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151章

　　冲击波形成庞大规模的推力，在地上犁出深深的裂痕，而捷斯塔的树枝群更是被突然形成的巨大力量推得东倒西歪，密密麻麻的枝条散落着、纠缠在一起。

　　“——嗯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捷斯塔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一直以来寻找的，作为维持这个城市特殊固有结界（虚数学区）的枢纽，似乎就在眼前，“没有错了，巨大的精神波动，和周围的环境交融在一起，原来你，就是学园都市最大的秘密！”

　　“喂，吸血怪物，你在瞎编排什么呢？该不会是怕了她的能力吧。”琪亚娜疑惑道，虽然西琳推开了树枝，但琪亚娜只以为是什么超能力。

　　“哦豁？你们不是自称朋友？居然连朋友的秘密都不清楚？”捷斯塔收缩着身体，似乎放弃物理攻势了，“小姐，那个紫发小女孩，压根不是人啊！”

　　他的树枝“指”向原地茫然的西琳，以及她身上如同信号失真一般的、形同裂纹似的伤口。

第360章 这才是真正的学园都市最高机密

　　副标题 「DRAGON」

　　我根本不是人？我怎么会不是人呢？

　　破碎的大地上，西琳看向自己的双手，对啊，这确实不是人类应该有的样子，哪怕再神奇的超能力，也要寄宿于肉体之上，但她这幅身体的凄惨而怪异的样子算什么——

　　在被刚刚捷仮斯塔树枝穿刺的地方，肢体部分出现了不自然的空缺，在那里，浅白的皮肤不见了，映射出来的不是伤口，而是默然浮动的阴影、模糊不清的立体影像的模样。

　　这怪样和她仍然完好的脸庞、躯干结合在一起，显得十分不协调，宛如用一具破碎的瓷器，一个关节残缺却藕断丝连的人偶。

　　——是啊，她根本就没有肉体。

　　啊啊，说不定，她本来就没有人类的样子。这幅外表其实是虚假的拟态吗？短短一下午和琪亚娜去逛街的经历，其实是一场幻梦吗？她其实不是什么被困在虚数学区的人类，而是和那片虚假城市的居民本质上一样，都是看似活着的假象？

　　“别听那个吸血混蛋的胡言乱语！”

　　就在西琳沉浸于这种思维之中的时候，琪亚娜的话语如同尖利的宝剑劈开迷茫，“这种东西肯定是毫无疑问的吧，在我看来，西琳你就是个小女孩，就是个喜欢逛街、还总是好奇心过剩的小家伙！”

　　“诶？”

　　“......还莫名其妙的纠缠了我一下午，害得我连芽衣她们的消息都没空回，”琪亚娜大声说着，同时脚底一踏，“但是啊，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抛下你不管，换做芽衣、换做布洛妮娅、换做班级里的大家也一样，都会耐心陪伴你的！而那个吸血混蛋，一个价值观扭曲的混蛋，肯定是不能理解的啦！”

　　随着她脚下一松，又一块巨石被传送出去、横贯半空，在切断了捷斯塔大量枝条的同时，朝地面压了下去。

　　“谢、谢谢？”

　　西琳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回应这份......同伴之谊？或许，这份看上去受伤实则安然无恙的身躯，是能够帮助琪亚娜、打倒吸血鬼的最好武器？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自己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的事实，那么，用怪物来打倒怪物，也是合理的吧？

　　西琳如此想着。

　　可事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如愿，就在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身上的伤痕开始进一步扩大——那仿佛破烂人偶的空缺部分，持续扩张，浮动的阴影形成愈发模糊的影像，在某些地方又几乎变得透明，速度不断加快——

　　西琳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不能持续存在于现实了，她正在被这个现实相位排斥出去，她又要回到那个虚假的......不，不对，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要丢下了琪亚娜她一个人？

　　“啊啊啊，等下，不要——”

