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香雪
“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安澜附和一句，隐约明白天使彦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这个道理。”天使彦点点头。
第10章 像极了爱情
“宇宙中优秀的男性神河体超级战士何其稀少？
而你，正是其中之一。”
天使彦挥动了一下羽翼做到柜台之上，伸出葱葱玉指挑起安澜的下巴，微微低头轻轻呼出一口香气，魅惑道：“天使的基因是最完美的，寿命也是所有神河体最长的。
一代超级战士级别的天使，就能有超过千年的寿命。二代天使的寿命极限，更是接近万年。
普通神河体的寿命，充其量只有天使的一半。
据我推测，你的基因至少是准三代级别的，也就是准神，寿命上限接近万年。
那个小警花有一代超级战士的基因，即便超神学院替她激活基因，最多也就只能陪伴你千年。
只有天使才能与你相伴终生，陪伴你走过漫长的岁月。小男孩儿，想要和天使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吗？”
“这是要我做奥特赘婿吗？”安澜饶有兴致地询问。
奥特赘婿是什么鬼！
天使彦再度无语，与安澜的交谈让她心力憔悴，这个小男孩儿思维太过跳脱，跳脱到让她不得不根据安澜的话随时查询相关信息才能和安澜正常沟通。
“没有赘婿那回事！”
心力憔悴的天使彦无奈地解释道：“只有会爱你所爱，思你所思，为你承担伤痛陪你渡过苦难的守护天使。”
“听起来像极了爱情。”
“那就是爱情！”天使彦强调道。
“真是美好啊，无论是天使，还是爱情。”
安澜笑着感慨一句，突然又收起笑容，仰头凝视挑逗他的天使彦，顿了顿平静道：“但无论是天使还是我，都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那就是，从我的基因觉醒那一刻，我就失去了情感这种东西，包括过往很多年所有有关情感的感受与记忆。”
天使彦皱了下眉头，这怎么可能，拥有情感是神河体的特征。
“天使应该很轻易就能通过访问暗位面信息、分析一个人的生命电磁波、精神波动，来分辨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吧？
你可以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撒谎。”
检查就检查！
天使彦不信邪地调动加载在基因中的超算，分析安澜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谎言？
天使彦自以为看穿了一切，轻笑道：“真是天真的小男孩儿，自以为能够说出瞒过天使的谎言。
鉴定结果为假，所以你拥有感情。”
“我说我没有感情，是谎言。”安澜又说了一句。
天使彦下意识又鉴定了下，鉴定结果仍旧是……谎言？
天使彦愣在当场，大脑完全宕机，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前一句否定感情，第二句否定上一句，两句至少有一句是真话。
如果第二句是谎话，那么第一句一定是真话，他没有感情。如果第二句是真话，那第一句一定是谎言，他有感情。
绝不可能出现，两句话都是谎言的情况！
但是这种事就是发生了。
天使彦被这种逻辑上的bug给干沉默了，凝视安澜许久，才询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说出两句完全相悖的谎言。”
“啊……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我的超级基因了。或者说，我的血脉。”
安澜轻松地笑道：“我相信你应该能感知到，我身体内的一部分基因呈现出混乱、无序的状态，那就是我的超级基因，我的力量来源。
这部分基因来自一个名为blood的特殊种族，他们强大、拥有高等智慧，但是却没有感情。
非常诡异的是，我体内的人类血脉与blood各自占据一半，在物理层面上是完美融合，精神层面上则是完全对立。
因为人类与blood的追求、生活方式并不相同，在绝大多数时候，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一定会有一方喜欢而另一方抗拒。
所以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被你鉴定为谎言。”
“双重人格？”天使彦试图给这种精神状态定性。
“only one，只有一个人格。”安澜伸出一根手指。
天使彦再度沉默，只有一个人格，但是自己能和自己干起来，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疯子。
这种事可能发生吗？
天使彦下意识又动用超级基因计算安澜刚才言语的可靠性，得出的答案仍旧是……谎言。
啊！！！！！！
天使彦要抓狂了，这个小男孩儿比预料中要难搞一万倍，根本搞不清楚他每句话的真实性，这还怎么接触？
七千年来，银河系第一云司姬天使彦调戏过的对象（不限于男性）不在少数，每次天使彦都能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你能通过访问暗位面、监测身体电波的方式即使读取对方信息时，就等于是拥有了读心术。
石头剪刀布永远后出，必不可能输。
然而这份高阶天使对低阶智慧生命算力碾压的优势在安澜面前完全没用：你只管算，无论我说什么，哪怕是两句相悖的话，你都只能鉴定出【谎言】这一个结果。
当失去这种优势时，天使彦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根本没有那么从容，她没办法做到在沟通中掌控一切。
想和安澜接触，她必须像普通人那样根据安澜的言行举止去分析、去猜测，然后什么都猜不出来只能去瞎蒙一个选择。
