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综漫叠心之钢 第238章

　　你一直顶在外头，我这拳头挥下去也不带半点犹豫的，毕竟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最后拯救人类真的要以女友的性命为代价也只能说天意如此……可这种情况又叫我怎么下得去手了？

　　没有敢去与奇稻田雪委屈巴巴的双目对视，草薙京看看旁边杀心毕露的八神庵，又看看闭目不语的神乐千鹤，最终还是看向同样看起来有些头疼的公羊震，终于露出来迷茫与痛苦之色。

　　……该怎么办？公羊，我的心告诉我该去做那正确的事情，可却又再也无法保持那决然的心态，别说“无招胜有招”，这拳头只是捏紧都在发抖！

　　这软弱无力的拳头如何称得上“草薙之拳”？又如何将大蛇重新封印了？

　　“……唉。”

　　而公羊震同样也是面色沉重，他也有些头疼与无奈，但终究是叹了口气，旋即做出的举动却让几人有些发呆。

　　他缓缓坐下身去，又仿佛嫌不够舒服一般整个人仰躺在地——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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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老爷爷的办法。

　　“……你们看住她，但凡有半点不对劲的迹象就唤醒我，我会第一时间将她重新控制起来。”

　　“了解……但是你要做什么？”

　　“不好说，总之给我点时间。”

　　“……”

　　随着后续事宜的交代，几个人得了号令终于像是有了主心骨，有些微妙的氛围也是稍稍缓解。就是公羊某人的行动让他们实在是有些理解不能，大脑当机——这不就是在睡觉吗？难不成睡觉也能有什么深意？

　　虽然心有困惑，但眼下除了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公羊震是个靠谱角色，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眼睛一闭，两耳不闻，直接不管事地睡死过去——毕竟硬要说的话他属于是莽子不是摆子，眼下的非常之举想必也是有着他的用意。

　　至于是什么用意……说不上来，毕竟他们当然不知道公羊某人还能梦会一个见多识广的戒指老爷爷。

　　“轰！！！——”

　　这里没有四季，连昼夜更替都不显，唯有层叠的乌云与乍现的雷光仿佛永恒。

　　公羊震仰头看了一眼神峰之巅，摇了摇头，又开始做起曾做过好几次的攀登之举，同样的事情此前每晚都有发生，早已是轻车熟路了。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今次他并非为了自我折磨与锻炼，而是冲着这试炼之地的主人而来。

　　——圣龙敖兴。根本不担心这家伙会不会有私事或者急事不在家，因为此前每每登顶总能与悄悄出现的祂聊上两句，营业态度相当之良好，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误解，觉得这家伙已经受够了寂寞，总是期待着自己的到来。

　　而不论对方究竟是渴望与朋友互动的阴角还是对骚扰不厌其烦的张怀民，不变的唯有一件事——祂是绝对的大神，倘若有什么难以办到却又实在想做的事情，请教祂准没错。

　　而待得登顶神峰之后，果不其然敖兴于天穹之上再度现出了身姿，露出了傲岸的面容:“凡人……不，公羊震，你又一次完成了神圣试炼，保持这份昂扬的斗志，圣龙的赐福方能久远。”

　　这话说得漂亮，其实如果有人能够翻译一下逼格那是蹭蹭地往下掉:保持斗志？怎么个保持斗志法？当然是得持续进行现有的修炼任务，让公羊震隔三岔五地多来爬爬山，说说话——这家伙藏着小心思，嘴上的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而公羊震点了点头，却是直入主题:“敖兴，我有事情想请教于你。”

　　“哦？”

　　闻言敖兴当即来了兴致。这是遇上了难以应对的敌人？还是处理不了的难题？

　　这小子本体根本不在这个世界，祂无法时刻关注他的动向，只能兀自揣测着——在这方世界几乎称得上是全知全能，“未知”在祂眼中与“有趣”几乎可以画上等号。

　　这大概也是祂虽然不愿承认，却是确实很中意公羊震的理由，这小子也算是一个有趣的灵魂了。

　　公羊震不知道祂的想法，眼下见对方好说话，得了许可当即也是松了口气，旋即娓娓道来……

　　“……星球的意志？”

