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怎么回事？”远坂凛不认为这点程度就会让巴瑟梅罗失态。
“是波及范围太大了！苏鲁特一出场就引发了方圆数公里的火灾！”通过理法反应连接的地脉监控系统，巴瑟梅罗尤其注意到了时钟塔众人由于无法动弹，所以也就“被迫”加入了这个火灾一般的战场。
看出来了巴瑟梅罗的担忧，远坂凛道出了栖息地术式的另一个作用：“暂时没关系的，那个精神控制的术式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给予受术者相应的庇护，你仔细看，中心区之外的伦敦各大区，凡人都在术式的作用下被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损伤。”
“虽然中心区域沦为战场，情况大有不同，但我估计那个术式集中的力量也更多，应该能够在火巨人的热量中再稍微支撑一定时间。”
嘴上说的“估计”，但远坂凛的结论基本是“肯定”。因为普罗米修斯随时都在和栖息地的控制者爱莉进行对接，足以实时反馈剩余的庇护时间。
毕竟那一堆人是时钟塔君主家系主要力量，集中了协会的大量领导阶层，如果在这里损失了可不好。虽然若是全死光了秦玄会得到大量的直接受益，但是整个神秘界就会变得一片混乱，秦玄又不是混沌乐子人，这样的局面不好掌控，会让他凭空增加很多工作量。
最关键的是，秦玄不喜欢计划之外的发展——他在计划之中已经设想好了，时钟塔不应该毁灭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应该在不可逆的大势之中，成为一个“旧时代”魔术世界的落幕。
远坂凛在心里默默念叨秦玄以前的这些设想，如今有些竟然已经在逐渐演变成现实，她虽然已经习惯了秦玄的离谱，但像这样，经他之手的现实也逐渐离谱起来，让人不得不承认现实世界这个系统的魔幻性。
现在就敢掀翻魔术界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远坂凛默默想到……不，算了，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想象不到。
“秦玄阁下，装置可以启动了吗？”巴瑟梅罗再次催促道，语气略带急促。
明明前一刻巴瑟梅罗还在质疑技术的危险性，但是下一刻局势快速变化，苏鲁特的神力化身与之前的差距极大，转眼间横扫一切，眼看就要像碾死蚂蚁一般让地面上的魔术师们灰飞烟灭了，这不由得让巴瑟梅罗着急起来。
“已经好了，马上马上，”远坂凛适时地联系起了普罗米修斯，让她开启预定好的“四元素-镜面界”实验。
【第二次‘四元素-镜面界开辟’实验已启动】
【全工序预录入完成】
【预备空间定础点数量：4，伦敦-地之塔、火之塔、水之塔、风之塔，灵子信号状况良好】
【预定投射范围：伦敦-威斯敏斯特大区】
【四元素高能粒子对撞程序已启动】
【全局权限者，请输入五行能量，以供催化反应】
【系统测算‘四大’:‘五行’最佳比例为129600:1】
远坂凛适时地伸出手，彻底地贴合在了理法反应冰冷的黑红色表面上。
“输入开始。”
五彩绚烂的法力被注入静静矗立的方尖碑本身。接着强烈到可以轻易感知的震动传来，那是一种实质化的高频能量振动，是理法反应解析“大五行真光”特殊粒子结构，用以对塔楼顶部四元素粒子团，进行远程干涉产生的余波。
【催化程式已导入86%…93%…97%…99%，开始接收额外光束能量补足】
“轰隆隆——”
外部恰好传来一阵震动，是黄金黎明发射的术式击中了塔顶。
【空间引力持续增长中……封闭宇宙模型建立中……镜面界·大宇宙预构建中……】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黑球开始向着战场的方向无声地膨胀，几乎是以光速的级别膨胀，这时候，无论是战场的哪一方，都无法反应过来，现实空间几乎凝滞，一个倒影般的世界顷刻间展开……
第150章 多重次元曲折现象
