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水姬
“呵呵……”
多米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没比女孩高多少,却给她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姑娘,伱似乎对自己挺自信啊,是学院里不给你们配镜子还是你爸妈买通了这群把你捧到天上的大叔啊?你真应该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
“说句不好听的吧,你就是把自己扒得一清二白扔床上,我都懒得去看一眼。”
“因为你所谓的最大付出是那么的廉价、不堪和恶心。”
“什么颜色的,别人不知道,你心里会没点b数吗?”
“滚吧,臭到我了。”
四十七腰后的匕首露出半截,既然少主发声,送客之意已无需隐藏。
女孩脸色越发阴沉,冷得似乎能冻结三伏天的太阳,手不自觉地将衬衣篡紧,不再多说什么。
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小队里,却发现即使是那群大叔,也开始用一种奇怪而带有疏远的眼神看着自己。
众叛亲离,说得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好……好好好……”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好:“你们平常不是自诩暖男吗?怎么这个时候不来安慰我几声?”
大叔们依旧无动于衷,包括头号沸羊羊查尔斯。
“果然,姐妹们说得没错,暖男排狗后面,一群有眼无珠的狗!”
“查尔斯,你这破小队我也懒得继续待下去了,白白浪费我的大好青春!”她站起身来,将队伍里仅剩两个旅行包中的一个拿走,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教堂外走去。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路,身后就传来查尔斯的呼唤。
女孩心里有点暗喜,心想查尔斯不愧是她的头号鱼苗,偶尔给他点好处,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场的。
她装腔作势地回过头:“现在再想求我回去太晚了!”
来吧,像哈巴狗一样上来舔我吧,祈求我不要走。
查尔斯跟上前几步,挠着后脑勺,支支吾吾道:
“呃……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得把包留下。”
咔嚓——
美好的幻想在一声脆响后破灭了。
女孩彻底破防,泪水止不住地在眼里打转,心一横,她直接背起旅行包,头也不回地就朝外面跑去。
查尔斯一瞅顿时慌了,那可不行啊,他们一队人可都指望着这最后两包物资了,怎么能被她一个人带走呢!?
于是向后方队员们大喊道:“妈的她要卷走我们最后的物资!给我拦住她!”
这样算是彻底撕破脸面了,几个没有负载的大汉很轻易地就追上了女孩,然后野蛮地将旅行包从她背上抓了下来。
折腾到最后,只得狼狈地躺在沙子与砖石夹杂着的地板上。
多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拿回旅行包的过程中,好几个人都趁着混乱给了她几脚,有些不嫌弃的还顺手揩了点油,可见这刁蛮又喜欢秀优越感的xxn在他们的队伍中有多么不受待见了。
他觉得自己得收回将他们评价为沸羊羊的说法。
因为沸羊羊只会舔,舔到最后不仅一无所有还不敢造次。
但他们敢,如果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那至少要比沸羊羊还高出一个档次来。
如此一来,应该要叫怨种了。
怨种虽然在平日里任劳任怨地供奉着xxn,但依旧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这个冲冠一怒的对象,可能有点歧义。
“精彩!”
多米拍手叫好,并从包包里拿了瓶只剩三分之一的水壶丢给查尔斯。
“好活当赏!”
查尔斯接过水壶,掂了掂就知道里面没多少水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尊严什么的,在存活面前也得往后稍稍。
“谢谢。”他还是对这样的施舍表达了感谢。
将这些仅有的水平分给队友后水壶就见底了,查尔斯倍感无力,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招呼着队友们重新安营扎寨,度过这个痛苦的夜晚先。
多米这边虽然少了两顶帐篷,但还有两顶,勉强能够御寒,条件要比查尔斯他们好上一大截。
就是那女孩有点可怜了,被队伍抛弃……哦不,纯纯是因为作而让自己流落街头。
沾满湿漉沙石的脸蛋此刻充满了迷惘。
看向多米那边,压根就不是能接近的地方,也不好惹。
看向老东家那边,已经对自己彻底撕破了脸皮。
就像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猫似的。
不过漫长的寒夜可不会看在她是xxn的份上而避开她,这个世道也是如此,苦难专找苦难人。
当你落魄之时,现实还会再给你来记当头一棒当做补刀。
刚才剧烈运动产生的汗液将她仅有的热量无情带走,她颤抖地蜷缩在地上,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似的,嘴唇也开始褪色。
恍惚间,瞳孔中失去了色泽,身体也缓缓平静下来……
她死了,死得是那么轻而易举。
查尔斯他们无情地旁观了整个过程,兔死狐悲。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想女孩就这样淘汰,留在队里当rbq也是不错的。
可惜了,他们自己都快吃尽了苦头,谁还有余力管下半身的幸福生活呢。
就这样,几个大老爷们团在一起,很是勉强地熬过了这个刺骨的夜晚。
当第二天的旭日再次冉冉升起之时,灼热的高温又如同浪潮般从远方卷来,将整片沙漠置于熔炉之中。
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冷的要死,见鬼的西沙士兵又逼着他们疲于奔命,还得时刻担心其他‘玩家’的背刺,不得不说,这样的一关确实是有够折磨人的。
就连多米早上起来也时也罕见地出现了赖床反应,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一出帐篷,好家伙,烈日普照了他。
一冷一热,没点说得过去的体质还真吃不消。
对面那群家伙就是最好的案例,已经有好几个出现发烧脱水等不良且致命的症状了。
脸色煞白,嘴唇干涸,喉咙嘶哑,发出来的声音快和西沙士兵差不多了。
五十度左右的高温依旧驱散不了侵蚀进体内的寒冷。
查尔斯急得火烧眉毛,不停地在原地转圈,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唯一一个会治疗魔法的法师还是他们看着去死的,尸体被太阳晒晒还热乎着呢。
走投无路的查尔斯再次找到多米寻求帮助。
“治疗魔法?我会啊。”
“那……”
“就是需要你付出点代价,因为我治疗的力度,主要取决于你付出多少。”
“我最多只能拿出100金龙,还请您救救我的队友吧!”
