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赤色的硬质发辫染上了幽幽的光晕，原本就呈现木石一般灰白质感的肌肤于此又平添一分乌青，下颚生出凶猛尖牙，象征于“波动流暗杀拳”之道步入“宗师”境界由师门授予的念珠串也仿佛冥冥中受到某种力量驱使，看起来不过是檀木制品的圆珠竟自放华光，如若活物一般挣脱了穿绳的束缚，像是星辰拱卫一般绕其周身飞舞。
这本该是由师长在确认门内子侄辈修为已足够出师之后赐下之物，却是由豪鬼将其师轰铁大师亲手弑杀后夺来占有；虽然来路蒙上了一层血腥，但无人能够否认他确实是配得上这念珠之人——眼下这副模样便是他“杀意之波动”锻炼至极限的明证……
——“狂气之鬼”！
已全然褪去人类之身，真如其名一般宛如恶鬼！昔日因能量暴走而几乎完全失去了神智，舍弃一切生而为人的情感，所余只有对战斗与杀戮的渴求而产生的形态，那身姿在分明已将这力量完全降伏，完全掌控的今天却竟再次出现！
而他便绝对不似初入这形态之时那般全然陷入疯狂，遥在那山体凹坑之内发出了恍若滚滚雷震般的声音:“小儿，报上名来！”
“……”
战至半道时竟出言询问对手的姓名，这似乎是于这“拳之极者”而言从未有过的行径，但也未尝不能理解——无非是直至今日才遇上自觉足以互通姓名的够资格的对手，这面上总是一副旁人抢了他钱一般苦大仇深神情的老伯眼下眉眼凌厉，耷拉的嘴角却不觉已微微扯起，竟是一张让遥在彼端的隆都为之吃惊的面容:“他在……笑？”
原来那个人也会像这样发自内心地展露笑颜吗？
是的，不苟言笑的肃杀之人此刻却竟在笑！像是饥渴半生后一朝将要足餍，自然而然流露出欣然与快活情绪那样——而他的对手呢？
“老东西，你问我的名字吗？挑战者不报上姓名反而质问我这更强者吗？”
虽年轻太多，霸念与狂气却分毫不让，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比方才还要强横与沉重太多的气息却没有半分露怯，反而同样展露獠牙。
“算了，倒也不是不能予你这份殊荣，那么把这名字铭刻在心底吧——公羊震，从今往后以我的名字命名伟大，我的名字就是力量！”
“狂气之鬼”，与神将鏖战自然而然进入的全身心投入战斗状态，这又会是何等“美味佳肴”了？公羊震猩红的舌尖蹭过唇齿，比起所谓的“狂气之鬼”看起来更像是那个战至癫狂之人！
这是哪怕他的女人也不曾于床底之间窥得一角的海面下冷峻冰川，唯有真正强者的烈火才能把水蒸干，有幸得见那凶险异景……
“嗡！！！——”
而此刻的狂气之豪鬼便绝对是那真正的强者，恐怖绝伦的强者，天下无敌的强者！……呵，天下无敌，可面对这天外来敌转瞬遁入虚空，不显于眼前却切实存在的杀机他又该作何应对了？
小儿——不，已不能称之为“小儿”，登天之基石就在眼前！公羊震？
“……喝！！！”
不过乱舞蜂虫，火燎焉能不倾颓？连那鬼目都未能于这一瞬捕捉到公羊震身形究竟遁去了哪里，侼将至的攻势又要以怎样的角度袭杀而来，但攻杀终究是要抵达目标的不是吗？
这一瞬，狂鬼右足旁踏，拳心向背，如一尊仁王像一般不为任何事物所动，而那撼山一踏响起巨震的同时却有着如紫气东来一般的浪潮自那鬼神之躯涌出！
“灭杀——豪波动！！！”
不再以“波动拳”的形式自双掌之中推拒而出，却以身体为中心，将灼热滚烫的“杀意之波动”力量如浪潮一般席卷向四面八方！与此同时他仍是猩红色的双目血光炽盛，四下挪移，像极了在搜寻蚊虫踪迹——
——在哪？
“哗——”
“……！”
——头顶！
“嗖！！！——”
冲天而去的一部分斗气被悍然撕碎！而再次出现的敌手不显臃肿，观之不算厚重的身躯却以一种恍若重岳盖顶之势骤然翻身砸腿而来，高空的踵落何止破风？简直连他妈的空间也被划破，斩断，其足刀之锋锐可见一斑，分明存心要将狂鬼的坚硬头颅连皮带骨劈作两截！我流武道——
罗天断日！！！
“……唔。”
敌势大，不宜硬接与正面交锋……常人或许会作此想，但类似的念头甚至从未在狂鬼心头升起。
防守？闪身？避退？
去他妈的闪躲，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一往无前的“杀意之波动”就注定与“守”无缘！
“嗤！！！——”
缠绕在拳骨之上的麻绳在燃起，在融化——盖因那拳上的狱火此番空前熊燃，已没有了将贴身之物保护的余裕，面对公羊震那像是作势要连人带身下土地乃至星球都一脚劈断般的犀利至极的踵落，首当其冲的狂鬼不退反进，运起“金刚身”的左掌上抵，右拳更是以一种一去不返的态势直冲对方腰腹而去！
汹！！！
鬼哭神嚎之拳，至此仍在进攻！只以单掌对敌人的腿脚相阻，这已需要莫大的勇气；然而对手更是疯狂，面对这分明转瞬间便已运足了气力的一击却竟毫无回防之意！
明明可以改换腿架将拳格开——是的，他公羊震的武艺与机能便绝对足以支持他做到这样的事情，没有去做唯有一个解释……两人分明就是存着同样的心思。
