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接下来商谈的顺利完全在意料之中，希耶尔拿着低配版样品回去复命了。
只是临走前，希耶尔问了一个稍有点奇怪的问题：“秦君，你以前有在总耶市遭遇类似‘祖’的死徒吗？”
“没有。”秦玄只干掉了一个叫远野四季的普通死徒，但没完全做掉，然后封印起来研究出了针对死徒的诅咒，结果效果出奇的好。
“这样啊，那没事了。”
感觉出错了吗？希耶尔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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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提起了这茬，秦玄就想着去地下室，顺便看看那玩意（远野四季）顺便怎么样了，“17号，实验体情况还是如往常一样吗？”
“报告：封印无异常，但目标的肉体活性有所提高，发生时间就在今日。”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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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内海，千年城。
“罗亚……！！！”
纯白的存在苏醒了。
第24章 七天七刀
“怎么回事？”
秦玄站在一个圆柱形维生装置前，装置周遭紧贴着肉眼可见、浮现密密麻麻符文的封印结界，里面隐约能看出是盛满了咕噜咕噜冒泡的粘稠液体，“远野四季”被浸泡其中，从其比较贴近维生装置透明外壳的一侧肢体可以看出，由于过久没有“进食”的关系，表皮显得苍白发青、无有半点血色。
说实话，秦玄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这玩意了。照理来说死徒不是真祖，长期没有摄入“食物”——也就是人血会造成自身不断虚弱，包括实力下降、肉体劣化等等。
秦玄的这个装置不过是用来保持这具肉体的完整罢了，至于里面“远野四季”这个人多半早就死了。他当初在总耶市接到委托，跟琥珀合作杀死了远野槙久父子两个，其中远野四季这个人，哦不，死徒，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生物，由于缺乏消灭手段，只好捕获之后研究一番。
结果呢，就是开发出了死徒诅咒术式，但来不及进一步实验远野四季就半死不活了，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毫无反应，实验就此终止，秦玄将之封存起来就没动过了。
普罗米修斯在旁边汇报：“目标于今日午后一点三十五分肉体出现收缩反应，初步判断恢复了极其微弱的活性，原因未知。”
“这个时间段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吗？”
“报告：与圣堂教会代表希耶尔小姐的来访时间基本吻合。”
啊？这两个人为啥又扯到一起了，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
并不清楚法国事变的秦玄有点头秃。
我还以为你们埋葬机关有一个两个死徒之祖作为成员就已经够离谱了，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变成全员内鬼的发展吗？
“算了，反正埋葬机关的事情也不归我管，”秦玄决定先把眼前这个泡了好多年的老兄解开封印，瞧瞧到底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
秦玄把手掌向前一伸，法力触碰到维生装置的表侧封印，无数的封印符文依次亮了起来，在法力的引导之下，开始了复杂而迅速的排列组合，最后维生装置终于没有阻碍地、完全地呈现在了眼前。
“咦……这是…精神，不对，有活性的灵魂？”
已经掌握拟似灵子技术并能加以应用的秦玄，现在能够快速感受，或者说辨别这种肉体是否存在灵魂，显然，在秦玄看来，“远野四季”不知出于什么原理居然活了过来，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消亡过。虽然目前看来反应微弱，跟个深度昏迷似的。
不过这种事情在以前也没法确定，毕竟那时候压根没有这样的技术储备。
“普罗米修斯，对目标进行灵子重构，提取全部的数据。”
“收到……以太光纤已接入，灵子再构筑工程启动。”
在灵子技术的加持下，全新的拟似灵子与魔力结合、构造方式，为普罗米修斯提供了优越的电脑术式运行环境。因此原本仅能在电信号、物理线路层面上实现的操作，如今完全可以延伸到灵子层面上，实现对灵魂工程的入侵、转录、转译，虽说反过来影响操作真正的现实还存在困难，但如今可以将灵魂情报抽出作为灵子体，当个“灵子黑客”还算绰绰有余。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秦玄感觉等的时间意外的长，还是说灵魂存储的记忆数据都是这么多？
“创造者，已全部转录完成。”
“终于好了啊，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阿卡夏之蛇罗亚！？”
