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6章

　　“唔……嗯嗯。”远坂凛瓮声瓮气地回应着，她看上去兴致不高。

　　日料的学习其实已经有段时间了，包括一整套家政都是远坂葵在教，大概因为夫人属于传统主妇观念，执意认为女方必须“主内”的能力点满，才能获得男方更多的认可。

　　但其实仅生活助理这一项而言17号完全可以胜任，远坂凛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远坂葵还教育说不好好学习这些抓住秦玄的心，以后这种优秀的人会被第三者抢走之类的话。

　　远坂凛对此的内心想法是：哦，是吗，我感觉秦玄根本不在意这个诶，要是魔术研究进展能抓住他的心倒还算合情合理。

　　总之，远坂凛对于这方面没什么动力，或者说，她觉得自己优势很大。那些野女人也就是在网上随便口嗨一下罢了，哪比得上自己每天都陪在身边？而且，她愿意和衣睡秦玄旁边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利了（自认为）！现在要她在这上面多花功夫？不如学习魔术！

　　有一说一，远坂凛事实上就是魔术上的天才，但远坂葵毕竟不是正统魔术师，眼界更不如时钟塔名师，无法看清凛天才到何种程度，只是知道秦玄展露了优秀的才能大概便认为凛“不用那么努力了”，一家人不必有两个都精研魔道之人。

　　但秦玄上辈子是老科研人了，关于人才，他对此只想说，多多益善。

　　“这样吧，改天得了空，我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好了，有些东西，对我来说不在意，对你来说也没必要。”

　　“嗯嗯。”好耶，远坂凛下意识地答应了。旋即她感到不对劲了，为什么秦玄的话对妈妈来说比我的话还管用？到底谁才是妈妈的孩子？气、抖……

　　“创造者，”这时17号的出现打断了远坂凛进一步的妄想，“禁闭室里面，那位礼园女学院的学生醒了。”

　　————————

　　禁闭室。天花板照射下亮度引人不适的白色灯光，正中间是一张桌子，两旁各放着的一把椅子，女生坐在其中一边，另一边的椅子是空的。

　　浅上藤乃习惯性地捏捏脸颊，没有任何感觉。

　　她现在又变得没有痛觉了，没有痛觉，就没有能力。更重要的是……没有真正活着的实感。浅上藤乃静静地随想，她自幼失去痛觉，对外界的一切缺少反馈，直到那天晚上，她用魔眼能力撕碎了那几个即将欺侮她的小混混，四分五裂的肢体自黑暗中坠落，她才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

　　但在之后又没有了。

　　啊……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此时可不是人身自由的状态。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后跟着进来的是一个浮空前进的机械少女。少年似乎在说着什么：“……昏迷之前也很久没进食，确定现在有力气说话了？”

　　“创造者，已根据目标的生理状况，提前注入能量剂以及施行简单疗养方案，目标目前思维清晰、言语流畅、无敌意。”

　　浅上藤乃见到来者这幅年幼的外表，不禁愣了一下。

　　秦玄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坐到对面，他一只手敲了敲桌面，调出了《浅上藤乃个人基础信息表（附个人病历）》《目标公共场所出行记录（冬木市）》《■月■日冬木市死徒袭击事件报告·嫌疑人清单》等一列虚拟屏窗口。

　　“……？！”这、这是什么？看着颇具科幻感的一幕，浅上藤乃脑袋里冒出许许多多小问号，我被抓进了不为人知的研究所里面了吗，为什么有这样的技术，这里难道是做什么恐怖生物研究才逮我过来？……浅上藤乃开始运用起了自己对于小电影（指恐怖片）的丰富解读经验。

　　“为了防止某些误解，我先做下说明，”秦玄开门见山，“本人是冬木市魔术侧秦家当代家主，东瀛本土魔术世家「委托系统」平台运营者，同时也是冬木灵脉管理者远坂家的盟友、唯一合作商，负责地脉节点维护以及相关异常事件处理工作。”

　　“……”浅上藤乃眨眨眼，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又好像没听懂。这个小弟弟好像有点厉害的样子。

　　“这些你暂时不用去理解，接下来我要说明的重点是，浅上藤乃，昨晚的此时此刻，你人在哪里？”

