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全都单推我！ 第44章

　　所以，她也想看看凉。

　　礼盒中的【牛奶小羊】无机质的瞳孔正闪闪发光——

　　针孔式摄像机。

第四十五章：生日礼物

　　结束了一整天的课程，今年八岁的北川瑠美衣小朋友心情愉快地往活动教室的方向走去，国小的放学时间很早，在下午三点。

　　如果家离的比较远，需要父母来接但父母又还没下班的话，这部分的孩子们会被老师带到活动教室，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例如手工、棋类游戏等活动来打发时间。

　　但更多的孩子其实会被送到课外的补习班里去，作为东亚三卷之一，日本的放学时间虽然早，可如果家长或是学生本人有意升学的话，课外的补习班还是必不可少的。

　　北川凉自然不会给妹妹报什么课外的补习班，说句直白一点的，以他现在的经济水平，就算北川瑠美衣待在家里一辈子什么都不干，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北川瑠美衣也并不会一放学就回家，大多数时间里都会留下来参加一些课外活动，要么是去找舞蹈老师学习动作，练练舞，要么就是和鲛岛阿比子一起去画画，不过和对方的水平相比，她基本上算是涂鸦。

　　但北川瑠美衣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她现在已经体会到了做一个小孩子的优势，即使是再惨烈的作品交到北川凉的眼前，也能被他摸着头夸着说‘画的很好，很有童心童趣’。

　　想到这里，北川瑠美衣也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放书包的动作都停了一拍，引来了坐在她旁边的鲛岛阿比子的注意。

　　“突然笑的这么开心，露比你是想到要送什么礼物给哥……你哥哥了吗？”

　　北川瑠美衣的哥哥北川凉马上要到十六岁的生日了，甚至都不需要瑠美衣自己和她说，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感觉只要是拥有一部能上网的手机，就都会被铺天盖地的粉丝自发的宣发所告知。

　　毕竟那些小行星啊、濒危动物保护啊、包下了好莱坞上空的飞机表演啊之类的庆生方式，即使是路人也会觉得相当炸裂。

　　不过让这些粉丝们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的这些礼物反倒是变相地给北川瑠美衣狠狠地增加了一波压力。

　　其实一开始就连北川瑠美衣自己都有点懵懵的，她也没想到北川凉今年的庆生活动会在全网都引发热议，她明明记得哥哥以前过生日的时候没这么夸张的。

　　虽然也会有粉丝自发组织庆生活动，但一般无论是规模还是数量，都远远比不上这一次。

　　不过再用自己的小号进行了一晚上的网上冲浪后，北川瑠美衣也是缓过了神来。

　　如果用伊崎先生的话说，这应该叫【粉丝受众群体呈现出多元化和扩大化的生态】。

　　但让北川瑠美衣简单明了地概括就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冲着演技来的，就是在馋她哥哥的身子】。

　　两辈子在网络饭圈里摸爬滚打了也有十几年的北川瑠美衣很清楚追星族的逻辑。

　　在互联网上的粉黑大战，说白了更像是一种【与有荣焉】，很多人都喜欢去成为行业中最顶尖的那个人的粉丝，然后用他的成绩去让自己在网络上的辩驳中占据高点和不败之地。

　　其实本质上来说，北川凉并不是什么偶像，但对于呈现扩大化的饭圈粉丝来说，他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一个单推对象了。

　　首先是颜值方面，虽然北川凉一直都是演员，但在五官逐渐长开，从孩子成长为少年后，很多正儿八经的出道偶像和他一比都逊色许多，对于广大的颜控来说，这是基本条件。

　　然后就是人气，互联网上最重要的就是互动，加入一个热门圈子所获得的快乐很多时候都会比小众圈子要多，光是粉丝们每天的二次创作都能够让她们大饱眼福，换过来也是一样，加上对方的相关tag（标签），自己发的东西也能得到更高的讨论度。

　　恰好，北川凉的人气本来就是演员中的第一档，相关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与有荣焉】。

　　其实说不定有许多粉丝喜欢的既不是北川凉本人也不是他的演技，而是一种可以打着他的名头去肆意践踏他人的优越感，北川凉表现的越好，越得到圈内专业人士的认可和观众的好评，她们就越有理由举着这样的旗号去在网络上尽情驰骋。

　　三者合一之下，也就不难解释哥哥在十五到十六岁的这年为何迎来了人气的再一次暴涨。

　　但北川瑠美衣也不得不承认，这群粉丝的行动力和经济能力确实比当年的阿姨们要突出的多。

　　所以北川瑠美衣才会觉得困恼。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声势太过浩大，那些粉丝们宣发的太过惊人，北川瑠美衣难得地陷入了礼物选择上的困境。

　　“……并没有。”

　　北川瑠美衣瘪着嘴回答了友人的问题。

　　“叠一千个千纸鹤怎么样？”

　　鲛岛阿比子开始给北川瑠美衣出主意：

　　“毕竟露比买不起小行星。”

　　“……买小行星有什么用，哥哥又看不见那么多的星星里到底哪几颗是那些人买给他的。”