啊这，又冒出来一个编外的“祖”？最近自己是不是跟祖过不去了？
话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这样的话我这战绩是不是圣堂教会埋葬机关的那个谁持平了？
希望接下来别再来什么祖了，再来的话……再来我就只能又一次舔包了。默默立了个flag，秦玄继续翻看起记忆数据来。
“无限转生术式……过负荷……课题……”让秦玄没想到的是，他接下来越看越起劲，这罗亚简直是个人形大礼包！
话说秦玄现在也了解了一番已公开的死徒之祖的情报，罗亚最出名的地方是无限转生、而且每次转生必定被某白姬追杀。但是不容忽视的是，他本人作为一个资深的魔术师，每一世都会研究一个独特的课题，并且确定下一世的研究方向。这也是他每次转生对象都会经过特别挑选的原因。
最为重要的是，秦玄找到了一种名为“创世之土”的研究成果，从实验设计到数据到应用的信息都非常详实，看到这里的时候他立刻就联想到了之前尼禄·卡奥斯留下来的一团仿佛永远在活动的泥土。
“绝了，真就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玄难得地格外高兴，因为这种巧合下的收获让他满意，相比于茨比亚虽然丰厚但意义不明、拿着烫手、让人心里没底的投资，这种白捡来的礼物，反而是更让人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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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秦玄照例从地下室出来，此时远坂凛和17号通力配合，已经把饭菜准备完毕。
与在秦玄影响下十分精通现代科技的凛不同，伊吕里意外地不擅长机械，于是乎当仁不让地承包了“机械白痴担当”的角色，弄坏好几次家里设备之后被凛叮嘱不许再碰，只好被安排做其他家务。
一旁的夜夜正在分担伊吕里的活儿，被“教育”过一次之后的夜夜，在伊吕里的监控下格外老实，虽说指不定多久之后又会原形毕露了呢。
而秦玄此时正由于某个在场众人都不了解的原因心情大好呢，于是他轻快地走到远坂凛面前，抚摸着她的脑袋说：
“晚饭辛苦啦。”
“笨，笨蛋，突然之间说什么呢！”远坂凛瞬间睁大了眼睛，说话时候的语气都急促起来，“实验忙完了吗？好了的话赶快去洗手吃饭！”
一阵会意的轻笑从楼上传来。
他抬眼看向二楼，苍崎橙子正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一脸呆呆的巴泽特。那是今天刚刚给橙子安排的作为她人偶工房的房间，今天一天下来也不知道她在拉着巴泽特忙些什么。
该不会真的是在白嫖巴泽特的符文传承吧。
至于隔壁房间里的两仪式，她早就下来了。两仪式还在出院复健阶段，作为秦府上最闲的客人没有之一，从日常表现上看，她大概是想把“游手好闲”贯彻到底，估计一整天都在冬木市到处瞎逛。
反正整个冬木都在普罗米修斯的监控之内，安全没啥问题，所以秦玄也就没管她。
然而秦玄没想到的是，晚上两仪式居然会主动找到了他。
当然，是有正经事找他。
“你是说，你在冬木市看到了一个你可能杀不死的女人？”
秦玄琢磨着话里头的味道来，没有说“打不打得过”，反而纠结“杀不杀得死”？
“可以杀死，又感觉杀不死。”
这是什么矛盾文学？
“你用魔眼看她了？”
“嗯。”
“她有什么特征？”
“一个蓝头发的修女。”
??，那不是希耶尔吗？纠结她干嘛，那可是干死了两个祖的狠人，还好你没头铁直接上去问人家。
这么问会显得很可疑，虽然人家脾气不坏。
“杀不死怎么了？你好像挺好奇这个，能说说为什么吗？”秦玄看着两仪式。
两仪式不由得沉默，脸上的神情仿佛埋入了长发的阴影当中。
他发现两仪式这个人似乎由于内心空洞的缘由对于周遭的生活挺没参与感的。虽说在秦府的本来也不算正常人过的：
比如看似活人实则是人偶的恋父变态和机械白痴，整天待在地下室搞不知名恐怖研究的家主，在这个时代看来还非常科幻的智能家电，……
“给我一个理由。”
“我……想看看别处的风景。”可能是突然受到希耶尔的刺激，或者被周围人积极的生活态度感染，又或者只是一次有预感的冲动，一次对经历的感悟，两仪式决定迈出向着里世界的第一步。
秦玄同意了她的请求，不管如何，人终究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等到秦玄授予、引导两仪式前进的方向的时候，她就自动地（被视为）站在了秦玄的阵营里，至于今后是狂风骤雨还是阳光万里就要看她能否达到足够的实力水平了。
“我就当这是你的愿望吧。”
说罢秦玄拿出一把小刀，随处可见的那种，“开魔眼，往这里切一下试试。”他伸出一根手指。
“……？”
秦玄知道她的困惑，先自己演示了一番：小刀砍下去，在“明王金身”的加持下，手指没断，刀断了。
接着他再拿出一把给了两仪式，“来切一下试试，不用切下去，告诉我切死线的感觉就行了。”
“好，”两仪式睁开魔眼，神话般的光辉在瞳孔中浮现，她轻轻将小刀对准秦玄的手指——
“停下吧，”秦玄拿开了两仪式下切的手，取走她的小刀，确认她没有感觉到异常，“看来确实是直死魔眼。”
紧接着秦玄拿出一个东西，从两仪式的视角来看，仿佛一个普通的玻璃罐，但里面不断活动的泥状物质让两仪式感到一阵诡异。
“这个，能看到死线吗？”秦玄指了指手边的“创世之土”。
“看…嗯？好像看不清。”两仪式皱了皱眉。