　　抓着自己即将透明的部位，她禁不住这样说着，然而 ，这只是纯粹的现象，并不是由任何意志发起的，她无从阻止。

　　“呜呜......就等一下下也好，”西琳做着无用的努力，但是毫无作用，与此同时，她逐渐感到世界的视角开始模糊，不对，她所观测到的世界，正在由现实转为虚幻。

　　月光、街道、琪亚娜，杂乱的碎石、尸体、密集的树枝群统统变得模糊不清了，远离了，消散了。

　　沦为一片空无。

　　西琳再次睁开眼时，一轮同样的明月照在上空，却感受不到任何真实感，街道空空荡荡的，除了她之外，仅仅伫立着一个人影......

　　咦，等等，这是——那个吸血鬼捷斯塔！他是怎么进来的？！

　　——————————

　　没有窗户的大楼。

　　一段识别明为‘无限’的信号接入。

　　【观察对象】西琳

　　【生理年龄】约3自然年

　　【种族分类】AIM扩散力场聚合物

　　【实质描述】

　　学园都市里有各式各样的超能力者，每个超能力者都会在无意识间放出微弱的力量。虽然每个人释放出的力量都很微小，但是全部聚集在一起之后，或许就会整合出一个完整的意义。AIM就像是能力者在无意识之中散发的微弱力场。这各式各样的AIM扩散力场，形成无数的数字及字母，排列成命令文，组合成一个「程序」。

　　西琳就是这样的一个程序。

　　【显现特性】

　　据观测，其身体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在头部中心维持于固定位置不停旋转的小小三角柱的「核」。三角柱的侧面排列着许多纵1毫米、横2毫米的长方形物体。

　　AIM扩散力场只是唯有使用机器才能侦测得出来的微小力量，但只要施予某种程度的冲击，力量就会瞬间增强。

　　实例：西琳在面对捷斯塔的冲击时展示出了超常的力量。

　　资料传输完毕。

　　信号中断，接着，又一段新的名为‘刹那’的信号接入。

　　‘【敌方情报】捷斯塔......【显现特性】吸血型树丛、上限未知的大量分身、精神潜入......实例：多个学区同时出现吸血种攻击事件——’

　　一个生命维持装置里的声音说道，“这个就不必处理了。”

　　信号接着联络一阵，迅速关闭。

　　那个声音接着响起，他根本没有使用声带，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一切身体机能都被维持型·克利洛诺弥亚管理，即便如此，再过数百年、数千年，被关在装置里的身影也会维持着健康的概念，这就是学园都市的理事长。

　　“你想知道我为何如此态度吗？很简单，那个死徒只是被送过来的棋子，无论在整片棋局上的定位，还是他的实力上，都注定如此。”

　　【@＃￥%*＆......】

　　理事长似乎在和什么对话。

　　但是对方回应的却是模糊的杂音，这种声音不像是地球上编织的人类语言，反倒像是由某种介质从其他次元传递下来的不完全信息。

　　ps新人理=科学世界=纯物理相位，AIM扩散力场聚合→西琳（风斩冰华）→新人理阿赖耶（艾华斯），论证成功

第361章 恶之神，降临吧

　　显然，理事长和那个未知杂音能够毫无障碍的交流。

　　对于理事长而言，他的全身都交由克利洛诺弥亚机器运营，因此声音交流也一样可以由机器完成。但即便如此，他个人的意志依然能够清晰的与那个杂音传达交流，这才是最关键的，而非依靠机器的性能。

　　而所谓的关键就是视野，就是灵格。

　　打个比方，普通人类感知的世界，不过是受限于可见光可听声这样的狭小模糊“视野”，而能力者却能够借由异常或者说偏离的频道来接受信息，能力等级越高，其视野越广大，这就是从基础能力、从灵性层面上的进化。