“见鬼！”巴瑟梅罗用监控系统看到黄金黎明对于火之巨人不管不顾，反而是转头发动了意义不明的术式击中了塔顶用于实验开辟镜面界的装置，“这是要干扰我们吗？他们要引爆失控能量毁灭整个城市！？”
“不，”远坂凛脸色苍白，虽然说是演的，但也是十分卖力，“恰恰相反，他们的那一下让我们的进程大大加快了，而且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但是……术式受到了来自外部的干涉，感觉像是‘位序’被调换了，我们仅仅留下了观测权限，但是无法通过理法反应干涉新开辟的空间的内部了……”
“！”巴瑟梅罗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马瑟斯是故意把兵器留给我们的，是他留存了那个数据，然后放任我们完善这个技术，最后，由他出手亲自夺走权限……”
其实这是秦玄一开始计划好如此安排的，如果需要测试镜面世界的性能，把权限转移给他是有必要的。
所以，留在巴瑟梅罗她们眼前的，只是个不能操作、只能调取记录的服务器。此外，秦玄也不担心巴瑟梅罗会用什么强制手段干扰或者破坏兵器，一旁有远坂凛，而且巴瑟梅罗作为时钟塔家族之首需要考虑阿特拉斯院的态度。
当然，最大的把握，其实是秦玄不仅把自己传送进去了，时钟塔的魔术师们也同样被拉入了镜面世界中，巴瑟梅罗如果要硬来，就会让她，以及它所在的家族，蒙受无力承担的损失。
————————
伦敦市中心战场上，黑球的膨胀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无人能够及时反应，而此番场景，对于时钟塔的魔术师们更是有如置身梦境一般，原本让他们几乎失去意识的灼热感消失不见了。
一度在场地上耀武扬威，倾泻无尽火海的苏鲁特也好像被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空间的凝滞感骤然加大，新生的、扩张的镜像宙域形成了实质化的重压，给予在场所有人，从表及里的均等压力。
这压力不是让人喘不过气的空气压力骤变，也不是让人感觉身体沉重的重力压制，或者让人精神惶惑的精神压力，而是一种将人剥离出现有世界，仿佛自身不属于这个世界，使得“世界”开始排斥、修正自己而产生的压力。
苏鲁特的火焰，停止了，奇迹般的被隔离了光和热。
不，应该是他们正在被剥离出这个世界，光热逐渐地与他们无缘了，苏鲁特的炎之剑在视野之中逐渐瓦解、消散，接下来，整个神体的崩溃。
一个神话末日中的存在，一个星球终末的装置，如同玩笑般的因为失去精神的维持而消失瓦解。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下一刻，正常的视界开始崩塌。眼前的景象变得支离破碎。
残余的楼栋变成了重叠的两份，焦黑的街道也是，不对，楼栋残留物、街道、炎之剑划出的深谷，重重叠叠，仿佛眼前的世界其实是一张反复折叠的纸张，平时看见的只有一片小小的薄面，但如今，一层又一层被重新展开，才让人发觉世界的荒谬。
从更远处的视角来看，天空被折叠了，大地被折叠了，城市被折叠了。由此，形成了“多重次元曲折现象”。
但是仅仅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又回复了原样。
城市是破碎的，道路是被完全破坏的，大地是充满了疮痍的。
但能够让人很明显得察觉这里与原来世界的不同——那就是这里没有天空。
不，那上方也有东西存在的吧。但似乎是某种镜面屏障一样的东西，光滑而又无法穿透，仅仅是倒映着大地上的景象。
“原来如此，这个镜面世界是‘死’的呀，”秦玄落在一处顽强矗立的楼栋顶端，他用神识暂时感知了这一片世界，“没有元素流动，没有地脉扭曲，没有原生的活物……这个世界是一个静止的死物，这就是真实世界的一个镜像。”
“普罗米修斯，听得见吗？”
【可以。】
“施展操作这个镜面世界的权限，可以做到吗？”
【指令确认，权限试行中……】
【报告：经检验，这个世界的物体皆为镜像，是非实在的产物，亦无有‘时间’维度的存在，唯一可操作的，是这个世界的‘空间’本身。】
