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连同兰斯洛特与桂妮薇儿，莫德雷德那一档子事的发生，终于彻底击垮了这位王。
“因为星球神秘的消失，不列颠的土地更加的贫瘠，到了最后已经种不出食物，但守护不列颠的军备却是不可或缺的，于是阿尔托莉雅采用课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办法，不断从城镇中增加税收维持正常，这种方法的弊端就是积累了民怨，失了民心。”
“当这些刁民发现，王并没有那么伟大，她也没办法拯救所有人时，于是就发生了墙倒众人推的场景。”
“自吉尔伽美什的人神诀别开始，不列颠的灭亡已经是必然，这点阿尔托莉雅也心知肚明，可她想要的结局只是个平静的离开，连同整个不列颠的子民一起，静静的离开，而不是死于他们的动乱。”
回想阿尔托莉雅的结局，梅林的脸上带有几丝伤感，胸口处似乎有什么在隐隐作痛。
“我至今也忘不了，马蹄与战火践踏的土地，还有那位少女所发出的悲哀与绝望的哭喊，不列颠也就此结束了。”
“那时他看到阿尔托莉雅那样的神情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我不去帮尤瑟王做那样荒谬的事，也不会让这位少女经历如此多的苦难，这也是我第一次体验到人类的感情——悔恨。”
“可是即便如此，这位王也没放下过不列颠，即便死后也在追寻那个奇迹——【圣杯】，甚至不惜将自身卖给了名为【阿赖耶】的抑制力，踏上不断追随圣杯的悲惨轮回。”
“在那之后，我开始观望每一场圣杯战争，不断做出影响，将剑鞘投入人世，为阿尔托莉雅选择较为合适的Master，只为让阿尔托莉雅得到救赎，这也是我能在冬木市观望到你的原因。”梅林认真的看着他。
“但你斗不过阿赖耶，即便是拥有千里眼也无法反抗命运，就连自己也在抑制力的掌控中吧。”夏渊终于开口。
“没错，这点我无法否认，千里眼也不过是小伎俩，在神代并不稀奇，自然对付不了阿赖耶。”
“但我不找到你了吗？”梅林微微一笑。
“你就是关键。”
“我，包括我们，都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阿卡夏记录上的一部分，命运的轨迹早已成型，根本无法反抗。”
“但你不同，尽管你弱小的可怜，不过你的位格却仍是货真价实的，从异域降临此处，超脱于这片时空轨迹的——Foreigner，可以阿卡夏记录。”
“降临者？”夏渊愣了愣。
“当然，从某种程度来说你的位格不比那些邪神差，虽然实力远远不及，但它们所能做到的事你也可以，就比如改变点什么。”
“我希望你能让阿尔托莉雅从这场没有结果的梦里醒过来，让她意识到圣杯并不能带来拯救，主动放下荒谬的愿望。”说到这里梅林顿了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即使手段粗暴点也是无所谓的。”
“所以你想让我去跟抑制力对抗？”夏渊满脸黑线的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开始抽搐。
“我虽然不太懂Foreigner位格的意义，但我也不是个傻子，按照你的意思来讲，我只是存在形式接近Foreigner，本身又没有那般颠覆性的力量，怂恿我去跟抑制力对着干，你这是要我去死吗？”
“呵呵，这点我当然知道，放心，我会为你提供必要帮助的，而且你也早就身不由己了。”梅林微微一笑，透露阴谋的味道。
“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颗星球是抑制力的领地，里面的一切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你是个外来者，指不定会给这里造成什么变化，你认为抑制力会放心你这样的存在吗？”梅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你有和那些邪神们同等的力量，能够轻易颠覆自然破坏行星，颠覆生态的力量，那么只要不太过分的话抑制力也不会轻易撕破脸皮跟你对抗，可是你没有，你空有位格，却没有它们的力量，所以你只是个纸老虎，你认为抑制力会轻易放过你吗？”
“……”
夏渊认真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无论我怎么规避世界，抑制力都必然会对我下手吗？我必须面对它们。”
