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全都单推我！ 第195章

　　但即使是这样，MEM啾还是会想要去重归北川凉的个人事务所，就像她在这两年的直播中依然会去用亲昵的‘我们家’之类的前缀去称呼原事务所旗下的其他艺人一样，这简直是她的粉丝们都能够轻易察觉到的想法。

　　虽然也不是没有因为这件事被熟悉的粉丝各种调侃，不过每次看着他们在弹幕和评论里嘻嘻哈哈地说着‘主播没有毕业，只是没人要’‘主播想回去就直接去复出再当偶像不就行了吗’‘已经三分钟没有听到主播在东京巨蛋的故事了’‘二十五岁，是前职业偶像’之类的怪话，MEM啾自己还是会有点忍俊不禁。

　　毕竟不管怎么说，二十五岁当偶像也实在是有点过于离谱了，要知道她十七岁作为偶像出道都已经算是业界内年龄比较大的那一批了，五年的偶像生涯放眼整个偶像界也绝对算不上长，二十五岁开始当偶像的话……五年后那不都是三十岁了？

　　这么一比较的话，好像十七岁出道也算不上什么大龄了，更何况她这五年里作为职业偶像积攒下来的罗罗种种的荣誉即使是放眼整个业界也是头一档的，至少在她小时候幻想成为偶像的时候，想象力的极限也就最多定格在武道馆公演那种级别。

　　或许这也是她如今想要以演员身份回归事务所的另一个原因，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年少时在偶像这条道路上所做所想的所有梦想都已经实现和完成了，而MEM啾偏偏又不是一个会停下前进的步伐的人。

　　“之后的话，MEM啾是想和露比一样，继续在LALALAI剧团的舞台剧行业里磨练一段时间，还是试试看去出演一些影视作品？”

　　在北川凉的社长办公室里和对方再次就签约问题洽谈的时候，MEM啾听到了对方这样的询问。

　　“凉觉得呢？”

　　看着眼前又把皮球给踢回来的，捧着脸笑的两眼弯弯的MEM啾，北川凉也是微微怔了怔。

　　不得不说，MEM啾在装嫩扮可爱这方面确实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和天赋，如同他在《今天就稍微甜一点》里冒充男高中生还能被观众称赞说‘展现了清爽的少年感’一样，MEM啾在冒充女高中生这块也是不遑多让。

　　“让我来说吗……那我还是会推荐你去试试看影视剧的拍摄，如果真要说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我很喜欢镜头前的MEM啾。”

　　稍稍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后，北川凉还是诚恳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顺便还将理由给一并说了出来，接着又细致地开始替对方进行未来的规划：

　　“公司里现在同时开了好几个网剧的新企划，MEM啾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先试试看从这些演起，等再打出一定知名度后，我会帮你联系和介绍几个我比较熟，在业界里口碑也不错的导演。”

　　“其实上次《东京BLADE》舞台剧之后，你就已经在他们心中稍微留了个名的，毕竟能把戏份不多的人物演的出彩其实不容易的，镝木制作人也很看好你，这方面的消息我也会帮你多留意。”

　　“至于经纪人的话……MEM啾你先看看这张图表，公司里现在手下有闲能力也比较不错的人选都在这里了，有感兴趣的我再帮你介绍。”

　　趁着MEM啾低头仔细研究图标之时，北川凉也是拿过办公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润着因为刚刚说了一大串话而有些干涩的嗓子。

　　坦白地说，他和MEM啾在过去没有几次像现在这样近乎独处的情景，不过这也是他们两人这些年里相处的主基调，双方都在小心乃至刻意地去维持着某种距离感，但这又并不代表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好，总之是一种相当矛盾的状态。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有些奇怪的相处模式，对于北川凉来说，一方面其实还是因为早年间星野爱的某口横空飞醋。

　　虽然放到现在来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在当初两人关系还没正式确定下来的时候，真要说起来，唯一能让也确实让星野爱有过一丁点危机感的，就只有当时出现在北川凉身边并且年龄差距不大的MEM啾了，也正是在星野爱那一次近乎直白地说明了这件事后，北川凉还是抱持着瓜田李下的心态有意无意地去保持了和MEM啾之间的距离。

