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公羊某人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压着帽檐一脸赢荡笑容的马剑星过来为他解惑:“阿震呀,你难道忘了之前在‘弟子组’那边美羽在擂台上说的话了吗?”
“她说什么了?”
有些纳闷,旋即公羊震又听到马剑星微微咋舌,又接着解释道:“心有所属啊,心有所属!有个野小子当众同她告白,被她用这个理由回绝,你忘记了?”
“啊?你是说……?”
“就是那样!”
经他一提醒,公羊震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有所指,顿时又是一阵面色古怪——好嘛,还寻思这老登突然又在发什么癫,如果是这样就难怪了。
栽在家里宝贝坏了的水灵灵的大白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猪拱了……不,倒不如说是主动跑出去拱猪了,搁谁谁不急眼?
就是得原谅公羊某人到现在还有点儿懵——这事情发生得未免有些过于突然了吧?其他三人哪怕最突然的穗香,在事后回想一下其心路历程都算是有迹可循,可风林寺美羽?
大概是看出来他的困惑与不信,马剑星有些无奈地拍了他一把:“阿震呀,感情是没有这么多道理可讲的……美羽她过去因为要随同长老周游世界的缘故,一直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居,从小到大都没有建立过一段真正的友谊,说起来你还是她第一个异性朋友。”
一个是当世人杰,只是站在那里都容易撩拨旁人心弦,一个更是如一张白纸,只要取信于她轻易便能染上自己的色彩,只能说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虽然有着现代化的背景,但这个世界的中华大地的民风民俗似乎还停留在混乱年代,各种武侠联盟与黑帮团体恣意火并,男女关系上更是老封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娶上七八房姨太太都不算什么新鲜事,老马也算是见怪不怪……但有些事情还是得交代与嘱咐的。此刻他哼哼了两声,又小声道:“说起这个,你跟莲华的进展如何了?哈哈,那孩子看着脾气暴躁,其实是个很纤细的姑娘,也是需要去呵护的哇。你小子可得一碗水给我端平咯!”
“八字还没一撇呢……唉,我知道,我知道了……”
现在的情况都是剪不断理还乱,这老马还要添一把火,公羊震一时间也是捏着眉心看看他,又看看在旁边一脸微妙神情的岬越寺秋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连声应下。
等等,这么一看,长老是美羽的爷爷,老马是莲华他爹,孤家寡人的岬越寺秋雨也算是时雨的半个养父……
尼玛,这是决赛还是娘家人拷打姑爷?
三个老登眼睛迸射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在他们面前公羊震气势却是一矮再矮,感觉额角有冷汗淌下,擦一下,又流了下来。
……
决赛的强度与半决赛又截然不同,安琪儿自觉将舞台留给己方双C。而公羊震心里有鬼,首先看向逆鬼至绪,孰料这货不知是有高人指点还是如何,竟连声拒绝,不愿出阵。
“……不是,你之前在‘梁山泊’不是老跟秋雨打交吗?怎么今天反而安分下来了?”
公羊震有点儿懵,而逆鬼至绪则是振振有词:“在‘梁山泊’多得是干架机会,我差这么一会儿了?去去去,你自个儿上吧,不干我事!”
他妈的,打大蛇八杰集你是眉头都不皱甩膀子就上,现在倒是怂了,这是够意思还是贪生怕死啊?
挚友损友二象性是吧?
没奈何只能给他一个一眼万年的眼神,公羊震走上方台,腚坐中央,静等第一个对手到来。
而不多时便终于有人将手揣在祂服之中缓缓步入,在万众瞩目之下朝他朗声笑道:“呵,那就首先由我抛砖引玉吧。”
“充满哲学气息的柔术家”,岬越寺秋雨,堂堂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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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岬越寺秋雨。
因为五百峯万骨坊作乱的缘故大会现场观众锐减,但终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自行离岛的交通手段,剩下的观众数目仍然很可观——妖孽已授首伏诛,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能够一睹世间强人群雄逐鹿,争夺“拳皇”之位,就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呀。
而此刻就有实际上对资深武术界了解不深的看客眯着眼睛打量着场中对峙两人,不禁开口询问身边懂哥:“……那个小胡子是什么人?”