　　浅上藤乃开始回想昨天的事情，她昨天只是和平常一样，上学，上课，下课，放学……咦，她放学后做了什么？

　　她努力回忆昨日的各种细节，上课的内容，老师的面孔，课间三三两两走过去的女生，放学铃声……但吊诡之处在于，仿佛在出校门的那刻起，她的记忆就断档了。

　　“……昨天下午放学后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但秦玄告诉了她真相：“你昨晚突然出现在了冬木市，前进方向是远坂家宅邸，并对远坂家的人做出了明显的攻击行为。”

　　“诶？”

　　秦玄看着对方明显不知情的样子，看来是被毫无反抗地催眠了，继续说道：“当晚同步发起袭击的还有一群吸血种，可以判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因此你本人，或者你背后的人也有和人外种族合作的嫌疑。”

　　“那个，请问吸血种…是小说电影里的那种吸血鬼吗？”浅上藤乃本以为自己的能力是特殊的，结果现在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更加奇奇怪怪的世界？

　　“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秦玄没有解释太多，“目前冬木市的吸血种事件已经交由圣堂教会调查，目前并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如果得知你也是当晚的参与者，他们可保不准会采取一些不人道的审问手段。”作为魔术师，秦玄毫不犹豫地黑了一把圣堂教会。

　　“对了，圣堂教会在世俗界的明面组织就是各大十字教，建议你为了自己的安全与自由考虑，先签下这份保密协议。”

　　浅上藤乃拿着手中这份协议，翻阅之后发现个中内容并不是简简单单地对当晚事件守口如瓶，还包含了免费医疗协议、实验研究项目内容与权责、薪资福利待遇等等。

　　“这个是……”

　　“经过检测后我这边发现你患有严重的盲肠炎，一定的脊柱损伤，以及服药导致的痛觉失常，”秦玄翻了翻病历，“我会提供整套医疗服务，免费的，作为代价你需要签署我这里的长期劳动合同，工作就是给我打下手，不懂不要紧，你也不负责研究。然后就是薪资待遇……”

　　整套医疗服务，指一键愈合如初。不负责研究，指负责被研究。

　　浅上藤乃听完后没有抗拒的意思，仔细想想，人家没有追究自己的敌对行为，还愿意提供治疗，而且这里的技术似乎很先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再次“活着”，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那个…秦君，我现在还住在观布子市……”

　　“没事，那边我也建有研究室，你平时去那工作，不过医疗设备在冬木市这边，所以假期你还是要过来的。”

　　“嗯嗯好。”或许是因为有了新的希望，又或是看到了未曾得见的风景，浅上藤乃利落地签下姓名，露出了恬静的微笑。

　　里世界的组织，真好呢。

　　藤乃小姐似乎在某些方面产生了不小的误解。

第9章 「才人工房」、神音

　　秦玄再次来到观布子市。

　　不过这次不是一个人了。他昨晚让浅上藤乃一块儿吃了晚饭，然后单独安排一个客房让她住了一夜，虽然代价就是凛小姐差点再次情绪爆炸。然后呢他又今天起了个大早，送这位藤乃小姐上午到礼园女学院上学。

　　走在上学必经的绿荫道上，浅上藤乃感到心情十分奇妙。明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精神状态却相当雀跃，明明魔眼能力还在沉寂，内心却开始满怀期待。她仿佛预感到了前方不再是日复一日的校园生活，而是一种新的希望，新的视野，新的人生。

　　她用余光悄悄地看向一路上与她同行的这个少年，想起昨天晚上的幻想般的技术，有点好奇他的才识能力达到了什么程度，还是说里世界的人都有这种水平？

　　“嗯？”秦玄敏锐地察觉到浅上藤乃的目光。

　　藤乃小姐立刻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好似往常一般保持贵族小姐式的优雅仪态。

　　“藤乃！”这时，一个黑发的俏丽少女快步走到两人跟前，蹙着眉，“藤乃你总算来了，昨天老师突然说你生病请假了一整天呢，今天就来上学身体不要紧吗？”

　　“不好意思呢鲜花，让你担心了，身体其实已经恢复了，医生说接下来只要复查一下就可以了。”浅上藤乃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应对着黑桐鲜花。

