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综漫叠心之钢 第154章

　　只是随手施为，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公羊震便打算顺着此前打听到的路线，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而那收敛气息与行踪的身形隐隐约约地闪烁，便仿佛要从那对他瞩目的两人眼中遁入天地。

　　孰料几乎是下一秒，便有凌乱的脚步声自背后传入耳内。

　　“等……！”

　　大概大脑还没有给出理由，身体便已擅自行动了，那身体已经快濒临极限的少年不知从何处莫名地又榨取出来一股力量，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可就这残躯又如何能跟上那等强人的步伐？终究只能目视那背影渐行渐远，大概下一刻便会消失在人流间。

　　“……”

　　“——嗒。”

　　然而不知是听到了他心中的汹涌潮声，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逐之举所吸引，对方就主动停下了步伐，二度回眸望来。

　　此前没有细看，今次再得以一观那看不清喜怒的侧眸，竟像是被某种更高等级的掠食者瞩目一般，有种浑身发凉、生命都不在自己掌握的感觉，竟瞬间如坠冰窟。

　　“先生，我……”

　　追上来该说什么来着？

　　道谢？这是救命之恩，奉上崇高的谢意确实是应有之义，哪怕行大礼参拜也不为过。

　　可此刻心间那激荡的心绪真的只是简单的感恩之心吗？

　　不知怎的，他此刻就莫名地想起来方才那奇妙的经历。

　　手脚仿佛提线木偶一般自己行动完全不受掌控，举手投足之间动作却是如此精炼，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骚扰女性、当街逞凶的恶党降伏。

　　这是对方用自己这具从小到大从未在体育活动中有过像样表现、堪称一无是处的孱弱身体做到的奇迹……技艺之高超，已可称之为“道”了。

　　“咚！——”

　　回过神来，已是做出了连公羊震都为之微微挑眉之举——丝毫不顾双膝早已一片淤紫，他猛地跪在地上，深深拜伏下去。

　　与此同时口中亦是大声道：“先生，多谢您救了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回报您的恩情！我……我的名字是兼一——白滨兼一！”

　　“嗯？唔……你好？”

　　还以为这孩子是知恩图报要上来道谢，没想到一个滑跪过来还外加做了个自我介绍，一时间公羊震也是有点儿乐。

　　不过紧跟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双眼微微一瞪，紧跟着他便没忍住把这满身狼狈的少年上下打量。

　　……白滨兼一？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个自我介绍在对方心中掀起来惊涛怪浪，白滨兼一仍有后文。

　　想着那种明明什么也不会，却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他仰视着那张背对天光隐于黑暗之中，唯有双目射出琥珀色光辉的面庞，紧跟着再度深深拜下去。

　　“我已经受够了被称作‘软脚虾’的日子了，我也想能够保护自己、保护珍视的人，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够用这双拳去教会那些平白无故把别人欺负的恶人做人的道理……”

　　“——求您教我变强吧！”

　　“……”

　　不知是因为对方的唐突拜师而感到困扰，还是为别的什么而怔怔出神，沉默了良久，公羊震终于缓缓垂下眼睑。

　　“——总之你先起来吧。”

　　白滨兼一，这个名字公羊震是知道的。

　　漫画与动漫作品《史上最强弟子兼一》的男主角，一个没有武学天分，却有着坚韧不拔的斗志与耐性的少年。

　　他的出现简直像是平地起惊雷，说明的事实就让公羊震微微一惊——继自己的老家之外，又一个缝合怪世界诞生了！

　　难怪世界的轨迹变得有些似是而非呢。加入了一些原不存在的东西，如果还一成不变这才奇怪好吧。

　　一切猜想与假设全部推倒重来，一时间也是大感混乱，但很快公羊震又将注意力放回面前同样躬身道谢的女孩与眼巴巴等着他的答复的白滨兼一身上。

　　“不用谢，举手之劳……白滨同学。”

　　“啊，是！”