“难道你的队友就值100金龙?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如果他们这个时候死光了,后面可就没人能帮你身先士卒了哦~”
查尔斯用力地咬着后槽牙,几乎是将字一个一个挤出来似的说道:
“就100金龙,请您出手吧,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们自己长不长志气!”
“行~”
多米接过查尔斯手中一百枚金光璀璨的圆形铸币,在异国他乡看到家乡的货币,还挺怀念的呢。
既然收了别人的钱,该干的事还是得干的,多米称之为职业道德。
只见他来到躺成一列的病患身前,双手凝聚光属性魔力施展治疗魔法。
当带有治疗能力的光点落在他们身上时,脸上的痛苦肉眼可见地褪去了些,不过多米直接寸止,他们又一次戴上了痛苦面具。
“继续啊!你明明有能力救他们的!”
眼看着队友有健康的迹象,查尔斯像是脑子都被烧糊涂了似的,都命令上多米了。
“我说过了,给多少钱,我出多少力。”
“那可是一百金龙!你就这样装一下完事了?生产队的驴都没你那么能偷懒的!”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确实能救起来,但你倒下的队友可是有三个啊,我只能将有限的能力平摊一下了~”
“喂!”查尔斯的另一个队友气愤地喊道:“你这人还有没有人性啊!明明能救活几条人命,非得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才满意吗?!”
“哎哎哎,别一下就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啊,要问你得问你们的队长去。
问他为什么只出一百金龙来买队友的命,看他的钱袋子,里面保守估计还有两百金龙呢,一百金龙一条命,三白金龙不就三条命了嘛。”
“队长……?”看着被说中,面露难色的查尔斯,同伴不敢置信道:“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好要一起同甘共苦的呢?!现在你连救都不想救了吗?”
“队长!”
“够了!”查尔斯一声厉喝,直接把那个刚进入中年期的预备役大叔给吓住了。
“小子,救不活那是他们的命,而且他们又不会真的死去,为了救他们平白无故搭进去三百金龙?”
“开什么玩笑!我们从这里出去,赚到的钱可能都没三百金龙吧?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到底值不值得?”
“我是这个队伍的队长,以后小队活动没了钱,你给我下蛋生出来啊!?”
对方直接被喷得闭麦了,似乎没想到更好的理由去反驳这样的现实。
现场的气氛一度十分焦灼而凝固。
啪~啪~啪~
就在这时,不太合时宜的掌声突兀响起。
多米啧啧称奇:“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说得果然不错。”
“感谢你们,查尔斯,还有那个不知道的谁,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还能给我上演一段如此直击心灵的表演。”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最后的弥留之际?”
查尔斯似乎预示到了不对劲的气氛,连忙拔出剑对准多米,并向着同伴靠近。
多米瞥了眼他的剑,淡淡道:“你不是很清楚了吗?”
“不妨看看我头顶的数字吧。”
说着,他取消了数字的隐藏,一个大大的2展现了出来,这代表着多米手上已经死了二十个或以上的‘玩家’了。
而没杀过人,且处于这个关卡的玩家,头顶只有个零鸭蛋。
“二……二十……你都杀二十个人了,难道还不满足吗?!”
查尔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杀神,吓得剑都有点握不住了。
“把你们全拿下,不就二十过半了嘛~
哦对了,顺带一提,那姑娘死前,我还在她脖子上扎了一针,所以她的人头也算在了我的头上。”
“既然你这么难做出救与不救的抉择,那不如由我送你们去外面团聚,岂不美哉?”
话音落下,多米身形如同诡魅般迅速逼近,一刀割断了另一个同伴的脖子。
同伴的鲜血不要钱似的喷洒在查尔斯的脸上,吓得他丢盔弃甲、跌倒在地连连后退,可那戴着面具的杀神却步步紧逼。
“不如这样吧,告诉我你要用那笔钱干什么,兴许我会放你一马。”
为了继续留在遗迹,从而获得更多的奖励,查尔斯只要见到救命稻草,就会拼了命去抓住它,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跑路!我大可以就此结束刀尖上舔血的冒险者生涯,其实我真正的兴趣是做生意,有了这笔钱,我就有了启动资金,甚至还有多余的钱包养一个小妾!”
多米听得连连点头,对啊,对啊!这样才是人性的真实写照嘛。
“我很满意。”
“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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