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莺儿
“鹿肉已经烤好了啊,伙计们正等你开吃呢,我都说了别管你提前吃了,他们就是不肯,要不你快点过来?”
“啊...”
佩斯微微一怔,张着嘴巴,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开口:
“好的,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嗯,那快点啊,这大雪山上的容易凉,我先给你放篝火旁边了啊,”范斯说着炸了眨眼,随即神秘兮兮地说道,“快来哦,给你留了一块烤腿排,我可不确定会不会偷偷吃掉哦~”
说罢,范斯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跑回了篝火旁,加入了那群饮酒吃肉的兄弟伙。
佩斯远远地望着那篝火旁快乐的身影,一股强烈的情感忽然压住了他的负罪感。
他是摩纳克家族的家主,他必须为了家庭承担责任,他必须这么做。
即使这意味着他必须欺骗一个小女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必须这么做。
佩斯望向远处,珀莉丝正一个人坐在冰湖旁的一块石头上,默默地啃着干粮,她似乎拒绝了加入篝火旁的派对,选择一个人独自进食。
抱歉啊...小公主。佩斯叹了口气,他最后望了一眼珀莉丝单薄的身影,便向着摩纳克家族的篝火旁缓缓走去。
......
5)背弃之人,被弃之人(Part.3)
雪峰,钢铁堡垒。
“少爷,您看看这布置...”
“都说了无数次了,不要叫我少爷,我是你的将军。”
“啊..抱歉..韦尼亚将军...”管家诚惶诚恐地弯下腰,“宴会厅的布置已经完毕了,不知道您是否..?”
韦尼亚抬起头,钢铁堡垒的宴会厅已经布置完毕,无数浮华的彩带与成行成列的彩灯布满了整个宴会厅的屋顶。华贵的宴会吊灯正将花哨的光斑投射在大厅中,照亮了排列在宴会厅两旁的装饰树。而在这花哨的装饰中心,十多张巨大的圆桌规规整整地排列着,每一桌都能容纳十多人。
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要让洛顿的那些贫民百姓或者万仞山上的猎人、樵夫来判断,他们大概会以为这是某个国家的王族婚礼。
然而,这只是铁领主之子韦尼亚·伊伦福诺的一场生日会。
注视着面前盛大的宴会厅,韦尼亚十分满意,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指点了起来:
“嗯,桌上再加些蜡烛吧,然后将主桌面前的场地清空,巨力装甲的表演需要留出一些空间。”
韦尼亚望向宴会厅的尽头,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张巨大的木桌正坐落在那里,木桌后有一把雕刻着雪雕头的巨大椅子:那里是宴会主人的位置,韦尼亚的位置。
“好的,韦尼亚少...将军,我会去汇报您的要求,很快就会完成。”
“嗯,快去吧。”
管家于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韦尼亚则是缓缓走到主桌旁,背对着万仞山的雪景,他缓缓地在主座上坐下,心满意足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从不在意那些世俗的闲言碎语,那些在背后嚼舌的贵族,他们认为伊伦福诺家族的华贵超出了那条底线,认为钢铁堡垒政权正在走向堕落。
那么,韦尼亚便将他们全部邀请到自己的生日宴,让他们见识这所谓堕落之景。
至于他们会怎么说,那韦尼亚可不在意,父亲对他的纵容已经到达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而他并不介意自己再疯狂一些。
大不了,就跟着伊瓦尔去联邦,难不成还能混不下去?
思绪间,一名身穿军装的底比忒军官小跑到韦尼亚的身旁,低声附耳向他汇报:
“韦尼亚将军,【天使】说她大概没法准时为您献上生日祝福了,所以向您提前祝好。”
“哦?叶琳娜不能来?她有什么事情吗?”韦尼亚懒散地问道。
“据说是她决心要与【纯白焰火】一较高下,所以...”
“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韦尼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发道,“随便她了,真是怪人,宁愿错过这等美宴也要去找一个可能已经死在某个阴沟里的小丫头打架...不可理喻..”
军官敬了个礼,随即就离开了。韦尼亚站起身,转身看向落地窗外。阴云正在万仞山的上方集结,笼罩着这片雪峰。很显然,暴风雪要来了...