　　至于另一方面的原因，那便是关于ACE这个组合的前世今生。

　　在ACE已经全员毕业几年后的当下，北川凉也愿意承认这个组合在最初筹备和成立的时候，就是专门为妹妹北川瑠美衣打造的存在，那时候的他几乎算得上是处在妹控最严重的一段时间，所以从始至终都在以一种近乎偏执的过强保护欲在组建这个偶像组合。

　　单从这方面来看的话，他当初接近并将MEM啾介绍进ACE本质是也是出于这方面的缘由，他觉得这孩子一定会成为妹妹最好的朋友和队友。

　　而最终的事实也证明了北川凉的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作为组合里年龄最长的那个成员，MEM啾在ACE的活动期间一直都发挥着无可替代的关键作用，特别是在鲛岛阿比子单人毕业后，依然选择了和北川瑠美衣一起将这个组合又往后撑了一年，甚至于到最后ACE的彻底毕业也是出于北川瑠美衣本人想要毕业的意思。

　　简单地来说，对于北川凉而言，这就是一个论心还是论迹的辩论，虽然MEM啾确实通过ACE这个组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事实上他本人的初心却并不是这样。

　　“……MEM啾觉得，当偶像的那段日子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待在这间有些安静的办公室里，等北川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朝着MEM啾的方向，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脑海内的想法。

　　“嗯？”

　　MEM啾闻言先是从嗓子里哼出了一个有点讶然的字符，接着便有些夸张地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

　　“难道公司又打算推出新的偶像企划了吗？”

　　“事务所已经缺新人缺到要把二十五岁的我再抬上去的地步了吗？”

　　“……问的是之前在ACE的时候。”

　　“……抱歉，这两天看弹幕看的有点入脑了。”

　　MEM啾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随意地将手里的图表放在了一边，两只手臂交叉着叠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将下巴搭了上去，相比于挑选自己未来的经纪人，她显然对现在能和北川凉这么悠闲轻松地聊天更感兴趣。

　　“ACE吗？应该算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吧……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一步一步地去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梦想在一点一点地实现，这样的经历现在来想的话，也都是十分宝贵也再难复刻的。”

　　说着，似乎是察觉到了北川凉心中的想法，MEM啾也是侧了侧头，枕着胳膊温柔地对他露齿一笑：

　　“凉自己不也说过吗？要在最合适的时间做最适合自己的事情，就像二十六岁相比于十六岁来说更适合去成为一个母亲一样，不管是身体情况、社会舆论、财力状况、心理预期还是其他的等等等等方面都是如此。”

　　“其实这个世界的每一件事都有着最合适的年龄，不管是提前还是推后都不会遇到超乎想象的困难。偶像的出道黄金期便是十二到二十岁，之后就是不可避免的下坡路阶段，所以许多偶像制作企划在海选阶段就会在年龄这方面做最严格的限制。”

　　“虽然真说起来，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出道，而是让现在的我再去当偶像似乎也完全没有问题，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至少我十七岁的时候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分地关注皮肤状态和身体的种种机能，这还只是看得见的部分。”

　　“所以——”

　　说到这里，MEM啾也是微微闭上了眼，语气都放轻 了许多。

　　“ACE对于我来说……就是在最合适的年龄追到了最想要实现的梦想。”

　　正是因为人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这样的境遇才会显得格外的幸运和宝贵。

　　“MEM啾是这样认为的话……嗯，那就好。”

　　在听完了对方的全部发言后，北川凉同样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在与过去的某个郁结的心结做了最终的告别。

　　大部分的故事都会在此时画上句号，至少北川凉是这样想的，直到他再次看到了面前的MEM啾，现在他二十七岁，她二十五岁，从两人当初继儿时拍摄广告后的二次重逢到现在，已经又过了整整十年。

　　但北川凉依然从MEM啾的瞳孔里读出来了这样的话，读出了他在《东京BLADE》的舞台剧排练时就已经隐隐有所体会的某种感情。

　　在一切的一切都近乎已经尘埃落定后，她终于能将自己还给自己，终于能够开始追求爱情。

　　二十五岁的她或许确实已经过了去成为偶像的最合适的年龄，但应该还没有错过去喜欢上一个人的年龄。

　　“我喜欢凉。”

