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2章

　　哲罗姆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位拿着圣经和祷告本的后起之秀。

　　“那个阿维亚，我总感觉我对他有种莫名的感兴趣，可惜，却跟在了死徒身边，虽然这是他自愿的，但要是诺维亚大人还活着的吧，一定能够说服他的，一同加入教会。”

　　对于那一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教皇，奥古斯丁总是对其莫名很感兴趣，甚至一度认为要是能够见到，一定可以成为知己。

　　“哈哈，那你就好好加油吧，你离那位大人的境界还很远呢。”

　　.......

　　在走出教堂的过道之中，阿维亚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和爱尔特璐琪一同行走。

　　毕竟观察力敏锐的他，自然是发现了这位黑发少女的眼瞳在那一刻略微暗淡了一下。

　　由此他看得出来，她无法漠视掉那些在她看来所谓人类的话。

　　因为，说的很有道理，随着时间推移，死徒被灭亡是迟早的事。

　　“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我同意了，你所说的地方在哪里？”

　　爱尔特璐琪停了下来，用那略显暗淡的血色眼瞳，注视着阿维亚。

　　“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你的人，跟我前往北方。”

107：梅莉，请你哭出来

　　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色，阳光柔和地洒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将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温暖的光辉中。

　　偶尔有几只雄鹰展翅高飞，掠过天际——这便是当下的东欧。

　　其经济结构相对西欧来说较为简单，主要以农业和畜牧业为主，简单来说，此时的西欧与东欧各种方面都存在明显的区别。

　　而这片区域正是由分散的匈人部落所游荡的地方以及做主的地方，在东西罗马两大帝国看来，东欧这里的人等同于无法沟通且未开化的野蛮人。

　　而其中一位部落的领袖名为卢阿，正是昔日寻得巨神遗骸之中的阿提拉的匈人长老，同时也是让自己部落的人收养阿维亚的人。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匈人会在公元432年在他手中统一，两年之后死去，随后便是由阿提拉这位无可争议的匈人军神成为匈人帝国的新主人。

　　对于阿维亚突然回来还要与死徒联手这件事，卢阿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约定的是吸点血，又不乱杀人，问题不大......总之，他确确实实听从了阿维亚的话，给了爱尔特璐琪以及其手下的皇家卫队一块能够安身的地盘。

　　“反正这也是留给阿提拉和你的，你做做决定也不是不行，反正阿提拉也不会思索这些的，都是你做决定的多。”

　　当时的卢阿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的表情似乎在说，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位匈人领袖唯一的困惑就是：

　　你来这里的话，阿蒂拉她知道吗？留她一个人在西罗马的话，我总感觉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原本阿维亚还想说她是知道的，但马上才想起来——

　　坏了，幻术早在威尔士之后就失效了。

　　仔细算算，他离开米兰已经一年多了，最初寻找法芙纳花费了四个月，而到了不列颠的格拉斯顿伯里被妖精们给带入那扇通往里侧的门，虽然仅仅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回来才知道已经过去六个月了。

　　之后接下梅莉的委托前往威尔士，又花费了两个月，最后则是被爱尔特璐琪带回东罗马，花了一个月。

　　而到了现在，带爱尔特璐琪来到匈人部落，则花费了两个月.......

　　阿维亚已经能够想象到饱受西罗马宫廷‘折磨’的白发少女怕是傋已经有想杀人的心了。

　　但事已至此，他觉得，让阿提拉再等一等几个月也不是不行。

　　因为他原本就打算在送完爱尔特璐琪后，先去不列颠见梅莉一趟，再回西罗马的米兰。

　　结果卢阿趁只有他以及各位匈人长老们在场的时候突然大喊：

　　“大草原德涅斯特河那里的三头龙着实可恶，竟然趁我们的军神小阿提拉前往西罗马的时候来骚扰我们，导致我们的马儿们整日提心吊胆，唉，要是阿提拉在该多好啊。”

　　“是啊，要是阿提拉她在，一定会立刻去斩杀那条恶龙。”

　　“可惜，一时半会回不来，但眼下能与阿提拉并肩作战的阿维亚回来了，是否可以——”

　　“这是万万不可的！你怎么能说样的话。”卢阿一下子义正言辞，“阿维亚身负重任，责任重大，万万不可告诉他这件事，谁要敢去说，我就派谁讨伐恶龙......”