　　于是大概理顺前因后果的敖兴当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易如反掌——将星球一同毁去不就好了？”

　　这小子实力不弱，给他点时间摧毁一个星球大概不成什么问题，当然如果情况紧急也未尝没有捷径可走——敖兴不动声色，心里头在哼哼唧唧，等着公羊震开口求取更多的力量。

　　不过这可不是无代价的好处！

　　然而孰料从公羊震眼中却流露出来让祂略感被冒犯的眼神。祂听到这让人恼火的小子揉着眉心道:“PASS……除了这个法子呢？”

　　开玩笑，把地球炸了？

　　大蛇倒是寄了，但是且不说真要这么做了龙哥会不会拎着龙剑就过来找自己谈心，自家老婆徒弟们到时候上哪去？

　　月球？火星？

　　这老龙净出昏招！

　　没有从公羊震身上看到意料中的反应，敖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着重新确认道:“如果不将星球毁灭，那么星球的意志自然也不会真正死去……莫非你只想让祂与凭依的肉身分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敖兴如星辰一般浩大的双目光芒闪烁，紧跟着嗤笑道:“那事情就更简单了——嗯，灵魂力量也够格，欠缺的无非是使用之法。这样，我在你魂体留下一道印记……”

　　……

　　试炼之地又是月余时间过去，待公羊震再度睁开双眼，现实中却尚未够十分钟，见他缓缓支起身子，不敢面对而将奇稻田雪打晕过去，此刻正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出神的草薙京连忙投以期待的目光。

　　而公羊震也没有恶趣味发作地去刻意逗他，随口道:“大概是有办法了……别急，我试试看。”

　　“啊，好，好的！”

　　闻言不免也是喜形于色，见公羊震走过来草薙京连忙让开位置，有心想要帮忙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在旁边左顾右盼，像极了产房外的丈夫。

　　而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公羊震来到躺倒在地的奇稻田雪跟前缓缓蹲下身，以手覆盖她的额头，与此同时闭上眼睛，照着敖兴所说之法，将精神力量缓缓调动，注入——

　　咦？好薄弱的灵魂壁垒。大蛇也没给这姑娘修个防火墙？

　　几乎一路畅通无阻，直挺挺深入其意识深处，一路走来公羊震看到太多与这个年龄段相符的画面。

　　与男友惬意平淡的校园生活，对男友纠缠不休的元气学弟，女生之间的亲密谈话……嗯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阴影，看来方才短暂的疼痛与草薙京的无动于衷让她有些印象深刻。

　　对这些表层心象世界只是随意一瞥，旋即公羊震便继续将精神力量催谷，让魂体于此更加深入——他的目的地还在更深的地方。

　　而待得周遭心象不断闪烁，迂回与破碎，随之而来的是一片荒芜死寂的黑暗，仿佛世界重归混沌……而在天地之间，唯有一束仅存的光芒。

　　大蛇。她悬浮在通天彻地的光柱之中，看向公羊震的目光带着敌意与若有若无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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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灵魂之战。

　　看呐，在那奇稻田雪的内心深处，此刻正发生着一件美好的事。

　　“哗！！！——”

　　周遭光景不断闪回，烟火气浓郁的民宿，人潮涌动的电车，青春洋溢的校园……

　　在这些场景之中总会有一对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怪人在旁若无人地做着与旁人风格迥异的事情……譬如此刻，看起来大概是学校例行集会的场面，全校师生都在操场之上等着聆听校领导讲废话，然而在那高台之上出现的却是两道正在彼此对峙的身影。

　　“没想到你会喜欢这样的场景？……我以为你是那种看见人类就烦躁的个性。”

　　“……”

