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北美企业天命娱乐、E.T.Studio以流媒体企业与制片方的形式再次合作，此次大量采用了AI解决方案完成演员模型、图片素材与特效，好莱坞传统影业面临最大挑战？……’
‘奇怪，这几年的技术突破怎么这么多？这是赶上新一轮的技术革命了吗？’
黑桐干也算是头一次大量使用智能机上这种虚拟网络，操作了好一会儿。于是凭借情报才能带来的直觉，他感受到的是巨量的真假混杂的信息，媒体为了编造噱头可以尽情挥洒笔墨来愚弄读者群众，就算是关键信息是真的，其中包含的观点倾向也可以轻易引导舆论风向。
黑桐干也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他这么做有点像个商业间谍，但本质上他还是出于兴趣以及闲着没事干才这么做的。
而恰巧对面的人对于他的笔记也挺有兴趣。
“——这是你的结论？”对面的棕发男人突然开口，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是特意说给黑桐干也，“‘科学城的建设，本质是大型资本集团投资与利益所系，关联到了近三年陆续挂牌的大小企业……’”
“诶，这个啊，”黑桐干也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这个只是闲来无事的猜想而已，我只是个情报系专业的大学生，最多拿点表面信息做点无关紧要的推测。”
“是嘛，你的才能确实对得起这个专业。”
棕发中年男人合上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了解一下E.T.Studio。”
他递来一张名片。
“E.T.Studio？这……！您是瓦尔特·杨先生？”黑桐干也收下了名片，才发现对面的中年人是个“名人”。
他听说过瓦尔特·杨这个名字，他是北美那家制片公司的领导人，尽管成立时间尚短，但他多次担任编剧工作，各种作品不论技术还是剧本质量都实属上乘，代表性作品有《北欧众神》《凯尔特人》《阿拉哈托》等系列，题材广泛，动画电影、真人电影皆有涉猎。
唯一的遗憾是，瓦尔特对于原设零设考究严谨，而且通常只根据当地传统的口味来选择片中风格，题材也未涉及东瀛元素，这跟东瀛人的奇怪审美不太搭调，导致在东瀛票房成绩相对来说不甚理想。
第319章 科学相位铺设计划
就这样，两个人安静小声的聊了一会儿，无人发现这里来了个“大人物”。
“看你的样子，似乎要等人吧，”瓦尔特扶了扶眼镜，准备走人，“刚刚好，我等的人也差不多到了。该走了。”
“哪里哪里。”黑桐干也打算起身相送，不过被瓦尔特拍了拍肩膀，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量直接把他摁回了座位。
当他再次抬头张望的时候，瓦尔特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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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玄已经到了工程部的工作地点，此时爱茵斯坦正一脸头疼的和特斯拉抱怨什么，旁边是看上去毫无关心的维尔薇——维尔薇正在专注于别的什么东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咚咚。”
工程部的安保等级非常高，内层有多级安全认证系统，所以这个半研究室半办公室性质的房间是半开着的，秦玄扣了扣旁边的大门，直接走了进来。
“哎哟。”
几个人转头望见了秦玄这幅新形象，大多愣了神，维尔薇乐了：“要不是某人（爱莉）提前打了招呼，说我们的大老板又换形象了，我或许可以擅自认为你是他哥哥或者喝了梅比乌斯的什么快速生长剂。”
维尔薇看上去心情不错，还有心思开玩笑，估计是因为刚刚她见识到了克利洛诺弥亚这种全新技术带来的可能性。
“是嘛，整个学园都市就属爱莉她来去自如，过得最自在吧。”
“……那可不一定，单纯论自在，那必然要属于现在的帕朵吧。”
“帕朵？我记得她应该从你手上领了活儿？”秦玄当初在过目学园都市计划书的时候，也见到过帕朵菲莉丝的名字，本来以为这个乐土老板娘打算在这个和平环境摸鱼混日子呢，结果还是领了个物流总管理的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同伴们都在忙碌所以显得不好意思了。
“哦，那个呀，”维尔薇调动思维想起了某个技术性调整，“是一开始的规划性失策，应该说太过‘高效’的失策，原本的话帕朵的职务不算问题，但后来学园都市的物流系统经过升级，已经可以实现无人化仓储分拣递送了，管理系统更是如此，人力的话，不是很有必要。所以——”
