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唉，以風和水溼潤沙漠，再輔以我的權能，確實是個改變沙漠環境的好主意。只是輝夜國師有所不知，眾神不得干預他國是……規則，我們也不能輕易打破。再者說沙漠的問題也不僅僅是自然因素，其實還有一些不便明說的困難。”
納西妲開始正經討論國事了。
輝夜則回以愛莫能助的眼神。
是的，她知道很多治理沙漠的方法。然而不動用超能力的情況下，那都是水滴石穿的長期方案。而須彌雨林與沙漠共處了幾千年，他們根本不缺同樣的好方案，缺的只是一個重視這件事並且有能力推進下去的政權而已。
現在，納西妲已經成為了這樣的一個政權。而且她還有派的上用場的神力，早晚是能帶來改變的，無需輝夜再指手畫腳什麼。
再者說，輝夜一個稻妻人，隨手給出一套體系化的完善治沙方案也很違反人設。
輝夜只能愛莫能助。
納西妲露出了理解的微笑，略過了那個試探多於諮詢的問題，接著問：
“我因為一些原因沉寂了五百年，最近才剛剛開始接手唉國家事務。如今須彌內部存在著很多問題，我覺得首先需要肅清的就是腐敗懶政的風氣，這點輝夜國師有什麼見解嗎？”
“哦，這個啊……”
輝夜拉開摺扇，遮住嘴唇，挑了挑眉。
你說大清洗啊？這個她可太熟了，在稻妻才剛剛又實踐了一輪呢。
隨後就是兩人熱切交流國事的過程。
“我還有一個問題……”
“草神冕下，這方面的話，輝夜以為……”
一番你來我往的促膝長談。
納西妲感覺自己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的。上位者的思考和視角，權力與人性的權衡，許多之前只是知道理論的知識，在輝夜的講述下似乎變得落地，變得清晰可實踐了。
‘不愧是最初的雷神，見聞和能力都不是我所能比擬的。就是那種求快求乾淨的思路作風是不是有點……極端啊？果然是現任雷神的姐姐，本質上其實還是相似的吧？’
納西妲若有所悟，對於輝夜的親切指導，回以感激的笑容。
“就聊到這裡吧，我覺得已經足夠我消化很久了。非常感謝，輝夜國師。”
“不不不，是在下一時得意忘形了，還請草神恕罪。”
“沒有，我真的收穫很多。以後有機會我還能來找你嗎？”
“草神冕下如有需要，輝夜自當盡力而為，只要您不嫌棄就好。”
兩人相互謙遜著，氣氛非常融洽。
雷電影在喝酒。
鍾離在若有所思。
而溫迪還是擠眉弄眼地擠兌著鍾離，彷彿還在用納西妲問輝夜而不問鍾離國的事情開著玩笑。
再然後，宴會就結束了。
畢竟雷電影先前差點開了神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神宴什麼的意思一下就夠了，真要盡興，以後有的是機會。
“三位前輩，那我們日後再聚。”
納西妲禮貌可愛地向眾人道別，化作綠光飛往須彌。
鍾離對著雷電影點了點頭，轉身往璃月而去。
“那麼雷神，還有可愛的輝夜小姐，我們下次見囉~~”
溫迪飄然而去——隨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宴會場地裡沒開的好幾瓶酒。
……
這之後，飄在空中的溫迪，笑容逐漸收斂，朝著鍾離的方向加速追去。
“老爺子！”
兩神在空中相遇。
溫迪雙手抱著腦袋，愜意地躺在風中，抬手，笑嘻嘻地打著招呼。
鍾離扭頭，無聲地看著他。
然後溫迪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老爺子，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你察覺到了？”
“別忘我可是風，最輕靈也最敏銳的風。”
“我……可能沒什麼好說的。”
巴巴託斯是千風中的一縷，與時之千風關係曖昧難言，而時間執政又是原初的影子。如此關係，即使鍾離很清楚溫迪的品行，此時也很難透露什麼。
而且他自己都有很多疑問。
世界樹意志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草神與世界樹是何關係？草神與輝夜那些似是而非、難辨虛實的對話暗藏著什麼？稻妻和草神、世界樹又是怎樣的聯絡？
別忘了，稻妻之前還舉行過向世界樹祈願，然後迅速得到回應，成功消除了聖土化現象。當時看是納西妲在證明自己的權能，可現在看，究竟是草神還是世界樹在回應，還要兩說啊。
種種疑問，鍾離現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商量物件，只有瑪利亞一人而已。
溫迪的笑容徹底凝固。半晌，他才撓頭道：
“好吧，那我自己想好了。無論如何，看到老爺子還是那麼威武正直，我很安心哦。”
“莫要謙虛，我也知曉你的實力。不過為了你好，也為了蒙德和七國，你少想一點吧。”
鍾離拍了拍溫迪的肩膀，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加速，化作金色彗星直奔璃月港。
溫迪再次一愣。
他飄在空中，凝重無比地摸住下巴。
“什麼意思？是那麼嚴重的秘密嗎？”
溫迪不由得抬頭看天空。
涉及到須彌和稻妻的秘密，讓老爺子也如此慎重，甚至關係到整個七國，他能想到的只有與天空島有關的事情了。