　　在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开始安静地等待北川凉的回应，等待着‘谢谢惠顾’又或是‘特别大奖’的结局之一。

　　今天的MEM啾并没有戴着自己标志性的、也是北川凉当初送给她的那件小恶魔角样式的发箍，梳着的则是偏孩子气的波波头发型。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北川凉都不确定他们两人未来的走向会通往何方，但在这个瞬间，他仍然愿意去尽可能地回应她的执着。

　　从额头的一下亲吻开始，然后慢慢地向下。

　　回应她从十五岁时才开始又结束，二十五岁时终于结束又开始的，最漫长也最执着的暗恋和初恋。

　　集英社的横田编辑最近陷入了成为漫画编辑以来最麻烦的窘境中，她负责的又一名漫画作者主动向她传达了想要完结作品的想法。

　　按理来说，老漫画的完结和新漫画的开始连载都是这个业界里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偏偏向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漫画作者的名字是鲛岛阿比子，而这部想要完结的作品，自然就是时下最热门漫画之一的《东京BLADE》。

　　虽然平日里作为《东京BLADE》这部漫画的编辑而一直深受同事们的艳羡，但也正因为如此，横田编辑才会在这个关头格外地精神紧绷乃至出现严重的失眠内耗的症状。

　　众所周知，对于她们这些漫画编辑而言，工作内容归根到底其实就只有两项，那就是让负责的作者画出能够大卖特卖的作品，以及让大火的漫画不要完结。

　　毫不夸张地说，像是《东京BLADE》这种级别的漫画简直就是编辑部和出版社的摇钱树，一旦完结，整个杂志整体的价值以及销量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更何况是在这种动画第一季、剧场版、2.5次元舞台剧、真人电影企划全部大获成功，动画第二季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巴不得这部作品永远都不会完结最好。

　　身为集英社的老牌编辑，横田在此前自然是有处理这种类似情况的经验的，但说来说去，无外乎就是死劝作者不要完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直白一点地话，几乎就是在哄着作者往下画，面对着作者们‘够了！实在是画不下去了’‘人家不干啦！’的抱怨，还得去扮演保姆类型的角色，对作者们进行精神层面的细致呵护。

　　但这种处理方案显然并不适用到鲛岛阿比子身上，倒不是说对方有多骄横地而不愿和编辑沟通，事实上相较于绝大部分的畅销漫画家，当过几年偶像的鲛岛阿比子在性格上已经算是横田见过的最接近正常人的那位了。

　　不过这也是横田自知没办法劝动对方的原因，鲛岛阿比子从始至终都表现出了过高的主观能动性，不光作品本身的剧情完全不需要她这个编辑去插手和建议，哪怕是IP衍生的动画、舞台剧等企划都要去全程监督，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说她是编辑，倒不如说是收稿审稿工具人。

　　可即使是这样，在编辑部和出版社等诸多大人物的耳提面命下，横田还是得为了自己的饭碗和未来去试着去努力一下，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她选择了先拨通身为鲛岛阿比子漫画助手的吉祥寺赖子的电话，打算来个旁敲侧击的战术。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她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在短暂的几句寒暄后，横田编辑便从吉祥寺赖子那里得到了另一条建议：

　　“这方面的话，建议你去找北川君比较有用。”

　　虽然吉祥寺赖子没有说出全名，但横田编辑也很清楚对方口中提到的这个‘北川君’就是北川凉，哪怕先不提《东京BLADE》这个IP所涉及到的一切真人向企划的男主主演永远是北川凉这一点，鲛岛阿比子在几年前自己就有公开承认过北川凉就是漫画里男主角BLADE的原型这一事实。

　　然后，横田编辑听到了吉祥寺赖子在电话那头忍俊不禁的下一句调侃：

　　“像保姆一样哄着作者，去呵护作者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是北川君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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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打算完结了，《东京BLADE》去年的真人电影不是成绩挺好的吗？票房口碑都是双赢，各种奖项也是拿到手软……好像这还是我和赤音目前为止第一次凭借同一部作品一起拿到最佳男女演员的奖项。”

