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130章

第295章 命运长河，命座记录

　　时间旅行，毫无疑问是魔法的领域。

　　而且是第二法的领域，并且还包括了记录的篡改、现象的改写等等，这就是平行世界的运营。

　　如今协会在应用第二法成果的时候，源头只是宝石剑的资料图纸而已，所以才表现得更像是空间技术，而不能呈现完整的第二法。

　　但是还有一种魔法涉及到了关于时间的操作，那就是第五法。

　　青子曾经与他描述过第五法的对时间操作，其实质为时间逆行。时间旅行，说到底只是在世界的“进度条”内，进入任意想去的时间点，但进度条始终在前进，不会受到影响；而时间逆行，则完全打破了时间的箭头，强行扭转了世界的进度条，打破了热力学第二定律。

　　实际上，在科学领域中，“时间”始终是一个模糊的单位，对于它的表达、对于过去未来的区分，也都是由更多的其他相关量加以旁证的。如果非要选择一个描述万事万物发展的箭头的话，那应该是熵。

　　熵增，也就是宇宙无序度的增加，间接表明了时间的流淌。青子的“逆行运河·创世光年”正是对这一宇宙规律的颠覆。

　　不过青子本人并不在所以使用魔法是别指望了，秦玄需要用足以代替魔法、达成类似效果的方式跃往过去。

　　“唔唔，听得晕乎乎的。”这是伊莉雅。

　　克洛伊还算能够理解，“不是回到过去，而是改变过去吗？”

　　“——总之，就是这么个原理，如果不回到过去改变什么的话，卫宫士郎的灵魂就回不来，而且那个黑洞最终还会毁灭星球的，不是吗？田中小姐。”

　　秦玄描述完了自己的想法，接着朝这个盖亚化身发问。

　　“……是啊。”田中似乎丢掉了天真的姿态，一脸沉静的说，“若是说哪里还存在在改变的可能性的话，就只有过去了。”

　　“诶诶——田中小姐你的人设！你的人设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伊莉雅吐槽着，这个切换是不是太突兀了？

　　“啊？人设原来是这样的吗？我有这么厉害吗？啊哈哈哈——”

　　“这不是在夸你啦……”

　　田中不明觉厉的大笑，让伊莉雅看不懂她的脑回路。此时田中似乎又表现出傻傻的样子，完全不理解什么是人设……不，盖亚根本就没有人类视角中的那种完整人格吧。

　　“好了别打岔，”秦玄的设想关键还是在田中身上，“田中，之前你没有回复记忆吧？现在想起来多少了？”

　　既然就为了回避灭亡而产生的，可别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嗯，我想起来了，我是——星球为了自救而产生的抑止力，我是盖亚的化身。”

　　“……抑止力？”伊莉雅三人在魔术课上听过这个名词，“——咦，居然是抑止力！？”

　　“是哦，为了挽回这个结局，我才向你们，起源世界的人求助的，为了帮助你们尽快过来，我还动用了一部分力量呢。”

　　田中说的是一开始秦玄探索美游世界时，灵子收集体作业突然加速的事。

　　“可是现在来看，距离毁灭的结局……只剩最后一步了。”美游思考了一下说道。

　　没错，黑洞已经开始吞噬星球。

　　如果再次上浮到现实空间的话，说不定看到的就是星球完全被吸收的结局。

　　“不对哦，”田中否定道，“现在的结果还没被‘观测’确认呢。就像突然停在了终结的前一秒一样，只要我们在主观时间里没有确认星球的完全终结，‘结局’就会一直处于未到来的状态。”

　　“结局还没有确认？”

　　“正是如此，原因之一就是我们所处于的这个地方，次元夹缝，”秦玄补充道，这也是他有把握穿越过去的条件之一，“这里说到底是时空混沌态的领域，是各个本征世界之外的夹缝，实在性未明的区域，只要处于这个地方，理论上的时空穿梭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现在他们是在漫无目的的航行，方向纯随机，这种现状应该更像是‘时空漂流’一样，别说稳定的时间穿梭了，搜寻紫苑那边的、可能同样在夹缝的潜航舰的几率都极小。