......
午餐结束后,一行人边带上兜帽,装成商人的与劳工的样子拖着木板车向着摩纳克庄园进发。很快,他们的目的地出现在道路的尽头:那黑铁制的大门顶部积着雪,而竖立在其之上的巨大牌子上赫然写着【摩纳克庄园】几个大字。
庄园的门口有两名身穿巨力装甲的卫兵正守在那儿,他们的手上拿着巨大的管状猎枪,佩斯一眼就认出那是R-42“豺狼”双管猎枪,只有两发子弹,但伤害巨大,即使被一颗弹丸击中也会瞬间被打的稀烂。
看着那恐怖的武装水平,佩斯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心里的气势瞬间怂了大半截。
但当他转头看向家族的伙计时,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自己的弟弟范斯,他们的眼神中饱含了期待,似乎在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不是自己退缩的时候啊..
于是佩斯沉住气,开口道:
“待会儿一切都交给我,你们不要说话,默默地看着就好了。”
“你确定没问题吗?”珀莉丝打量着士兵手中的猎枪,她显然也认出了那是什么,“我有因子护盾无所谓,但你被打中的话,会死的哦?”
“嗨,小公主,这时候就要让你看看言语的力量了,并不是一切都需要靠暴力解决的。”
佩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用夸张的语调对珀莉丝说道。
“等着瞧吧,佩斯哥哥要给你上课了!”
“呃...”珀莉丝无奈地看着佩斯,不知为何,她似乎已经习惯佩斯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了..
一行人于是拉着车,向摩纳克庄园的大门缓缓进发,等他们到达庄园的大门前时,卫兵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们停下,随即缓缓走向他们来。
见此,佩斯主动迎了上去。
“哟,老兄,辛苦了啊,这大冷天还在外面站岗,想必一定...”
“请说明来意。”
卫兵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佩斯的寒暄,声音无比冷漠。佩斯见此十分慌乱地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们是伊·特兰来的商队啊..这边听说您这儿需要新鲜的葡萄酒...”
“伊·特兰的商队目前还没有获得入境许可,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卫兵十分警惕地盯着佩斯,手中的枪握紧得更了。
糟了,好像..不是那么顺利啊..
佩斯转过头,珀莉丝就站在他的身旁,盯着他,一副看他表演的样子。这总不能刚吹完牛就向她求救吧?佩斯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挤出一个笑脸:
“啊...生活嘛,总要有些特殊的路子,所以您看这酒...”
“你不是伊·特兰人,你的通用语发音是底比忒这块的。”
卫兵无比强硬地打断了佩斯,十分警惕地审视着他。
“但也不是洛顿的口音,你的口音来自万仞山的冷峰带,没猜错的话,你曾是某个领主家的人吧?”
卫兵又看了看佩斯黑色的头发与黑色的眼睛,露出一个不屑地笑。
“摩纳克家的罪裔,你是把军团都当成了和你们家一样的蠢货吗?难怪你们会没落,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让你进去,好让你顺利地夺回宅子?你觉得军团有这么愚蠢吗?”
说罢,卫兵举起了手中的双管猎枪,抵在佩斯的额头上。
“韦尼亚将军给的命令是见到你想要夺回宅子就直接就地处死,还有什么遗言吗?”
冰冷的触感抵在脑门上,这下佩斯是彻底慌了。
“喂,老兄,搞错了吧...我哪是什么摩纳克啊..我只是个小商人而已..”
佩斯变得唯唯诺诺的,完全没了先前和珀莉丝吹嘘时的那副得意样子,卫兵见此就笑了笑:
“行了行了,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就去死吧,我会让你的同伙把你的尸体带走,希望他们不至于和你一样愚蠢...”
“不是,这是误会啊..那个...”
完了,全完了,居然就这么被认出来了,计划全泡汤了...
不至于这么戏剧化吧?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吗?
慌乱之中,佩斯望向他的身旁,珀莉丝已经不见了。
感受着头顶枪口冰冷的触感,佩斯的脑子疯狂转动着,寻找着可能的解决方案。
与此同时,那卫兵还在不停念叨。
“真是晦气,暴风雪前分到看门,还得和你这样的蠢犊子浪费时...”