维尔薇双手一摊，“在各个环节上帕朵都变得可有可无了，最后她自己提了个主意，然后就跑路了。”
“什么主意？”
“她当时没说。不过我用机器跟踪了一阵子，发现她在卖一些不正当的东西，比如……嗯，偷来的校园出入通行证之类的。我没制止是因为她卖完以后转头就把交易人和物品信息上交……就当是给校园安全防盗系统的负责人加班、加点压力吧。”
“安全漏洞测试员可还行。”秦玄问起了另一个话题，“话说回来，梅比乌斯的生长剂是什么？真有这东西？”
“有啊，你不是也知道吗？她现在那个体型……可能多半是觉得对这个不大满意吧？啊，不过也未必……”
“未必？”
“不知道，你有兴趣就去亲自问问她好了。”维尔薇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反正她自己是有这种程度（身材）的，接着就沉下脑袋继续钻研克利洛诺弥亚。
秦玄看向另一边，爱茵斯坦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看来东瀛的官方不是第一次过来了，“政府那帮人，这次还是着急问进度？”
“嗯，”爱茵斯坦显得有气无力，“按照说好的章程，科技展是在大霸星祭后期的活动，他们是想着走‘内部渠道’‘提前验货’。”
“不用搭理他们。”秦玄敲敲桌面，“本来就是一开始发展朝他们借了个渠道而已，后续保持联系只是一种不必要的累赘，以我们的积累，很快就会超越这个世界的表面势力。”
“这种事情，我也当然知道……可是，拒绝和拖延的次数有点多了，他们恐怕就迫不及待了，”爱茵斯坦提出了一个可能性，“你也提到过，但凡政府单位都可以牵扯到魔术世界，而在那里面，愿意为了利益而来的家伙可不算少。”
“魔术的役使者们啊……”秦玄觉得这也有道理，不过他觉得这恰好可以作为计划的一环，“没关系，正好我有个想法（实验）需要学园都市配合，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在大霸星祭期间对付掉所有的魔术侧潜入者。”
“……？”爱茵斯坦听到了她未曾听闻的新内容，“那么兜底呢？失败的话就要学园都市全面镇压了吧，战力方面倒是充足，我就是担心战斗造成更多的破坏、引起居民们的混乱……”
“这个的话——可不一定呢。”维尔薇忽然抬起头，“这个克利洛诺弥亚我大致明白了，依靠纳米级的精度以及自发吸取单一热源做功的特性，可以制作成肉眼不可见的纳米机器，简单来说吧，随意一个小小的应用都能取代现在的学园都市的实体系统，比如监控系统可以依靠空气几乎不可见的纳米机器，实现该范围内的情报全知——你明白过来了吧？”
“啪、啪、啪。”
门口忽然传来了掌声，一个金发青年站在了门口，“原来如此，该说不愧是前文明的大发明家……不，应该说，不愧是神秘莫测的理事长阁下吗？居然一回来就带来了如此惊人的技术，对于这次统括理事会的精彩内容，我想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逆熵”的博士们显得比较紧张。
“——奥托，别挡在门口。”背后是棕发男人，瓦尔特的声音。
“哦，抱歉，刚刚的内容太吸引人了，差点忘了还有我的老朋友等在那里。”
瓦尔特对于奥托所谓的‘老朋友’敬谢不敏，“你别成天喊人老朋友了，你我之间没有真正的情谊，就算把‘设定’里的时间算上，我在其中也称不上你的老朋友。”
接着瓦尔特看向秦玄，“理事长。”
“还有人呢？胡狼、灰蛇、长光和梅比乌斯什么时候到？”
“正在赶来，估计马上就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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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众人到齐之后，秦玄宣布个事：
“虽然今天把你们召集到了工程部，不过为了保密，真正的会议地点不在这里——”
秦玄指了指那栋没有窗户的大楼，“——在那里面。我会亲自送你们进去。”
众位理事还没等生出疑惑，只见秦玄拍拍手。
“——哗。”
简直像是一瞬间，天地就转换了，所有人都产生了矛盾感一般的幻觉——秦玄说过这里是大楼内部，可他们分明看到的是无边的星空，以及脚底下的遥远地球！
“好了，这里就能放心不让人知道了，我们开始第一个议题——科学相位（texture）的铺设计划。”
第320章 人类应有人类的底蕴
虚空之中，秦玄和一众理事们站立着，虽然由于没有事先告知显得各自惊异，但理事们的反应还算不上慌乱，因为他们如今正脚踏实地，脚底下传来坚实的触感——明显有着不可见的地板在那里。
