 恶堕·迦尔纳

　　“母亲，母亲啊……”

　　“请不要离开我！不要！！”

　　鲜血神殿的深处，陷入沉睡的芬巴巴忽然发出一连串的梦呓。

　　由于其本身具备的的强大力量，光这是发出的一连串嘶吼，就已经让整个鲜血神殿发生了剧烈的晃动。

　　庞大的压力下，无数只刚刚诞生的魔兽纷纷屈服，面对这位曾经统领十一魔兽的神明，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它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