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4章

　　“你回来了。”

　　望着那红瞳，阿维亚稳重地微笑了。

　　“嗯.......我回来了。”

111：五世纪危机：起源

　　公元422年，距阿维亚返回西罗马首都米兰一年之后，位于西罗马境内的高卢，阿尔卑斯某山脉处。

　　现任高卢总督正在此带着本地的罗马大军前去处理帝国时隔多年的叛乱。

　　而在银色天空与纯白得刺眼的大地之上，有诸多不满现状的人蹲踞于陡峭的西向斜坡上。

　　早在公元2世纪后期，还未分裂罗马帝国的社会经济就已出现严重危机。

　　由于长期坐拥地中海世界的大部分资源，让作为核心人群趋于腐化。

　　无论是在城市中享受面包与经济的公民，还是领到退休金和土地退役军人，都在以最快速度消耗巨量资源，若非地中海各地的便捷海运与罗马改革的管理制度以及基督信仰的普及，这样的局面可能在帝国建立几十年之后就让帝国陷入危机。

　　哪怕一直有着教会的资助，但逐渐的腐化也让福利层层削减，而随着贫富差距的不断拉大，赤贫人口的比重开始成几何级增涨。

　　于是，在帝国分裂后的27年后，失去东部多年的当下，在时钟塔某些人员以及死徒，又包括部分日尔曼人的暗中鼓动下，一场起义便自然而然的发动了。

　　其被誉为——“巴高达运动”。

　　最终，丝毫没意识到是陷阱的高卢总督大败，反抗军获得大量正规军武器和武装，由于帝国的不列颠岛上的教会分部全灭，当地饱受剥削的部落也在与残余的幻想种密谋，与此同时，在边境区域，有日耳曼人支持他们。

　　所以‘巴高达运动’所在的高卢地区并无严重的后顾之忧。

　　而当这场起义运动传达至西罗马帝国上下时，和阿提拉一同呆在米兰的阿维亚便意识到自己和白发少女作为‘人质’的生活结束了。

　　因为现任西罗马皇帝瓦伦提尼安三世才三岁，目前掌控西罗马政权的是支持分裂的，位于罗马的教会总部。

　　位于米兰的枢机主教听闻‘巴高达运动’的第一时间便是将时至今日仍存在的罗马禁卫军派了出去。

　　鉴于昔伌日诺维亚让路修斯对他们的管理以及一系列改革下，每三年从全国各地轮换的禁卫军保持着基督的信仰以及特许的‘玛尔斯’信仰，那么多年下来，一直是罗马帝国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中央军团。

　　同时，将来到西罗马的阿提拉和阿维亚放了回去，要求作为匈人‘人质’的埃提乌斯返回来指挥禁卫军平叛。

　　这位埃提乌斯在孩提时代就加入军籍，是罗马军中最幼小的战士，同时也是凭借优秀的能力快速升迁到禁卫军中，又因虔诚的信仰成为下一代首领的人选，本来，这样的人是不该作为‘人质’去到西罗马眼中的野蛮人之地的。

　　但与‘上帝之鞭’阿提拉一样，这位在被誉为“最后的罗马人”的埃提乌斯是自愿前往所谓的野蛮之地的。

　　其实三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因为埃提乌斯是在阿提拉和阿维亚来到西罗马后过段时间才去往匈人部落的。

　　忘记如何保护自己的傲慢心态，总有一天会品尝到失败的滋味，所以现在的罗马总有一天会毁灭——

　　埃提乌斯曾在私下对着两位认识不久的匈人可谓是大不韪的这样说过。

　　对于这个失去最初的根本，被逐渐有些奇怪了的教会完全掌握的国家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未来，或许，就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就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有这个预感。

　　即使如此，还是得奋战到最后一刻，不放弃希望，努力找到办法，哪怕会一直挣扎到死亡为止，就像贯彻原则直到死去，充满荣誉感的诸位先辈一样，不对必然的绝望屈服，不玷污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则，一直坚持走到生命的尽头，让最基本的，那名为善的约延续下去。

　　作为凭借人之身带领衰败帝国大军却能击败巨神头脑体带领的匈人帝国的埃提乌斯，其所说的言语确确实实给了阿维亚很深的印象。

　　同时明白，埃提乌斯便是当下千疮百孔的西罗马皇帝的最后依靠，但可惜，阿维亚是要毁灭西罗马的，哪怕会因此屠戮一切，根基变质的事实无从改变，事到如今已经无从改变——

　　践踏世界，带来死亡。

　　.......

