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约会 第550章

　　“原来如此……没见过的形态，这就是你藏着的底牌吗？”

　　近距离观察这把暗蓝色的巨剑，澪平静地说道。

　　“很遗憾，这个世界的规则，我已经适应了。”

　　听到这话，梦月眼瞳一缩，毫不犹豫地转身撤退。

　　“晚了。”

　　说着，潜伏许久的光带从四面八方将梦月包围。

　　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哪怕是拥有“未来预测”的梦月，也无法躲开的绝杀一击。

　　而就在这时，梦月的身体忽然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下一秒，长发的少女从澪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手无寸铁，看起来十分平凡的蓝发少年。

　　“澪……我不想死……”

　　“——！！”

19 A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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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澪……我不想死……”

　　“少年”一脸恐惧地向澪发出哀求。

　　“真士……”

　　澪呆呆地开口。

　　她清楚，眼前的人不可能是本人，只是由灵力编织出的假象。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还是下不了手。在少女出神的演技下，不管是外貌、声音还是语调，都还原的惟妙惟肖。让澪一瞬间真的以为，真士正站在她的面前。

　　她，无法对自己的爱人下手。

　　感觉到主人的犹豫，原本应该攻向梦月的光带，猛然停滞在途中。

　　“——！？”

　　抓住这个破绽，“少年”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光带的包围，灵巧地降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光尘散去，熟悉的“少年”变回了原本的少女。

　　而崇宫澪也在这个瞬间，彻底被怒火夺走了理智。

　　“呼……”

　　从崇宫澪的攻击中死里逃生，梦月轻吐口气，抬起头对上了澪的视线。

　　从她的目光中，梦月感觉到的，是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妥协余地的愤怒。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两仪梦月！！”

　　“——你居然敢装成他的样子，践踏我心中最重要的回忆，就为了自己苟活一会！”

　　“我要把你的肉体、灵魂、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个世界上否定掉！”

　　对于澪的怒火，梦月没有任何反驳与回应，只是用十分冰冷而又细微的声音，对着“拂晓贤者”自语。

　　“作战代号：‘弑神’——最终阶段。”

　　【收到——转换——炮台模式。】

　　电子音响起，在梦月手中的巨剑开始变形，重组成了她最常用的钳形炮台。

　　她并非打算使用Railgun（超电磁炮），这一带的矿物早已经在“万象圣堂”的影响下失去了金属的导电性，而且就算没有失效，那样的攻击也无法贯穿灵装对澪造成伤害。

　　她开始将体内剩下的灵力疯狂地注入自己的天使之中。

　　【收到指令——开始进行灵力压缩。】

　　收束！压缩！

　　仿佛要火焰转化为热线，寒气凝结成极冰，光芒汇聚成激光。

　　在“拂晓贤者”的操作下，梦月那庞大的灵力被不断压缩，如同将一座巍峨的大山压缩成米粒大小，这一刻，量引发了质变。

　　“库——”

　　控制住手中这极度狂暴的能量，梦月将炮口对准空中的崇宫澪，双眼泛起了幽绿的寒光。

　　而在同一时间，崇宫澪也在调动自己的灵力，将其注入到自己的某个天使之中。

　　就像梦月瞄准她一样，她也对着地上的梦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她的手心中，浮现出了一颗类似种子大小的小小光团。

　　那是凌驾于“死”之上，为世界带来“无”的力量。

　　剑张弩拔，在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下，梦月率先有了动作。

　　“——————————————————！！”

　　没有喊出名字，仅仅是纯粹的咆哮。在梦月的嘶吼声中，只有一指之宽的灵力之光从炮口迸发，在空中笔直地划出一道光线，朝着澪逼近。

　　自己的灵装抵挡不住这一击，澪的直觉这样告诉她。在梦月的灵力压缩下，眼前这一击的威力已经到达了和她同一等级的神秘。

　　之前变换成巨剑的拂晓贤者，仅仅是一个试探她的幌子，这一招，才是梦月最后的底牌。

　　但是，澪明明清楚这点，但是她却没有选择进行闪避。

　　只是注视着两仪梦月，轻声地念出了这个天使的真名。

　　“——Ain< >”

　　瞬间，整个世界被光芒充溢。

　　在这吞没一切黑暗的光明之中，只有时间在这寂静的世界中流淌。

　　一个小时，又或是只过了一秒。

　　当光芒消散之时，两仪梦月已经从“永劫瘴狱”的领域内消失，只留下澪一人独自漂浮在半空中。

　　“赢了……”