　　“他天天晚上只能看见我。”

　　“你要能这么想的话，那这个礼物还纠结这么久干嘛？和以前一样说一句生日快乐再做一些小手工送出去不就行了吗？”

　　鲛岛阿比子撇了撇嘴，感觉不太能理解北川瑠美衣的脑回路。

　　“因为之前爱姐姐也不怎么准备礼物啊。”

　　北川瑠美衣凑过去和友人咬着喿耳朵，悄悄地说道：

　　“但是我看出来了，她今年也是想送一个大大的礼物的。”

　　“哥哥的生日很早前就开始造势了，结果爱姐姐非要预约这个时间段的东京巨蛋的档期，从商业角度上说的话，完全就是不划算的啊。”

　　就像有时候明星们精心准备的活动官宣被莫名的热点事件抢走关注度，大众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所以呢？”

　　鲛岛阿比子对这些倒是不怎么了解。

　　“这绝对就是有阴谋啊。”

　　北川瑠美衣相当笃定地说道。

　　“所以呢？”

　　鲛岛阿比子无感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说不定就像是漫画里那样，她把自己当做礼物。”

　　“这个应该算本子情节。”

　　“大概。”

第四十六章：私生饭

　　在又一次没有结果的二人头脑风暴后，北川瑠美衣还是没想到自己满意的生日礼物，有点闷闷不乐地被鲛岛阿比子的父亲一起顺路送回了家。

　　而等她咚咚咚地爬上楼梯，用钥匙打开自己家的家门，无精打采地喊了一句“我回来了”之后，北川瑠美衣才发现今天家里好像来过了客人，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三杯喝剩下的残茶。

　　“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露比。”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北川凉也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语气随意地说道。

　　“哥哥，刚才是有人来过吗？”

　　北川瑠美衣点了点头，她一边在玄关处换上拖鞋一边踏踏踏地走进了厨房，有些好奇地问道。

　　“森永那边的合作方过来拜访了一下，对了，她们好像有送来新的玩偶，露比不是最喜欢这些的吗，就放在沙发上，先去看看？”

　　“喔。”

　　北川瑠美衣没想到自己给哥哥的生日礼物还没想好，对方就又先给她送了一份礼物。

　　她走回客厅，果然在沙发上发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用剪刀剪开了缎带之后，北川瑠美衣便看见了里面的手写明信片与一个大大的小羊的玩偶。

　　随意地看了一眼明信片上的内容，北川瑠美衣就把它放在了一边，抱着小羊的玩偶又跑回到了厨房里：

　　“哥哥，这个是要推出的新产品吗？好可爱。”

　　“嗯，暂定名是【牛奶小羊】，露比喜欢的话，等它正式发售的时候，露比也可以试试看这个新口味，毕竟之前推出的三种口味虽然都还不错，但毕竟都好几年了。”

　　“【橘子小熊】永远吃不腻！”

　　北川瑠美衣说完这句话后便又蹬蹬蹬地跑回了客厅。

　　当初森永公司送给北川凉的那三款玩偶，【橘子小熊】现在还安安静静地待在北川瑠美衣的床头，承担着每晚睡觉时的抱枕工作。

　　而【草莓小兔】则是星野爱的专用垫枕和靠枕，她很喜欢这只粉红色的兔子，每次来北川家的时候都会顺手拿到自己的手里，所以被安置在了沙发的一角。

　　至于无人关心的【西瓜小猫】，至今仍然被北川瑠美衣丢在衣柜的角落，除了定时会被北川凉拿出来和其他两个玩偶一起清洗晾晒一遍，基本上没怎么被拿出来过。

　　或许是因为技术力的上升和对北川凉的重视，今年送来的【牛奶小羊】比之前的三个玩偶都要大上一圈，北川瑠美衣虽然有点钟意这只纯白的小羊，但如果也放在床头的话，总感觉她自己都没有地方睡了。

　　因此在稍稍的思索后，北川瑠美衣索性将它放在了沙发的中央当做靠背用的枕头，然后便在北川凉的督促下乖乖地去洗手准备吃饭。

　　在顺手帮着收拾了客厅的桌子上剩下的三杯残茶时，北川瑠美衣却察觉到了一点点的异样。佽

　　有一杯的茶水喝的太干净了，简直一滴都没有剩下。

　　是太渴了吗？

　　北川瑠美衣疑惑地将杯子里剩余的茶叶全部倒进垃圾桶里，突然觉得那个被喝的干干净净的杯子里，就连茶叶的数量都有些过分的少了。

　　-------------------------------------

　　一衫里奈在玩偶内安装的是无线的针孔摄像机，为了方便接收信号达到实时观察，她特意在北川凉的公寓周围附近租住了另外一间房子。

　　绝大部分的私生饭（试图了解进入明星私人生活的粉丝）其实家境都相当优渥，毕竟没钱没时间也当不了私生饭，为了偷拍到喜欢的明星，甚至会有提前将明星下榻的酒店其他的房间全部包下的疯狂举动。