　　不论是魔道元帅口中拥有圣典和‘信仰’的祈荒，还是奥丁口中的巨神摆脱封印与提丰复苏，这三件事要论最简单的，阿维亚认为，大概就是提丰了，虽然还有差不多两年，但也早些解决了。

　　因此，在离开米兰后，阿维亚便让阿提拉先行回去，自己则有事要办，白发少女到也没有多少什么，毕竟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多问的性格，抛下一句‘无所谓，你别死了’就自顾自的走在了返回匈人部落的路上。

　　山锥在喷出熔岩和火山灰，形成壮观的熔岩流和火山灰云，熔岩像炽热的河流一样从火山口涌出，缓缓流向山下，其火红的颜色与周围的黑色火山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便是西西里岛的埃特纳火山，也既是昔日希腊神王宙斯击杀并封印太祖龙·提丰的战场。

　　而这埃特纳火山仿佛是因为阿维亚到来的缘故，一瞬之间变得更加活跃了起来，甚至给人一股立马就会喷发的感觉，熔岩流和火山灰云就在覆盖天空的银翅上漫射，将整片穹苍染成血一般的深红。

　　就像无比恐怖不祥的血色破晓。

　　在神代结束之后，拥有本身机体的太祖龙·提丰实力在当下会有多强？

　　阿维亚感觉可能比神体·奥西里斯强上不少，要是放在神代，应该也能和同为纯血龙的阿尔比恩过过手。

　　但就是不知这只复苏的提丰到底是本体还是被吞下的一日果了.......

　　思绪复杂之中，阿维亚使用了卢恩符文加持自己的身体，朝着在埃特纳火山最深处的岩浆房，既提丰机体所在之地走去。

112：提丰·艾福米洛斯

　　火山的内部是一片漆黑的空间，但也并非全是黑暗。

　　一缕缕微光随着微微闪动的火光升倣起，不论距离远近，看上去都是完全一样的，这便是岩浆和火山气体发出的微弱光芒。

　　阿维亚行走在各种形态各异的熔岩隧道和熔岩河之中，这些熔岩隧道和熔岩河是由流动的岩浆冷却固化后形成的，它们纵横交错，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在高温的加持下犹如恐怖至极的炼狱

　　虽然产生了如此的幻觉，但其实这个火山内部并没有被赋予魔术一类的东西，然而，这个世界上在神代的时候确实存在着仅仅只是构筑起来就能产生魔术一般的效果的建筑物，正如完美的对称可以夺走人心一样。

　　或许是正在复苏的提丰的力量，赋予了这里魔性。

　　即便这样，银发青年一边跟随着卢恩符文在这黑暗的道路上只是一心一意地前进，一边认真的思索着解决提丰的办法。

　　如果是东瀛大国主神起源亦或是与埃及的赛特同等的提丰，是这位由盖亚的复仇之心造就的超兵器属性拉满的纯血龙的话，阿维亚感觉自己身上希腊诸神的气息绝对会让自己与希腊的太祖龙陷入一番苦战，毕竟它本就是为了消灭奥林匹斯诸神而诞生的生物。

　　但要是一日果的话，要稍微容易不少，因为她是听从命运女神的吩咐而被提丰吃下，削弱其力量，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自由，所以知晓这一点的话要能够对此下手。

　　来到位于火山地下处于高温高压的岩浆房内，其中中的岩浆湖温度高达1000摄氏度以上。

　　毫无疑问，神代之后普通的魔术根本难以阻碍此等温度的炽热，但是从大神幻影习得原初卢恩的阿维亚来说，有着卢恩的庇护倒也还能够接受。

　　因此，他跳入了熔浆之中，前往最底处，前往提丰机体所在之处。

　　与常见的橙红色不同，这里的熔浆是血红色的，潜入下方的途中，阿维亚只见血红色的熔浆犹如液态的火焰般

　　在不断地翻滚和流淌，发出耀眼的光芒。

　　也清晰地看到熔浆中的气泡不断上升并破裂，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同时，熔浆沸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那种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仿佛是某种生物的怒吼。