“他你都不知道?岬越寺秋雨大师,武术与艺术的全才,文学,书法,画技雕刻无一不精,堪称现代‘莱昂纳多达芬奇’!”
“那他学的是什么流派?”
“不知道,我只喜欢他的雕刻作品。”
“……”
得,这懂哥还是个半吊子。那人有些无言,旋即重新看向场内——这岬越寺秋雨看服装像是柔术家,可是为什么一动也不动,站在那里装木头人?
同样的困惑出现在许多人的心中,当然也未尝没有真正眼力卓绝的专业人士能够看出其中究竟。
譬如逆鬼至绪,眼下公羊震不在他便暂时接过指导“公羊流”两个小徒弟的职责:“小鬼,小丫头,你们两个不要光看表象,要由表及里,去看他们的‘势’,观望他们气场的变化,别看他们只是站着不动,其实‘气’已经开始了交锋!”
以气息去影响,误导对手,以致其做出非常行动,甚至自己将自己摔投出去,这是岬越寺秋雨的拿手好戏,当初曾让自己试招的“真呼吸投”。
连逆鬼至绪都曾在一时不慎之下吃了一瘪,这是堪称“岬越寺流柔术”的精华所在,专制高手的一招……当然,终究只是武学招数而非因果律技能,倘若对手实力层级过高这招未必能够奏效。
而眼下的情景就是有力的论证,管他岬越寺秋雨如何以气息撩拨,公羊震自巍然不动——很正常,再怎么以气息营造不破坏自身平衡便不能闪避的攻势,管他虚虚实实公羊震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尽数接下这是不争的事实,根本没有由着危机闪避神经反射去自乱阵脚的必要。
百般武艺,此乃转人工!
不过明明不受影响,分明可以以雷霆之势出手回击却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逆鬼至绪有些幸灾乐祸——这小子还想拖自己下水当挡箭牌来着,这下舒坦了吧。
做了坏事肯定要自食苦果,敢脚踏好几条船当然要面对岳丈的怒火,阿震呀,你悔改吧!
而此刻与几个徒弟凑在一块的风林寺美羽当然是知晓其中内情的,此刻莫名感觉有那么一些好笑,又难免有些心虚——当初回绝叶翔求爱时纯粹是潜意识使然的说话,没想到如今却被爷爷顺藤摸瓜地找上震君的麻烦,说起来好像是自己坑了他,毕竟这好像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关系密切的同龄异性了。
可是为什么当时的下意识反应是如此呢?恋爱?明明这种事情从出生到现在都不曾切身体验过,全部理解都来源于学校里道听途说的八卦故事。
自己喜欢震君吗?
浅尝辄止地微微琢磨这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都觉得有些心悸,只一瞬便已霞飞双颊,她躲在穗香背后低下头去,有些不敢再看投屏上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庞。
喜不喜欢暂且不论,但是比起在那人身上从未见过的纠结与萎靡模样,果然风林寺美羽还是更喜欢看他胜得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便自有一种意气风发。
不要输呀……这话她没敢说出口来,有些做贼心虚地怕被旁人听去,只能在心中小心翼翼地送上祝福——如果可以的话,让爷爷输得漂亮一点就好了啦。
“……!”
不过很快心跳便像是停跳了一拍,因为有人从背后悄悄搂住了她,风林寺美羽差点就本能地给其来上一记过肩摔……倘若没有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与柔软的感触的话。
微微侧目,蔚蓝的眼睛对上了一双似乎永远古井无波的紫眸——香坂时雨不知不觉已经摸到了风林寺美羽背后,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侧颜。
“时,时雨小姐?……”
“如果是你……也好,我没意见。”
“……诶?欸?!”