　　在这自以为绝对安全的地方见到公羊震这个吊人的身影已经是一件糟心的事情，更遑论还要听对方讨人厌的说话，大蛇眉宇之间充斥着一种厌烦与杀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不是很想承认见到对方的瞬间其实是有些慌了，第一反应不是攻杀，却是试图在奇稻田雪的内心世界窜逃，冀以利用这小姑娘的心象去把公羊震迷惑，让他在这里迷失与徘徊。

　　当然，完全没有效果，别说将对方撇下了，就是想短暂地脱离其追踪都做不到，只能呜呼哀哉——公羊震还在追我，他妈的！

　　而面前这个男人还在狗叫:“为什么你连意识体都是奇稻田雪的形状？别太爱了大蛇，她有男朋友……嘶，我明白了，你不会对草薙京也有了想法吧？爱上仇敌？虐恋情深？”

　　“闭嘴！！！”

　　大蛇忍不了了——不知所谓的说话，简直在侮辱她的智慧！地球的意识本就是无形无质，因凭依之躯方有固定的形态，哪里会是那种奇怪的理由？

　　她就是看上一头野猪也不会看上这草薙家族的小鬼！

　　很好，看来是给她说急了。

　　公羊震面无表情地住口——他没有什么辩才，也不是话多的个性，若非大蛇此前一副一心逃窜的姿态他不会开口嘲讽试图吸引仇恨，而此刻对方终于愿意直面他的追击。

　　“公羊震，你太托大了……这是灵魂的领域，脱离躯壳的荫庇，你我再无半点肉身之力与能量可供驱使，除了纯粹的精神力量一无所有……你要同我以魂体搏杀吗？”

　　说到这里大蛇自己都觉得荒谬——她借着奇稻田姬的身躯在人世间显化便已是堪称不死不灭之躯，单纯的意识体更是与盖亚同在，难以磨灭。

　　而这公羊震再强也不过是个凡间个体，肉体倒是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蓬勃生命力，可脱离躯壳的灵魂不过是无根浮萍，又岂能同样顽强？

　　就是考虑到这个因素，她此前才想以“大神”去抽出对方的魂魄，也就是没有成功，不然想必胜利早已是囊中之物！

　　然而对方却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越是如此大蛇便越是疑神疑鬼，因为此前种种无一不说明他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反而是真的胸有成竹，十拿九稳。

　　一时间也是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原本的气势汹汹也已然不再，她威胁道:“就此退去，我不会阻止……但倘若你再上前一步，便绝对是天翻地覆，莫要自误！”

　　“退去？此时此刻？大蛇，你不是在说笑吧。”

　　灵魂搏杀，于公羊震而言这确实是一件凶险异常的事情，毕竟这确实是他整个水桶中最短的那条木板……但越是这种时候，敌人的恐惧便越能给他带来勇气。

　　是的，恐惧，在他眼中，如今的大蛇突出一个色厉内荏——之前的她人狠话不多，开口之前阴损毒辣的招数早就暗搓搓地使了出来，眼下却在做什么？

　　威胁？恐吓？

　　摇头嗤笑，胸腹之处幽蓝色的圣龙之印光芒闪烁，他眸中寒光乍现，口中却是状似漫不经心的说话:“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个天翻地覆法……来吧，不要让战线拖得太长，是时候决胜负了。”

　　……

　　不为人知的战斗在奇稻田雪的心底打响。而镜头回到外界，看着将手掌覆盖在她额头同样闭目陷入沉寂的公羊震，草薙京有些坐立不安，与旁边的八神庵窃窃私语。

　　“……他们维持这个状态多久了？”

　　“不知道。”

　　这片亚空间不见日月，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参考时间的流逝，八神庵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手掌之上，微微有些出神——方才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不需要开口说话便能默契配合，从背后狠狠地阴了大蛇一把，而在那雷霆一击之中他本该付出双手为代价，此刻那熔断的十指与半个手掌却而复生长出来，肌肤光洁如新。