不可把握，不可预测，不可捉摸，像极了爱情。
天使彦突然感受到了内心的悸动，出现了某种自几千年前被关禁闭百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对某个异性的好奇，对某个异性的探索欲望，想要一直观察他，观察他的成长，观察他成长道路上的每一个选择，直到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不是喜欢也不是爱，这只是青春期的悸动。
“小男孩儿。”
确认了内心的感觉后，天使彦又挑起安澜的下巴，然后低下头，这次头低得更近了，两张面庞的距离只有二十厘米。
“我再问一遍，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想要和天使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吗？
一名评分9.2，比你大7000岁的天使。”
对不起了冷，本来真的只是想替你把下关……但是，这个小男孩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第11章 去隔壁酒店畅谈到天明
“7000岁？
哇偶，神父与小男孩儿的年龄差距，最多也不过70岁而已。”
安澜拍了下手掌故作惊叹。
“……”
硬了，天使彦感觉她的拳头已经硬起来了。
天使彦自认是银河系第一云司姬，7000年的骚话功力宇宙无人能敌，但是在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所以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安澜面前，天使彦只能败下阵来。
这话实在没法接。
本来天使彦都已经想好了，要是安澜直接说7000岁差距太大，那她就能说，一百万年年后你就只比我小一点点。
“你就不会感到罪恶吗？”安澜继续输出。
“闭嘴，怎么能把我和那些神父相提并论。”
恼羞成怒的天使彦娇叱一声，放弃继续调戏安澜跳下柜台，手抚胸口解释道：“天使追求真爱，真爱你懂吗？”
“曾经懂过。”安澜眼神有些落寞，失去所有情感的他，已经连“爱”这个字都不懂了。
天使彦看到安澜那落寞的眼神，感觉内心隐隐有些刺痛，还能再苛求什么呢，毕竟他只是个不懂爱的孩子。
“唉……”
天使彦叹了一口气，无奈解释道：“真爱，是双方都渴望相互在一起。
我这是非常真诚的追求，没有任何强迫、威胁的意思，如果你同意，那就是你情我愿。”
“神父面对法官时也是这么说的。真诚，你情我愿。”
安澜一秒变脸落寞之色消失不见，咧嘴笑着继续输出。
这小鬼好高超的演技。
天使彦再次无语，结合现在的交流，以及之前观察的安澜与琪琳交流的过程，天使彦知道，有些问题她永远得不到答案。
因为安澜总是能用骚话把话题在不知不觉间引到其他方面，避免正面回答任何让他感觉到为难或者不懂得如何回答的问题。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可惜长了一张嘴。”天使彦叹息一声，恨不得拿针把安澜的嘴巴缝上。
可如果真说缝上，天使彦又有些不舍得，恰恰就是那张嘴里说出的骚话，让她平静几年前的心境掀起了波澜。
“我可比周淑怡有素质多了，至少我从不会说脏话。”安澜耸耸肩笑道。
网络中除外，网络上的东西都是虚拟的。峡谷钢琴家，那能叫没素质吗？
“我宁愿你像周淑怡那样出口成脏，至少那样我和你交谈时，不会这么心累。”
天使彦又吐槽了一句，每交流一句就要调阅一遍地球的相关信息查梗，也就只有天使的计算力才能做到了。
安澜颇为惊奇地看了眼天使彦，诧异道：“我从未想过，你居然还是钉宫理惠的粉丝。”
！？？？
天使彦的大脑再次宕机的千分之一秒，这怎么就从周淑怡跳到钉宫理惠了呢，你的脑回路到底跳脱到了什么程度。
查阅了一番资料，天使彦才搞清楚了安澜的逻辑：钉宫理惠号称声优界的傲娇女王，配过很多傲娇角色。
八嘎、很态、无路赛，粉丝就爱听钉宫理惠用傲娇的声线骂这三句话。
“你说是就是吧。”
两人又交谈许久，天使彦凭借着能够随时调阅地球任何信息的超强算力，始终能够跟上安澜的节奏，谈笑风生莫不如是。
“哈欠～”
安澜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顺手掏出一根烟点着，有些倦怠道：“跟你聊天很开心。
但现在已经十一点钟了，我有些困了，想要回家休息。”
这是逐客令。
“回家休息，是指洗完澡躺到床上扣手机扣到三点钟再睡觉？
我们可以再聊一段时间。”
天使彦坐在吧台上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安澜打趣到，据她了解，安澜都是到三点钟才睡觉。
安澜叼着烟，没有搭理天使彦，自顾自地收拾着店里的一切：清点零钱、检查电源、查看消防器材……
“如果你真的想聊，那我们可以到隔壁酒店开个房间，深入交流、强有力沟通直到天亮。”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一般情况下每当安澜用出这一招，对方就会感觉有被冒犯到，下意识与安澜拉开距离。
“第一天见面就邀请一个陌生的女性去酒店，可真有你的啊。”
“你刚才还在说永不分手的恋爱来着。”
天使彦坐在旋转椅上手指点着嘴角，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饶有兴致地看着收拾东西的安澜，婉拒道：“真是可惜，我没有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当然是借口，以天使级那随时能调阅地球任何信息的算力，入侵一家酒店的管理系统再轻松不过。
“啪嗒……”
天使彦腰部发力跳下旋转椅，金属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迈着摇风摆柳的猫步走到安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