　　最终，来到熔浆湖最底下，阿维亚看见的是一个少女外表的人。

　　火山的深处，熔浆的秘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专门等待着银发青年的到来。

　　红色的头发于血红的熔浆中散开，一金一黑的双眼，仿佛包含着光辉与黑暗。

　　覆盖全身的黑色之物，看上去宛如无数的黑蛇在蠕动着。

　　正因如此，阿维亚明白，她就是提丰。

　　“这股气息，果然。”疑似是提丰化身的红发少女的视线落在沉默着的阿维亚身上，“阿尔比恩，宙斯，希腊诸神，概念性质的诅咒之物，还有异乡的大神，嗯哼，换句话说也就是被那帮家伙寄予厚望的所谓英雄么，不过，我正是因为你而复活的哦，这份灾难是由你造就的哦。”

　　随着红发少女的愉悦话语落下，其人类之姿态上覆盖皮肤的黑色混沌之潮脱落，其身体迅速爆发出绯红色光点，脱离的混沌之潮与绯红色光点产生奇妙的振动感和共鸣感，向周围传播开来。

　　不出一秒，从少女之身变成提丰机体的巨大生物就站在阿维亚面前，即便没有动作，但让人觉得似乎整个埃特纳火山正在颤动。

　　“人类啊，与我战斗吧，穷尽此身的命运，直到最后发出悲惨的嗷嚎，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你，满足你的死之前的愿望。”

　　无数的羽毛从提丰·机体两侧划出弧线，卷起旋涡的雷霆划破熔浆，被涂成赤与黑的、使世界蒸发的破坏的具象化。无视物理定律的旋涡涡重振动，不容许任何存在挡在前方，无论是何种东西即刻就会干涸，万物都分解成分子。

　　这样的攻击向阿维亚两侧扑袭而来。

　　此物乃是太祖竜·提丰破解宙斯的设计图之后，以全新的方式重新制造出来的破坏武装。

　　驱动火与风的元素，诱导出具有反转之魔力的带电粒子，赤与黑交错的雷霆，一口气向对手放出。

　　虽然从规格上来说，此物的出力仅能抵达宙斯所限制的程度——

　　‘汝乃，撕裂宇宙之雷霆’

　　“你是太祖龙·提丰，还是一日果艾福米洛斯？”

　　阿维亚并没有在意在两旁爆炸的魔力，因为有着卢恩的加持，对于不算是提丰全力输出的伤害还是能够抵御的。

　　“呵呵，我是被投下的‘应当如此存在’的光,就是被席卷的‘应当如此狂暴’的风暴——提丰。”

　　四周的气泡不断上升并破裂，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至于被命运女神派来的一日果，早已与我融为一体了，其能力也被我获取了，宙斯再也无法用那种阴险的手段阻止我了，啊，对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奥林匹斯诸神消失了，再也无法显现了，我的心情真的很愉悦。”

　　再次显现为人身的提丰，露出残暴笑容接着说：“现在看看，人类也好，世界也罢，也许人类以为具有价值，自以为宝贵而不肯放手的奥林匹斯的那些家伙，全都是不具意义的幻想，消失的好。”

　　“你想说的就就这些吗？”

　　阿维亚如同无声而至的死神，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露出锋利利爪的红发少女。

　　“......唔，对了，我之前给你这个人类说过我其实已经得到了一日果的能力了吧，其实用你们的说法其实是许愿机，”提丰笑了笑，“我是很善良的，也很宽容的，看在我是靠你复苏的份上，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嗯哼，这样吧，要不你对我许个愿吧，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红发少女说到后来眉头渐渐舒展，只是抬头用一只金色眼眸“真挚”地望着银发青年。

113：愿望的本质

　　望着面前一脸‘真挚’的红发少女，阿维亚脸上很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微笑。

　　型月世界里的提丰在黑了宙斯的设计图制造了个山寨机体后，逼得希腊诸神紧急逃亡埃及避难，但随后提丰便受到了命运三女神的欺骗。在尼萨山吃下一日果，随后堤丰便被宙斯打败。