风林寺美羽神情有些呆滞了,而在她颊侧香坂时雨面不改色,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
“我没意见……早就发现了。”
她说,紧跟着又补充道,“真的……很明显……你每次……都只给他夹菜……我看的很清楚。”
“……”
“哧”的一声,蒸汽从风林寺美羽头顶冒了出来。
让镜头回到擂台之上。看不见的立回没有持续太久,首先由岬越寺秋雨打破沉默。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该说不愧是你吗,震君?你应对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沉着。”
一只手揣在祂服内,另一手摸着下巴,他色淡而不显眼,有点像某《眼睛传奇》中名为“白眼”的血继限界的双目此刻仍是沉静淡然,看起来颇有一种忧郁与智慧广博。
包括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激烈的情绪起伏,磁性而低沉,隐含着源自内心的强大力量,是很容易博得好感与信任的声音——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俊朗男性,也难怪开办的接骨院诊疗所多有慕名而来的年轻女性光顾,经常让同样做无本生意(针灸馆)补贴家用的老马嫉妒的血泪都流出来。
而这个魅力四射的男人此时此刻比起质问更像是闲聊的说话却非但没让公羊震感到如沐春风,反倒让他心里有点毛毛的。
“——你是完美的战士,强壮,果决,富有魄力,在战斗中总能做出当下最合适的决断与举措……可是作为一个丈夫呢?”
他说道:“年轻,俊美,强大,经济自由,你能满足很多女孩的幻想需求,你的一生一眼望不到尽头,可想而知还会有数之不尽的诱惑与纠缠,这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我以为你也会一直做出正确的选择。”
“……”
没有听到公羊震的搭腔,岬越寺秋雨也没有穷追猛打,只是缓缓敞下衣祂,让宽大的上衣自然垂下,由腰带固定得如裙裾一般,露出精悍异常的上肢。
“时雨,美羽,那位躲避仇杀的小姐,甚至作为弟子的穗香……同样的事情还会再来多少次?”
“……不好说,或许数不清。”
“——清爽地说出了糟糕的回答呢,该夸你坦率吗?”
这大概不会是理想的回答,然而岬越寺秋雨非但没有恼火,反而乐了,紧跟着招了招手:“来吧,以拳诉之,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让时雨幸福……你也是柔术高手,我记得有一招‘触即投’堪称精妙,现在应该威力更强了吧,使来瞧瞧。”
孰料公羊震却一口回绝:“我觉得不行。”
岬越寺秋雨一愣:“为什么?”
“会出人命。”
公羊震实诚道。
“……?”
……
岬越寺秋雨说他是“抛砖引玉”,他可不是“抛砖引玉”啊,他是有备而来,分明就是想拧了公羊某人的狗头……好吧,倒不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但心有疑虑是肯定的。
他是真的拿香坂时雨当女儿看了,老父亲为这姑娘异于常人的个性也是操碎了心。别说像个正常女孩子一样恋爱结婚生子,她什么时候能够别天天搁房梁上蹲着,偶尔上桌吃吃饭都是阿弥陀佛!
天知道当看到这孩子情窦初开跟着公羊震跑了的时候岬越寺秋雨得有多欣慰与开心,甚至连俩人婚礼该怎么办都想好了……嗯,中式与和式各来一次,找老马安排一套凤冠霞帔,再亲手定制一套上佳的白无垢,这孩子从小孤苦,人生大事一定要操办得风风光光。
结果你小子一回头整这死出?
公羊某人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路历程,但关于该怎么做却还是有些心里发懵——很正常,毕竟虽然当惯了人渣,但过去还从未应对过这种情形。
柚巴小姐孤身一人在异乡,吴之一族婚姻观异于常人,老桃子(小桃子她妈)看公羊震算是从小看到大,一直对这个准女婿很满意,知道内情的时候拳愿世界的霓虹已经在推行多妻法案,处于一个相信上头人智慧的状况。
至于中野丸尾……他嘴笨,有心想骂却无F*ck说,在知道自家次女打包四姐妹一并送货上门的决心之强烈之后,阳台上一夜之间多了一地烟头,大概是试图给自己整个肺癌晚期早点死了,省得必须得睁眼看这一地鸡毛。
——让老子给你打工,还给老子女儿全包圆了,什么畜牲才做的出这种事情?
咳,总而言之,应对女友娘家人的不满这还是头一遭,但自觉这种时候一定要表现得果断,如果连自己都瞻前顾后,没有承担一切的决心又如何说服得了对方?