　　在过去自己的恢复能力有这么强吗？大概是没有的，顶多比普通人强点有限，然而随着拳皇大会赛程推进这恢复速度却愈演愈烈，到现在已经让他有些看不懂了，怀疑大蛇的血脉在自己体内日渐强盛，这让他隐隐有些忧虑。

　　不过想想又觉得好像也就那样，那公羊震恢复速度更是奇葩中的奇葩，像是绞肉机绞出来的伤势他转眼好个七七八八，那才是真妖怪，自己才哪到哪？

　　草薙京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看着沉睡的奇稻田雪和仍没有动静的公羊震只觉得心底一阵压抑——就像是大型考试之后的考生一样，明明闲了下来却怎么也不得劲，对于尚未登出的成绩耿耿于怀，满心期望着早死早超生，等真正出成绩之后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死了……嗯，他是千年留级生，属于是那种平时怎么也不想学习，到考试又会在意那吊差成绩的拧巴人。

　　类似的事情经历过太多，已经习惯希望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失望，绝望，但这次绝对不想再品尝失望的苦涩了。

　　只可惜，他说了不算，眼下得看公羊震的脸色。

　　……就是对方这脸色似乎有些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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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蛇的终结。

　　说不上来过去多长时间，只知道漫长的等待之后，某个瞬间公羊震终于睁开眼睛，收手站起身来。

　　“……呼。”

　　“！！！”

　　注意力全然放在两人身上，虽然不知道公羊震在做什么，但是草薙京几乎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行动之上，而听到这一声叹气当场也是有些如坠冰窟，像极了看到八十岁老中医一边把自己的脉一边唉声叹气时的情形。

　　医生，您叹什么啊？

　　要不您再给看看？说不定是看错了呢？

　　“啊，抱歉，我走神了……已经结束了。”

　　被草薙京那有些过于强烈的视线紧盯着，公羊震这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不小心将他误导了，当即连忙摆摆手。

　　而在他面前草薙京几乎死掉的心也是当场重燃，有些胆战心惊地再次确认道:“那小雪她——”

　　公羊震闻言板起脸道:“她情况不是很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草薙京顿时又是心肺骤停，只觉得刚活过来的心又死了一半——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难道小雪命里注定殁于此劫？

　　旋即又听到而复面色舒缓的公羊震不动声色的说话:“只能说这个高尼茨真的有点穷酸，大老远把她掳来竟然连早饭都没给她吃……这姑娘有点低血糖，建议你待会得带她去医疗室吊个葡萄糖。”

　　“啊？哦哦，我，我明白了……”

　　不对，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勾巴低血糖的事情吗？

　　草薙京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成了这个家伙恶趣味的受害者。不过既然已经有闲工夫玩笑……

　　一种狂喜顿时油然而生！他紧紧将呼吸平缓的奇稻田雪拥在怀里，看向公羊震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哀求——他此刻是如此希望从对方口中听到让事情盖棺定论的说话。

　　而这次公羊震终于没有再吊着他的胃口，含笑点头:“她体内已经没有大蛇意志的残留了。放心吧，你女朋友现在绝对是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的。”

　　“那是什么奇怪的说法……不过太好了！谢谢你，公羊，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这下真的是喜形于色了。草薙京确实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感谢公羊震，单纯的言语显得过于苍白无力，只能决心将这件事永远铭记于心。

　　而公羊震则是摆了摆手——他不需要草薙京的感谢，毕竟回报早已从大蛇身上讨到手了。

　　说到这里有件事情值得一提。虽然方才公羊某人大抵确实是有些恶趣味发作，因而才出言将草薙京逗弄，但方才刚睁眼时那声叹息应该确实是发自真情实感，这其中其实另有隐情。

　　——斗魂竞技场又进入奖励阶段了，甚至获得的进度之多，距离下一次的奖励阶段都已然不远。

　　这很好，也不出公羊某人所料，毕竟大蛇的实力有目共睹，此战虽然有惊无险，但皆赖他数值超群，情报完备因而战术合理，倘若某个环节出了差错说不定就要陷入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