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很好，天命有了一個能在資料世界大殺特殺的戰力了，接下來，逆熵也該拿出同樣的力量，這才能達成平衡。’
作為一代幕後黑手，冷酷無情的超級大反派，安琪一邊追殺侵蝕律者，一邊還要考慮自己的大棋盤。
沒辦法，逆熵這邊已經是她的一言堂。
天命那邊，註定的遺產繼承人也是自己。
世界蛇那邊，最後一戰後，無論凱文結局如何，他都不會再去幹涉組織管理，等於還是安琪的。
手握三大組織，超然勢力最後一角的太虛山也鐵定會為安琪站臺，等於這一整個文明都已經被她抓在手心了。
‘唉，故事裡的反派大Boss都是這樣的，野心勃勃，殫精竭慮，思慮周全，注重細節……這就叫職業素養吧？’
安琪這樣安慰著自己，拉著琪亞娜的手，來到了星球之外的太空。
【安…安琪…這是太空…我不能呼吸……】
琪亞娜大驚失色，捂著脖子，滿臉通紅，驚慌失措地開口卻無法在真空中發不出聲音。
“……你是律者，不呼吸也不會死。太空環境而已，適應一下就好。”
安琪用崩壞能製造震動來發聲，眼中有一絲無語。
也正如她所言，琪亞娜除了本能地掐緊脖子，自己給自己憋得滿臉通紅外，眼神清明，臉色白皙，跟呆在星球裡沒什麼兩樣——何況，空之律者·安琪還在她身體裡呢，怎麼可能讓這傻孩子出事？
琪亞娜眨眨眼，慢慢放開了自己的脖子。
【誒……好像，真的沒事？】
“自己適應，她來了！”
安琪放開了琪亞娜，任由她轉著圈圈飄走，一副手忙腳亂的滑稽模樣。
安琪嘴角一翹，伸手，赤金古劍再次入手，對準了不遠處的一個太空站。
“天劍，出鞘！”
龐然巨劍在星球之上顯現，橫空斬過。
和聖芙蕾雅一樣，只斬去了逃竄至此的侵蝕之力，沒有傷及實體。
然而，侵蝕律者到處，強行進攻並接管了原有資料系統的作用。這注定了當失去它的維持，太空站中的系統和與之相關的微小電元件，都會崩潰損壞，就像暫時靜默的聖芙蕾雅一樣。
若按這樣子的方式追殺下去，侵蝕律者必然可以拿下，但，中間造成的損失也會很大。
當然，比起機械叛亂、各種火箭炮彈肆意洗禮全球的毀滅性後果，這樣子的損失又可以說一句微不足道。
只是安琪沒法這樣想。
這個文明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自己的東西這麼糟蹋，怎麼能忍？
好在，能改變這種困境的安琪，也適時登場了。
第389章 凱文的笑與消失
“你好，安琪姐姐，請問你剛剛在做什麼？我感覺到了很強的力量。”
那年幼卻又氣息沉穩的幼女，駕馭重力飛縱而至，停留在撕開了空間裂縫，打算離開的安琪和琪亞娜面前。
琪亞娜扭頭，用口型兩頭介紹道：
【這是寧蒂，布洛妮婭的妹妹。這是安琪，我和布洛妮婭最好的朋友。好久不見，小寧蒂！】
“好久不見，琪亞娜姐姐。”
寧蒂淡漠的表情融化，露出柔和靦腆的溞Γ鸬孟衲撬洪_包裝的美味糖果。
琪亞娜撓撓頭，連忙笑著點頭。
然後安琪抬手，敲了一下琪亞娜的腦袋，道：
“暫時學不會崩壞能發聲，你可以不說話。”
【可是……】
“你想說什麼，看你的臉就都看出來了。”
安琪木木地說道，然後沒理琪亞娜，而是看向寧蒂，以及稍慢一點但也已經到達面前的瓦爾特，道：
“侵蝕之律者出現了，在網路世界裡流竄，我現在一邊在網路世界裡圍堵，一邊在現實世界追殺……寧蒂，你是現在的理之律者？”
“對，我是。”
“八重櫻已經用地藏御魂進入了網路世界，現在和我一起追殺侵蝕律者。理論上，你也可以擬態地藏御魂，將自己送進網路世界。我不需要你幫忙追殺，但侵蝕律者過處，就像這個太空站一樣，即使抹殺了，原有的系統也會報廢。所以，我要你用理之律者權能沿途修復，儘量減少我們的損失。”
“好。”
寧蒂用力點了下頭。
安琪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同樣點頭回應了一下，然後抓著琪亞娜消失在了空間裂縫之中。
“寧蒂，帶上我，這太危險了。”
雖然可可利亞以對侵蝕律者保密為由，明面上沒有向太空這邊傳過相關訊息，但僅僅聽安琪的三言兩語，瓦爾特就立刻知道嚴重性了。
他沒有阻止寧蒂，只是作為長輩，必須陪同。
然而寧蒂搖了搖頭。
“約阿希姆，我只能將自己送進去，帶上你很困難，而且進去之後也不知道能不能顧到你。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只是去修復，不是去戰鬥，所以不會有事的。乖！”
寧蒂牽起瓦爾特的手，仰著頭，軟綿綿的話音卻用著大人的口吻，如此勸說道。
瓦爾特先是一囧，然後也沒辦法反駁。
理之律者分三個層次。
第一層是先理解了才能複製的半步理律境界。
第二層是見到了就能複製，複製了就能理解，理解完就能超越的完全理律境界。
第三層是光憑想象就能製造，然後理解，然後超越的真理之律者境界。
瓦爾特·楊不知道第三層，但他知道自己在第一層，而寧蒂和喬伊斯在他花了半個多世紀也無法企及的第二層。
層次上的差距，讓他對寧蒂如今的能力也看不清楚。寧蒂這麼說，他就只能這麼信了。