　　北川凉很懒散地向后躺在鲛岛阿比子家客厅的沙发上，一面朝着依然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对着手里的数位板写写画画的鲛岛阿比子说话，一面随意地甩开了脚上的蓝色男士拖鞋，这双拖鞋在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玄关前。

　　“因为想好的所有故事、想画出来的东西都已经全部画完了。”

　　面对着北川凉关切的询问，鲛岛阿比子握在手里的笔尖也是稍稍地停了停，最后很平淡地这么回答了一句。

　　“而且，《东京BLADE》也已经连载五年多了。”

　　在听到鲛岛阿比子说出五年多这个时间概念后，北川凉也是微微一愣：

　　“已经都这么久了吗？”

　　“嗯。”

　　鲛岛阿比子轻轻地点了下头，像是突然没了再作画的心思，将手上的东西放好后连拖鞋都没穿，就这么赤着脚三两步地走到了沙发边上，北川凉也下意识地缩了缩腿，给她腾出了一个坐下来的位置，然后便看见学着他的姿势也将头靠在沙发另一边软扶手的鲛岛阿比子自然而然地把两条腿给搭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对于我和凉来说，这个时间还要更久吧。”

　　还没等北川凉做出反应，便又听见了鲛岛阿比子语伌气怅然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如果从最初的草稿阶段来算的话，确实都有十几年了。”

　　“凉觉得《东京BLADE》好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

　　“我可以说是因为男主角是以我为原型的吗？看着这样的角色一路成长、恋爱，体验友情、亲情、爱情，直至实现最终的梦想，全世界应该都找不到比我代入感更强的读者了吧。”

　　“嗯……还有吗？”

　　“当然有，那就是我很喜欢BLADE最终和鞘姬在一起的这个情感线结局，顺便一提，这应该也算是露比和赤音喜欢《东京BLADE》的一个原因。”

　　说着，北川凉也是稍微地闭了下眼，将视线从此时正搭在自己腹部的，鲛岛阿比子光着的两只脚上离开，或许是因为这几年间作为职业漫画家几乎不怎么出门，对方的脚踝比起当偶像的那段时期无疑要纤细了些，皮肤也显得格外的几近乎于病态般的白皙。

　　“不过我喜欢这段剧情的理由倒和她们两个不一样，我只是喜欢阿比子愿意按着自己最初的大纲，一路将这段两人间的故事顺利地写到结尾的创作方式。”

　　北川凉是一直都有在追《东京BLADE》的，毕竟真说起来，每周他比编辑都要更早地看到最新话的剧情和画面，因此自然也很清楚这部作品连载到中后期时出现的剑仪人气异军突起的情况，在那时候好几次的人气投票中，剑仪都是要稳稳地压过鞘姬的。

　　顺应读者间的人气和风向去改变对角色的着笔多少在创作者中其实是相当常见的事情，就像轻小说家渡航当初也会因为一色彩羽这个角色意外地受欢迎，而在《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的后半部分主动增加了该角色戏份一样，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主动适应读者和市场的选择，就连编辑也会对此做出类似于‘xx这个角色或是第x卷的市场评价很好，可以再多着墨描绘一下’的建议。

　　但愿意从始至终地去相信自己的作品也同样是一件不容易且了不起的事情，毕竟渡航的例子不代表所有人，业界里同样能找出大把因为这方面原因而中途更改角色CP乃至背景设定而导致整部作品就此崩盘的惨案。

　　而在北川凉的眼中，鲛岛阿比子能做到这点又是更高一层次的不容易，因为《东京BLADE》的人气实在太高了，读者基数实在是太过庞大了，以至于他们发出的呼声和投票投出的人气排名很容易就会给予作者一种全世界都是这么认为的错觉。

　　“果然凉和我想的一样。”

　　像是非常满意北川凉的这个回答一般，鲛岛阿比子有点不安分地活动了下身子，两只脚也有些得意洋洋地上下蹭了蹭。

　　“如果真要说的话，这应该算是那几年偶像生涯的功劳……虽然一开始只是想着作为朋友应该陪露比一起，但我自己也在ACE里收获了很多。”

