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而且这还是地下作业，工程量浩大，巴瑟梅罗暂时也没有决定下来，看来只能先放一放了。
“其次，关于参与这次战争中诸位的奖惩，我将根据诸位在作战时的积极程度、具体表现颁布一些人事调整，以免出现某些能力与职位不匹配的情况。”
君主们听到这里眼神闪烁，到了他们这个位置（Lord兼任学部长）已经基本不会有职位上的变动了，但是底下的人手调整却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这些人事变动通常是在君主按照派系发展需要影响下各自安插的。当然明面上不是这样，为了掩藏人员本身的派别，比如中立主义派系的人跑到贵族主义阵营到间谍也是有可能的。
如今巴瑟梅罗打算通过“战场表现”这种真正的实据来做安排，如果做到公平公正的话还真的无可指摘，各位君主一般是无视“公平”按照各自的政治需要安排人事的，但是，巴瑟梅罗这次打算带头讲规矩，那他们也得一起讲规矩。
“咳咳。”这时候，远坂凛出声显示了下存在感。
“秦玄阁下？关于全面修复工作的支持项目还要到下一个议题……”
巴瑟梅罗诧异道，她知晓秦家要插手时钟塔的“支援”项目，但是具体支援哪个、碰触到了谁的利益，还是要议一议的，万一如果直接干涉时钟塔学科的运营，君主们肯定要有意见的。
“不不不，我方对于贵方的支援自然是全方面的，我个人认为教育资源、师资力量也是支援的一方面，不是吗？”远坂凛笑道。
“嗯？”这是哪一出？巴瑟梅罗心说难道是直接安插人手进来？在势力错综复杂的时钟塔里面，这可不是个好选择。
君主们也暗暗竖起耳朵。
“明确来说，我方愿意支援的部分是贵方的现代魔术科这一学科，”远坂凛微笑着，她这些天也品出来时钟塔的势力相互倾轧得厉害，再说秦家的发展方针是直接另起炉灶，又不需要依赖时钟塔的权势体系。以秦玄规划的方向来判断，时钟塔的这些学科虽然积累深厚，可惜除了现代魔术科之外，都普遍与秦家存在方向性的分歧，因而统统被放弃作为投资目标。
现代魔术科。君主们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兴趣寥寥。对于时钟塔而言，一个创立至今还体系不完善，所出人才皆是劣等魔术学徒的地方委实不值得重视，就连学部长的职位也被久久空悬，无人问津。
在如此情形之下，现代魔术科的各类基础设施，教学条件可想而知，总之都排在了老幺。
所以远坂凛这番话，不禁让时钟塔一方怀疑她居然真的是来资助的，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
“此外呢，我方并不会派遣教员前来协助教学工作，”远坂凛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讲解道，“对此，我方采取了另外两种方案，其一，对于贵方人员中间‘有才能而因各种缘故未能发挥所长的人才’，我方愿意予以支持，提供‘就业投资’，这一点需要贵方的现代魔术科全力配合。”
“这点没有问题，”巴瑟梅罗直接同意，“需要这边拟一份人员清单吗？”
“嗯，可以，另外我推荐一个人选，需要放在‘就业投资人员表’之中，如果表现出色的话，可以由他担任现代魔术科学部长职位，当然，若是不够出彩，也可以让贵方重新任命。”
“指定的人选吗……谁？”
远坂凛念出了一个巴瑟梅罗恰好有点印象的名字：“韦伯·维尔维特。”
“那人啊，还行吧，可以。”
“……”坐在下位的肯尼斯心下一沉。
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学生内心的道路，若无意外单凭个人注定是走不通的，但是有了巴瑟梅罗首肯的话一切都不是难题。问题在于，现代魔术科……未来不出意外的话，不会成为贵族主义派系成员，这就意味着，他会与这位学生彻底分道扬镳吧。
“其二，我方这边可为临近毕业的一届学生提供‘实习生’研究项目名额，预先透露一下，其中将有阿特拉斯院‘六源’家族助阵，所有项目经费投入、质量、成效皆有保障，这一项不仅仅面向现代魔术科，时钟塔各学科学生人才皆可报名，择优录取。”