　　肉眼可见的兴奋像是能够驱散身上的伤痛一般，他的表现未免过于热忱了，让人怀疑如果给他安上一条尾巴说不定会摇个他妈的涡轮增压。

　　只可惜公羊震眼下便要给他泼一瓢冷水了：“我并没有收弟子的打算哦。”

　　“……欸？——”

　　虽然做过被回绝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得到拒绝的回答的时候还是大感失望，白滨兼一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包括在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期期艾艾地凑过来的粉发姑娘同样一脸失望，这就让公羊震略有些侧目。

　　这小姑娘也有想法？

　　若果真如此，那也只能抱歉了。

　　“毕竟于此道上我还远不算是登峰造极，只能算是一个‘求道之人’，自觉实在是没有去调教弟子的资格。”

　　“怎么会！您已经是我见过最强的大师了！比那些道场、武馆的教练要强大太多，怎么可能会没有资格？”

　　正失落着，又听见对方的自谦之词，白滨兼一当即发出了不赞同的声音，让公羊震轻笑起来。

　　“——总之非常遗憾，我确实是没有收弟子的打算，抱歉了。……嗯，不过给点建议还是没有关系的，白滨君，锻炼是不会骗人的，不管技术强大与否，强健的肉体都是强大实力的坚实基础，每天坚持锻炼身体，改善一下体能，实力自然会变强哦。”

　　“是……”

　　“……”

　　见他还是颇受打击，像条咸鱼一般蔫不拉几的样子，不免也是有些微微摇头，公羊震转身欲走，与此同时随口安慰道：“不要太失落了……那么就这样吧。”

　　临走前又轻叹一声，还是给少年留下了些许希望：“我会在这片区域停留很长时间，以后未尝没有再见的机会……嗯，如果下次再见的时候你的身体能够锻炼到水准线之上，我就教你一点小东西吧。”

　　紧跟着便不再多言，身躯微闪，整个人便已消失在原地，仅留下一个晃神便失去对方踪迹，正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的白滨兼一。

　　“……锻炼？”

　　不知道是脱身用的托辞还是认真之言，但是白滨兼一大抵是把这话听进了心底，此刻他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紧跟着双掌拍了拍面颊，那软弱的神情隐隐像是坚定了几分，他自语道：“好！那就做给你看！”

　　师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并未发现身畔那个粉发少女看着公羊震离去的背影露出来若有所思的神情。

　　紧跟着双目缓缓阖上，片刻后，竟有种遁入环境之中无从探查的隐匿之感，整个人也是循着公羊震离去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虽并不似原主人那般登峰造极、圆融如意之感，但这效果便不会骗人，赫然是吴一族传·敛息！

　　只凭眼观便入门了一门基础暗杀术，虽没有公羊震那样看一眼甚至能够超越原主的鬼神之姿，却也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天才了。这女孩究竟是什么人了？

第五章 踢馆之行

　　穗香，如果按照霓虹文字节音译又可译作穗乃果，一位不论是名字还是外貌都高度神似某位校园毒贩（划掉）偶像的姑娘。

　　这是一个生活在大城市的“留守女孩”，自记事起没有见过父母的脸，由祖母一手带大。

　　但是相比常人有所不同的家庭环境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坏影响，祖母的家教很优秀，家风严格却又不失温情，因而少女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和知礼，在学校交了许多朋友，学业也是相当优秀。

　　而就是这样一位祖母眼中的乖孙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朋友，却有着与可爱外表格格不入的秘密爱好。

　　——她对格斗有着不为人知的热爱。

　　如今更是头脑一热便做出来绝非“好孩子”该做的事情……一如那些可疑的嫌犯一般，她对那个素昧平生男子发起了尾行！

　　“我我我我在干什么啊！”

