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超人生活 第77章

第147章 因猫返工

　　第二天上午10点多，楚河穿好衣服就离开了别墅，独自前往了武藏野动画公司。

　　莉可丽丝那边虽然昨天有些小骚乱，但该执行的命令她们都完成得很好，早上刚起床他就在手机上收到了人工智能曼珠沙华的通知，已经有两个年龄为20岁擅长绘画的莉可丽丝在武藏野动画公司完成报道了。

　　在之前与公司员工们的聚餐中，楚河已经知道了武藏野动画公司最近在忙什么——预定为10月新番的魔法少女动画《Exodus！》的制作。

　　这是武藏野动画公司时隔七年的原创动画工作，是武藏野动画向业界展示公司底蕴的最重要的一次机会，所有人都很努力。

　　之前也提到过，武藏野动画公司拥有40年以上的历史了。

　　这家公司作为老牌动画公司，曾经也制作过《山刺猬安第斯恰吉》这种名声在外的老动画，吸引了众多动画人的目光而入职到这家公司，宫森葵就哘是因这部远古老番而被吸引到公司入职的员工之一。

　　然而后续公司经营不善，又因为出现过在12集TV动画里放送了3次总集篇，还出现了一次重大的因作画崩坏导致的动画播放事故【乳摇天国】的缘故，公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接到一些动画外包工作，可以说是真正的没落了。

　　直到今年年初，武藏野动画公司才在老社长丸山正人与公司元老渡边隼的努力下，终于得到了一次制作原创动画的机会，为此公司的所有员工都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持续到了如今的6月中旬，才终于制作完成了这部原创的魔法少女动画《Exodus！》的其中6话，还剩6话尚未完成。

　　以12集的10月新番播放的时间来看，目前这种进度，不能说非常顺利，至少也得是全员加班才能勉强赶上进度的。

　　楚河听闻这件事之后，便是先调遣了两位擅长绘画的情报部莉可丽丝先过来补充人手，至于后续的人员配置，则暂时放缓。

　　如果人手补充太多的话，楚河担心《白箱》动画后期出现的那几个美少女员工会失去入职机会，那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损失。

　　拎着刚从水果店里买来的一大袋苹果，楚河从天而降，准备落在公司的楼顶上——这武藏野动画的公司大楼墙皮都开始脱落了，他准备过些时间就给它翻新一下，或者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大楼买下来，直接把员工们安排过去上班。

　　而就在楚河准备降落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楼顶天台上正拿着甜甜圈趴在栏杆上交谈的两位美少女。

　　是宫森葵和安原绘麻呀？她们在干什么呢？

　　楚河悄悄降落到侧面被楼梯间挡住的位置，暗中观察这两位《白箱》动画中的女主角们，想知道她们在聊什么

　　安原绘麻问道：“返工？还不止一个Cut？”

　　只见宫森葵一边咬着甜甜圈，一边与安原绘麻闲聊道：“嗯，濑川小姐她是这么说的——”

　　“如果不全部修正就无法交给动画之类的。”

　　其实这还是宫森葵使用了委婉的说法，原本作为原画作监的濑川美里小姐是说安原绘麻的绘制的原画线条有问题，过于偷工减料无法使用，所以将她这几天完成的动画第4话相关Cut全部返工。

　　宫森葵因为这件事曾经致电对方询问具体原因，得到的答复是：

　　“这次由于她急着赶工，导致她画出的所有线条都在勉勉强强地敷衍，所以动画师会很难把握，很难在这个的基础上绘制中间帧，动画也会因此变形，所以需要全部打回重做。”

　　“全部......”安原绘麻心中忽然感到非常悲伤。

　　她觉得自己被原画作监讨厌了。

　　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只是一名入职一年半的新人而已，现在公司里大家都在为新动画的事情加紧工作，所有的环节都严丝合缝，时间限制得非常紧张，为了能够在死线之前交稿，安原绘麻也不得不为了工作效率而舍弃了部分作画上的精细度。

　　但这是不应该的，安原绘麻为此感到苦恼。

　　她的绘画水平有限，这次接手的工作又都是自己不太熟悉的部分，特别是第4话中的一只白猫爬上女主角小腿的画面特别难画，这极大的拖慢了她的工作效率。

　　她没有养过猫，也很少见到猫，导致她用参考资料上的图片去绘制出来的猫咪，看起来就像是披着猫皮的某种怪物一样！

　　结果就是，为了能够用更多的精力把猫咪画好，她在几个女主角的镜头方面舍弃了一些精细程度以此节省出时间，但没想到竟然被濑川美里小姐驳回了！

　　全部都要返工，就意味着她这几天的工作都白干了，这样的话工期就更紧张了！

　　速度和质量，果然是不能兼得的吗？

　　我还只是业界的新人而已，被原画作监讨厌的话，职业生涯就到头了吧？

　　安原绘麻喃喃道：

　　“也就是说，我不配做一名原画师了？”