“嗯，这样啊，那也可以了，把权限交给我。”
【外部观测者权限默认移至本机，内部干涉者权限转移至最高权限者】
“好了，配合我，测试下这个世界的空间稳定性能吧，”秦玄重新操作起马瑟斯和亚雷斯塔。
【算力支持已搭载，可在镜像空间中全域试行】
——————————
韦伯从一片废墟中醒过来，作为名副其实的魔术上的无能者，他既是第一个被苏鲁特高温热晕过去的，也是最后一个从这里恢复状态的，周边没有一个人存在，就连露维娅也不知道去哪了。
话说回来，人家本就不是和自己一条道上的。韦伯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他首先确认了自己已经摆脱了亚雷斯塔术式的影响，那么周围的其他人也理应一样。
“这个天空是……什么幻象吗？算了，先联系人了解情况吧。”
韦伯此时还尚不清楚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镜像一般的世界。
“啊，唉？这里还有一个人，”韦伯刚刚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地上还躺了一个人，什么啊，原来他自己还不算最弱的废柴嘛！
起码，有人比他还要……
等等，他身上有好多血，而且这个让人非常熟悉的身影，“……是你，梅尔文！”
“哟！挚友，总算想起我来啦？”听到韦伯的声音后，梅尔文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身站了起来，仿佛他身上的血是假的一样。
“行了行了，”虽然很想否认挚友这个称谓，但是韦伯眼下还有一肚子疑问，懒得计较这种事儿，“天空是什么情况？”
第151章 镜面界法·大爆炸
“天空？”
“对啊，那个又是什么精神幻象吗？”
“幻象？我说挚友啊，你之前该不会一直在睡觉吧？”梅尔文耸耸肩，“空气中的以太是凝固的死物，大地之中也没有丝毫的能量在流动，简直就像是刻录在纸板上的文字一样，明明可以看得到、理解得了，但是就没办法把‘字’本身取出来，你懂了吧？除非把这片空间本身像纸片一样操作，否则根本动用不了‘大源’！”
“挚友啊，你猜到答案了吗？”
“所以，”韦伯的脑海里闪过火焰巨人苏鲁特召唤登场后，高温充斥全场的景象，后面的画面却是逐渐模糊，“该不会是……这里莫非不是伦敦？”
“答对了哦，反正我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个东西。在没有敌人显现的情况下，大家似乎都在四处研究这个地方的性质，感觉完全没有之前那么有团体意识了诶。”
“团体意识……梅尔文，你真的指望协会的魔术师有这种东西？”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梅尔文在空旷的街道上晃荡着，衣摆上还不小心沾染了之前还未干涸的血迹，让人担忧他是不是会在下一刻就再次吐血倒地，不过梅尔文这种特殊体质放在普通人的社会中，可真是马路碰瓷的一把好手。
韦伯顺着他的路线走，沿途中他下意识地观察路边的场景，尽是些用言语难以陈述的惨淡景象。
马路和沿街设施被完全捣毁了，侧边的街道旁商店被夷为平地，百货大楼，商业大厦，甚至是颇有些历史的钟楼，统统从某一高度被削去了一半，简而言之，“上半身”不见了，而剩余下的部分，也仿佛被极端的高温加热过一般，整个建筑结构出现了严重的变形，这是一些幸运的残余，而绝大多数，也在炎之剑下化为了灰烬。
“等等，梅尔文，”韦伯观察的时间，似乎发现了某种地方的不对劲，“这里的建筑……不衔接？”
“咦？”
“你看，这个只剩下半边的建筑，看规格应该是一个街边小店吧，左边是残留的墙壁，往右边逐渐就是烧出来的焦黑色空地，然而右边并不是，”韦伯和梅尔文渐渐走进，“是一面雪白整洁的高大墙壁，很突兀不是吗？”
两人又望了望四周，这条街的定位原本应该是密集型小商铺步行街，但这道墙壁的规格完全不对，倒像是其他地方的大厦侧壁。
“——”
仿佛有什么声音，从极远处传来。