　　不过，昨天“我”请假了一天吗？

　　“哦哦哦！这样最好，”黑桐鲜花立时眉头舒展开来，看上去没有怀疑什么，她看向秦玄，“这位是？”

　　“啊，这个……”浅上藤乃想应付过去，但又不知道自己的说法会不会引起秦玄的不满。

　　秦玄主动接过话头说道：“你好，我是浅上玄，藤乃姐的堂弟，不是本地人，最近搬过来的，昨天是我陪藤乃姐去的医院。”

　　“黑桐鲜花，贵安，”黑发少女也打了个招呼，“浅上君原来不是本地人吗？听口音确实有点像关西那边的呢，诶对了浅上君现在住在哪里啊？”

　　秦玄感觉黑桐鲜花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兀，随口编了句：“现在还寄住在藤乃姐家里。”

　　为什么听到这个后黑桐鲜花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聊了一会儿，黑桐鲜花又转头和浅上藤乃说起了悄悄话。秦玄安静地陪她俩走了一段，直到在校门口道别，目送着两人远去。

　　浅上藤乃的耳根好像有点泛红？

　　——————

　　放学。

　　以养身体为由婉拒黑桐鲜花的逛街邀请，浅上藤乃走到一个无人小巷，“秦君，在这里吗？”

　　“来了。”秦玄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藤乃小姐被差点吓了一跳。

　　“呼…唔，实验室在这个地方吗？”

　　“当然不是，具体的位置是保密的，想进入那里必须要有我这个‘引路人’，”秦玄拉起藤乃小姐的手，嗯？这女人脸红了？

　　“你，没事吧？”

　　“没……”藤乃小姐仿佛在低吟。

　　“别紧张，把身体放松，接下来交给我，另外我建议你闭上眼睛。”

　　“嗯，”不知道为什么，浅上藤乃听这话闭上眼后，脸更红了。

　　秦玄决定不再管这人在脑补些什么，发动了下潜术式。

　　“咦，咦咦！？”浅上藤乃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下陷，自己的身体开始直直下沉，下意识地要叫出声，然后被一旁的秦玄捂了嘴。

　　浅上藤乃感觉身体完全沉入了地下，周围一片漆黑，完全失去了对方位的感知，时间似乎在无限的黑暗中不断拉长……

　　“到了。”秦玄说。

　　浅上藤乃睁开眼，发现这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内灯火通明，墙面以蓝、白二色为主，整条走廊没有任何通向外界的“门窗”，显然不能以常规的方式进出。

　　这块地下据点是秦玄临时挖出来的，反正他土行法术点满，造地下室造得飞快，甚至房间结构装修等等都可以通过提前在建筑图纸上刻录术式然后一键生成，当然提前是能量供应得上。要不是这破型月世界有各种各样的危险，他说不定早就凭这手艺转行去当土木老哥了。

　　秦玄带着她进入其中一个房间，准备开启项目启动会，17号照例显现在秦玄的身边。

　　“17号，拨给秦宅书房，让凛进下会议。”

　　17号在虚空中打开一个视频会议窗口，接着又划开一片巨大的光幕，里面显示着详实的项目资料。

　　“首先在介绍项目之前，我要说明一件事情，”秦玄看见视频窗口中的远坂凛就位之后，就直接开始了会议，“我和浅上藤乃所处的这间研究所正式名称为「才人工房」，本研究所不进行传统魔术体系下的实验，研究方向只有一个——超能力。”

　　“啊——？”视频窗口传来凛的惊讶声（超大音量）。

　　“凛，麻烦你静音。”

　　秦玄又看看旁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拿出笔记本开始沉稳地记录学习的浅上藤乃，看来初心者对这类项目的接受度更高？凛要不还是安排魔术侧的工作？

　　“下面对超能力进行说明：我们人类世界所经常认知的神秘现象，通常为里世界魔术师群体，以魔力为燃料，以术式为形式引发的现象。

　　“而从档案《■月■日冬木市死徒袭击事件报告（附照片）》中可以发现，浅上藤乃小姐的魔眼没有内置术式、没有消耗魔力，直接发动能力影响现实，事后现场有一根路灯杆产生了明显的扭曲式的形变。

　　“可见，虽然超能力的主体仍然是人类，但能力的使用者不需要操作魔力，我们初步推测这是以自身的精神直接影响现实，造成神秘现象，实际上绕开了当下盛行的魔术体系，不得不说，这是全新的领域，可以说开辟了全新的世界也毫不夸张！