君主们眼前一亮，相比肯尼斯关注的第一方案，这一方案更加吸引他们的注意，秦家明面上的实力并不逊色于君主家系，加之阿特拉斯院的相助，这个保真的话，其中利益就非常大了。这就相当于是隔壁世界线的迦勒底天文台项目，而且根据远坂凛的说法，项目可能不止一个。
“秦玄阁下，是否接受往届毕业生录用……”
“唉，目前来说可不行呢，项目存在一定技术难度，要求会比较高，尽管毕业生达到要求者多，但我方更愿意获得潜力卓越的在读生前来呢。不过不用担心，如果未来收益良好，劳……咳，人才需求量增长，我方也会考虑加大引入的哈。”
明明现阶段阿院的技术人员一个都没到位，但这不妨碍远坂凛大吹一通。
第158章 双赢：指我单方面赢两次
“话说紫苑什么时候把他们（阿特拉斯院）的人邀请过来啊？”
“你着什么急，东西（理法反应-分体）刚刚搬回去装载呢，正式开工还早着呢。”
三天后，远坂凛终于摆脱了君主们的热情招待。明明自家的学术栋还在重建呢，这帮人就半路开香槟开始摆宴了，哦，不是庆祝。简单来说，还是为了着急参与远坂凛画出来的大饼，真是的，争名夺利一个比一个积极。远坂凛是受够了接连三天的应酬，果断开溜了。
此时远坂凛已经和秦玄汇合开始打道回府了，她仍然维持着秦玄的样貌，秦玄变作一只乌鸦站在她肩上。
“话说凛你没参与那个项目（盖亚天球）吧，难得开始催我了，真有够稀奇的。”
“咳，我这不是给人家画了饼嘛，这个项目拖着的话，不太好吧……？”远坂凛悄声道。
“拖着就拖着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前期准备工作也拉他们进来干活儿，至于说实习生的学习？对于他们来说学习这种东西是次要的，什么才是重要的？生产力才是重要的。研究生，也和打工的没什么区别。”秦玄一副过来人的腔调。
“诶，可是……”远坂凛仔细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没有经验的话，果然还是需要学习吧，毕竟学好了才能——”
“才能更好地打工！”秦玄振振有词，“一切都是为了更高的生产效率。”
那帮君主打算送过来的，必然是些贵族高材生，他们是来学习的吗？他们是来卧底偷技术的，统统扔出去干活儿，别想进核心技术层！
“算了，说不过你。”远坂凛心说明明大家一开始都是追求根源的问题研究者（魔术师），结果被你拐来打工，感觉未来是要被万恶的资本魔术统治的未来呢。
“另外，‘虚空终端’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所有（君主）家族都有订购，时钟塔日常运营估计也要用上了。话说我总觉得你定的价格是不是太低了？”
“正常价格。你不知道外设和内购服务是两回事吗？占了大头的往往在后者。”
看似是亏了，其实是赚了。现在君主们还没领会到平台运营商的可怕，得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得到了第一方案资助的现代魔术科才是赚大了的一方，当然，秦家这边才是赚的最多的。
“感觉这帮贵族被你骗了一回又一回，未来说不定也……”远坂凛扶额，以前这种事情她想都不敢想，在伦敦大闹一场还被当成了救星，现在又开始毫无犹豫地下手坑人，“总之我这几天可是好好完成任务指标了，忙了好些天了，你这几天在忙些什么，该不会很清闲吧？”
乌鸦人性化地露出“无语”的神情，“你该不会以为战场上那些东西（装置和神殿）都是意外毁坏的吧？都是我提前搬走然后掩盖好的；那些（黄金黎明）人偶也要全部销毁回收处理；分身躯体（亚雷斯塔）也要运走；最后最要命的是得把地脉恢复正常，神代魔力重新导流到灵墓下面。不然那群菜鸟魔术师别说清扫战场了，人走到半路，就要晕过去。”
乌鸦用翅膀代替手部，扳起指头煞有介事地数了数好几样事情。
其实还有撤除全城范围的“栖息地”术式残留物质这类活儿，不过这个是严格来说就算是分给爱莉的事情了。
秦玄感觉没有哪个穿越者同行会像自己这样认真负责地处理后事了，整体复盘下来，伦敦受到的影响就是地形改变了点，魔力浓度上升了点，人员伤亡也是寥寥，唯一亏大了的只有时钟塔。
中间没有任何的意外发展，看来只要结果处理得好，过程怎么样根本不重要嘛，这很型月。嗯，以后就按照这个模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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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秦府。