远处的地球正在以可见的速度进行自转和公转，不论怎么观测数据都会得出这就是他们所居住的地球，而外侧的星空景象异常瑰丽和灿烂，难以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来到了外太空。
在秦玄宣布“开始第一项议题”的时候，理事们的面前出现宽大的桌面和坐椅，显然不可能让他们站着开会。
“接下来的是关于科学相位（texture）的说明——”
待理事们一一入座，秦玄开始了第一项议题的说明，但是在此之前有人——长光小姐微笑着举起了手。
“有事？”
“——哦哦，不好意思理事长，我看奥托——先生，似乎十分好奇这里的情况耶？要不还在会议开始之前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吧？”
长光虽然是原属于天命研究所的成员，不过如今从属关系截然不同了，她拿“原主教大人”开玩笑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果然，奥托则是接着说道，“女士啊，这点事情可用不着把我搭上吧？虽然我也确实有兴趣，但惹得理事长大人不快可不划算呐。”
“这片空间确确实实是大楼内部没错，”秦玄望了一圈理事们的反应，发现他们确实是想要知道后，才开始说明，“简单来说，就是非欧几里得空间。”
非欧几何理论虽然诞生于19世纪，接着在广义相对论中被进一步说明，但仍然是超脱常人想象的存在。比如物体在空间之中近小远大，比如如何前进总是回到原地，比如同时看到一个物体的正面和背面，比如物体远看是圆近看是方。
再比如眼下的情况，诸位理事们看起来是进入了遥远的外太空，但实际上是仅仅坐到了大楼内部的普通会议室里。也就是明明在里面，却看起来是在外面，而实际上空间的范围也确实延伸到了外太空的尺度，如同完全颠覆了现实常识中的表里关系。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至于你们想问怎么做到的？答案是我——改写了这里的法则，仅限大楼内部。”
秦玄轻轻说着，这句话如果是真的，那无论是在科学侧还是另一个魔术侧看来都是相当论外的范畴。
“诶？”长光露出了一副苦恼的表情，对她而言动不动就改写法则是一种脱离她常规科研思路的犯规行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梅比乌斯发言了，“南美地区有一只众所周知的宇宙生物，奥尔特，它的特殊能力所造就的环境‘水晶溪谷’，似乎就是对地球法则的完全改写。”
“嗯，那家伙能够将一切进入领域内的家伙化为水晶，不过——那种存在不具有参考价值，和我们人类的发展方向不同。”
UO是一个星球诞生出来的极限单体种，奥尔特也属于此类。太阳系范围内的诸多星体，都有培育此类存在的习惯，这是崇尚个体的强大的理念，但是唯有地球诞生的存在是不同的——人类，代表最强集体而非个体的物种，而原本预备的地球UO——爱尔奎特则一直处于未完成姿态。
“这么说来，理事长的存在方式也是这样咯？”长光好奇的问。
“目前来说是这样，至少现在不行，如果你指的是人人成为我这样的形态（规模）的话，在脱离星球桎梏之前是不行的，至于为什么——这和我要讲的科学相位有关系。”
“——我们之中的所有人，都应该是知道了，我们所观测到的、居住的地球世界，其实不是星球的本貌，而是表侧世界。这片表侧世界是我们人类（灵长）铺就现实（texture）所完成的世界，然后不断稳固发展下来的时空，这就是泛人类史，这就是人理。”
“然而这种现实的稳定，并不是单单依靠我们人类自己来实现的——其一，我们在铺就现实的时候借助了诸神的遗物，其二，我们需要另外的装置来不断稳定人理。”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在发展科学，却持续存在那个行使魔术这种旧时代神秘的世界吗？原因也在于公元前的人理铺设。”
秦玄通过这些年和阿院的合作、对圣枪的研究，以及对原先美游世界整段人类史的观测，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我认为，从过去以来就一直依靠神明余留铺垫的人理，是不完全、不稳定的，看上去技术在发展，但在根子上，人类始终没有摆脱对过去的依赖。”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上，维系表里的圣枪的内在就是神，而所罗门制造魔术基盘让本应完全落幕的魔术得以保留，而在此之前，魔术是神的专属，神代魔术师无一不是依靠与神立约获得行使奇迹的力量。而现代魔术师则是依靠连接基盘。
更何况，所罗门的另一个遗留，人理修正式（盖提亚），就是用于帮助稳固人理的装置（术式）。
