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赫烏莉亞微微喘息著，溫順地貼近她的王，用臉摩挲著瑪利亞肌肉線條唯美的雪白腹部。
然後，她笑道：
“王在想哈艮圖斯的事情嗎？”
“嗯，有點。一年多沒見了，不會遇見什麼麻煩了吧？但是也沒感覺到戰爭的痕跡。”
瑪利亞其實意識到了可能的情況。
只是又感覺不太可能。
講道理大家也沒多熟。
只不過是幾百年裡經常呆在一起。
只不過狩獵途中會送她點獸牙或者路邊的鮮花，逗她笑一笑。
只不過在她想玩鬧的時候，帶著無可奈何的湝微笑，陪著她胡鬧了好多次。在她鬧累了的時候，還會讓她枕在自己大腿上，在山林的清風中哄她入睡。
只不過每次鬧了點不愉快，就默默尾隨護送她回家，事後再找點小禮物哄了回來。
只不過因為她覺得有點危險或者只是抱怨了一兩句，就默默替她剷除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敵人。
只不過她偶爾說想要哪裡的什麼東西，就算只是個傳言，也會找時間去巡獵一趟看個究竟，順路給她帶點什麼回來。
能想到的，差不多隻是這些而已。
這些……好像也已經很多很多了。
當王當久了，對時間和情感的敏感度，不知不覺也被同化到了魔神那種遲鈍的程度了嗎？
瑪利亞再次冷汗直流。
赫烏莉亞看著王不斷變幻的眼神，笑容愈發燦爛，發出了饜足的嘆息聲。
“唉~~王擔心的話，怎麼不去見她呢？”
“不是，我，那個……”
“如果是擔心我的話，那沒必要哦。我啊，只要王開心，王不要拋棄我就行了。”
赫烏莉亞摟著瑪利亞的腰肢，對於這個給了她全部安全感與歸屬感的王，由衷地說道。
她自認是最弱小無能的魔神。
一直朝不保夕，東躲西藏，保護不了任何東西，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死。
這般經歷，造就了赫烏莉亞異常溫順和容易滿足的性格。
就像她說的那樣，只要能呆在瑪利亞身邊，只要能一直擁有這份安全感，她就別無所求了。
剩下的，就唯有希望自己的王能開心，這樣就足夠了。
或者說用後世的什麼伴侶規則，來約束蠻荒戰爭時代的魔神的感情，那才叫搞笑呢。
瑪利亞低頭，無奈又溫柔地看著全心全意依戀自己的魔神，道：
“不會拋下你的，就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嗎？”
“畢竟我太弱小了啊，王。”
“但你很可愛啊。”
“那，王喜歡我的這種可愛嗎？”
當問到這種問題的時候，言語的回答，不如行動的回答。
瑪利亞露出了令赫烏莉亞迷戀的勾魂奪魄的笑容，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撫在赫烏莉亞的嬌軀上……（省略若干）。
第120章 反正都這樣了
事後，瑪利亞摟著沉沉睡去的赫烏莉亞，望向了荻花州的方向。
她摸著下巴，嘀咕道：
“我是不是又當渣女了？”
這個又字，用得十分靈魂。
“嗯，總之，明天去歸離集吧。”
瑪利亞摟住赫烏莉亞，默默調高了自己的體溫，以溫暖這位累倒的柔弱少女。
……
第二天，瑪利亞難得來一次歸離集。
遇到了村頭師傅馬科修斯先生。
“你好，馬科修斯閣下。”
“鹽之王，你終於來了。”
“什麼意思？”
“第一個月，歸終拉著留雲試遍了城裡所有的枕頭，說沒一個能讓她枕得滿意的，於是給我們每人家裡都丟了好多個。第二個月她抓著萍兒到處找花，但好像也沒有讓她滿意的，她洞府裡堆了各種花瓣碎葉，最後是我清掃的。第三個月她拽著應達和伐難在市集裡到處買獸牙獸爪之類的飾品，後來都送去若陀那兒，叫他吃掉……最近一個月，她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不知道在造什麼，但總覺得會很麻煩。總之你再不來，我們就要崩潰了。”
馬科修斯坐在家門口的階梯上，對瑪利亞長吁短嘆個不停。
瑪利亞乾巴巴道：
“那還…還挺活潑的。”
“以前只是活潑，這一年就活潑得太過頭了。我說，你倆到底鬧了什麼矛盾？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我……不知道算不算欺負？”
“算了，我也搞不懂，總之你去把她恢復正常吧。什麼辦法都好，只要讓她別鬧騰了，我們就都謝謝你了。”
馬科修斯抬起一雙熊掌，托起瑪利亞的手，輕輕拍打她的手背，像是在哀求一樣。
好大一隻熊。
好大一股子委屈勁啊。
瑪利亞木著臉，點了點頭：