　　看着这些已经老了一轮的匈人长老们用着小时候逗阿提拉和自己的方式来说话，对此，阿维亚真的想说，希望自己做什么就直说，他又不是不会答应，拐弯抹角的，更何况都那么多年没变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没什么恶意不是么。

　　因此，阿维亚便很自然的答应了这项要求。

　　不过在这一夜，银发少年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坐落在无垠的金色麦田中、似乎是以农耕为业的美丽村庄。

　　“呜哇，终于找到了，不过也还不晚。”

　　顺着声音望去，阿维亚发现了一个站在岩石上的，略显娇小的人型生物——

　　“幸亏你身上那个黄金很显眼可以当做坐标，不然我在那么多梦境里也难以找到你了，对了，既然我交给你的委托已经完成了，所以说出你要我做的事吧。”

　　来者正是半梦魇少女梅莉，此刻她像是和朋友说话一般笑着对阿维亚搭话。

　　从她刚刚的话语，阿维亚明白，她大概在威尔士的事后找了自己许久吧，至于直接说已经完成委托.....

　　他倒是毫不意外，毕竟是半梦魇嘛，但也无所谓，还是要她帮赶紧自己把内侧里的阿瓦隆湖里星之圣剑找出来就够了——

　　“......梅莉，请你发自内心的哭吧，因为我还没见过梦魇哭是什么样的，有些好奇。”

　　阿维亚说出了可谓是莫名其妙的要求，也绝对是半梦魇预想之外的台词。

　　“唔，你这家伙怎么不许愿直接死了上天重新当人呢。”梅莉伸了懒腰，脸上继续笑着，不带任何感慨的说，“但既然答应了，那我就随随便便哭一下吧，毕竟是那么简单的要求，怎么，还不反悔？这可是很有用的要求，我可是深受大母喜欢的，里侧的宝物什么的都随便我拿，只是让我哭的话——”

　　“我不会反悔，所以，请你哭出来吧。”

　　“行吧。”

　　这也是自作自受吧，梅莉耸了耸肩，于是便打算如阿维亚所要求的那样哭。

　　梦境的时间就有如停止了一般，一分一秒都让人觉得是难以忍受的永远，一分一秒都让人感觉是想别开视线的剎那。

　　于是——

　　“哎嘿，你不会以外我真的哭不出来吧，骗你的，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可真是太简单了，我可告诫你最后一次，你还有一次机会，重新说。”

　　“就是这个。”

　　“呵呵。”

　　伴随着言语，半梦魇少女立刻双颊泛红的哭了出来，尽管只有一滴，尽管只是一瞬，尽管依旧镇定。

　　但之后，她就面无表情，彷佛只是在完成任务一般。

　　“好了，你可是浪费了极其宝贵的机会，想必你从今往后，一辈子都会悔恨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但可惜，你永远来不到阿瓦隆了，你所怀抱的理想太无聊了，也太没意思了，我真没必要为你这样的人类打开。”

　　面对梅莉的嘲讽，阿维亚沉默着，就仿佛是不知如何回答一样，但也毫无厌烦的听着。

　　“好了，梦境该结束了，你也可以走了，真是没意思的家伙。”

　　她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或许是见自己的言语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半梦魇的身体变得僵硬，像是感觉不舒服似的，她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嗯.....或许吧，确实很没意思。”阿维亚边转身边点头，“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因为感受到这位人类的善意，梅莉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谢谢，你能够为你的父母哭泣，以及，我真的很抱歉教会的所作所为。”

　　“......真是无趣的人类，我要回——”

　　直到其身影彻底消失，少女才变回没有表情的脸，但那嘴唇在微微颤动。

　　嘛，父亲被魔术固定化分尸喂给魔兽，母亲被活生生烧死，一家人只剩下自己，说真的很难受就是了，但是，哭不出来，知道应该哭，但就是哭不出去，因为她一直没有任何烦恼，一直是一种平稳的精神构造，不会因外物而悲叹........

　　“回....回去..”

　　细小的，几不可闻的声音，那双明明记得父母最后一面的紫色眼眸，缓缓地化作了泪的海洋，从那梦之中坠出了淡淡的泪珠，顺著她白皙的脸颊滴落。

　　“我为什么现在才哭呢......明明.....早该哭出来..才对....”