卫兵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一道白影闪过——
“..间呃啊~”
士兵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自己裸露在外的颈脖子收到了重击,下一秒,他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佩斯睁开眼,只见珀莉丝正站在卫兵的躯体旁,揉着手腕。
“这就是‘言语的力量’吗,真是长见识了。”
珀莉丝幽幽地望着佩斯,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挖苦还是嘲讽。
“啊...总有时运不济的时候嘛..”佩斯嘟囔着,他望向珀莉丝的身后,另外一名卫兵也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嗯?珀莉丝居然只是击晕了他们,没有动杀手?
珀莉丝嫌弃地看了一会儿佩斯,随即转过身,走到了庄园的大门前,盯着黑铁门上那大大的门锁发呆。
“喂,你别急啊,”佩斯喊道,“等我从他们身上搜一下钥匙,然后..”
“铛!”
珀莉丝手起刀落,附带着强因子能的蝴蝶刀斩断了铁索,铁索的断面发着红光,坠落在雪地上,将冰雪融化。
接着,珀莉丝推开庄园的大门,转身看着呆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一行人:
“进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
5)背弃之人,被弃之人(Part.4)
门卫被悄然解决,并没有惊动庄园内部的守卫,一行人顺利地拉着满载货物的木板车进入了庄园。庄园很大,一条被雪覆盖着的石板路从庄园的大门口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巨大宅邸。石板路的两侧是大片大片的葡萄藤,枯萎的葡萄藤只剩下了枝干,上面覆盖着点点白雪。
摩纳克家族的葡萄藤是底比忒特产的高山品种,但即便如此,它们在度过凛冬时也需要因子能供暖和人工光照的保护。韦尼亚接管摩纳克宅邸后,由于缺少正当的打理和维护,很多葡萄藤死在了无人问津的那几个冬天里。
说白了,他们只想喝干地窖里的酒,又何必在意这些生产了酒的葡萄藤呢?
枯萎的葡萄藤令佩斯的心中一阵惆怅,他目光迷离的望向远处,整座摩纳克宅邸在寒风中静静的矗立着,一副被虚假的安宁笼罩着的景象不断触动着佩斯的心弦。
这是佩斯的家,这个已经多年没有回过的家。
一行人拉着车在石板路上走着,路上再没有其他的军团守卫,倒是宅邸一楼的窗户亮着灯光。看来除了门口执勤的那两位,其他士兵都躲在里面取暖。于是一行人十分顺畅地在摩纳克庄园中慢悠悠地游荡着,寻找着地窖的入口。
很快,在庄园的一个角落,佩斯找到了覆盖着藤蔓与杂草丛的地窖入口。
“就是这里。”
佩斯与范斯一起合力将地窖口歪曲生长的植物清理干净,随即他轻轻推了推铁闸门,门被锁住了。
“向后退两步。”
佩斯示意范斯向后推开,随即举起手中的因子能斧,狠狠地砍在锁上。
“铛——”
铁索与斧头发出金铁碰撞之声,但并没有被斩开。
佩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再度举起斧子,对准铁锁挥出:
“铛——铛——铛——”
因子能斧撞击在生锈的大锁上,火花不断在斩击之处迸发出来,但那冷钢锻造的大锁依然强撑着。即使经过了无数岁月的时间的洗礼,这大锁也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需要我来吗?”
看着佩斯吃力的样子,珀莉丝走到他的身旁,默默看着他。
“不,”佩斯低声说道,“我能搞定。”
说罢,佩斯再次举起手中的斧子,对准大锁砍了下去。珀莉丝没有再说话,看着佩斯拼了命的不断将那闪着蓝光的斧刃狠狠地砸在铁锁上,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是怜悯的奇怪神色。
庄园的一角,铁与钢的撞击声从斧与锁的撞击处迸发开来,随后被凛冬的风声吞噬得一干二净。
在佩斯砍出不知道多少刀之后,陈旧的铁锁终于禁不住他的斩击,“啪嗒”一声被斩开,摔落在雪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佩斯将斧头收入腰间,他推开生锈的铁门,脸上的神色十分镇静沉着,完全没了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随即,佩斯转过身,开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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