　　言归正传，总之这种逆转结局的可能性，就和迦勒底的1.0人理拯救一样，虽然外面的世界被烧毁了，盖提亚的逆行运河已经完成，但是只要处于时间轴之外的迦勒底先一步打败未完成逆行运河的盖提亚，就能在盖提亚重塑星球之前强行抵达没有被毁灭的泛人类史。

　　这已经不是通常理解的那种简单时间线，也就是时间横轴问题，这涉及到了在此之外的纵轴问题。

　　“对对对，就是这样……嘛，伊莉雅你理解不了也无所谓啦，”见到伊莉雅努力思考的样子，田中拍拍伊莉雅的脑袋以示安慰。

　　“以及，回到过去的行为，必须要有一个向导，或者就是能够持续证明上浮坐标的存在，”秦玄继续说明，这不是迦勒底的灵子转移，而更像是虚数潜航，进行时间穿越的话，必须有个能在时间轴上能为他们提供方向的存在。

　　“当当当——那就是我啦，”田中小姐拍拍胸脯表示。

　　“——能够持续提供时间性证明的存在，那就是星之运河！”

　　总之，一场救世之旅，一场没有机会再回头的旅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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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为了隔绝光芒似的，将时间静止。

　　与次元夹缝完全不同的深邃、幽长，漫无边际的黑暗。

　　但在这一切都静止的黑暗之中，也有着流淌的意义（记录），在没有尽头的星之运河上。

　　这里是星球的记录之河，时间之长河。繁复的星星点点在黑暗之中点缀。那是地球上生来死去、众生轮转的轨迹，那是从古至今绵延不绝的命星之铭、众生命途的观测记录，人的命运，就像星星一样，其不朽的灵魂要素，都被刻录在满眼星光之中。

　　“好美……”

　　“田中小姐看上去不靠谱的样子，没想到她真的很厉害。”

　　伊莉雅和克洛伊忍不住在舰体的舷窗内遥望，美游则是站在一旁默默欣赏。

　　负责向导的田中叉着腰露出笑容，秦玄则在一旁计算着什么。

第296章 六千年的绝望

　　星之铭，星命的记录，代表的就是众生的万象。自古以来，人类就有把星星与个人命运、家国政治、事象变迁等联系起来的习惯。

　　比如在神州古代的谶纬学包含的大量天文内容，如“白虹贯日”“荧惑守心”“星分翼轸”“扪参历井仰胁息”等等。而在西方神话之中，也有将神明与星星相联系，或者直接将英雄等留下功绩者升入星座等惯例。

　　说到底，在神代，接触星空、借取群星之力就是一种寻常的行为，天体科也不是现代这样观测星象、用着孱弱占星术外加一些神学的衰退型学科，而是真实的以宇宙群星为对象，施行各种奇迹力量的学问。

　　虚假的占星术：观测天体运动、星象占卜、神神叨叨。

　　真实的占星术：流星群、巨引源、宏伟十字。（划掉）

　　秦玄正在记录、计算着的，是这些在星之运河上可以观测到的各种星之铭。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在现代，除了魔法使之外，几乎再也无人、也无条件能够观测到“星之运河”这样的宏伟图景了。

　　尽管在伊莉雅这样的小孩子看来，这些只是漂亮的星象汇聚成繁多星座罢了，是此生难得一见的美景，但是在秦玄看来，这众生的星铭、命运，背后映射了从神代黎明、第一第二神代交替、到人神更迭、人理定础……这些一系列历史潮流的演变痕迹。

　　准确来说，应该是倒过来，毕竟他们正在向着过去，朝着命运河流的上游航行。

　　不过……工作量真的大啊，光记录还不够，还需要分析，如果可以的话，秦玄想要知道过往历史之中，那些成为英雄/英灵的人类，在历经自身相关的传说事迹、升华为英灵后，获得技能/宝具这种作用机理，这种更加清晰的记录应该能够给情报机构/武装技术带来新的进步……

