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律者的一己之见 第376章

【內在，能否確認她是巴爾？】

“我，不確定。神子已經去查閱典籍，尋找可能相關的線索。另外已經安排人員追查她的詳細來歷。如果最後得到的一切，全都指向神子的推測的話……”

儘管稻妻處處缺人，但雷電影和八重神子仍然安排了一支隊伍專門核查輝夜的一切。在有神之國，神才是一國之本，這也是正確的。

雷電影神思不安地握緊了拳頭，然後聽到將軍說：

【內在，若是如此，那我的邏輯將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

“嗯？”

【巴爾是最初的雷神，而你我是巴爾的影武者。理論上，巴爾執天下之大權，決定稻妻臣民的未來。可與此同時，在我的邏輯裡，此身應為塵世最為殊勝尊貴之身，應許臣民永恆一夢。巴爾與永恆，稻妻不能存在兩種未來，你只能選擇其一，要麼否認巴爾，要麼否認我。】

“……還沒到那種時候，你先閉關自省吧。”

雷電影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懷揣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姐姐與永恆，她現在什麼也不確定，也無法理清眼前的無數迷茫。

所以，先整治稻妻吧。最起碼，姐姐留下的國度，不能是這樣民不聊生的慘狀。

……

雷電影與另一個自己對話的時候，輝夜也在和另外的自己對話。

【麻煩了，從雷電真的記憶裡，發現了兩個神奇的概念。伊斯塔露，時間之執政，千風與日月，無處不在的常世大神。還有世界樹，地脈彙集之地，記錄一切情報和智慧的所在。】

這就讓安琪們很無語。

提瓦特真是地方不大，成分複雜。

時間這玩意兒，在崩壞世界裡是一個很高階的概念。高到了就算是奧托，也是透過虛數之樹，才有可能走回並干涉過去。

怎麼提瓦特世界隨隨便便就出了兩個能干涉時間的存在呢？

【這世界是個假的吧？】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裡對我們很有價值。我現在是越來越期待，等我們把這片塵世納入掌中，能挖出多少神奇的知識和資源來。】

【那麼，如何規避伊斯塔露與世界樹對我們身份的影響？】

安琪們紛紛皺眉。

安琪不想和天理硬碰硬，那隻會把這個世界打得稀巴爛，最後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既然不硬碰硬，只是暗中發育和探索的話，那眼下的三個分身肯定不夠，未來勢必還會增加更多的分身。

那麼提瓦特的時間之神，以及提瓦特的全知之樹，便是逃不過的隱患。

【以目前得知的資訊，伊斯塔露是原初之影，換而言之是天理的一部分……我不認為祂有能力看到我們的未來，祂也不可能看透千人律者的本質和權能。】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連伊斯塔露都能做到這一步，那天理不該是當時那種平平無奇的強度，安琪現在也不可能藏在提瓦特搞事情。

【換而言之，只要避免日常接觸，只以律者權能進行溝通往來，便基本能阻斷她的窺伺。】

【此外，溫蒂必須繼續研究千風。這也是伊斯塔露權能的一部分，研究透徹的話，或許還能進一步反制。】

【世界樹的話…被幽禁的小草神…嗯……】

這個就比較麻煩了。

如果是記錄世界資訊的東西，那麼有可能記錄了安琪眾的所作所為，也有可能唯獨對安琪眾是什麼記錄都沒有的。但無論哪一種，都代表著破綻。

【你說我一個才剛呱呱墜地的千風幼主，對這個世界還很陌生，又找不到理論上應該是我上司的巴巴託斯，偏偏撞見了深淵教團要動我們的東風之龍……為了這事，我找璃月的七神老大哥抱抱大腿，順便問點雜七雜八的話題，比如說世界樹什麼的，合情合理吧？】

【嗯，非常合理。】

【那提到世界樹，就不得不提到我以千風權能看到的須彌混亂。我感覺這樹鬧不好要炸，現在很心慌……為了這事，再帶著巖神老大哥的親切問候，登門拜訪一下小草神，看看她有沒有意外獲知什麼不應該獲知的資訊，順帶仔細地問問、看看世界樹，也合情合理吧？】