“我——回——来——了——”
时隔多日，换回自己相貌的秦玄和远坂凛正式回家。
两人熟门熟路地进入玄关，然后在进入大厅的那一刻，听到这么一声，而且陌生的吵闹女声，仿佛在替他们向全屋的人宣告自己的归来。
“……？”远坂凛看向秦玄。
秦玄：“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会发出来的动静。我也全程和你一起，根本没有带别的女人回来。”
秦玄指了指上头，二楼。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红头发女仆装少女，她此时正拿着扫帚，对着两人露出开朗的笑容：
“哦哈哟！阿玄桑，凛桑！欢迎回来！”红发女仆，琥珀打招呼道。“出外勤辛苦了！”
“哈？”远坂凛指着琥珀，她也认出来了，“等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以前不是说你是远野家专属女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
该死，“每次外出家里必定会出现新的女人”定律还是生效了吗！？
“锵锵，在各位女仆（雪月花）不在的时间段里，是由我，琥珀亲一人负责完成的全屋家政服务哦，顺便一提，厨艺还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知道了你的厨艺是五星级的啦，不用特意说明！”远坂凛吐槽了一句，但紧接着把话题转回去，“琥珀，你还没说明为什么改换门庭呢！”
“哎呀！改换门庭也太夸张了，只是临时来这里担任一段时间的，嗯，总耶市远野集团代理顾问啦，代表大小姐的意志，女仆工作是本职+兴趣咯……其实，临别时秋叶小姐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差点哭出来舍不得我走呢，你看我怎么忍心真的跳槽嘛！”
“……”不知为何，远坂凛总觉得琥珀最后那几句很假，“我就当是这样吧，集团顾问来此有何贵干……啊，该不会是那个吧？”
“没错，是商议东联（极东魔术联合协会）的事情咯。嘛，来的不止我一个，久远寺集团的大小姐这段时间也在这里呢。”
第159章 有珠，致远星战况如何？
“久远寺集团的大小姐？”
远坂凛听着有点耳熟，转头看着秦玄，“这是我们认识的那个？”
“就是有珠，”秦玄说道，“她基本上没提过家产，也不是炫耀的性格，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感觉难以想象呢，明明是住在深山里的童话魔女，原本身份其实是集团千金什么的……”
“我觉得很好理解啊，魔女的身份是来自她母亲的传承吧。”
“啊啊，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集团千金是源于父系的产业吧。”
“正是，”秦玄与远坂凛边走边说，朝着内厅走去，顺便和琥珀挥了下手，“琥珀，你先忙着，我们先进去了。”
“回见~”
看着两人的背影，琥珀笑着，扬起了扫帚——
“没收作案工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潜伏在背后的伊吕里瞬间抢走了扫帚，然后对着同样潜伏在一旁的另一个同伴说教，“夜夜！不是说好了不要让她碰扫帚吗？”
“啊，姐姐对不起！我、我一时没注意，一不留神就……”夜夜不敢直视伊吕里，明显心里有鬼。
“唉唉，姐妹不要争吵，和谐友爱多好嘛，”始作俑者琥珀劝解道，“再说了‘作案工具’也太过分了，打扫卫生怎么说也是女仆的天职呀！”
“是、吗？”伊吕里面无表情地盯着琥珀完美无缺的面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用扫帚把地毯扫到烧起来的那一幕？”
雪月花三姐妹其实是比远坂凛和秦玄稍微提前到家的，结果一回来就看到琥珀用她的惊天动地的清扫技术把地毯扫出火苗的场景，几人差点把琥珀当成闯入者绑起来，直到从普罗米修斯那里确认了身份，才停止了紧张的冲突。
