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崛川雷鼓
研究员顿时有些紧张。
这本来应该是在谈判最后阶段，换取更多利益的话题，为什么一上来就暴露了？！
“啊，因为某个……人的原因，我刚好比较了解贵公司的TT2协议，所以……
呵呵，熙秀女士，您不用藏着掖着。”
几个研究员有点紧张，他们又不是J公司，又没招惹过照夜，所以这次初期谈判，本来应该对等甚至他们更占优势才对。
但一旦对方反应过来，对方是能源供应者，天然就有优势，那他们的优势就要大打折扣，一旦“底牌”也被翻出来，那就更尴尬了……
研究员咳嗽了两下，点了点头，说：“没错，TT2协议是我司一种非常强大的奇点应用，能够让一个地区短时间内进行多种时间应用，不管是加速、重复、暂停、缓慢，都可以轻易做到，是我们的翼，T公司引以为傲的强大技术！”
“但相应的，这项技术，也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不是吗？”
真是见了鬼了，这个10区后巷的人，到底是上哪得知T公司内部情报的啊？
女研究员真想拿出烟来狠狠地吸两口缓缓情绪。
他们知道照夜认识负责情报的7协会人，可7协会的收尾人可不能做和奇点有关的委托或者泄露奇点的秘密啊？
“哈哈，熙秀女士不用紧张，我这人对钱没有兴趣。”照夜摇了摇头，“当然了，也不会难为贵公司。”
“欸——啊，难道——”熙秀一愣，两个字从她的红唇中脱口而出，“卡片？”
“嗯！哈哈，熙丽女士，您理解的很快！”照夜轻轻点头。
一群T公司的职员对视一眼。
本来以为这场初期谈判，会以失败告终，稍微给链接公司看看他们的底蕴，但没想到……好像，出奇地“简单”。
虽然这个“简单”，稍微有点儿……不正常。
第160章 三劝
T公司的人对照夜的要求，虽然惊讶，但……多少也想到了。
情理之外，但也是预料之中。
毕竟，照夜的这个状态，他们也已经了解的够多了。
不过——
和R公司、J公司都不一样，T公司有些“特殊情况”。
对于卡片的传播，他们或许并没有其他公司那么高的容忍度。
虽然，这些卡片能够增强力量，同样算得上是一种小型工艺，甚至可以作为便携的存储物品，照夜还把【永动机】和卡片进行了深度的绑定，但……要让T公司接受这种东西，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T巢，拥有【颜色】被视为一种【特权】。
在T巢内，大部分的底层民众，都是没有任何“色彩”的。
因此，这些卡片，在T巢，或许需要额外的处理亦或者是其他的事情进行协调……总之，至少在T巢，卡片宣传这件事，不是他们能谈拢的。
“原来如此……各个巢都有自己的问题啊。”照夜点了点头。
这个“颜色”乍一看是上层人欺压下层人，但说不定就有可能和T公司的奇点挂钩，万一色彩太多就会爆发什么灾难之类的，照夜哪怕不知道，也能想象的出来。
都市是这样的。
虽然T公司如今缺少能源，但也需要按照自身的情况进行安排，一次简短地会谈，肯定是不行的。
他们需要测试、测验，需要对永动机有个基本的概念，需要了解未来合作伙伴的状况，需要各种各样的安排……
这次，T公司的人也只是单纯地过来试一试逆推永动机，发现失败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给照夜送见面礼，然后详谈。
甚至于，为了示好，T公司还带来了时间加速的机器，可以让照夜“免费试用”。
这可是高级货，存储了一千年的时间，时间加速比例也要比奇异汉堡公司买的“残次品”快上数倍，甚至要追上R公司下级士兵的卵化速度了。
脑叶公司的骤然崩塌，让T公司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他们不想重新回到前前L公司时期那种糟糕的局面下，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好说话”的人，有昔日脑叶公司之风，那肯定不会吝啬。
毕竟不要钱、不要人、不要命，就只是需要你也推广卡片游戏，这是多和善的主儿？
跟他一比，当年那个用浓烟的公司简直就是畜生啊。
抢，不敢抢永动机，怕摧毁链接公司后，弄坏了折腾不回来；逆推，难以理解，怎么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因此，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很想和链接公司交好。
照夜何尝不是？
照夜如今也很需要时间的帮助，一方面，他接下来的目标，是整个L巢，但链接公司的“实际战斗力”，其实远没有那么强，他很需要时间进行辅助，加快公司的“进化”，朝着“翼”的方向去努力。
因此，当T公司询问，可否购买【永动机】的时候，照夜没有像J公司那样拒绝，而是稍微沉思了一下。
这沉思，顿时就让T公司的人心中一喜。