　　宫森葵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反驳道：“怎么会？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但是就是这么回事吧？”

　　宫森葵安慰道：“没事啦，绘麻你很棒的，才用了一年半就升职成了原画师，这在我们公司可是很少见的，本田先生也是这么说——”

　　“可我听说福山敦美小姐花了两个月就成了原画师。”

　　“福山小姐已经是天才级别的啦......”

　　“是啊，我怎么跟人家比呢？”

　　安原绘麻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摔落下去，眼角似乎有泪水涌动，宫森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找补回来：

　　“呃，我也不是说绘麻不是天才啦。”

　　安原绘麻问道：

　　“濑川小姐具体怎么说的？”

　　“呃，她说你的这种做法不太好......”宫森葵斟酌词语，继续道：“她还担心你，说平时明明都画得很仔细的，这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抱歉，都怪我总是催你交稿......”

　　“所以，返工的时候只要像绘麻以前那样仔细画就好了，所以呢——”

　　宫森葵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是制作进行，工作就是跟进各个部门的进度并且催稿，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好友安原绘麻绘画出错的原因。

　　如果能够有时间画得很好很有效率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敷衍了事呢？

第148章 安慰人不是我的强项

　　身为职场人士，身为专业的画师却无法保证质量和效率去完成公司规定的任务，甚至还被业界知名原画作监将自己的画稿全部要求返工，这对安原绘麻来说无疑是受到极大打击的。

　　曾经做过几年职场打工人的楚河多少能够理解安原绘麻现在的心情。

　　就像是自己连续加班一周熬夜做出的计划，因为一些小差错而导致全部被驳回，还疑似被领导厌恶，这样下去在公司里可就越来越不好混了。

　　而在日本的这种更加压抑的职场中，安原绘麻受到的压力无疑是更大的。

　　不过楚河知道，那位濑川美里小姐其实是个好人，所以安原绘麻这次只是普通的因为工作出现问题而返工重做，只要她之后不出问题的话，是不会有人给她穿小鞋的。

　　何况现在武藏野动画公司是自己的底盘，谁能欺负安原绘麻呢？

　　天台上，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

　　安原绘麻用带有略微哭腔的声音反驳了宫森葵的安慰。

　　她现在还是职场新人，绘画水平有限，如果让她仔细去画每一个Cut，每一张原画的画，那真是有多少时间都不够用的。

　　这样下去，她认为自己无论花费多久的时间都无法提升绘画速度，也无法磨炼技术，最后只会变成速度和技术都没有的原画师。

　　那样的话，先不提梦想的事情，现实来讲就是连为自己赚取生活费糊口都做不到了！

　　面对好友的哭诉，宫森葵连忙放下手里的甜甜圈，有些慌乱地安慰道：

　　“呃，大概......只是我的猜想。”

　　“绘麻现在想的是非常高水准的事情，但是现在没有必要画得这么精致嘛——”

　　安原绘麻问道：“那是要画到什么程度？”

　　宫森葵怔住了。

　　她是制作进行，不是原画作监，隔行如隔山，就算她说安原绘麻的原画没问题，到了濑川美里小姐那边也不能保证画稿合格啊！

　　安原绘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濑川美里讨厌了。

　　宫森葵却反驳她说濑川小姐不是那种会在工作中掺杂个人感情的人。

　　“是吗？但是在工作中掺杂个人感情不是很正常嘛？有喜欢的就有不喜欢的，濑川小姐她不喜欢我的画也很正常。”

　　“不，不会那样的啦。”宫森葵试图开解自己的好友，劝道：“绘麻你现在有点钻牛角尖了，正好公司里来了两个新画师，要不先把一些工作分担出去呢？她们正好也要开始工作了，还没有被安排工作内容......”