【嗯，合情合理。看樹過程中，再不小心拉下點侵蝕之力什麼的，更是合情合理。】

【妥~~】

安琪們定了計。

由溫蒂去探聽世界樹的情況，順帶也探探兩位神的態度，看看目前為止的操作有沒有出破綻。

而蒙德安琪還建議道；

【理論上地脈是世界樹的根系，與世界樹相連。實在見不到草神和樹，你把侵蝕之力隨便往須彌的某個地脈節點上一扔，或許也能順藤摸瓜達成目標。注意隱蔽，保密要緊。】

關於世界樹的攻略初稿，就此成型。

這裡面沒有輝夜什麼事。她現在難搞的問題，是那個一路哭著跑進天守閣的小姑娘啊。

第47章 再不死就不禮貌了

八重神子的法術很不錯，神裡綾華睡了一天才醒，醒後沒什麼身體不適，但她清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好在神裡綾人心疼妹妹，提前留好了關於輝夜的整個事件過程的書信，不至於讓綾華兩眼一抹黑。

目前為止沒人知道輝夜與將軍對奏了什麼，當時的輝夜已經說不出有力氣的話語了。

人們知道的是，輝夜倒下後八重宮司大人出場，之後將軍勃然大怒。再之後三奉行最上層便換了血，國門也重新開啟了。

稻妻城裡議論紛紛。雖然很多實情還徽衷诿造F中，但為人所知的是輝夜的死諫及九條裟羅的以死明志，帶來了這些變化。另外，輝夜為了上臺就隨手獲得雷系神之眼的傳奇故事，也被迅速傳揚著。

至於輝夜本人，大家只見到她被八重神子抱著，在將軍的陪同下進入了天守閣，至今生死未知。

神裡綾華得到的也是這個事件版本，所以她只能急匆匆趕來天守閣。好在八重神子還是細心的，中途就在她床邊留下了令牌，可以直入天守閣。

“輝夜……”

神裡綾華看著前方威嚴聳立的樓閣宮殿，對雷神深入本能的敬畏與信仰又冒了出來。但她很快吸了吸鼻子，壓下了這些顧忌，向守衛出示令牌，然後直奔樓閣。

‘唉……’

輝夜知道自己沒法躺了，只好睜開眼眸，虛弱地想要撐著自己坐起來。

雷電影出現了，坐在床邊，把輝夜攙扶著坐了起來。

“你/您……”×2

說“您”的是輝夜，帶著敬意，是非常符合稻妻人設定的語氣。

然而雷電影心中一顫。這不是她想要見到的反應。

八重神子離開天守閣前的話語，再次在雷電影心中響起：

‘雖然我的推測能解釋目前的情況，但終究也只是推測。而且即便對了，真的一部分也在地脈裡流轉了五百年，如今能留下多少東西，又是否能恢復到當年，一切也還是未知數。總之，姑且別報那麼大的希望，保持冷靜，等我先調查清楚再說。還有，無論如何，對她好點，她幫了稻妻大忙。’

雷電影止住了心裡的情緒波動，對著眼前這個散發著姐姐雷電真一樣氣息的女子，道：

“你感覺可還好？”

“我無事，不知為何重獲新生一般，能感覺恢復了許多，是將軍的恩賜嗎？啊！之前以為是必死，為挽救稻妻生民，有些輕狂無狀，請將軍恕罪。只是不知稻妻現在……”

“我已在處理。你的諫書直指稻妻困境，相關諫言我都採納了。現在採購糧食的商船已經出發，會以最快速度往返，在此之前我會開放糧倉，讓稻妻子民渡過這段時間。御前決鬥之事無需掛懷，以血為書、面諫神明是大義，我要代稻妻子民感謝你才對。”

不自閉的情況下，這個神正常得讓輝夜訝異。

輝夜不由得打量起了眼前這張臉。精緻絕倫自不必多說，武者的堅毅英氣，神明的清冷孤傲，更讓她擁有著超脫於凡人的美——與雷電芽衣相似這點反倒不必在意，異世界同位體在樹海體系下很常見，安琪自己知道的相關理論就不少。

總歸不是同一個人，輝夜不會錯誤移情什麼的。

“輝夜……”

神裡綾華來到門口時，首先見到的是輝夜安然無恙，還對她露出驚訝而寬和的微笑。然後見到的是雷神坐在床邊，扶著輝夜的身子，十足親近的姿態。

雖然畫面有點名場面既視感，不過神裡綾華不至於胡亂聯想，那是對神的不敬。

遵從敬神的本能，她跪拜了下來。

“神裡綾華，拜見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

“起身吧。你既然與她相識，便暫且留下照顧。我還有國事要處理。”