“这不是很明显么，毕竟谁也不想在自家后院留下隐患。”梅林挠了挠脑袋，自然的说道。
“这场圣杯战争，如果你现身在其他的Servant面前的话，你必然会遭到他们的敌视，因为他们都会本能的对你产生厌恶感，可以说你举目皆敌，而且啊……”
说到一半，梅林指了指脚下平静的水面，再度泛起了几层涟漪。
画面中天草四郎的身影清晰可见，现在得他手里正捧着本黑色的书，在冬木市的各处游荡，似在寻找着什么踪迹般。
“天草四郎时贞？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清那少年的身影，夏渊难以再淡定下去，扭头看向梅林，询问其缘由。
都到了这一步，梅林自然也不会继续隐瞒，回答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的愿望是实现全人类的救济，想要将世界上的人类都变成类似精灵的幻想存在，这相当于净化世界。”
“所以某位一直对人类不太友好的抑制力很喜欢他，所以这次他被选为代行者之一。”
“既然已经出现了Ruler，那么另一位抑制力的代行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听完梅林的讲述，夏渊瘫坐回到沙发上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
“——那么代价是什么？”
第二十四章 切与嗣
卫宫切嗣，被称为魔术师杀手，是魔道圈子中的败类，凭借着猎杀数百位魔术师的骇人战绩在神秘圈子内也算有头有脸的危险人物。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出色的人物此刻却感到无比的忧伤。
脸色苍白的男人，嘴角流淌着血丝，感受着浑身各处传来的剧痛，整个身体都瘫痪了下来，因为剧烈的痛楚就连表情也忍不住逐渐狰狞起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先抽根烟冷静冷静。
不过身旁正用手推车拖行他的同样狼狈的阿尔托莉雅，显然没有理解他的意图，这对主从一个负责拖拽，一个躺尸，就这样在小树林里穿行着。
看到Saber没有帮自己一把的意图，卫宫切嗣也是叹了口气，忍着剧痛抬起已经瘫痪的手，勉强从口袋摸出根烟，然后用魔术点了起来。
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就这样一边抽着烟，一边回顾着那场凄惨的战斗。
这场战斗只能称之为一败涂地。
首先是御主方面，昨天卫宫切嗣用半条命换来了重要的情报，自己碰到了一位时钟塔的Lord，那位Lord的身份是时钟塔十二科目中的矿石科目的当家Lord，如今神秘界最顶点的存在之一，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虽然出战之前爱因兹贝伦族长就告诉他，这次的对手有两个是出自时钟塔的正统魔术师，但是他也没想到居然来了个Lord，并且还是个非常离谱的Lord。
按道理，肯尼斯这样Lord级别的时钟塔贵族君主，性格必然是高傲无比的，作为魔术师那份自大更会远超其他魔术师，在面对他们这些魔道远不及他的对手时，定然不屑于动用全力，交战中肯定会犯下轻敌这个傲慢之罪。
而卫宫切嗣只需要抓住他一瞬间的轻敌就能把他带走，起源弹的秘密对于这些魔术师而言，就是妥妥的初见杀。
可是这家伙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参加个乡下魔术仪式，浑身上下被魔术礼装从头到脚完全武装了个遍，防御，替身，隐匿，各式各样的魔术礼装，可以说凡是能保命的礼装他都给自己武装了个遍。
更过分的是这家伙全程就没真正露过面，即便找到了自己，但也没用真身，而是派出了能以假乱真的高级魔术人偶来试探自己。
当自己经历一番殊死搏斗，以这副凄惨的样子作为代价，终于确认把起源弹打进了他的身体，露出胜利者的释然，结果下一刻，拐角酒又出现了个新的肯尼斯。
当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回想昨晚，自己不惜以重伤作为诱饵，假装自己被逼入绝路，发起疯狂的，毫无章法的反击，还使用现代道具，魔术成就低的可怜的卫宫切嗣理所应当的受到了肯尼斯的蔑视。