看这样子，好像照夜愿意出售啊！
R公司的人也有些好奇。
虽然不知道具体谈了什么，但他们看得出来，J公司，应该并没有获得【永动机】。
果然，虽然J公司占了优势，但翼的“傲慢”显然还是害了他们，这次友谊赛，果然是……
J公司的消息封锁的非常好，但大家都是“翼”，那些秘密的东西他们无法获取，但这些摆在台面上的东西，他们自然也已经了解到了。
J公司有个蠢货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害的照夜这个天才与诞生他的后巷、公司对抗，这种事儿在整个都市都很常见，平平无奇——但能够造出【奇点】级别造物的顶级对抗，可不是经常能见到的。
在这个都市，有徐许许多多天才，有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很多天才在没有起步前，都会被生养他们的“翼”随意拿捏，那个婕斯缇娜，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做出了很多“上等人”都会做的选择。
事实上，在T公司，也有很多组成组合、伙伴、工会的科研者，但他们的发明，最后也只会是“充公”。
像照夜这种，能够掩盖住自己的奇思妙想，能够趁着别人对自己的打压鼓足劲儿思考，能够在关键时刻直接注册专利，防止他人血淋淋地抢夺，然后再凭借自身学识、知识，与翼的人友善交流，共同探寻未来……的天才，在都市，真的是少之又少。
没有被制作成“标本”，依靠着游戏的乐趣掩盖自己发明的过程，躲开了无数的视野……照夜疯归疯，但智慧和能力，对世界环境的敏感程度，都要比那些只想着研发自己成果的纯粹科研天才不同。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照夜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制造一个大家都开心的游戏，至于游戏之外的东西，可能是副产品。
这种念头实在太疯狂了，在场的人没人敢想。
但，就算是这样，照夜对卡片游戏的疯狂追求，也已经让他们见识到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J公司本来可以和照夜非常轻松、愉快的合作，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半点儿利益纠纷，甚至J公司非常欢迎这种新式游戏。
遗憾的是，这种事儿都让一个愚蠢的部长给打乱了，就连本可以第一时间使用【永动机】的J公司，也只能把机会让给他们。
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如果链接公司真的成为了“翼”，那这个J公司发生过的事情，就会成为翼之间口口相传、经久不衰的J翼笑话了。
“原则上，在刚刚起步的这个时间点，我是不太想把永动机卖出去的，因为在这时间点，我也需要永动机进行实验。”
T公司的人点了点头。
刚刚制造的产品，需要更多的实验进行测试，也很正常。
“不过……贵公司确实非常有诚意，白送我这么多东西，如果这个时候，还要随意搪塞，就多少有些不讲人情了。”照夜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如果是之前，照夜还真不一定会分永动机出去，但对方也是“大客户”，而且刚好也有新的素材，虽然他不想分解婕斯缇娜这张卡，但其他人分解一下，还是制造了两个“测试用”的小永动机。这两个永动机，是可以让T公司带走进行测试的。
熙秀眼睛一亮，顿时有些兴奋。
几个T公司的人也是瞬间振奋。
“啊——说起来，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我之前装在D轮上的两台永动机。”
“D？摩——咳咳，您是说友谊赛上的那两台D轮吗？看到了，永动机的旋转非常美丽，色彩也相当绚丽，比起恶心的烟雾实在是太漂亮了。”
看得出来，那个十年前的L公司把T公司恶心的不轻，十年过去了，还惦记着。
“那正如你所知，永动机在旋转的时候，会散发出明亮的虹光，你们T公司……”
“哈哈哈，永动机当然想要什么颜色就有什么颜色！我们怎么可能禁止永动机的色彩呢，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一个研究员立马补充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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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这玩意儿再漂亮，和T巢再不同，那也没问题。