　　“对不起......”

　　这不像是花之魔术师——

　　一个没有感情的半梦魇该说的话，而仅仅是一位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之言，只是这般单纯之事。

108：大神奥丁

　　德涅斯特河那里的三头龙名为兹梅·戈里尼奇，也既俄罗斯的英雄叙事诗壮士歌中记述的勇士多布雷尼亚·尼基季奇所斩杀的恶龙，在型月世界中，尼基季奇的妻子曾在后世的通古斯大爆炸中抚养过高扬斯卡娅一段时间。

　　然而，它理应在公元一千年左右被斩杀于距离莫斯科两百公里之外的普拉河。

　　为何会跑到黑海附近的德涅斯特河处为非作歹呢？

　　恰逢太阳升起，从山顶的升起的太阳，刚好照在了漆黑的龙之身上，以及不停盘旋于上方的两只乌鸦之上。

　　“异乡之龙啊。”

　　“时机已然成熟，吾会给予汝值得称赞的神力，去消灭即将苏醒的恐惧之物吧。”

　　待到如同森林本身的声音消去后，三首龙戈里尼奇扭了扭脖子们，其目光对着唯一的入口变得犀利起来。

　　说实话，要不是被强行抓过来，戈里尼奇压根就不想来这离家乡那么远的地方，连续好几个月吓唬人，但是没办法，那并非是它能够违背的存在，兴许就只有作为原初之龙的纯血龙种才能反抗。

　　但也无所谓了，毕竟只是消灭一个人，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有神力的加持，完全不是问题。

　　戈里尼奇颇为乐观的想到，毕竟它本质就是一个很饶舌的龙。

　　没多久，三头龙就看见了那位应该要‘杀死’的人类，在阳光的照射下碧蓝色眼眸犹如海洋般，像是要吞噬它一样。

　　它自然理所应当的准备咆哮，立刻天空乌云密布，可怕的轰鸣声仿佛即将要撕裂天空。

　　而后——

　　“十分抱歉，我错了，请务必要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

　　‘恐怖’的三头龙，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这句话。

　　正准备杀死龙的阿维亚一听，颇为困惑的看向了三头龙，他倒是看得出来这头龙是真心诚意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必细究，既然能不打，那自然也是最好的。

　　实际上，三头龙戈里尼奇是感受到这位人类身上居然有很浓郁的纯血龙的气息，而且还是在这种时代中.......这叫它怎么敢动手，它还有孩子要养，这种大人物之间的对抗还是不管为好。

　　“那要不这样吧，你来我这里——”

　　阿维亚放下手里的枪，打算邀请这只异常乖巧的龙来参加自己的匈人部落，多增加战斗力总归是好的。

　　“巨神的头脑体......为何会有希腊的气息？”

　　在一人一龙和善的交流时，乌云密布的天空顿时响起了接二连三的雷鸣声。

　　那并非声，亦非音，却在脑海中回弹响彻的声音。

　　阿维亚却有些耳熟，有些类似昔日直面雅威时，从发出的声音，但是仅仅只是相似罢了，差距十分大。

　　“莫非你是宙斯的化身？不，不对，是亦如扎格柔斯之类行走于地上的神吗？”

　　“还是不对，你并不是神，你只是人类，却有如此混杂的气息，莫非此前那希腊月神的机体便是被你启动的吗......”

　　突然起来的声响并未对阿维亚造成丝毫的影响，他仅仅只是用般碧蓝的瞳孔直视着雷电之中缓慢形成的人型，并淡淡的问道：

　　“你是？”

　　人形之物，但并非是人类，是暴风，是争斗，是利剑，是死亡。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不过是一位携带耀眼长枪的独眼老者，但其本质是敬畏，是世界，是太古，除神秘外别无他物，其本身周围包括本身虽是可视之物，却分不清何处是真实。

　　而在落雷之中的老者，降落在地面的瞬间，一切都停止了。

　　其真名为——

　　“奥丁。”

　　在公元四百年，伴随着雷电，幻影自遥远的高次元降临，那是拥有让指定空傿间的智慧体与无智慧体只能去联想它力量的至高之幻，获取了万象睿智，统一了北欧人的大神，北欧神王奥丁。

　　“阿维亚。”

　　并非是本体，而是一丝幻影的大神奥丁持着耀眼长枪走到阿维亚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