卫宫切嗣为了抓住就这个绝佳的机会，甚至不惜压榨生命，只为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恐怖得固有时制五倍速，迅速完成近身，然后闪光弹糊脸，最后起源弹补枪，打肯尼斯个措手不及。
这个计划很优秀，实行的也很顺利，在实现的过程中展现了卫宫切嗣舍身忘我的觉悟，还有聪明的头脑，以及固有时制五倍速的惊人爆发力。
在种种优点的加持下，配合闪光弹和起源弹的出其不意，最后卫宫切嗣漂亮击杀了肯尼斯……的替身。
看到肯尼斯开始浑身抽搐倒地的时候卫宫切嗣笑了，尽管付出的代价有点多，但最后成功让这位威胁最大的矿石科Lord退场，这值了！
然后肯尼斯也笑了，虽然消耗掉了花大价钱从那个女人手上买到的高级魔术人偶，但是他也把卫宫切嗣的魔术和起源弹都摸清了，为他消除了一层巨大风险，这也值了！
在双方都觉得自己血赚的情况下，显然肯尼斯这边要更赚亿点。
于是在卫宫切嗣的释然大笑声中肯尼斯为他鼓着掌，接着毫发无损的从另个角落走了出来，然后卫宫切嗣人傻了。
猛吸一口烟，卫宫切嗣满脸的惆怅，那个该死的矿石科Lord明明实力强的不行，居然还慎重到了这种程度，根本不给人活路。
昨晚如果不是那个穿着神父装的白发少年及时出现打断了战斗的话，他现在已经被肯尼斯用水银剑切成块了。
然而一旁的阿尔托莉雅也没比卫宫切嗣好到哪去，昨晚她也是吃了顿社会的毒打。
先是被芬恩算计，领着爱丽丝菲尔愣愣的闯到人家主场应战，结果差点被海水淹死不说，接下来登场的那个吉尔伽美什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从头到尾，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满脸的不屑，仿佛是在看待什么劣质的赝品。
接下来出场的黑骑士和伊斯坎达尔都不是好对付的对手，在交谈结束后，那个黑骑士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的风，疯狂的朝自己发起攻击，使得她又被迫打了一场变得灰头土脸。
不过好消息是，昨晚她已经大致摸清了其他几组的情况。
首先是Lancer那金发枪兵，武艺深不可测，而且还擅长使用水的力量，无论是战斗还是治愈都十分出色，和自己打了那么久受的伤和损耗，他反手就用了瓶矿泉水给自己上演了一个效果极佳的治愈术，打到最后，自己灰头土脸，人家毫发无损。
能输出，能治愈，完全就是个挂逼，在不使用宝具得情况下，自己没有把握能战胜他。
然后是Rider伊斯坎达尔，这位开场就向所有人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邀请自己加入他的麾下，虽然看着热血无脑，但那份顶级从者带来的威压却是不能忽视的。
接下来就是Archer，那副孤傲的态度让她印象很深，其本身也没任何的遮掩，大有一副在场各位都是垃圾的意思，看样子是想干翻在场所有人。
当然其本身所展现出的那份轻易压制黑骑士的实力，也让所有人明白这是最顶级的Servant，那个黑骑士可不弱，亲身体验过其实力的她体会最深。
如果不是第一夜，大家都不想这么快就决战的话。
她估计昨晚都容易走不出来港口。
这一夜过去这对主从已然是满脸疲惫，不过卫宫切嗣知道自己还不能休息，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去处理。
还没现身的Assassin和Caster的行踪必须要查清，昨晚帮了自己的那个少年神父又是什么人？他有什么目的？还有肯尼斯还有其他的御主该怎么对付？
事情实在太多了，他必须尽快制定好计划。
得赶紧回到据点治疗，时间已经不能允许自己拖沓下去了，卫宫切嗣吐开嘴中烟蒂，朝Saber吩咐了句：“再快点，Saber。”
……
……
“嗯，原来如此，这子弹果然是这样的原理。”
看着手中试管里收集到的起源弹样本，肯尼斯吐了口气，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经过几个小时的研究，他已经彻底弄明白魔术师杀手的秘密了。
“火与土的巧妙组合，更是附带了切与嗣的性质，虽然制作工艺非常粗糙，但是这复合属性的威力却仍然恐怖。”
“卫宫切嗣……切与嗣，居然真的有人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写在了名字里，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展开啊，怪不得魔术人偶和替身在接触这颗子弹的瞬间就会崩溃。”