舍弃防守，专心攻杀，穷尽生命的极限，取乐于区区一战之中……隆便说得对，这真是不折不扣的两头怪物！
“轰！！！——”
而关键时候狂鬼又岂会手软？甚至因为觉得自己的攻击遭到小觑那拳中杀机更盛一分！于此足刀击溃掌抵之推拒，连手带肩一并砸下，传出了清晰的骨裂之音；而那狱火之拳亦是直达公羊震腹部，未见有什么明显破坏与损伤，却竟如隔山打牛一般在他背后延展出漫天火云！
那狱火的波动自然是以拳为始，以敌人之躯为介质，沿途毁灭一切，最终自背后透出，此招名为——崩天劫火！！！
至此，又一轮碰撞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以崭新姿态立于天地之间的狂鬼被轰断手骨与肩胛，整个人更是被深深砸进地里，暂时失去了踪迹；而正面以肉身硬吃一记“崩天劫火”的公羊某人呢？
“……呼，有点烫。”
仿佛连口鼻呼气都带着一股子灼热火光，他自漫天烟尘中现身，随手揉了揉小腹，面上似有微微讶意。
——这算是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算了，伤害类型的界定已不重要，因为两者在施加于身之际都会被削减九成有余。
换言之，被消除九成有余的狱炎都让自己略感滚烫？自己已多久没有哪怕分毫的负面感受了？
“有意思，你可还有更强的招术与力量？不妨一并拿出来耍耍，否则……”
华光乍现，照亮了那仿佛存在便象征着“力”与“美”的身躯——这就是“天人”，非凡间之物，在生命本质的升华之后兼有力量与美感，仿佛上苍的鬼斧神工，而此刻更是元气调动，冥冥中似有洪钟大吕与天地齐鸣。
阴七，烘炉，归元，地天通——太元之先！
老子现在强了可他妈的不止一星半点，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就等着摇尾乞怜吧，卖水果的老伯。
98
第九十八章破坏。
当日于“一拳”世界不过惊鸿一瞥的更高境界，如今终于在己身达成常驻，那提升比公羊震原先料想的还要来得恐怖……这也是理所应当，完整版怎么可能还比不过阉割版？
现在的他只消一运气，自我感觉甚至比当日预支“天人”力量的状态还要强出一倍……那已是足以锤得某“宇宙霸者”直呼受不了的勇武！
实力的增强无疑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可他妈的，日后可想而知越来越多的苦闷与没挑战的日子，我公羊震又该如何去过了？
哦，还有个光头，那没事了。
——只能说如没有那个哪怕到现在也很难能胜的怪胎存在，哪怕是如公羊震这般心智或许也要为之膨胀一瞬；而倘若就此失了分寸，他便绝对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发现那来自地心深处越发强盛的能量爆发！
“……吾主。”
继宣誓效忠后从未胆敢做不解风情，把沉浸快乐中的公羊震打扰的事情，但这时间已苏醒的大蛇姬在他脑中说话了——因为已有不得不开口的急情。
继此前替他定位“影罗”基地之后再度开腔，但比之要来得更加迟疑与不安，因为她便能感受得到，那个深入地心的可恶魔神其力量正在搅动地质，鼓起星球的核心，用他那残暴的力量把这颗小行星侮辱……强姦！
不管这颗生命行星安危与否地去爆发，不管这地上数之不尽凡人生死地去宣泄，只为尽早将与强敌之间的差距缩减——这个没脑子的东西竟然连稍加辨识后原路返回的功夫都不愿意去花费，只想将一切阻碍都凭力量抹除吗？他妈的！
可纵使咒骂，这个“拳之极者”便绝对做得到！裂谷在出现，地层在崩解，来自深处的震动正在愈演愈烈，而对此公羊震的回答则是耐人寻味:“已经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那该怎么做？像那个狗种一般不管不顾地去彰显可恶的力量，任普通人是死是活也不动声色地迎向将再度打响的战斗……还是仍像个真的“英雄”那样不能选择袖手旁观？
“轰！！！——”
被击断，震碎的手臂与肩膀在纯度极高的“杀意之波动”修复下早已行动自如，在骤然塌陷，疑似深达地心的一处巨大坑洞之中那道鬼神之躯重现人间！
——楔！
腾空的身体竟呈现手足朝下背朝天的态势，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如喷泉一般自深坑中喷涌而出，直抵苍穹的幽紫光柱——不难看出他狂鬼正是以撼地心所得的反震推动力将自己带回人间，沿途一切阻挡皆尽烟消云散！
而此时此刻看着那以掌贴地，不知以何等手法将地质活动与板块崩解平复的男人，那几乎让某个师侄曾怀疑自己莫非眼花的笑容而复于他面上浮现；是的，笑容，而非被小视后愤怒的咆哮，是怒极反笑了吗？
“——你又在无端地空耗力量与心神，公羊震。”
“剩下的败你也足够用了。”
“……呵。”
称不上善意却算是中肯的说话再度招致狂言，但哪怕是这样仍未展现半点不理智的行动，他只是默默地等候公羊震将大地的创伤抚平，让它们去至一个不至于将远方人类都市影响的规模，与此同时恢复与调息斗气，抓住这短暂的时间让自己重回巅峰……甚至更强状态！
