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99章

　　正当天草如此于心里思索时，他在黑暗之中感受到了光芒的存在，如星光闪烁，遥远，却又多到难以计算。

　　但他觉得这些光点还是太过微小了，没有能力照亮黑夜，驱走黑夜，需要更亮眼的星辰光辉。

　　也就是——

　　“请容许我再度介绍一遍，我乃主之信徒，昔日获得肉体留存于世的裁决者，天草四郎。”

　　金色的英灵。

　　被誉为美洲最强的主神，第五太阳的存在──

　　未能成为圣人的对他强而有力地颔首，并再次饱含敬意地对着光点所在的黑暗之处行礼。

　　下一秒──

　　万物新生的变换显现在漆黑世界中，有如沙子的微小光芒延展出更加细小的光丝，彼此交缠、凝聚，刹那间化作一股巨大光芒，烧灼黑暗，如同白昼——太阳，显现。

　　“不错，非常好。”站在诺维亚身旁，将便服换成神官打扮的特拉中◆∴转ｑUN:蓤∝＿·⒏∷￠泤♀¤er≥∷lin∑—⒌洛克冷冷地看了天草一眼，“要剥皮还是拿去心脏.....烦恼的是不能两者兼得呢。”

　　黑发少女刚一说完，仿佛是猜到诺维亚会说什么一样，立刻贴到+他的耳边说：

　　“那么多年不见，你脾气倒是好了不少呢，怎么？当年初次见面都敢直接和我作战把我打成重伤，如今作为你属神的我违背了你定下的规则，又自愿被你处罚你都借着那个贞德的话给推脱了，既然作为我主人的你那么放纵我，那我随意对这些家伙进行剥皮抑或是取心脏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特拉洛克声音里没有恶意，只是出于纯粹的挑衅，又仿佛是引诱天使堕落的蛇一般。

　　看样子对昨天没能顺利给诺维亚找到理由‘处罚’自己心里有些不爽。

　　时间稍早之前，在天草发出声音之前，屋内的人分别是特拉洛克，阿比盖尔，诺维亚三人。

　　原本诺维亚没打算把屋内搞成这样子的，但由于特拉洛克的强烈要求——

　　“作为美洲的第五太阳，统帅我等的最强太阳，必须让这些异教之人知晓我等对您的崇仰。”

　　虽说诺维亚可以一口回绝特拉洛克的要求的，但想着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由她了，顺带把自己的能力借给她用来给天草展现出第五太阳的位格。

　　“要不把羽蛇神那家伙召唤过来展现一下气势？嗯.....还有老哥，想来找他来进行当初的礼赞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虽然老哥可能不愿意，但是你的要求他也不得不这样做，那好，我就这样确定了——”⑧

　　“算了吧，只是见人，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㈤

　　在少女兴致勃勃做打算时，诺维亚以此回绝。七

　　“那怎么行，被别的神系看了还以为我们不团结，必须让羽蛇神和老哥，不，再加上剥皮之主，还有北边的那些动物们——”liu

　　“有你就足够了。”

　　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还是让特拉洛克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在诺维亚看不见的地方染上玫瑰的色彩，她看着诺维亚的瞳中带有期待的神色，但又随即消失。叁

　　“那我就换上神官服吧.......”⒋

　　一旁实在是无法插入其中的阿比心里怨言就像繁星一样多。死

　　不论是不悦还是喜悦，她都想把这些情感化作言语猛砸过去，化作成坏孩子。贰

　　明明如此──

　　现在看着兄长的脸，脑中却想不出任何一句骂人话。

　　她觉得，只要哥哥在就好了。

　　只要哥哥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阿比盖尔摇摇头，继续吃着甜点。

　　时间回到现在，在特拉洛克说出那句话‘挑衅’的话后，诺维亚仅略微瞥她一眼，随后以充满威严的音调对着下方的天草说道：

　　“在美洲的规则里，与神进行对话要有献上生命的决心，天草四郎。”

　　对此，天草并未感到不快，也非对此愕然，只是再度强而有力地颔首地说道：

　　“我自然是知晓的，美洲第五太阳神，法维亚·托纳提乌神。”

　　“你居然知道这个名字啊......”

　　穿着神官服的特拉洛克很好的做好了关于属神的相关工作，在天草说完后她就如此说道。

　　那么多年，这一名字早早就被掩埋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了。

　　“因为，美洲那边我曾去过。”

　　就这样嗖]嗦：救lin4￠→玐↓si<儿玖令wu，天草开始述说。

　　六十年的岁月让获得肉体的天草去过很多地方，当然，也包括那名为美洲的大陆。

　　到达那从过去就存在至今的特诺奇蒂特兰，如今名字为墨西哥的水上都市。

　　见识到同为信徒的许多人和理应被视作为异教的美洲信仰的人和谐共处之时，坐在特斯科科，也即月之湖某一处的椅子上的天草，被仪式的音乐温柔地包裹着的他又看见，洁白花絮和五彩纸屑飘落纷飞，胜似雪花的一切。