雷電影化作雷光離開了。

神子說得對，事關重大，便更要謹慎求證，也要等輝夜身上可能出現的更多變化。但無論如何，如今先與輝夜結緣的人是神裡綾華，她沒必要干涉什麼。

五百年了，她也不是那個失去了姐姐便茫然無措的笨蛋了。眼下，收拾這稍一疏忽便禍水橫流的稻妻山河更為重要。

之後，終於只剩神裡綾華和輝夜面對面。

“嗯，早上好？”

輝夜試探著說道。

然後小姑娘的眼淚就飆了出來，而且光站在那裡哭，什麼也不說。神裡綾華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吧。無論有著怎樣的頭銜和教養，就年齡而言，她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輝夜無奈地笑了，扶著床沿，將赤裸的雙腳放到地上，想要站起來過去安慰。

神裡綾華連忙跑過來，也顧不得臉上的淚水，體貼地扶住輝夜的身子。

“你…你不要亂動了，兄長信上說，你那時渾身都是血，連他都不確定你能否活著。”

“好，我不亂動。不過我活下來了，看，我沒說謊吧？”

輝夜抬起胳膊，微笑著做出大力士的鼓起肌肉的姿勢。

然而搭配她久病初愈的虛弱氣場，只讓神裡綾華破涕而笑。

“騙子！”

“那，對不起，我下不為例？”

“……已經沒辦法相信輝夜的保證了。”

“好吧，不信就不信。起碼先別哭了，看得我怪心疼的。”

輝夜憐惜地看著綾華那梨花帶雨的小臉，伸手，輕輕撫摸她溼潤的臉龐。

神裡綾華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著，貼進輝夜的懷抱。

象徵絕對權威的天守閣內，兩人依偎在了一起。輝夜身高略高於神裡綾華，但病弱的氣息分外柔和，與神裡綾華溫婉可人的氣質完美融合，形如一對珠聯璧合的玉人。

神裡綾華在輝夜的體溫中，找回了差點死掉的心。

輝夜則一邊感受著神裡綾華柔軟的嬌軀，一邊暗歎自己又多另一個離不開稻妻的理由。而後她望向窗外，聽安琪網路中溫蒂傳來的一些資訊，確定稻妻正把主要精力放在賑災安民上，這才鬆了口氣。

‘千緒小姐，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沒辜負你借用的這副軀殼。所以，安息吧。’

……

而同一時間，璃月，往生堂。

往生堂知名客卿與璃月街頭知名該溜子鍾離先生，看著落在桌上的信件，沉吟。

【尊敬的巖神閣下，在下蒙德新生風之魔神，有些要事，不知可否上門拜訪？】

大致是這樣的意思，但是寫得非常謙卑有禮。此外還放了一些蒙德的新鮮水果，以及一朵象徵蒙德的風車菊。

鍾離感覺到了熟悉而陌生的體驗。

熟悉是過去的巴巴託斯也時常這樣，用風送來邀約的資訊。

陌生是這未免也太客氣了吧？禮節相當到位，和那個隨性到令人無所適從的巴巴託斯，簡直是鮮明對比。

至於為何能知道鍾離的身份，嗯，千風之主嘛，完全可以理解。

‘巴巴託斯要撐不住了？’

此刻，鍾離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樣的。身為七神之長的他，比那兩個風神眷屬更容易想通一些神位替換的邏輯。而下一個念頭則是：

‘二代風神好像和他截然不同。’

鍾離沉吟著，也沒什麼猶豫，很快點了點頭。

第48章 需伴手禮

蒙德，溫暖晴朗的一天。

“偉大的風神巴巴託斯大人……”

琴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對著窗外的清風祈丁�

最近天氣都很好。蒙德也有了很多好事。

首先是狼騎兵部隊的順利籌建。

這有賴於安琪的強大學者力，完美解決設施、口糧、裝備、狼群飼養和待遇守則等關鍵技術問題。

同時這是安德留斯點頭的合作專案，代表魔神的意志。這讓囂張的愚人眾都不敢亂碰，蒙德內部更是幾乎不存在阻力。人家安德留斯可沒變成什麼風魔龍，沒惹麻煩，還是正兒八經、人人敬畏的風神眷屬呢。總不至於有人對風神大人心懷不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