　　澪轻声自语道。

　　无之天使——Ain< >。澪的最终底牌，一种能将锁定的目标化为虚无的权能。

　　“死”——本质上只是将某种能够代表“灵魂”的物质，转换成另一种无机物，从宏观的角度上看，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物质总量，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但无之天使不同，它能无视一切的法则，将一部分的质量和能量，从这个宇宙中凭空抹消。

　　而两仪梦月本人，以及她的最后一击，都在刚才，被她的无之天使所抹消了。

　　“……”

　　澪没有说话。

　　明明她已经杀死了梦月，但此时她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留下的只有空虚和后悔。

　　被无之天使击中后，不只两仪梦月，她从其他精灵那里夺走的灵结晶——绝灭天使，冰结傀儡，封解主……所有的权能都被无之天使化为了虚无。也就是说，她已经无法用“嗫告篇秩”查出狂三的下落了。

　　而且如果“刻刻帝”的权能就在梦月身上的话，那么她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希望，彻底消失了。

　　这是她在被两仪梦月激怒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最愚蠢的选择。

　　“我到底……在做什么……噗！”

　　突然，毫无征兆的，澪的口中咳出了一丝鲜血。

　　“血？这是怎么回事？”

　　澪诧异地低下头，她看到，在纯白灵衣的胸口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

　　而这个窟窿，贯穿的不只是澪的灵衣。同时被刺穿的，还有她的心脏。

　　“这难道是……梦月的最后一击？但是……我明明已经用无之天使抹消了……”

　　没等澪想清楚其中的因果，一股庞大的压力便笼罩了她的全身。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被梦月夺取控制权的“永劫瘴狱”，此时并没有变回“轮回乐园”，也并没有重新回到她的掌控下。

　　那一道“伤既是死”的法则，现在依旧有效。

　　就如同寓言故事中的“矛与盾”一样，原本无敌的始源精灵，在自己天使的权能之下，开始朝着“死亡”迈进。

　　（怎么回事……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无法呼吸……好痛……好冷……这就是死吗？）

　　身体一点点地化作光尘消散，澪的意识逐渐模糊。

　　（是你的胜利……两仪梦月。）

　　恍惚之中，澪不禁想道。

　　或许，她之所以会如此迁怒于梦月，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憎恨与愤怒，而是更加单存的感情。

　　羡慕……又或者是嫉妒吧。

　　明明同样是失去了自己的挚爱，但士道在死之前，把愿望留给了梦月。

　　但真士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澪。

　　（…………！）

　　熟悉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迫使澪睁开了即将合拢的双眼。

　　在她眼前的，是那一片碧波粼粼的海洋，以及那名牵着她的手，在柔软的沙滩上漫步前行的少年。

　　那是她不知思念多少次，挚爱之人的面容。

　　（啊、啊啊——）

　　眼泪无法控制地从澪的眼中流落。

　　（谢谢，谢谢你梦月。）

　　（三十一年……终于，我终于能去找你了……）

　　（真士。）

　　就这样，带着解脱般的微笑，崇宫澪带着自己身体，天使，以及自己的灵结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PS：不妙，写得时候入戏太深了……眼泪有点忍不住。

20 自我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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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哔哩酱！令音！喂——听到的话就回答我啊！”

　　夜晚，二亚对着空旷的平原大喊。

　　此时，离崇宫澪的灵波反应消失，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由于精灵术式造成的消耗，空中舰内的魔力生成器都已经进入过载状态，众人只能拿起手电筒，在区域内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报告，这里是A队，负责区域包括地下二十米深范围内，没有任何生命反应。】

　　【这里是B队，同样没有探查到两仪司令的反应。】

　　【这里是C队，结果与A队B队相同……】

　　“这里也没有反应。”

　　简单报告一句后，二亚怀着沉重的心情挂掉了通讯。

　　放眼望去，由于“轮回乐园”和“万象圣堂”，草原上的植被全部消失，原本偶有起伏的地形更是被削得和飞机场跑道一样平整，让人不禁为始源精灵那移山倒海的力量感到恐惧。

　　而在这平地的基础上，那些如同伤口一般狰狞的裂缝和坑洞，更是暗示出了这场战斗的惨烈。

　　（难道说……哔哩酱已经和令音同归于尽……）

　　二亚忍不住想到。确实，如今梦月和令音的灵力反应都已经消失了，从这点看，换谁都会认为她们已经同归于尽了。这样毫无目的的搜索，与其说是不放弃，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不不！是你想太多了，本条二亚。）

　　二亚拼命摇头，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