　　光是看见这样的光景，少年就高兴得快要哭出来。

　　随后他从周围的居民得知了这一节日的源头——

　　“太阳神大人为击败水怪米帕克特里而登上天空，然后就从此一去不返。”

　　所谓神话，在民俗学上，是指关于人类和世界变迁的神圣故事，在广义上，“神话”可以指任何古老传说，借由故事的形式来表达民族的意识形态，神话中神的形象大多具有超人的力量，是原始人类的认识和愿望的理想化。

　　尽管er在非神秘界９的常人看来四是虚０假的４，然３而其含义却存在一直存在６于此。㈣］〖

　　因此在天草看来这虽是虚假的，却也是非常渺小的、非常壮大的、非常重要的、爱与勇气的童话故事。

　　天草四郎记得，加入教会的时候必须说出口的话“我们一直都是一个‘群体’，而作为圣堂教会的‘群体’正是为了它的每一个成员，以及世上所有处于悲苦的人，不幸的人，为未来而迷茫的人，也只是为了人，而才成立的。”

　　那并非主所要求的约，而是得到人子托付，建立教会这一组织的圣洁者和加入教会的人约定。

　　当天草第一次从来自西洋的商人以及传教士嘴里得知这一事后，时至今日他都觉得能够说出这种话的存在很美，这个世界也因此变得很美丽......尽管后来发生了许多，但他依旧如此认为。

　　而后，获得肉身于世界各地游历的裁决者，在看着那一切后久违地发出了在他看来自己有些不妥的行为，不过也不能说不妥吧，毕竟参与仪式的也有美洲当地的教会信徒。

　　总而言之，那一日，天草四郎沐浴着黄昏时分的黯淡温暖光芒，轻轻说道：

　　“您9所留下零的这个㈣世界８，确实有些美..er....不过，主啊，０请原5谅我对异教之神的这道赞美吧。”

　　而后，经过裁决者对当地信仰的研究加上魔术界以及协会内部的分析中得知关于美洲的第五太阳神托纳提乌除了是当地神话中注定诞生的至高存在外的别的说法，这一太阳可被视作美洲的人在接触到教会后，根据自身体系进而改编所造就的神明。

　　抑或是，只在本地人嘴中有过的中南美开拓者，其在中南美地区的神化，看起来仿佛将教会的神以及救世主的事迹还有创立者的名字混合在一起的存在......但不管如何，其存在与教会的神只是相似的存在罢了。

　　于叙述之后，天草四郎对着诺维亚诚恳地说道：

　　“法维亚阁下，您也是一样的吧，你所在的传说壮大之时，正是西班牙人入侵中南美的时刻，虽说那时神代已然消逝，但根据我在教会的情况得知，即便是在十九世纪的法国热沃当地区都有着堪比神代神明级别的怪物显现，最终被教会携手基督山伯爵一同消灭。”

　　天草四郎毫无防范，只是认真地接着说，

　　“从此不难看出，在十六世纪，在与世隔绝的美洲地区，那水怪确确实实复生过，而您也定然将其消灭了。

　　捌所以啊，法维亚阁下，您也知悉无论私欲、偏执、傲慢，都是无法抗拒的人类本性，您也应当看见了吧，昔日的美洲人被西班牙屠杀时的一切，明明坐视水怪的复生，这样你也可以找机会在神代消逝的时代合理地现身消灭入侵信仰您地区的外来者........

　　然而您却对无论善、恶、该疼惜者、该憎恨者，一切的一切，都无比的怜悯，即便是为了利益发动战争的人们，因为无论是谁都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人类、再平凡不过的存在，即使西班牙人也不例外。

　　琪没错，您一定是选择了怜悯一切、疼爱一切，相信人类，相信他们终有一天会到达‘那里’。

　　陆正如我一样，不，应该是我正如您一样，所以眼下我能够让人类的悲伤提前结束，提前迎来真正的‘救赎’，第三法灵魂物质化，不是半吊子的不老不死，而是舍弃了会腐败的肉体这种彻底的不老不死，且不是针对单一对象，而是让所有人类分享，无关善恶，情感和私欲将会淡化，虚荣变得没意义，是完美无缺的和平。

　　镏所有人类都将成为只有灵魂存活的存在。争夺资源的行为将消失，因思想不同的争端也必然会消失吧。

　　３复仇的连锁将中断，世界会产生戏剧性变化，而变化的方向，恐怕会连接上永远和平吧。

　　思这便是我的打算，请您务必协助我，和我一样期盼人类的美好的您。”

　　该怎么说呢，天草四郎不愧是等待了六十年的裁决者，潜藏于教会的他倒是根据这些情报以及自身的感悟把昔日法维亚的很多东西都猜得差不多了，而且听起来也是极其有诱惑力的提议。

　　贰只不过，对此诺维亚只是立刻回应道：

　　“我无法认同这样的救赎。”

　　“您，为何如此自私，您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怎么可以这样拒绝，作为明明可以借助水怪的复苏现世解决美洲土地的不幸，却为了避免更大伤亡宁愿消灭水怪，不得不看着人们互相残杀的太阳神，怎么可能就这样拒绝......