话虽如此,此刻公羊某人却犯了唯——岳丈让我打死他怎么办?这也该果断下手吗?
“庞然吞食”的层数在同大蛇一战之后已经涨到了一个天文数字,打出的伤害也是水涨船高,过去叠钢时或许还能借由“消力”之法为对手规避伤害,现在公羊震感觉这法子已经行不通了——大部分对手单单离心力都吃不消,脑浆子都给给摇成水从耳朵眼里流出来喽。
如今还想正常叠钢只能凭过人的“完全境界”,用“透劲”的方式让力量以冲击波的形式完全透体而出。
问题是摔投技与打技根本不是一回事——用游戏的方式来形容的话,摔投技的伤害判定在被攻击者与地面碰撞之时,这瞬间他下坠的动能,公羊震的摔投力与“庞然吞食”基于最大生命值的恐怖力量全部会一股脑瞬间爆发出来,根本不会有半点规避伤害的操作空间。
结果会如何?已经双气步入“转化”,实力空前强盛的风林寺隼人或许还能吃下,岬越寺秋雨……只能说不变成一片血雾就算成功。
这叫他怎么出手?因不满岳父质问,反手将其轰杀至渣?未免有些过于极端了吧?
至于拆下“心之钢”公羊震那是想都没想过,开玩笑,如今这件装备为他提供的生命值足足上千万,“大力行医”与“巨型九头蛇”转化而来的攻击力亦是颇为可观,单论重要性与另一个大脑无异,哪怕只是暂时一拆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身体说不定都会发生不可逆的未知变化。
实在不行只能以打技切磋了……咦,好像还有办法。
“轰!!!——”
“……呱!干,干什么了?!”
拳出如雷光,拳势如狂澜!这一击来得太过突然,又是如此之快,岬越寺秋雨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拳印在心口,透体之劲掀起的劲霸气浪汹涌而来,隔着数百米将后方看台上一帮观众连同坐席都给吹飞!不过旋即公羊震眸光一闪,又凭空自起一股柔风托着他们落回原处,化解了他们直上青云的险情——
而那股拳浪打到厚壁上仍去势不减,在沿着会场席卷,便要形成一股将整座角斗场都掀飞的龙卷——当然,这亦被公羊震以神力消融于无形。
而直到一切结束,岬越寺秋雨的危机预警这才姗姗来迟,以致他此刻方才迫发出下意识的还击之举。
“……?!”
“唰!!!”
岬越寺流蛙跳反蹴!
以手撑地,足袋包裹的虎趾部位猛地踢出,强而有力的踢击自下而上直指公羊震的下颌,却被他“啪”的一声随手接住脚踝。
而肌肤相接的一瞬间——
“嗖!!!”
“什……?!”
岬越寺秋雨面色陡变,紧跟着只在一刹之间他的重心便被破坏了个彻彻底底,身体在空中打了个旋,狠狠地砸在地上。
绝无反应可能的恐怖投技——我流武道零帧投!
被摔得七荤八素,头脑也有一瞬间的混沌,躺在地上的岬越寺秋雨听到公羊震小声嘀咕:“唔……这样倒不至于死人了。”
先把钢摸了再来大组投,等冷却差不多了就起来再摸一下……这下既满足了岬越寺秋雨的要求又叠到了钢,简直就是他妈的Winwin!
根本难不倒他!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此时此刻看着缓缓起身一副感觉不妙模样的岬越寺秋雨,公羊震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没绷住露出来一个微妙的笑容。
——真没有胖揍岳父的意思啊秋雨,我只是太想进步了,你会理解的吧?
这可是你的要求,怨不得我嗷,哈哈。
……
于是随后场中情形一改起初那般双方相安无事的态势,变得明朗了起来……当然这明朗是于公羊震而言,对岬越寺秋雨来说便绝对称得上灰暗。
“……那位岬越寺先生竟然也会有这一天啊。”
这是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白滨少年的感慨,此刻他看着擂台上隔三差五便被摔投在地的岬越寺秋雨有些咋舌——当初这位前辈为他量身定制“全身粉红肌锻炼计划时曾给他留下莫大阴影,而眼下这阴影似乎被自家师父轻描淡写地随手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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