　　理事长的灵格层次，无疑是足以升入更高次元的，作为与本体同格的他，通过将自身的视野拓展开来，就能够俯察万象、随意观测高次元、并与之对话。

　　那个来自异次元的声音，其真貌在理事长看来就是一团清晰而模糊的光，是潜藏于人之思维的幽暗至深之处，超脱时空限制的思考活动凝聚而成的伟大的光。

　　所谓的阿赖耶。

　　但这不是阿赖耶的杂音回荡在大楼里的原因。真正原因是，曾经作为本体的他，为了构建新世界而试图创造一个人类的亚当，一个由众生之梦集合而成的‘阿丹·鲁阿尼’，就结果而言，先一步完成的反而是所谓的星球之梦，即具象化的心象风景、精神界域。

　　而今的理事长，试图在通过科学相位的构筑计划，去完成一个人类集合意识的存在，这才是所要真正实验的一部分内容。

　　这原本需要漫长时光才能诞生演化的，但现状而言，西琳的出现，大大加速了新人理世界计划的进展。

　　很简单，因为西琳本身就是一个范式，一个可参考的模具。真正的人理意识，新阿赖耶可以据此而显形。也就是出现在大楼里的杂音，尽管这和真正的完成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理事仭长感到这样做的好处极大，科学相位的诞生势必引来世界级别的动荡。旧人理到时候会爆发出怎样的反弹还尚未可知。但如果在此之前就将阿赖耶引来降下，天平想必就会向着新人理的一方倾斜。

　　“呵呵，除了科学这一方，死徒背后的某个魔术师一方，自由魔术使这类东瀛政府的雇佣兵可以忽略不计，圣堂教会无力插手，余下的，还有两方......不对，一方是美利坚国家势力，其他的是旁观者势力。哦，看来那个死徒背后的还是旁观者的棋子。”

　　在无人知晓的情境下，理事长将这次入侵事件背后的各方梳理的一清二楚。

　　“既然那个死徒能自由潜入精神，那就让他为实验的推进添一块砖吧，作为否定人理的死徒，也是一个不错的载体，就让他承载‘众神的末路’吧，与之对应的，西琳将被打造成更坚实的容器、宝剑或是保险丝。”

　　【@＃￥%*＆......】

　　“哦？你说你想要让她成为......守护者？不，大可不必，我认为还未成长的她还可展现出更多的潜能，即便用未来的目光看待，也不能够全力看清，西琳的内心，她的内容不够充实，先看这一次实验之后的变化吧。”

　　————————

　　虚数学区。

　　西琳在返回之后，正为遇到了死徒捷斯塔而感到困惑不解，她还不知道捷斯塔的能力。

　　反倒是捷斯塔在这片虚假都市里逛了起来，可惜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这里并非是他所想的固有结界，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领域，该死的人类的领域。

　　死徒是否定人理的存在，无论人类如何对付他，只要是不属于学园都市异常科学的、魔术侧、世界内侧之类的纯人类造物，就很难伤害他，可以说是一种被克制的关系，但是这片都市——他隐隐感觉到了针对自己，针对人理之外存在的克制关系。

　　这让捷斯塔没来由的心里发毛，接着他又对自己的内心反应感到愤怒和焦躁。

　　“喂、喂！吸血怪物，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捷斯塔转头，看到的是那个紫发小女孩，“呵呵，小丫头，我才没工夫陪你玩呢，我呀，可是否定人理的存在，是真正的人外喔，还是说，你愿意和我这个吸血鬼共舞一场？”

　　“我——”西琳紧张的发力，她大概想像之前那样使出巨大的力气，可惜这是个反击技能，没有成功。

　　在两人的氛围进一步紧张之前，新的变化出现了——

　　【测试测试！——哇，这里怎么会有额外的反应？咦，刚刚预启动的时候没有显示啊，这个像是污泥一样的精神波动是谁呀？】

　　似乎是一个女声。

　　【长光所长，好了没有啊！这个黑盒子看上去好恐怖，我再也不想操作这个了，麻烦您快点吧！】

　　这是另一个男声。

　　【哦哦好，瓶仓真有够没用的呢，你才拿到手不过两秒而已......行我问问部长——梅比乌斯部长在吗？】

　　【长光，我一直连着呢，不必用这种公开频段来喊话吧？……算了，准备工作完成了吗？那个莫名闯进来的家伙不需要排除，正好，那个是否定人理之徒，就把‘盒子’对准他，完美契合我们的实验需求。】