　　“正是这种惊人的前景，带来了极端的危险。‘超能力’一旦发展乃至普及开来，势必挑战西欧魔术界的霸权，乃至引起整个传统魔术师群体的敌视。

　　“因此，「才人工房」的第一原则是研究成果的高度保密性，现阶段发展基调是隐秘、低调……未来，我们需要谨慎筛选可以合作的盟友，在形成一定成果后即可以表世界‘脑域潜意识开发机构’这类的形象面世，并在各地扩招人才，建立更多研究所，大大加速超能力研究……

　　“今天所要启动的项目为‘超能力者基础素养判定’，该项目为‘超能力者量产计划’任务链的一环，项目旨在做好超能力的基础生成原理阐释工作，确定从精神到能力到现实这一链路的反应条件和反馈机制……”

　　项目启动会只是开了个头，正式做项目还是不一样的，并不是单纯搞理论研究。

　　开完会，秦玄拿出一个类似VR头盔的装置，递给浅上藤乃，“这是大脑辅助装置，你曾提到过‘痛觉没有恢复所以失去了能力’，我认为二者并非是直接关联的，你的痛觉应该在更深处与你的精神构造有相互关系，这个装置则可以直接作用于你的精神。”

　　藤乃小姐想通了什么，惊喜道：“也就是说，我的能力可以独立出来？”

　　“只要你的精神不被击垮。”秦玄指了指脑袋。

　　所谓的大脑辅助装置，不是什么科技产物，而是加载了《仙书·炼神》涉及的一种秘法，本来用来炼制人傀偶的，即对目标施加持续性精神印记，影响原主精神，最后形成一颗“种子”，然后就可以随意发号施令。秦玄把秘法中的“种子”部分去掉了，因此残缺版秘法成了一种长久精神暗示，仅仅令受术者的脑域潜移默化地向施术者所指令的那样发展。

　　这种精神指令可不是万能的，对一般普通人能有多少作用还是得打个问号，浅上藤乃本身是精神构造异常者，能力也曾经觉醒过，实验难度才大大降低。

　　不过考虑到今后这项技术如果继续完善，提升效果，必然会推广开来，成为能力者改造必备项目，秦玄决定将它命名为“神音”。

第10章 “原石能力者”与升灵大法

　　“感觉如何？信号已经接入，没问题的话我要开始了。”

　　浅上藤乃戴着装置看不见外面，只听到一个她熟悉的少年声音，随即点点头。

　　大约过了一两秒后，浅上藤乃感到脑海中传入一连串长长的古怪音频，随之而来的是头脑发热、渐渐加强的烧灼感，又过几秒，意识逐渐模糊……

　　“啪。”一声清脆的细响，浅上藤乃意识陡然清醒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脑袋上的装置不知何时已经被拿掉了。

　　秦玄问起了情况，浅上藤乃表示现在没有不良反应，一旁的17号则在自动录入此次实验过程。

　　“接下来是能力实验，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能力应该再次‘觉醒’了，无非就是得判断觉醒到了哪种程度。”

　　能力实验在另一个房间，过程很顺利，浅上藤乃完美地施展出通过视线扭曲空间的能力，并且流畅自如没有任何的滞涩感。不过在实验的结尾，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你说你‘看到’隔壁房间里？”

　　“是、是的，原本我使用‘扭曲’需要先将视线聚焦到物体上，但我不发动扭曲而只看向墙壁的时候，墙壁好像就很快透明，然后消失了……？”

　　“集中视线，不用‘扭曲’，你试试看能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好的！”

　　浅上藤乃“新能力”的数据很快就出来了，穿透遮挡物的视线范围最远达到1公里，堪比秦玄初次拥有神识时的距离。

　　“17号，‘神音’的数据分析出来了吗？对新能力的诞生有多少影响？”

　　“解答：由于缺少对照实验，仅能判断‘神音’对脑部进行了特殊的调律，且对能力者能力变化存在促进作用，初步推测大脑神经元物理连接构成发生有益性异变。”

　　“明天停止实验一天，仅作观察记录，”秦玄下令，“后天再看看有没有变化，实验是否继续到时候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