　　“是吗？” 听到这话的诺维亚，以温和的表情说道，“我确实说的上是很自私的一个人。”

　　这时天草四郎忽然有些愧疚地询问了眼前的男人：

　　“......您不生气吗？”

　　“不，因为我并不否定这点，而且你也只是为了人类才走上这条路，只不过天草四郎时贞，我否认了你的梦想，但即便如此——”

　　金发男人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美丽，天草四郎感到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并非虚假的言语。

　　“我也依旧会看着你。”玖

　　即使你这段路程注定是错误的，也无所谓。肆

　　这一简短、扼要的回答，外加男人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梦幻。捌

　　顷刻间，天草的表情更替得稍微有些、过快。贰

　　贞德刚对天草说，眼前的第五太阳是敌人，虽然天草不知这位法兰西的圣女为何会这样说，但他却感觉不是这样。肆

　　只不过虽梦想被否认，但眼前拖延的时间也足够了，真正的自己马上就要改造好大圣杯了，自己定然会让您看见这一梦想定然是正确的——叁

　　不过不知为何，明明诺维亚笑容依旧，但天草却感到莫名的不安。叁

　　下一刻，诺维亚缓缓走到天草面前说道：零

　　“所以，我来找你了，天草四郎时贞。”伍

　　事实上，天草四郎借助了红方术士疑为大妖怪玉藻前的幻术，对于诺维亚而言跟没有一样，不过一般的神明倒是无法看穿，就像诺维亚身旁的特拉洛克压根就没发觉，不然她可不是单纯的口嗨两句剥皮掏心来‘挑衅’诺维亚了，觉得这样无疑是让诺维亚受到奇耻大辱的特拉洛克会真的气到直接对天草剥皮掏心。

　　但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幻术，想必也只有主神降格抑或捏分灵才能做出的能力了，就好比烟雾镜捏出来的人身一样。

　　同一时刻，在大圣杯内，是与现实世界相异的空间，无论物理法则、魔术法则，甚至连存在‘本身’都被搅拌成另一种东西的地点，而计划将大圣杯改造为天之杯的裁决者就在其中。

　　与其说他在走路，用游泳形容更正确吧，一边承受着皮肤剥落、肌肉融解的感觉来袭，天草四郎仍不断前进。

　　天草四郎感受到双臂仍诉说着痛楚，但对他而言只有这痛觉才能让现实与自我连结。

　　世界依然充满苦痛，父亲、母亲、姐姐仲QｕN：㈨〈祾泗×◇杷—＞私」‖樲_』舅炩捂，遭到残杀的三万七千人想让他停下脚步。

　　不过天草拒绝体恤话语，驳斥请他停下脚步的邀请，为了不听他们说话而捂住耳朵，他自然也预测到会有这类诱惑，他心想只要在此迷惘，你们的死都会白费，而甩开这些诱惑。

　　天草当然不可能不痛苦，当然不可能不伤心。

　　只不过，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抵达，因为抱着一定要实现的愿望。

　　“我能走，无论去哪里、无论何时。”

　　天草四郎知道自己实际上做不到像美洲太阳神那样，爱着所有的人。

　　他憎恨，憎恨杀了自己心爱对象的他们，可也想要将其拯救。

　　因此，在前行的过程中，天草四郎为了悲悯原本应憎恨的对象，灌注深沉的爱给杀了自己心爱对象的人们。

　　忘记憎恨，转换憎恨，纵然这样他的杀意也如此强烈，但为了拯救人类，所以天草四郎决定背叛‘自己’。

　　他的⒏憎恨⒌不会消失，他⒎将自己身为一⒍个人的⒍存在⒊方式保⒋留在那里，并⒋将其抛下、⒉封印、视而不见。

　　作为这些的裁决者深信着，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大圣杯。

　　他所期望的梦想，即将达成──

　　无比脆弱的细小的光丝，彼此交缠、凝聚，从遥远的彼方来到此处。

　　天草四郎下意识抬头，再度觉得这些都太微弱了，没有能力照亮黑夜，需要更亮眼的星辰的光辉。

　　接下来，光丝汇集的光芒彼此凝聚，催生巨大的光辉，刹那间化作一股巨大光芒，烧灼一切，如同恒星——

　　巨大的太阳，显现于大圣杯空间中的上空。

　　“我来否认你的梦想了，天草四郎时贞。”

277：大圣杯的归属（5k）

　　“原来，您早就预料到了我这一步了吗？”

　　在天草的前方，随着巨大太阳显现的诺维亚立足于大圣杯之前。

　　“是啊，我知道哦，天草。”

　　他静静地回答，语气就像在自言自语。

　　“连我天草四郎，冬木圣杯战争的裁决者，为了这一天等待了六十年的我筹划了诸多的事也是？”

　　“我是这样想的，倘若，你真的能够因此拯救世界也无妨。”

　　“既然如此，换句话说，您之所以阻拦我，是觉得我做得是错的吗？”8

　　诺维亚点点头，虽然回答得很清楚，但天草却觉得非常烦躁。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