在认识到琥珀只是用普普通通的打扫动作加上普普通通的扫帚，就能百分百在地面上扫出火之后，雪月花姐妹对琥珀的天赋表示惊叹，然后一致地决定没收她的所有扫帚、禁止她在这间屋子打扫的权利。
“为什么人与人不能多点信任呢，多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上回只是意外，意外！”
琥珀继续狡辩着。
“多一次也不行呢！”
伊吕里根本不吃这一套，再说她也不是人而是人偶，拉着夜夜转身离去。
“夜夜，你仔细和我说说，她（琥珀）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给她放行的？”
夜夜缩了一下脖子，她知道姐姐可以“上达天听”，不老实交代的话，把事情捅到秦玄那里去，自己说不得又要受罚了，“其实其实，她说有一个方案，可以让我正当合理地爬上父亲大人的床……我当时脑子一发热就……”
伊吕里：“……”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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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珠，真的在啊？”
远坂凛在内厅看到一个坐在沙发上安静阅读的少女身影，她下意识地感觉刚的琥珀不太老实，还以为那是玩笑话，有珠可是基本上待在三咲市不会动弹的。
沙发上坐的正是久远寺有珠，童话之魔女，以及不为世人所知的第一法的继承者。她有着纤细的手脚和不知阳光为何物的洁白肌肤，冰冷的黑色瞳孔。一副没有忧愁也没有欢喜的表情，垂到肩膀的短发是不混杂任何杂质的黑发。
“玄，凛。”有珠点点头表示回应。
“嗯，在看什么呢？”秦玄看向有珠捧在手里的书。
有珠扬起书本，露出了封面：“《Sepher Yetzirah》。”（《创造之书》，公元十世纪的卡巴拉神秘学经典）
“卡巴拉学说啊，怎么最近开始关注这个了？”
“有珠她好像经常看稀奇古怪的书啦，”远坂凛摇头，“还在群里分享段落，尤其在你不在线的时候，我记得上次好像是伊曼纽·斯威登堡的什么灵学书籍……”
远坂凛说着坐到了有珠的旁边。
而有珠表示肯定。
“你也不是很经常上线吧？”秦玄坐在对面。
“是哦，但我经常和青子聊天，她告诉我的啦。”
“哦哦……嗯？”
秦玄心说凛应该知道青子一天到晚对我图谋不轨的事情吧，居然还能做到经常和青子平和地交流？
他在脑海里想象出了两人表面上和善地飙戏、心里面实则暗搓搓算计对方的场景。
在秦玄和远坂凛交流过几句之后，有珠才在话题有可能歪掉之前小声说了一句：
“其实，我最近有在关注西洋（魔术界）那边的动向。”
“哦哦，最近确实发生了大事呢，是那个通缉犯‘马瑟斯’的事情吗？”
“对对对，伦敦最近传出了很大的动静，连时钟塔都被大闹了一通，外界都在讨论是不是那个犯人做的，不过‘黄金黎明’这个名字这次出名了呢。”
擅自以为有珠在关注着伦敦事变，两个人开始不约而同地掩饰自己作为真凶的事实。
由于这次事变的规模过大，信息无法封锁，时钟塔和圣堂教会干脆联合发布了犯人已被处理的消息，但没有解释伦敦事变的过程，而亲历事件全程的魔术师们也恰好都没有见到马瑟斯那些人的结局，于是开始自己瞎编导致各种版本的传言满天飞。
对此，伦敦之外的魔术势力十分不满意，表示这瓜吃得不够尽兴，又开始“深挖”黄金黎明这个魔术结社的故事，于是乎这就成为了当前神秘界的“热点话题”。
“咦，最近，伦敦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点跟不上话题，有珠把书封上移，遮住了半张脸，问道。
“……”*2
你们为什么齐齐扶额？有珠挡住自己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果然不能指望有珠会这么迅速地关注魔术界新闻啊，”远坂凛感叹道，“这可是最近堪称大地震一般的事件呢……所以说，刚刚有珠说关注的西洋消息指的是？”
“是阿玄和芬兰家族合作，礼装发售往欧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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