　　【……】

　　城市上空，一段又一段对话在回响着，让西琳听得云里雾里。

　　而另一边的捷斯塔却是脸色愈发难看。

　　他起初心中有所犹疑，但很快判断，这应该就是学园都市背后潜藏的魔术势力（捷斯塔还是不懂什么是异常科学），他被下套了，不，好像是自投罗网了。

　　证据就是，从刚刚开始，整个虚假都市忽然脱离了他的感知，他出不去了，这里每分每秒都在快速产生变化，简直就是把一个世界的变化‘浓度’塞进了小小的沙盒里。

　　捷斯塔已经出不去了，他逃不开一个不再是单纯精神世界的地域。

　　但真正的绝望在于，天空之中，忽然裂开一道大裂口，黑色的污泥从他的头顶、正上方倾泻下来。

　　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诅咒。

　　似要与他融为一体，似要将他啃食殆尽。

第362章 人理大震荡

　　宏大的诅咒降下。在死徒的感知里，那起初仅有小小的一个狭缝、微口，但经过每分每秒、看似无界限的膨胀过后，黑色泥质一般的诅咒化为了世界级别的规模......

　　不对，从感觉上来看，是与整个世界为敌的级别，才更为恰当吧。

　　是的，那个诅咒所拥有的不光是质与量，还有着宏伟的历史，可以说是从上古就不断延续下来的神之诅咒，神代的残渣，如同伴随人类文明发展而持续不断、在人理根底之中积累的一种大恶。

　　自己，一个高阶死徒，面对这样的规模（历史）也是有如渺小的砂砾。

　　‘为什么啊——与世界（人理）为敌，这是何等犯规的存在？’捷斯塔感到自身完全被锁定了，没用了，他已经被那个东西盯上了，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顺着因果追上，‘同为否定人理的我，在它看来是绝佳的容器吗？’

　　黑泥滚滚而下，在地上滴落的时候，城市如同陷入惊涛骇浪之中似的，阒然无声的氛围被撕得粉碎，一切的街道、楼栋、光影猛烈沸腾着、鼓动着，宛如被激活的伟大之物、浑然一体的高位灵魂。

　　但这一切都在捷斯塔的感官探查范围之外，他无疑即将被黑泥裹挟，神圣的、死亡的、疯狂的、暴虐的、极恶的黑色占满了他视野的全部。

　　连一丝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可恶可恶可恶！这种无从反抗的力量感，这种犯规的规则强度，就连祖也无法媲美，他们究竟是从何得来的？仔细想来，那家伙（普雷拉蒂）难道是和这些人一伙儿的吗？’

　　在这极端接近死亡的前奏，捷斯塔的思维疯狂的运作着，可惜他既无法猜出这是另一个世界六千年积累的产物，也无法得知普雷拉蒂实则是其他存在的棋子。

　　思维，持续运转着。周围的气流和水分像是凝固的石质成分，僵硬而动弹不得。

　　‘咦？’捷斯塔忽然发现，黑泥的流速几乎静止了，空气、光线......连同仄他自己，也几乎陷入了静止，‘这是——？’

　　他不能动了，但是仍在思考，这决然不是时间的减缓或者静止，反倒像是思维的超加速形成的高速领域。

　　有人这么做了吗？如果是那些拿他当试验品的人，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是的，他们当然不会这样做，可怜的后辈。实验注定无法阻止，我只是干涉了你的内心，在你这个存在被毁掉之前。】

　　一个身上冠有蔷薇花的女性身姿突兀的出现在身前。

　　‘你？......不对，您，’捷斯塔起初疑惑什么存在，但很快从其话语中确认了女性的身份，‘您是第十五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