　　说到这里，鲛岛阿比子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至少让我在对待网络评论的抗压能力这一块得到了明显提升，而且还多了不少愿意无脑帮我说话的‘云粉丝’。”

　　听到鲛岛阿比子提起这茬，北川凉自己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作为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专业从偶像这一行转型到职业漫画家的唯一代表，相比于其他漫画家来说，鲛岛阿比子就突出一个作品还没火作者本人就已经先火的特点。

　　事实证明，‘偶像里最会画画的’这个称号显然没有‘漫画家里最适合作为偶像出道’的噱头要大，作为曾经知名偶像组合ACE中的成员之一，鲛岛阿比子的颜值和人气自然是不用说，而这也导致了她的粉丝群体中是有一部分完全不看漫画也不关注漫画，只是单纯地依然把鲛岛阿比子当偶像推的人的。

　　而这些‘云粉丝’最突出的特点便是无脑夸加无脑护，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帮鲛岛阿比子减轻那么一点儿精神压力了。

　　“但是就整部作品来说，我能将《东京BLADE》这样具体地从我脑海中的幻想具现到画纸上，并且能这么一路顺利地走到完结这一步的最大功劳应该是凉才对。”

　　“……有这么夸张吗？”

　　北川凉闻言只是摇摇头，刚准备继续开口说些类似于‘一部作品能被创作出来最应该感谢的永远是作者本人和广大读者’的话时，却感觉到搭在自己腹部和下半身的重量一轻。

　　下一秒，从沙发另一端收回脚又直起身的鲛岛阿比子便将自己的小腿挤进又并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撑在了他的上半身两侧，前倾着身子近在咫尺地盯着北川凉的瞳孔，很认真地说道：

　　“没有夸张，本来就是这样的。”

　　对于鲛岛阿比子来说，哪怕是不提小时候北川凉是第一个认真地愿意去支持她这个有点滑稽的梦想的，‘厉害’的大人这件事，单就是她正式开启连载生涯的这五年多里，北川凉就是最无可替代的那个人。

　　就像吉祥寺赖子对横田编辑所说的那样，真正哄着她也真正能哄得动她，呵护照顾着她生理以及心理状态的其实从始至终就只有北川凉一个人，前半段的证明是大段大段的被她备份了好几份的聊天记录，后半段的证明则是她本人出任脚本家，撰写《东京BLADE》舞台剧剧本的那两年里北川凉陪她看过不知道多少场舞台剧演出的票根。

　　鲛岛阿比子依然会因为北川凉能完美地复刻出她所有寄托于漫画中的幻想的演技而兴奋的难以自己，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并没有在扮演BLADE的北川凉相处也同样成为了她最期待也最愉快的经历。

　　她就这么直直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北川凉的漆黑的瞳孔，直至在里面看到了自己面容的倒影，她和对方的瞳色都是一样的黑白分明，让鲛岛阿比子有些恍惚的想起了在很早很早之前她想要跟着刚成为好朋友的北川瑠美衣一起叫对方‘哥哥’，却被瑠美衣撅着嘴禁止的回忆。

　　结果到现在，就连北川瑠美衣自己都不再和他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了。

　　“凉刚才不是说，很喜欢代入进BLADE这个男主角身上吗？”

　　“这可是我笔下的人物，所以一举一动乃至所说的每一句台词由我这个作者来决定，应该也很合理吧。”

　　鲛岛阿比子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是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有点羞耻，两只手也像是没了力气一般软耷耷地放松了下来，原本撑起的上半身自然而然地趴了下去。

　　“来亲——”

　　她的下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下意识地小小地惊呼了一下，因为原本被压在身下的北川凉突然伸出手去环过了她的腰，手腕和腰部微微用力，便将两人的上下姿势完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好啊。”

　　北川凉俯下身去，主动地笑着吻上了对方因这一瞬的紧张而稍稍抿起的双唇，是温润而软糯的触感。

　　看来鲛岛阿比子并没有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到了故事的结尾，不管是北川凉还是BLADE，男主角其实都是最主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