“等等，”梅尔文伸出手，拦住了韦伯想要进一步探查异常地点的脚步，“不对劲！有危险！”
“什么……”
“我听到了啊，异常的频率（波动），”梅尔文作为“调律师”，是专精于调整魔术刻印与刻印主人二者波动的适配性、来抑制刻印排斥带来的副作用的职业者，也正由于职业关系，他非常熟悉各种事物的波动，“生命的波动，我最熟悉不过了，但眼前明明是一片废墟，怎么会凭空涌现出异常的波动呢？”
“——答案是，空间被人为干涉了！”
与此同时，梅尔文使用“强化”，拉起韦伯迅速倒退。
下一刻，几乎是贴着脚边，街道边往里数百米的空间，包括其中的建筑残余，砖石瓦砾，乃至下面的大面积深层土壤，全部被无形的手拽起来一般，升腾而起，转瞬消失不见，原地留下了深渊巨口一般的深谷。
昭示着那位空间干涉者的仁慈。
“喂喂喂，咳，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想。”梅尔文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他忍不住要吐血了。
“我也已经猜到了，”韦伯也一时间垂着头，“虚空终端还连得上不，还是快通知大家吧，大概率是马瑟斯和亚雷斯塔也在这个地方……”
————————
马瑟斯站立在深空上，昭示着他一直以来狂妄的态度，就在刚刚，他伸出了一只手，向虚空中抓取着什么，在旁人看来仿佛仅仅是在握着一团空气，吐出咒语：“元素集合（All of Symbol）。”
同时，他指向了某个百货大楼。
“轰——”
好似极致压缩的元素混合态能量在大楼之中光速爆发，膨胀的光热从内部将建筑物爆破，使之成为碎片。
接着，大量的元素流体脱离束缚，它们闪耀着红、黄、蓝、绿色的彩辉灼热光芒，其纠缠彼此的剧烈无规则运动，形成了新生的混色风暴，将水泥残块碾压成更细小的碎片，并向着周围肆意释放庞大的余波，崩裂大地，也同步撕碎着街道旁的大量商铺。最后在原地留下了骇人的深坑。
然而在地下深处，一株植物突兀地钻了出来，接着迅速涨大，显露出粗壮的根系，以及数层楼高的一条条主干，枝条散开之间，亚雷斯塔的身影走了出来。
“看来这就是你准备的后手，马瑟斯？”亚雷斯塔发问道，“这个世界是纯粹的物质的世界，没有灵性的世界，唯有你的术式能够将此发挥到极致。”
没有代表灵性的精神可以利用，就等于抽出了庞大精神网络这一根基，等于从根本上完全破坏了亚雷斯塔的“栖息地”术式。
纯粹的物质世界，对于马瑟斯来说也是纯粹的元素世界，话语中的含义，代表了他能够随心所欲掌控这物质界的一切。
不过说出来的台词都是剧本，对于秦玄自己而言，这实质上是对于创生镜面界的逆向运用。
也就是将镜像空间本身进行分解，就会导致原本由高密度元素团在五行催生下完成的“世界”，会被完全逆向转换回元素形态，并在没有五行维持的情况下失去相应的稳定性，形成一场大爆炸。
当然这对于秦玄来说不算是突破性质的应用。秦玄真正想要做的，是对于自己的洞天空间的镜面世界复刻。
——既然现实空间可以制造镜面空间，洞天世界也同样可以。
第152章 「千里户庭，囊中缩影」
老实说，秦玄很少用洞天收纳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或者人，除非像是阿尔比恩之类的比较独有稀缺的资源，不赚白不赚的那种。
原因之一是他不想把这种存在明目张胆地暴露出来，其二就是洞天里姑且还是住着两个人（爱莉和铃）的，而且以后的定位是真正完整的世界，而不是一个收纳箱或者回收站。
所以镜面世界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只要以洞天世界为模板，秦玄就可以打造一个个不同用途的镜面空间，收纳东西也好，用做攻击也好，如果他用的足够熟练，把敌人的攻击，不对，把正在攻击的敌人连同敌人所处的那一整块空间全部关进镜面世界都可以。
上一篇：星穹：轮回模拟，女主们都变心了
下一篇：原神：具现之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