看起来像是理解而尊重，事实也正是如此——促使这样一个追逐力量，无血无泪亦无情的怪物稍微变得善解人意的，一者当然是对手足够的强，足以让他陷入苦战的强，不论身心皆无死角，令人尊重的强；而二者已不消赘述，他已完全勒住了力量的缰绳！
“狂气之鬼”的再度出现其成因并非暴走，却是这位堪称门类古来于“杀意之波动”一道上造诣至高无上之人已能将其如臂使指的明证；然而纵使如此，从这年轻对手身上他还是捕捉到的一种前所未有，却如此清晰明了的感觉。
败。并非空口大话，那公羊震就是如此的劲霸强绝，其盖世力量甚至让自己头一次有难以取胜之感觉；挫败的同时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畅快——或许他的师侄能够为他解惑，这是不再只是单纯的以战为生，更在享受战斗的一种感觉。
“……公羊震，此人的力量源自质量更高更强的‘气’，如他（指隆）一般成功调和了‘杀意’与‘无’的力量吗？”
“——不止，更在那之上……在此之前必已历经数度蜕变，更兼有一股说不清的非人感觉。”
隐隐已经在对抗中探明公羊震一身神力其强大的本质，狂鬼目视那已缓缓直起腰来的身俍影，眼中已是一片火热，“前路无止境……纵使寻遍的‘天’也不过是小物，那才是我该跨越之人！”
可是果真能吗？
作为与“杀意之波动”双向奔赴之人，他有着越战越勇，以战壮大己身的性质与本能，可公羊震又何尝不是如此？
“——呼。”
热爱战斗，享受战斗，以战斗为资粮供养己身……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战斗公羊震的气息更强了，此刻已将大陆的崩裂拦停，他上下扫视一眼豪鬼，看起来似乎并不以他损耗不多的气息为异，只是兀自琢磨——再打下去当然是乐事，可这样下去这颗星球真的不会被余波打爆吗？
再上太空？
——
PS:更新又被拖到了这个时间，但是也没有个单章说明是不是挺奇怪的……呃，纯粹是因为我基本是在电脑前边从中午坐到了凌晨，原本以为能够下午就能完事却硬生生拖到后半夜。
倒不是卡文，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充裕还没课的缘故，搁这儿呆着根本就不想码字，反而在B站或者手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三心二意，回过神来一不小心又到了半夜。
唉，我还是注定一条要赶死线的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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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小儿欺我老无力？！
风雷狱火在远离，满目疮痍的大地亦在悄然平息，不止是因为两位战斗狂人其中之一在此前曾做过为她抚平创伤的慈悲之举，更因为他们已默契地远离了这颗美丽的生命行星。
是的，他们已去往当今世界还没有任何格斗界强者能踏足之地去宣泄他们过剩的精力，彰显他们卓绝的蛮勇——那就是外太空。
“嗡——”
甚至比航空航天飞行器还要来得行踪诡谲不可捉摸，那两道光几乎不需要加速过程便双双交织着直冲天外而去，过程中甚至还曾有过激烈碰撞……而人既已去，风的瞩目与加护也自然而然消散得无影无踪，被从那已成惨不忍睹废墟的“影罗”基地中摘出的一行格斗家回过神来已徐徐落地，然而哪怕这脚踏实地的感觉也也难以把那荒唐心情冲散——刚刚在他们面前上演的究竟是什么玩意了？
面前这史前地貌一般的光景又是为哪般？
“……这……”
虽然年轻，但已堪称新一辈格斗界领军人物，更兼有在财政界响当当的身份，知名格斗家与财阀公主，作为世间众多格斗家组织者的神月卡琳此刻却有些难以维持平日骄傲，像是要寻求认同感一般地看向旁侧沉默不语的众人:“这是两个人类交战搅出来的动静？不……这，这太荒谬了——是‘影罗’的军事科技吗？他们困兽犹斗，使用了大威力热武器对这片区域实施了火力覆盖打击……是这样吧？”
“官方组织问询事件细节的时候你当然可以这么回答，那样对大家都好。”
搭腔的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虽大败却似乎并不显得挫败与低落的隆。自穹顶之上收回目光，他看向这个已相熟的女孩，似乎由此联想到过去某个一直缠着他说要拜师的姑娘——互相扶持，互相竞争，一同进步……虽无名分却有了师徒之实的春日野樱，她与面前这姑娘的关系像极了自己与肯；对此有一种微妙感情，总觉得仿佛上一辈的因缘有时总会以一种机缘巧合的方式于后辈身上重现。