　　在实时地偷拍了北川家一整天之后，一衫里奈还是有些失望的，因为玩偶被安放在了客厅，她大部分时间能看到的画面相当有限。

　　甚至不夸张的说，镜头里北川瑠美衣出现的次数都比北川凉要多。

　　一衫里奈抿了一口自己的面前的茶水，她在那天的拜访时偷偷地拿走了一些杯中已经被泡过的茶叶，然后将它们和自己的茶叶混合再冲泡一遍、两遍、三遍。

　　她在喝这些茶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北川凉用修长白净的手将它们从茶盒里拿出来，再倒进开水递到自己面前的场景。

　　一衫里奈又抿了一口，她觉得这里面已经混杂了自己的气息和北川凉的气息，她们在这只杯子里通过茶叶真正地合二为一，成为一体了。

　　不过她这两天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通过窃听北川凉和妹妹的对话，一衫里奈已经基本了解了两人的出门时间。

　　换言之，她得到了一个可以仍由她尝试闯空门的时间段。

　　在之后的两天里，锲而不舍的一衫里奈终于通过一扇被北川瑠美衣忘记锁上的窗户，从那里翻进了北川家。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举动，但一衫里奈却像是感觉不到恐惧一样，像是虔诚的教徒踏上参拜的道路般，她终于到达了北川凉的家中。

　　她先是给玩偶内的针孔式摄像机换上了新的电池，然后便直接走进了北川凉的房间。

　　简直如同深入了到处都是宝藏的冒险者一样，一衫里奈一时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她颤抖着手指打开了北川凉的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短袖的衬衫。

　　等一衫里奈再走出北川凉的房间时，她的浑身上下便只穿着这一件薄薄的衬衫了，短短的衣摆勉强遮住了大腿的根部和臀部。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那是一衫里奈在北川凉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的，一根吃完的雪糕留下的木棍。

　　然后，那只木棍被含进了她的嘴中，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但大脑里却回荡着比橘子、西瓜和草莓更香甜的味道。

　　贪婪地舌头描绘着它的表面，身体和心脏像是燥热着，在燃烧着，腹部的下面传来如岩浆般的炙热而沉重的感觉。

　　像是要压下这种感觉，又像是要让它再沸腾一些，一衫里奈走进了浴室，接着钻进了浴缸。

　　不过在她并不知道的另一个角落，另一个人也将镜头对准了这边好久。

　　“还以为会是什么秘密女友，结果是私生饭吗……”

　　田中记者有些失望地喃喃道。

　　不过和北川凉相关的一切情报都是值钱的。

　　那——就这么报道出去吧。

第四十七章：露比大胜利！

　　专业的小报记者只需要最朴素的调查方式，和几年前调查北川富子的婚外情一样，田中记者采用了相当实在的蹲点方法。

　　他又不可能将针孔摄像机塞到北川凉的家里，只能是用最笨的办法，日夜蹲守在北川凉的公寓前，记录下北川家每天的访客来往。

　　虽然这两天里都没有看到过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出入北川凉的公寓，但田中记者还是保持了相当的耐心，甚至叫上了另一个记者朋友和他两班倒，日夜不停地监视着北川凉的公寓附近。

　　北川兄妹俩的出行时间都相当规律，这几天的访客也仅仅只有森永公司这个合作厂商的代表人员，唯一让田中有些印象的，便是森永公司工作人员中的一个女孩子长得相当漂亮。

　　不过让人专门去调查了一遍之后，田中记者才确认这个名字叫一衫里奈的二十岁女大学生和北川凉在此前没有任何交集，仅仅只是他的粉丝。

　　但又蹲守了几天之后，田中记者却注意到了一些异常，这个一衫里奈似乎也住在这一片的小区里，甚至就在北川家的附近楼层，保持着深居简出的作息习惯，只有在半夜的时候才会出门去小区里的便利店买些食物和饮用水。

　　作为一名资深的小报记者，田中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一衫里奈儋如果不是北川凉放置在这里的秘密女友，那就是一名狂热的私生饭。

　　而在将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一衫里奈身上后，田中记者也是亲眼目睹了对方闯空门进入到了北川家。

　　这可是连他们这种小报记者都不敢做的事情，擅自侵入他人的住宅是彻头彻尾的违法行为。

　　不过田中记者相当聪明地选择了用一种模糊的远程摄影记录下了一衫里奈闯入北川家的照片和影像。

　　他还记得自己的记者前辈凯文·卡特，对方曾经在上个世纪末拍下了《饥饿的苏丹》，即那一张著名的黑人小孩奄奄一息地趴伏在地面上，秃鹫收拢翅膀在一旁等待的照片。

　　随着这张照片在国际上造成的巨大轰动，凯文·卡特却随之陷入了无止境的道德上的谴责，数不清的人指责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拍照，而不是去救助孩子，这也导致了凯文·卡特在一年后因抑郁症自杀。

　　虽然最后真相大白，这张照片的前方就是救济中心，照片中孩子的母亲就在前方领取食物，在拍照后凯文·卡特也上前帮助了这个孩子赶走了秃鹫，但已经没什么人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