“看来魔眼的发展方向仅仅是「死」，如果远离、甚至没有死的概念应该就没有办法了。”秦玄记了一笔，推测一，这个世界应该存在诸多类似的“不死”事物，直死魔眼不能扫平一切。推测二，由于凡人肉体的限制，对「死」的理解无法到达根源那种“万物终结”的境界，所以魔眼对死的解读是有等级的，也许可以试着通过开发大脑来加强？
“好了，魔眼的评估先告一段落，日后我会安排「神音」实验，用途是加强你的魔眼使用水平，”秦玄记录完毕，“现在先解决直观战斗力的问题，一是身体基础，二是武器，第一项身体方面很难一蹴而就，所以我准备了武器。”
然后他拿出一把长度超过两米的令刀——“七天七刀”。
第25章 我即是那迫近的风暴——！！
两仪式看着秦玄手中的“七天七刀”。一般来说，这种刀身超长的令刀是很难在战斗中应用的，考虑到人体的臂长身高问题，超过一米五就已经差不多是极限，即便不考虑本身材质强度的问题，刀身的过长也意味着运用难度的直线上升，非常考验用刀者本人的技术水平。
“确定可以用吗？”两仪式虽说从空手格斗、匕首到太刀术都无一不精通，但这种长度超过本人身高的刀身已经影响本人发挥了。
“可以的，这严格来说不是单纯的日本刀了，你可以把它看做集合了一整套功能、涵盖远近程两种攻击模式的术式装备，”秦玄解释道。
显然近程模式就是一般的挥刀制敌，而远程模式则需要通过拔刀的动作，启动灵子合金钢（魂钢）丝发射器，而后利用刀的偏转与挥动操纵钢丝的走向，然后在钢丝延伸到目标长度、完成切割后迅速完成“收刀入鞘”这个动作，钢丝随之收回。
由于钢丝发射的时候初速度非常快，因此远程的攻击面就取决于持刀者本人的刀速。如果动作够快的话，完成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切割都没问题。
“这个是给你展示用的试用品，如果你想要一个短一点的也没有问题，但是攻击范围和续航会缩减。”实际上刀鞘除了作为“开关”，还有主要的用途就是存储能源、收纳钢丝（包括备用钢丝）的空间，所以做短了自然会相应地受到影响。
“说了这么多，还是演示一下吧，你跟我来。”
秦玄拉起两仪式的手。
见此，她不由得看了看被拉住的手，歪歪头。
秦玄很快解释说：“接下来的地方比较特殊，必须有我的认证才能进入，旁人想进入的话必须要触碰我。”
两仪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猛地一变。
这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陌生街道上，两旁都是一排排高楼建筑，但是没有窗户、没有标牌、没有指示性的文字，就好像是刚刚建造好的毛坯房立刻被开发商抛弃了似的，而远处则是字面意义上的空无一物，能够看见道路在尽头直接断了，再往外是颜色风格单调而规整的像素点。
“这里是灵子空间，原理我就不解释了，总之表现出来的效果你就当是虚拟世界，”秦玄带着两仪式往前走，接近了道路尽头，“由于硬件之类的限制，目前只能做出一条街这么大。”
说到这里，秦玄忽然想到硬件问题也是个老大难了，当初茨比亚给过一个有高级演算设备的地址，但他一直没有去取，主要是秦玄不在本土的话实力发挥会受到很大影响，那个村庄不知道有什么麻烦，急着去取有点草率了。
再就是他现在估计还是被魔术世界某帮人监控的状态，要是听说“人间核武器”亲自到了不列颠，他们估计反应会很大，这事情麻烦得紧。
“怎么了？”两仪式看他停住了，还以为前面不能走了。
“没事，”秦玄看着道路尽头浮浮沉沉的“像素背景”，“前面什么都没有，这个只是一些冗余数据而已，实际上没有构建任何实在性的东西，人是过不去的。”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不大的，但是可以用来试验某些破坏性技术比较方便的空间，”秦玄让两仪式跟着走到道路尽头，“就是这里了，然后我会返回，回到道路中央给你演示。”
两仪式看了看这里，到街道中央的距离，差不多有五六百米的样子了，“范围这么大？”
“本来就得试出尽可能大的出力嘛。”
不一会儿，秦玄一路返回到街道的正中央，2米多长的七天七刀横在他的腰间，对比起他的身高，反而像是一柄长枪，秦玄把出刀的口子偏向腰的左边，接着用他惯用的右手按在刀柄上。
「明王金身」强化肉体，「神识」扫描全域环境，随后法力涌动，向着手掌、腕部、臂弯大量凝聚……简而言之，全是「力量」，没有「技巧」。
“噌——”
由于法力与术式的全面加持，魂钢丝线的数量和射程都加到了最大，在连声音都被超越的一瞬，密集的致命之丝随之射出，同时愈远而愈发扩散。
那几乎透明的、不可见的丝线毫不受阻地穿入楼房水泥、砖层、混凝土结构，并紧接着横向延伸、扫荡过一层层房间、一栋栋高楼。
转眼之间，周遭的楼房就如同被暴风刮过，不，如同被刀片般锋利的灾难摧残过似的，横向、显眼的裂痕遍布于之上，每道痕迹上还存在着由于高温高速魂钢切割而产生的蓝色灵子残留物，看上去仿佛整片街区的楼房被镀上了密集的、各种走向的蓝色荧光线条。
“好快……！”远处的两仪式睁大了眼睛注意着秦玄的动作，她明明没有眨眼，但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只能看到秦玄在做收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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