“嗯……算了，反正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老爺子，多謝提醒啦，拜拜~~”
溫迪朝著鍾離離去的方向招了招手，隨後將那些沉重的念頭放在心底最深處。然後，化作自由的清風，帶著從宴會順走的接下來日子的儲備糧，飄飄忽忽飛往蒙德。
只是心裡如何琢磨的，那就只有風神自己知道了。
……
“結果，只是這種程度嗎？”
“姐姐？”
“沒什麼。表現不錯，值得誇獎哦，影。”
“沒有啦，都是姐姐算無遺策。”
輝夜踮起腳尖，笑眯眯地撫摸雷電影的發頂。雷電影低下頭，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
隨後輝夜身子一歪，靠在雷電影安穩不動的身子上，輕聲嘆息。
【真夠謹慎的。布耶爾居然只是試探了我的態度。摩拉克斯更是滴水不漏。好傢伙，還以為他們會達成什麼默契，以及給巴巴託斯提個醒什麼的，結果都沒有啊。】
【應該說你們不瞭解長生種的節奏。作為神明的他們，百年只在彈指間，有的是時間思考琢磨，然後慢慢達成目的。】
遠方的瑪利亞提醒道。
如今的安琪眾，大概只有經歷特殊的她能真正體會長生種的心態。
既然眾神的壽命以千年萬年計，那如此重要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一年半載就草率推進呢？以世紀為單位進行才是正常節奏啊。
第151章 腿很可愛，我喜歡
眾安琪心中一凜，然後不約而同，都認真地接收起了瑪利亞帶回來的經驗與知識。
捋清所有細節，體會所有心得。
不要求完全代入提瓦特長生種的感覺，但至少要清楚他們的節奏和心理，否則同樣的失誤還會再犯。
【嗯，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勸你們別那麼做。】
【理由？】
【借用伊斯塔露的權能卡bug，將更多分身送往‘過去’，藏在歷史背面鍛鍊和研究，確實是一個練級的好方法。但是，天理的磨損規則影響不到我們，可時間本身就是一種磨損啊。】
瑪利亞喝著茶，語氣幽幽。
眾安琪則為之沉默。
【你的意思是，過多的穿越歷史，有可能導致我們整體的思維和節奏改變？】
【就是這個意思。要知道我只是經歷了七百年，就不知不覺往提瓦特長生種的方向靠近了。再來幾次，對我們整體的思維方式的改變不可估量。】
安琪眾是實打實的長生種。作為完全的律者，她們根本沒有壽命這個概念，比魔神都更加是長生種。
但只是本質達到了，而實質的存在時間，導致她們還是人類的節奏速度。
不是說長生種的思維就沒有優勢。長生種可以看透歷史大勢，輕易制定百年千年的大計，執行更高格局的謩潱@方面很少有短生種能比得上。
只是安琪眾，特別是支配劇場裡的主群體，現在都還是短生種思維。如果提瓦特的安琪眾率先走入長生種的節奏，那回歸之後對主群體的影響很難判斷——最極端的情況，安琪眾全部進入長生種節奏，與崩壞世界裡眾多在意的女孩們從此格格不入。
那，就完全得不償失了。
即使整個提瓦特的價值加在一起，安琪眾也不認為值得去冒這個險。
【回到支配劇場後再說吧。如果那時還是對終焉毫無把握，那麼可以把這個卡bug的練級方式作為預案提出來。現在還是算了，暫且擱置。】
【同意。】
【附議。】
【+1。】
安琪眾還不想那麼快進入長生種節奏，至少，要帶著她們在意的人一起進去，不然問題很大。要是到時她們一個不注意，就是三年五載不見面該怎麼辦？哪裡捨得讓她們心裡的小可愛們受這種委屈啊？
見到她們聽勸，瑪利亞欣慰地點了點頭。
“你又在想什麼了？該不會在想剛剛離開的伐難和應達的大長腿吧？”
“……”
瑪利亞扭頭，低眼，似乎是在仔細估算了一下歸終的腿長。最終沉默無聲。
歸終吃饢的動作一頓，也低頭看了一眼，晶瑩白潤的腳趾頭下意識動了動。她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氣鼓鼓道：
“你什麼意思？”
“沒。短短的也很可愛。”
“短？我腿哪裡短了？很標準的好不好！？”
“只是相較而言。別介意，你的腿很可愛，我很喜歡。”
瑪利亞耿直地評價道。
而歸終聽得一下子鼓臉，一下子想笑，臉上表情扭曲一陣後，最後委屈巴巴道：
“都不知道到底算誇還是算貶了，就知道欺負我。”
說著，用白淨的腳丫子輕輕踹了一下瑪利亞的胳膊。
瑪利亞隨手一抓，在歸終臉紅的表情下，面帶微笑地揉捏起了那隻小腳丫。歸終分明有點癢癢，也有點害羞了，但還是倔強地瞪大眼睛跟瑪利亞對視，不肯示弱。
氣氛一時間有點發黏，又有點搞笑。
赫烏莉亞左右看了看，偷笑，然後默默給兩邊倒茶。
都多少年了，歸終和王還是老樣子，相互鬥法，有來有往。對於一心求安穩的赫烏莉亞而言，這種畫面就很讓她安心。
然後，千年大石頭在這時登場。
“瑪利亞……呃，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還好。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最終訂下契約，至冬賠償，而雷神暫且停手。”
鍾離還是厚著臉皮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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