“嗯，那就好。”照夜点了点头，继续说，“因为A公司有规定，不管是什么型号的永动机，必须要裸露在外，让人能够正常地观察到。所以我还担心你们使用起来会有困难。”
这一点，是写在协议上，但并没有公布出来的条例。
换句话说，大概率是那位调律者小姐找乐子的条例。
如果有人直接抢走了永动机，并且将其藏起来，封个严严实实，那就有可能引去爪牙的攻击。
负责记录的研究人员急忙把这条记录上。
就像R公司、T公司也有一些不能触碰的禁忌一样，这些其他公司需要遵守的条例，如果其他公司说了，结果他们没遵守，到时候被爪牙找上门的，可就是他们了，这可是跟身家性命挂钩的东西，他们不敢搪塞。
“那么，说完A公司的要求，我也要跟你们讲解一下【永动机】。”
几个人眼睛一亮，兴奋地看着照夜，像是等待上课的学生一样。
对于他们来说，能够独自制造出奇点的照夜，也是他们非常崇拜的人。
“永动机，也是有使用上的【禁忌】的。”
“嗯。我们可以理解。”
都市里的翼，哪家的奇点没点儿活儿？他们知道永动机能够提供永久、持续性的能源，但也估计，这玩意儿肯定也有不安全的地方。
“那我就直说了，永动机有两种【转动】。”
“诶？两种？”
“一种是正向转动，在这种情况下，永动机会提供源源不断的能源。”
会议室内，薇薇安眉头一挑，她想到了一个人，然后看向了黑桃，此时此刻的黑桃，正在小心翼翼地看着身上的机器。
在这个会议室内，部长级的成员全部在场，此外还有研发部的三人组，正在静静地听着会议，照夜没有赶走他们，就说明，他们可以听这些秘密。
“第二种，则是逆向转动。”
“逆向？”T公司的职员思索了一下，问，“额，难道会吸收能源？”
他们公司可是非常需要能源的，可不能被吸。
照夜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在逆向转动的时候，永动机会引动附近的机械暴乱。严重情况甚至会催生出机械怪物。”
“啊？”T公司的职员一愣。
这好像不是特别恐怖啊。
乍一听，比什么烟雾怪物，比什么异想体出笼要安全不少诶？
看到他如此不在乎，照夜耸了耸肩，也没多解释。
有些东西，得亲身经历了才能彻底了解。
“那请问，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倒转的？时间到了就会自己倒转吗？”T公司的人非常好奇。
“不——”照夜轻轻点着额头，略微思索着说，“是……冲动或者说欲望？
当离永动机感应到足够多的人，产生了狂热追求进化或者狂热追求自灭的心里状态时，那么，它就会倒转。你们可以称之为【零点倒转】。”
“进化？”
“自灭？”
黑桃摸着永动机的手放下来，松了一口气。
“哎呀，不得不说，照夜社长，您的这个发明，可比之前的两家L公司平和太多了！”R公司的士兵们哈哈大笑。
“而且，目前为止，您公司内好像也没出现逆转现象啊？那说明好像没什么。”
“的确……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到哪个程度才会逆转。”照夜为了防止损失人才、资源，所以时时刻刻警惕永动机的转动，筛选链接公司的职员，所以直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永动机在这个世界倒转会是个什么水平。
但，T公司的几个人如此不上心，还是让照夜心底一阵摇头。
“顺便一提，你们也看到了吧？疾驰决斗，可以让永动机加快转速。”
“嗯嗯嗯……我们会和上头的人谈这个的，我想，如果知道这种事，上头人应该会放开对卡片的管控，您大可放心！”
为了能源，小小的卡片游戏，推广一下，估计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如果那些凑要饭滴发现这些卡片有“颜色”，一定会追求这些卡片，到时候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提供能源，加速能源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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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夜耸了耸肩。
算了，既然他们完全不在乎危险，那照夜能说什么？他只能说一句“请尽可能别把永动机放在聚居地。”然后就叫来薇薇安和浮士德，让她们找一下之前J公司送的东西和永动机一起带过来。
两人立刻会意，离开公司会议室，搜寻了一下，浮士德把J公司之前装婕斯缇娜等卡片的盒子带了出来，薇薇安则带着琳，从照夜的实验室里，带来了两个拳头大小的永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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