　　一日果的本质是反许愿机，属于概念化的能力。

　　不过眼前的少女到底是提丰还是一日果，但从她欺骗阿维亚对她许愿的这一刻，银发青年便明白她此前种种行为皆是为了让自己对她许愿。

　　最初的‘汝乃，撕裂宇宙之雷霆’是想要知道她力量的强大，借此在心中产生恐惧亦或是忌惮，而随后所谓‘恩人’则是给他一个选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红发少女心中大概率觉得阿维亚会提出的愿望是——

　　“不要让提丰复活”“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待着”“不要毁灭世界”这类的。

　　是否为真心不重要，只要说出口就行了，因为有着一日果的能力是反许愿机，也就是对许下的愿望反着来。

　　可惜，阿维亚很清楚这一点，也明白她的心思。

　　所以也大概明白，现在的红发少女心中深处最想要的应该就是‘自由’。

　　摆脱必须诞生就是杀死诸神的命运，摆脱自身只能被别人利用的命运。

　　因此，阿维亚已经想好了将其跟随自己作战的办法了。

　　“我就称呼你为提丰·艾福米洛斯吧，说起来，无论是提丰还是一日果，但都应该是对希腊诸神怨恨吧。”

　　银发青年倒是没有直接揭穿她，反倒是另外起了一个话题。

　　“所以对于我这位有着诸神气息的人类，你应该要表现的更加愤怒才正常。”

　　“......因为你对我有恩，所以我才会这样，嗯，我就是这样知恩图报，快些说吧，我什么都会满足你的。”

　　少女脸上笑着，而在心底却无比恼怒。

　　可恶的人类，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就算再死一次，她也打从心底的不想去帮助和保护所谓的人类。

　　但是......

　　要不是复活碍于一日果的机制，必须且只能让你这个让我复活的家伙许愿一次，吾早就吃了你了，嘻嘻哈哈的，说话拐来拐去烦的要死，要是杀死你不知道那帮神会是什么反应？

　　最好越痛苦越好！

　　话又说回来，红发少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是提丰？还是一日果？不太明白。

　　要说是提丰吧，她在神代时也没像诸神那样固定人型的形象，可以说就没打算变成人类的外貌，一日果的话，自己的机体又会完美融合，仿佛就是本人似的，好奇怪，要真是这样，虽然自己和厄客德娜那个时候虽然只是机体正常的数据传输，属于同一乤战线的朋友，但传送过程中随着故障数据形成的那些家伙名义上算是自己的孩子.......

　　每当想起这一点，红发少女全身就会有难以描述的羞涩之感。

　　但无所谓，反正都见不到了，现在只有对希腊诸神的厌恶之心是从未改变过的，所以只要对他们报仇就好了。

　　快许愿吧，许下愿望，让罪恶的愿望摧毁一切——

　　“事实上，我是知道一日果的本质是反许愿机的，所以你应该是在骗我。”

　　“......可恶，我可是提丰，是差点就将宙斯杀死的存在，怎么会欺骗你一个人类，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家伙可怜——”

　　“不，提丰·艾福米洛斯，你还挺辛苦的呢。”

　　用强硬口吻打断红发的少女的对话，阿维亚抬起眼睛，蓝色双眼在熔浆中犀利有神。

　　“作为诞生就是为了杀死奥林匹斯诸神的龙种，千辛万苦获得了宙斯机体构造图，最终得以将其击败，然而那不过是黄粱一梦，那得到的出力仅能抵达宙斯自身所限制的程度，说到底，你的命运是注定的，你不可能杀死宙斯，也摆脱不了。”

　　“艾福米洛斯，命运女神曾经这样对你说道‘提丰的愿望是邪恶的，所以只要牺牲你就好，只要你被吃下就好’——”

　　“那又如何！即便你不对我许愿又如何，我早晚会复苏的，一定会的，不论是多少年我都等的下去，届时，我要报仇！这帮家伙都是混蛋，只会坐视我去送死！凭什么只有我会死！”

　　提丰的金暗的双眸瞬间闪过一道赤红的光芒，那是对于昔日希腊诸神以及自身必然被杀死所产生的无尽愤怒，如今脸上的那道笑容状似癫狂，宛如泛着寒光的刀锋，如此冷冽而凶残。

　　“神也好，英雄也罢，我只不过是作为他们前进道路上的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