　　对了，在神代还有由人之身升入神之座的记录，由人民信仰实现神性的获得、神灵系统的构筑，这种过程也有记录的价值。此外还有众生命运汇聚的“时代洪流”，这种概念与人理定础之间的关系。

　　人理是非常重要的概念，也算是秦玄难得认可、需要参考利用的机制。在人理之前的神理，尽管众神是与人同行的存在，但是人类依旧如草芥，命运的大潮被神群掌握。而人类的时代，时代的方向才算正式偏向了众人，神群隐退，英雄升入座中成为人类史的影子，历史由群众创造。并在可见的未来里，古老的存在愈发稀少、神秘衰退，演变成为类似人民史观的路线……

　　得，先尽可能的记录吧，分析利用等以后再说。

　　“诶，田中小姐，星星也太多了吧，”伊莉雅看了好一会儿，也感觉有些看花眼了，星之运河宽广到无垠无际，几乎让她辨别不了具体的前进航向，“我们现在是朝着哪里去呢？”

　　听说自古代以来的航行就用利用天上的星星作为指引了，这里的星星完全就是近在眼前，他们也应该会用到类似的方法吧？

　　“嗨嗨，是的哦，我们正循着某条星座的轨迹航行哦，”田中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制服，“另外，伊莉雅，请叫我领航员田中！”

　　“啊啊，领航员？”

　　“是的哦，是这位舰长（秦玄）任命的！”田中的眼神里仿佛冒出星星来，这是她有生以来又一个学到的人类世界词汇。

　　‘田中小姐原来能够胜任技术含量这么高的职位嘛？’伊莉雅见她如此兴致高昂，也不好扫兴，她感觉自己还没从‘傻乎乎田中’的初印象里转过弯来。

　　“好啦，你们别开小差啦，”田中示意航行要进入下一阶段了，“我们要走的路线（星铭）就是潘多拉的记录，那条从远古延伸至现代的星之轨迹。”

　　没错，要解开潘多拉之盒的秘密，潘多拉的记录就是最直接的解答了。

　　闻言，小女孩们紧紧盯着那一道不断延伸的星光连结而成的星座，那里就是潘多拉的一段段记录。即便只那一条，也有着繁多的星星点点，他们在逐渐靠近其中一个明亮的光点。

　　那就是……潘多拉的人生片断，在逐渐接近的时候，光影变幻，星芒之下，是被掩藏的往事。

　　——依旧华丽而陈旧的城堡……大到有些空旷的房间……十年前艾因兹华斯工房的某个位置。

　　那时候，五战时期的艾因兹华斯当家朱利安，还是个置换魔术水平差劲的小孩子。

　　朱利安既不是长子，也不具备魔术才能，连置换魔术之中的基础，形状置换都用不好。但是，那时候，有个对他很好的姐姐，艾米莉亚（潘多拉）。朱利安一次次的尝试用叉子置换成别的形状，然后一次次失败、再次挑战。

　　那时候，朱利安对着潘多拉说了：“我会凭我自己的力量成长，看着吧，今后我也会一直……”

　　——然而，潘多拉自杀了。

　　朱利安本打算炫耀他好不容易置换成功的叉子，却看见潘多拉自杀了。

　　“为什么会这样……血止不住……对了，”目睹姐姐的“尸体”，幼小的朱利安慌慌张张，“对了——必须快点告诉父亲！”

　　“怎么了？朱利安，你在吵什么？”

　　闻言，朱利安一回头，看到了父亲……？不对，那是——被置换成了大流士外貌的“父亲”。

　　“啊啊，我是你的父亲大流士哦。”大流士毫无感情的说着毛骨悚然的话。接着，他悠然的看向地上的潘多拉，毫无动作，“好久没发作了吧，这种情况……”