“那么提问时间到，请问这位埃尔梅罗二世，如果魔术师被这枚子弹命中后会发生什么？”
看了眼身旁战战兢兢的韦伯维尔斯特，肯尼斯没好气的问道。
“本王知道，”在旁边呆了半天的Rider恍然大悟似的，突然拍起了手：“什么都不会发生，因为切断后又被重连在了一起了嘛，这真是太简单了。”
肯尼斯嘴角抽了抽：“这个白痴。”
“笨蛋Rider，如果没有效果的话，老师怎么可能会如此忌惮这个东西啊。”韦伯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白痴吗？”
“居然不对吗？”伊斯坎达尔挠了挠头，嘟囔着嘴说道：“可本王又不是什么魔术师，怎么可能了解这种事情。”
“那就不要瞎打岔啊！”
“老师，这子弹的效果是打乱和重连对吧？如果被这颗子弹击中的话，魔术师体内的魔术回路在运转的瞬间就会被打乱，然后还会被粗暴的重连到一起。”韦伯很快想到了答案。
“回答正确，这东西的确是这个效果，威力相当恐怖。”肯尼斯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可怕。”韦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一颗小小的子弹，就能轻易葬送位魔术师，这样的武器，让韦伯本能的感到恐惧。
“啊？这又怎么了？打断和重连的话不是刚刚好吗？本王说的哪里出错了？”伊斯坎达尔不解的挠了挠头。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笨蛋。
“征服王，你这么想并不对，你想想虽然会被重连，但重连的位置却会发生错乱，如果对普通人来说，这便类似于血管错乱，乱接的血管会让血液的流通无法正常进行，对于魔术师来说，就是将魔术回路换成了血管。”一直缄口不言得芬恩开口道。
“嗯，血管错乱，那就意味着死亡，所以魔术师中了这个，就会死亡对吗？”伊斯坎达尔摸了摸下巴，终于想到了答案。
“没错，如果魔术师中了这个的话，体内的所有魔术回路就会被暴力的缠在一起，这和直接死亡差不了多少。”韦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伊斯坎达尔的回答。
“哦哦，原来这小小的东西居然这么恐怖，就连魔术师都能轻易杀死吗？还真是让本王吃惊啊。”
“是啊，这种过分的东西，对于魔术师来说简直是克星。”韦伯忌惮的说道。
“不可否认的确是这样，不过……”
“你倒也是不用太过担心，以你体内那几条贫瘠的劣质魔术回路，就算中了这枚子弹也不会有多大损伤，死不了的。”
韦伯嘴角一抽。
谢谢你啊，可让我放心啊。
“可是主君，那这件东西对于您来说不是很危险吗？毕竟您的魔术回路无论数量和质量都是……”
“不用担心我Lancer，如果是在我不知道其的情况下，那的确有可能着了他的道，阴沟里翻船。”肯尼斯自信的笑了笑。“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他隐藏的秘密，那么这东西就对我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起源弹，这样一个重要的情报，只用了两具高级魔术人偶久换来了，这笔买卖，值，实在是太值了。”肯尼斯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向身旁的韦伯。
“韦伯，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和泽尔里奇卿的对话提醒了我，这次出战也很难准备的这么充分。”
“老师……”
“哼，不要高兴的太早，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你和Rider这次的鲁莽行动了，圣杯战争结束后，回去写份五万字的检讨就行了。”
“咦！！”韦伯尖叫了起来。
“吵什么吵，你不是很擅长写检讨吗？要是觉得少的话，那就写十万的。”
“是……”韦伯哭丧着脸。
“哈哈哈，小子这不是挺好的吗？事情轻而易举就摆平了。”伊斯坎达尔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