　　安原绘麻趴在栏杆上，头更低了，喃喃道：“意思是我作为原画师没有价值了吗？”

　　“不，怎么会？没事的啦。”

　　“但是，我派不上用场这种事一旦被传出去，能接到的工作就会越来越少，难得社长提高了员工工资，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努力工作，以后就——”

　　“现在才开始啊！要放眼未来啊！”

　　呗“可是没有现在哪来的什么未来呢？现在我就不行的话，将来一定更不行了，毕竟我们是职业的啊。”

　　安原绘麻准备离开天台，回去继续工作，她说：“我们是专业的，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

　　“但是，我觉得像是绘麻你这样能考虑未来已经很厉害了，你不是还有目标的吗？我只是为了每天的工作和明天的计划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那小葵说的未来是指什么呢？你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这句话一出，宫森葵的情绪也瞬间失落下来，被安原绘麻顶得说不出来话了——虽然进入了梦想中的动画行业，但她现在每天只是协调各部门进行工作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对动画行业的热情也不如以往，她的最终目标，她的梦想又要怎么办呢？

　　安原绘麻拿着甜甜圈下楼走了，只留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陷入迷茫中的好友宫森葵独自失落。

　　这波啊，这波是两人都受到伤害的世界达成了。

　　楚河心中微微叹息。

　　他还是很喜欢这群抱着对二次元的热爱，奋不顾身挤进这种低收入动画行业努力拼搏的人的，所以刚收购公司就给员工们加了一倍的薪资待遇。

　　没想到这却加重了安原绘麻的心理压力，这就非他所愿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二人的这次谈话，楚河也大概回忆起了她们现在所处的剧情时间点，大概是《白箱》动画的第七八集的时候吧。

　　安原绘麻她现在精神压力过大，活得太紧绷了，工作上的问题其实是最好解决的。

　　见宫森葵站在原地深呼吸好几下，然后两口吃掉手里的甜甜圈准备继续工作的样子，楚河从旁边走了出来，将作为慰问品的苹果扔给她一个。

　　“喵森，这个给你。”

　　宫森葵被突然出现的楚河吓了一跳，慌忙接住苹果，惊讶道：“社长？”

　　社长今天居然来公司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我和绘麻在工作时间摸鱼的事情被社长给看到了？这可有点麻烦了呢。

　　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刚才的，您都看见了？”

　　楚河看出宫森葵的小心思，笑道：

　　“看是看到了，没想到你们俩压力都挺大的，不过放心吧，我对你们很有信心，不会扣工资的。”

　　说完，楚河便下到二楼，与捧着甜甜圈吃得起劲的眼镜娘井口小姐擦肩而过后，一边给公司里的员工们分发苹果，一边来到了安原绘麻的工位旁。

　　安原绘麻所在的工位附近都是画师，她的左侧靠窗位置现在还坐着一个年近70的老人，在这个岁数还在动画行业工作，楚河对他也颇有好感。

　　在原作中，就是这位名叫杉江茂的老人和刚刚楼梯上遇到的眼镜娘井口祐未帮助安原绘麻解决了她的心态问题。

　　见楚河走了过来，坐在安原绘麻身后位置刚刚入职的两个莉可丽丝眼前一亮，抬手便要打招呼，楚河却朝她们摆摆手，将剩下的苹果递了过去，只留下了手里的最后一枚。

　　“这几个苹果你们和杉江先生分一分吧，安原小姐，现在有空吗？”楚河将手里的最后一枚苹果递给这位黑发少女，邀请道：

　　“一起出去走走？”

第149章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被楚河突然叫出去，安原绘麻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自己虽然与这个男人有过一些交集，但那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只是在电子邮件中客套的问候过几句话而已，连熟人都算不上。

　　现在自己刚刚因为原画出现问题而被要求返工重做，这位新任社长就直接来的自己面前——难不成是要开除我吗？

　　我除了画画之外什么都不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还能干什么呢？

　　我还能养活自己吗？

　　她将苹果放在桌上，斟酌了片刻用词，态度也分明恭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社长，您叫我出去，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吗？”

　　“嗯，算是吧。”

　　楚河心想，自己把安原绘麻带出去就是为了解决她现在的心态问题，说是为了工作也不算错。

　　而且这边隔音效果一般周围还有其他下属在呢，要是说是私人的什么事情把她叫出去了，那这公司里要是传播了什么闲话出去，安原绘麻她可能会受不了的。

　　然而楚河这话一出来，安原绘麻的脸色就更灰暗了。

　　她觉得社长只是给自己留点面子，但最终可能还是要开除自己了——武藏野动画可不是什么终身雇佣制的公司。

　　楚河见她表情不太对劲，眼眶也开始发红，好像要哭出来了似的，连忙说道：“别误会，虽然和工作有关，但和你想的应该不一样，那咱们先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