“嗯。”
總覺得有一股隱隱約約的罪惡感了。
歸終把他們折騰成這樣，不會真是因為自己吧？
何德何能？
不至於啊！
總之瑪利亞繼續上路，在馬科修斯的指路下，走向歸終的家。
歸終住在跨過城市後的一座山頭上。
她專長搞各種機關發明的，安家在城裡，容易給人們帶來危險。
瑪利亞一路上還收到了來自各種仙人、夜叉、龍王的幽幽目光。
最後，她抱著確鑿無疑的罪惡感，敲響了歸終的洞府大門。
“誰啊？”
石門轟隆隆地敞開，探出一個久違的可可愛愛的小腦袋瓜。
瑪利亞凝視著她，一路走來的各種心情消失不見，只是露出溫柔的溞Α�
“上午好，我來找你玩了，歸終。”
“嘭！”
石門又轟然關閉了。
瑪利亞摸摸鼻子。以她超人的視力，應該沒有看錯，洞府深處擺著一系列機關人偶，形象都是仿照著瑪利亞的模樣。
一陣子後，石門才重新開啟，那些人偶不見了。
瑪利亞來到了內部。裡面結構還挺複雜的，有少女閨房的模樣，也有機關工廠的地方，還有亂七八糟的陳列室。
歸終笑吟吟地給瑪利亞倒了茶。
“呀，稀客，你怎麼會來的？”
“你不過去，我只能過來了。”
“嗯哼？你難不成還會擔心我不成？你不是天天跟赫烏莉亞呆一塊了嗎，還能想得起我來？”
“會擔心，想得起……不如說經常在想，你我之間到底算什麼。”
瑪利亞作為安琪的一員，不感興趣的時候可以很冷淡，但明確了之後的攻擊性也絕不會差。
歸終的笑容都僵住了，結結巴巴道：
“什…什麼算什麼啊？哈哈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看來你也沒想清楚。”
“啊？”
“以後常來地中之鹽，當然我也會常來荻花州。我們慢慢搞清楚吧。”
瑪利亞端起了茶杯，從容說話，嘴角掛著柔美好看的弧度。
後來的事情，歸終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又枕在了那個超級舒服香軟的大腿上，打了個美美的瞌睡。再後來，暈暈乎乎地跟瑪利亞說了很多記不太清楚的話語。
但再後面的事情，瑪利亞記得就超級清楚了。
她從歸離集走出去相當一段距離後，在一處廣闊的土地上，見到了魔神、龍王、仙眾、夜叉齊聚的場面，威懾力和壓迫感十足。
瑪利亞扶了一下帽簷，鮮血凝聚成優雅的細長劍刃，嘴角緩緩上揚。
年輕版本的老爺子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手上提起巖槍，遙指瑪利亞的鼻尖。
“來，戰。”
不愧是無盡殺伐之相的摩拉克斯，真特麼帶勁。
瑪利亞臉上的笑意愈發盛放。
“請！”
兩人交戰，轟鳴不休。
月下，璃月眾人觀戰著。
“若陀，我們之中就你跟帝君距離最近，你說，這鹽之王能撐得了多久？”
“平平無奇的能量強度，就算摩拉克斯再怎麼放水，也最多一刻鐘。馬科修斯你說呢？”
“我覺得至少兩刻鐘吧。鹽之王還是挺強的，也就差在不是魔神龍種，基礎薄弱了一些，除此以外幾無弱點。”
眾仙神討論著。
其實堅持多久不重要，敢跟摩拉克斯交手就證明了膽氣和擔當。再加上歸終喜歡的話，那他們也無話可說了。
戰鬥持續了一刻鐘，若陀撇撇嘴，道了一句：
“還可以，馬科修斯你眼光不錯。”
眾仙神齊齊點頭。
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他們眼神認真了起來。
戰鬥持續了大半夜。他們已經用一種離了大譜和學習的態度觀戰了。
最終，摩拉克斯扶著體力耗盡的瑪利亞來到眾人面前。
瑪利亞一把坐在了地上，衣服有些破敗，形象有些狼狽，但從容不迫、優雅不羈的氣度令人心折。
眾仙神也坐了下來，有人取出了酒水，有人取出了食物，擺上了一桌簡單但絕不寒磣的酒席。
摩拉克斯跟瑪利亞對飲一杯。
“單論武技，你是我前所未見的強者。世人傳唱我武神的稱號，可與你相比，這武神之名我受之有愧。”
“武神可不只是武技之神，更是武力與殺伐之神。論後者我差你一大截，要不是你見獵心奇刻意壓制了力量，我堅持不了那麼久。”
“但你同樣可以透過鮮血借用魔神的威力，我們聽歸終說過……不是有意洩露你的秘密，歸終說萬一有特殊情況，你要借用我等之血，她希望我們不要拒絕。總之你若是借了魔神之力，你我之爭還難料敵手。”
“過譽了，基礎差了就是差了，並不是那麼好補上的。武神之威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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