心中感慨，不觉间对这姑娘说话都有了一种长辈般的叮咛:“但是谈及事实——是的，这就是那两个男人凭拳脚与斗气交锋造就的天灾；这就是‘武’登临绝巅之后的模样，卡琳，你的未来还很长。”
“……”
不论行走商界，政界还是格斗界，从来最讨厌旁人拿自己当小孩，小辈对待，换言之就是极其不喜欢被小觑，神月卡琳斜着眼睛觑了他一眼，思及这家伙是那个小樱满心崇拜的“隆师父”终究没有吭声，只是郁闷道:“……你也能做到他们那样的事情吗？”
上一辈格斗家，隆肯嘉米春丽，这些耳熟能详的传奇人物已是她认知中最强的那一批人，如果“武道”真的能够臻至那般境界，想必他们也去之不远了吧？
孰料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倒也不算全盘否定，闻言隆摇头:“尚不能及。”
那是‘武道’的真正答案，我不过刚触摸到门槛，对方也会在此道上不断求索精进——思及豪鬼那已不复过去那般一战便毫无理智可言，甚至在战斗中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笑颜模样，隆不禁也摇头笑了笑。
未来会怎样谁又能说得清呢？至少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向好，而自己也终于找到了前路的方向，迷茫不再，从此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再不受笼网之羁绊了！
是啊，未来还长，这话不止对神月卡琳说，更是一种自勉——长路漫漫，胜负犹未可知，既已不受疯狂与梦魇侵袭，自己也该重回人间行走，再续那求道之路了。
“……”
“……”
他们在这边心思各异，而另一侧则又是别有一番光景——那人的身形已于视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朝着空荡荡的灰天望了好久，直到回过神来嘉米怀特才如梦初醒，连忙查看那群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偶人”情况，不多时有些锋利的眉宇都情不自禁地舒缓了下来:“……跟迪卡普莉一样吗？”
没有那个男人那种恍若任何事都无所遁形的眼力，现场亦没有精良设备以供使用去探查她们的状况，但至少那种不详的氤氲紫光与随之而来的冷血感觉确实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真的做到了承诺过的事情。
一时间竟觉得有种仿佛积压在身上多年的山岳终于被天神搬运而去的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下来了——而偷偷摸到她背后的韩蛛俐则是一脸揶揄:“呵，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啊偶人小姐，那你高兴得太早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小子说什么来着？这都是他的压寨夫人！”
“……”
一说起什么“压寨夫人”就想到所谓的“总帅严选”，然后是各种各样白日宣银的荒唐情景，最后是那个变态那些天总是毫不遮掩朝着自己后身望来的目光……总之奇奇怪怪的记忆一股脑涌了上来，看韩蛛俐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嘉米有些面颊微红，良久才想起来轻轻呵斥一句:“他那变态荒唐……都是你害的！”
什么勾巴就是我害的？差点没让这丫头一句话给气乐，韩蛛俐当即也是无言地小猫摊手表示顺从——让我害的是吧，那些阅片无数都没见过的姿势也是我教的呗，让他车得腿疼脚酸路都站不稳也是我自己撺掇的呗，好好好，你嘉米都是他带孝女了我还有什么不能顺从你的呢？
“……”
她们在这边旁若无人地对暗号，搞小团体，殊不知有人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早已是摸不着头脑——发现了嘉米同样赶赴战场的春丽很早就想过来与她聊聊了，想要向她为那天自己的不作为致歉，想要问问她那些天与韩蛛俐他们究竟如何过的，想要关心一下迪卡普莉的情况……孰料这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了，什么荒唐？什么变态？压寨夫人又是啥意思？
有些头皮发麻，她在后面偷偷看着嘉米的后脑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妹啊，你不能跟那对古怪男女搅什么下海银趴之类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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