“我们需要铺就的，是一个不依赖过去，并且通往未来的人理，也就是科学的人理，科学的现实，至于神也好、基盘也罢，归根到底就是不断依赖着星球之魂，这样发展下去不过是继续与星球死磕而已，我们想要迈出第一步，首先要做的，就是打下属于我们自己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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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桐干也离开了咖啡馆，他和妹妹已经见过面谈完了事情。果不其然，黑桐鲜花并没有告诉他两仪式是否会出现在大霸星祭的会场之中。
事实上，黑桐鲜花告诉他，就算让他知道了两仪式可能在的地点也没有意义，即便是大霸星祭期间，学校的场地以及大部分机构也是不对外开放的。
第321章 两仪式的剑道之友Sakura
坏消息可谓是一个接着一个。
黑桐干也还从妹妹的发言之中得知，妹妹对自己的某种追求居然已经被父母知晓了。以兄妹俩在家庭的地位以及父母对他们俩的印象，黑桐干也感觉自己要被父母打断腿的几率更大一些，而不是妹妹。
至于鲜花所说的“父母有可能接受”之类的发言，黑桐干也是半个字也不信的。妹妹这几年不过是赚了些钱，也不至于把待遇提升到连父母的伦理观念也可以让步的程度吧？
黑桐干也隐隐感觉内心世界的天空下着小雨。他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入一条小道之中。就在这时，耳边传来风声，既不是前方，也不是后方。
“——哗啦。”
上方忽然有疾风袭来。
可惜黑桐干也并不是受到过训练的战斗型角色，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直到一个长发的身影落到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是两仪式。
“你……”
黑桐干也没想到前一刻还想着寻不到人的呢，现在她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过就是出现得太突然了些，他根本没想好说什么，问问这几年过的好吗？还是两仪式的双重人格问题解决了吗？不不不，就应该问的是……从没主动找过他的两仪式，现在还对自己留下多少印象了？
可是话到嘴边了，黑桐干也却说不出来。
因为两仪式散发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同了，那是与日常世界完全异质的感觉。作为曾经相处过的同学，黑桐干也能够清晰感受的到，她已经和过去的家族大小姐迥然相异，即便是曾经高中时期两仪式曾经露出的杀气腾腾的样子，对比现在的样子也如同幼稚的儿童一般。
——仿佛已经超脱了凡人，抵达了某种非常人之境的感觉。和身为普通人的自己，相隔甚远。
“你不该来这里。”
两仪式先一步开口道。她依旧穿着和服，手持长刀，但从刚刚如同疾风的动作来看，这点扮相完全不影响自己的行动。
她知道黑桐干也。并不是黑桐鲜花通知了她相关事情，只是在去道场的途中，正巧遇见罢了。黑桐干也在她的记忆里，是她过去的同学。
至于为什么必须要用“在她的记忆里”这样的表述，那就涉及两仪式自车祸之中醒来后的变故了。
在高中时期，她曾经是与黑桐干也关系很好的人，确切的说，关系好的是另一个人格‘两仪织’，然而车祸以后，织代替式丧生。
两仪式醒来，获得了直死魔眼，失去了织。
以及另一个变化，她失去了对过去的实感。由于缺少了一个人格，她对过去的感觉不真实了，那些原本鲜活的记忆对于她而言只是轮放的电影。她的大脑记忆“再认”机制故障了。
为此，需要解决办法。在另一条世界线中，两仪式最终是回归平凡，也就是彻底接纳了织的一切，从一开始的模仿织的男性口吻扮相，到后来的接受一切想法，由此填补内心的虚无（珈蓝之洞）。但在这个世界，截然不同了。
两仪式在学园都市获得了不同的身份与经历，她选择创造与过去完全不同的自己，用持续的、全新的未来填补自己，超能力者、死徒、魔术师、剑术师、研究者、繁多的科学理论……她可以尽情充实自己，她不必追求过往，在无尽的未来探索过程中，意义本身就被实现了。
“——总之，黑桐，如果持续待在这里的话，总有一天你会面对作为普通人而感到完全无力的东西。你若没有做好完全的决定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
嗖的一下，两仪式用着黑桐干也完全没懂的动作，顺着墙壁“飞”了上去，简直比动作电影还夸张，几个起落就从头顶上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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