“我……好，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瓦爾特感覺到了一種逐漸跟不上時代的老人的無奈。
他別無辦法，既不能放任世界繼續遭受破壞，也不能阻止寧蒂的決意。
最終，卸下理律權能的瓦爾特，只能站在虛空中，靜靜注視著寧蒂融入那座太空站裡。
片刻後，黯淡的太空造物重新恢復了動作，閃爍的訊號燈，似乎代表著耀眼的希望。
而瓦爾特停留在原地，看著片刻前還殘留小女孩餘溫的手，悵然若失，嘆息無言。
“唉……”
還是繼續尋找第四神之鍵吧。
早日找到，這孩子就能早日回家，享受她應有的溫暖待遇。作為不中用的長輩，這是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瓦爾特自覺CPU……呸，是自覺地激勵了自己，壓下了這些時日來的疲憊枯燥，振奮精神，繼續在太空中巡遊了起來。
……
侵蝕律者四處亂串，自然也會跑到世界蛇的地盤。
安琪在灰蛇拿出手段前，帶著琪亞娜出現。
什麼話也不用說，一記天劍當空劈下，然後立刻消失無影。
寧蒂隨即跟上，為世界蛇修復那些破損的系統，主打一個一視同仁，崩壞面前不分敵我的大氣。
凱文坐在王座之間。
雖然看不到資料世界的變化，但他記住了這孩子的氣息，自然能感覺到寧蒂的到來。
寧蒂始終沉默，只工作，不說話。
“你……”
“不想跟凱文說話。”
“嗯……”
凱文是這樣的。
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問候，被寧蒂拒絕後，就噎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而且他也覺得虧欠。
量子之海里，寧蒂給予了那麼多的善意和信任，結果返回現實世界那天，他相當於完全背叛了這孩子的付出。
排除掉對聖痕計劃的執念以外，凱文這人道德水準很高，當然會心虛氣短。
“你還有每天吃飯嗎？”
漫長的尷尬後，還是寧蒂軟萌三無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凱文輕輕點頭。
“有。”
“還是想做壞事嗎？”
“如果是說我的計劃的話，是的。”
“哼！”
寧蒂留下了生氣不滿的嬌叱，軟糯又清脆，讓人不禁聯想到小貓的叫聲。
然後，她的氣息就消失了，顯然是離開去其他地方了。
凱文看著眼前的空氣，儘管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但始終沒能見到那女孩一面，其實讓滄桑的心都有一絲絲失落了。
天火就坐在旁邊，輕撫自己的火焰小劍，不經意道：
“你剛剛好像有點高興，是因為她還願意關心你嗎？”
“……”
“明白了。時機到來時，我會盡力給她應有的考驗，希望，她會是我們所期望的那個人。”
“……好。”
凱文有一絲不忍，差點就想將“手下留情”這句話脫口而出，但最終沒有。
因為他知道，崩壞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望著空蕩蕩的大廳，凱文不由得再次想起寧蒂的小臉。
‘已經能在資料世界穿梭了，理之權能的應用愈發成熟，說不定已經超越了前文明……看起來，有好好的成長，沒有受到什麼委屈的樣子。’
凱文感到了欣慰，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個畫素點。
直到，
“走吧。侵蝕律者力量不強，卻有極大的危害性。雖然安琪和寧蒂及時幫忙解決了事件，但還是有很多問題要處理。灰蛇已經發資訊過來了，應該有一些工作，去看看吧。”
天火自顧自地往前飄走。
而凱文的表情，也徹底恢復了冰山一樣的冷漠無情。
第390章 心魔而已，大驚小怪！
亞洲，歐洲，南美洲，北美洲，大洋洲……安琪、八重櫻和寧蒂的腳步，以電流和微波的速度跨越全球，到處追殺那亂串的侵蝕之律者。
這一戰很安靜，因為現實世界幾乎沒有受到太多損傷。雖然偶爾會有區域網路和電腦零件的損壞，可只要寧蒂一過就全都恢復了正常，完全不像一場大崩壞該有的樣子。
這一戰也很熱鬧，三大組織的高層都在密切關注動態。而現實世界的安琪每到一處，那從天而降的天劍都印在芸芸眾生的眼裡。
有資格接觸崩壞資訊的大國政府都很頭疼。
像這樣規模宏大的超凡力量，一次兩次還好說，輿論引導一下，勉強還能壓下去。可要是一次又一次地出現，那就完全沒辦法了。
崩壞、超級組織的公之於眾，已然是一種大勢。
不過，對於真正有能力決定局勢的那一撥人而言，這種事情反而無關緊要。該推進計劃的推進計劃，該準備迎戰終焉準備著，這關頭，誰有空理世俗政權的麻煩？
與此同時，太虛山也終於收到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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