　　“——！”朱利安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要快点治疗才对——”

　　“你才是在说什么啊，这样，不可能会死吧。我明明告诉过你关于不死性的事情。”

　　大流士揭开了潘多拉的秘密，“明明只会让自己痛苦，却还是一直不停的自杀啊，哦哦，插在脖子边的这个是……置换失败的叉子？”

　　他捡起了潘多拉的这件“自杀道具”，“原来是这样啊，朱利安，你还真是残忍啊，你——许下了未来的约定吧？”

　　“什么……”

　　“你似乎说了关于自己成长的未来宣言，真是的，对于既无法成长也不能死去的她（潘多拉）来说，对于已经停滞了超过六千年的她来说，未来只是愈发绝望的存在罢了。”

第297章 精神·灵子·物质天体创造假说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朱利安无法接受，是他导致了自己的姐姐的自杀行为。

　　“——唔……”

　　倒在血泊之中的潘多拉动了。

　　“姐姐……！？”

　　然后，潘多拉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她的脸庞上混杂着泪水和血痕，“明明我如此……咳，如此想要死去，却死不了……求求你，将我……杀了吧。”

　　“啊……我答应，总有一天会找到让姐姐死去的办法，”朱利安内心中其实并不想答应，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姐姐去死……

　　“一边去！朱利安！”

　　大流士直接推开了他。

　　“呜……！”朱利安被推倒在地摔了一跤，他爬起来时，却看见大流士握住了潘多拉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拎起来，“住手！你对姐姐做什么！？”

　　“——我只是在治疗罢了，身体的伤口放着不管也会痊愈，可是精神上的负担却不会减轻。”

　　忽然，大流士放开了潘多拉。

　　潘多拉咳了两下，忽然问道：“喂，大流士，你……还听得见神的声音吗？”

　　“呵……都现在了，还在说这种话，”不像旁边的一脸茫然的朱利安，大流士非常清楚潘多拉在表达什么，“果然已经到了极限了吗？”

　　说着，他用手指点了下潘多拉的额头。

　　“噗……！”仿佛痛楚加倍似的，潘多拉突然弯下了身子，一股黑色的泥水被她吐了出来。

　　“即使肉体不朽，精神也是会疲乏的，何况她的内心已经支离破碎了吧，真可怜啊，”大流士嘴上说着可怜，表情却是残酷的，“所以啊，把你的精神全都吐出来吧。所有的劣化都是你稚拙的智能导致的，很苦恼吧？很绝望吧？把你的积弊释放得一干二净……变回一个幼童吧。”

　　哗啦啦。

　　泥水逐渐增加，蔓延开来。与此同时，潘多拉的身形逐渐缩小，变成了一个幼童外貌的、和艾莉嘉一模一样懵懂的小女孩，不，那根本就是后来的艾莉嘉吧。

　　“好了，这就是你的妹妹了，朱利安，”果然，大流士若无其事的露出笑容，“之前名字是怎么起来着，对了，应该是一种花的名字……啊，就叫艾莉嘉吧。”

　　无视了朱利安接受这一切时的痛苦和迷惘，大流士熟练的操作这些潘多拉精神记忆化作的泥水，然后这些泥水自动升起，被大流士手中的盒子……潘多拉之盒缓缓吸收。

　　画面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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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艾莉嘉的过去居然是这样的吗？还有那个大流士，好过分啊。”

　　伊莉雅之前只是与艾莉嘉照了个面，聊了两句，虽然知道了艾莉嘉就是潘多拉，但是真没想到个中过程居然是这样的。

　　“艾莉嘉她……是一次次变成那样的……所以才有那种异常的天真。”美游的心情很复杂，以前艾莉嘉总希冀于美游做她的朋友，但美游总隐隐感觉艾莉嘉的观念不太正常，看来是重复消除记忆导致的。

　　“等下。”

　　秦玄看完了画面之后，站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刚刚那个画面看下来，一个重要的结论就被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