　　此时此刻也是有着一瞬间的羞耻与自我厌弃，但是很快这些冗杂情绪便被她抛诸脑后。

　　没办法，那个男人简直像是行走于人世间的鬼魂一般，身形闪烁仿佛随时都要从视线中消失。

　　攀援墙壁，跨越围栏，纵渡天桥……

　　为了追上对方穗香抄了太多近路，做出来太多行动，却也只能勉强吊在那个只是在人行道随意踱步的男人后头，保证对方不在自己眼前消失罢了。

　　倘若她此刻有半点思想的余裕，或许还能发觉其中违和之处——既然对方行动如此迅速，自己此前又是如何追到对方的背影的？

　　而此刻目标便将答案摆在了她的眼前。

　　“……？！”

　　原本还在疲于奔命的穗香也是情不自禁地缓缓停下脚步，她放弃这场临时起意的追逐了吗？

　　非也，只是那个男人主动驻足了——在少女目光所及之处，公羊震缓缓揉了揉眉心，紧跟着回过头来，冲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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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前两个虽然有着许许多多堪称玄幻仙术的技术，却终究以朴实无华的方式展现的世界不同，眼下公羊震身处的世界，不论是属于“拳皇”的部分还是“史上最强弟子”的部分，都是真有奇奇怪怪的力量存在的。

　　因而多少也是有那么一点期待之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到死仍是少年”，天底下哪有能拒绝徒手搓波、掌控风火雷电的少年？

　　难得来了这样的超凡世界，果然还是得学一手发波的绝活才算是不虚此行。

　　此时此刻漫步在霓虹街头，在这个年代身高将近一米九简直可以说鹤立鸡群，公羊震理应受获许多瞩目，但因为敛息与潜行之术，周遭的人都像是忽略了他的存在。

　　与此同时像是盘算与琢磨着什么，他面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八神的苍炎，草薙的赤炎，大蛇一族四天王的风雷火土，这些都是源自血脉的力量，麻宫雅典娜的能量球来自与生俱来的超能力……”

　　放眼望去好像都是血脉战士，那超凡力量并不是能够让旁人学去的东西，但实际还有许多诸如饿狼兄弟、龙虎组合等通过后天的修炼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高手。

　　因而公羊震此刻正在寻找一些他印象比较深刻的拳皇大会参赛者所出身的道场与武馆。

　　当然，在那之前得先应付一下这个奇怪的小姑娘。

　　此时此刻公羊震看着面前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的穗啘香，一时间也是有些心情复杂。

　　看走眼了——比起那位尚未拜入“梁山泊”的“史上最强弟子”，没想到这位娇柔少女才是那个重量级天才。

　　此外。

　　流浪的求道者，学习力超群的少女，一个在前冲着目标毫不动摇，一个在背后尾行像是想要拜师，这既视感未免有些过于强烈了。

　　……莫非我拿了老隆的剧本？

　　话虽如此，终究还是将她与此前的白滨兼一一视同仁，此刻公羊震一面谢过旁边被拦下问路的行人，一面头也不回道：“你是一个有天赋与才能的人……但是抱歉，此前已经说过了，我并没有收弟子的打算，所以请回吧。”

　　“欸？！我还没开口哎！”

　　一时间穗香也是露出来懵逼的表情——不是，我都还没说拜师呢你就给我拒了？

　　哪怕你像对那个男生一样给我安排个拜师任务啥的呢？

　　也就是公羊震不会读心术，不然高低得给她说一句“因为如果那样说的话，你说不定真的能做到”。

　　是的，此前对白滨兼一说的话虽是出于善意留下了一丝希望，但其实多少还是有点敷衍的。

　　——虽然在动漫与漫画后期表现出来极强的韧性与决心，但这孩子起初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笨拙且容易打退堂鼓的普通人，早期曾多次试图从对他实施魔鬼训练计划的“梁山泊”逃离，只是一直被众多达人师父们强硬地推着往前走才勉强坚持下来。

　　要他自主改善那孱弱的身体素质，没有一个严师在旁盯着大概率会主动放弃吧。

　　而如果他果真有那坚定的变强之心，能够凭自己的意志克服那软弱，那也算是给公羊震以意外惊喜了，再度相见之时教他点真才实学又如何？

　　而穗香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此时此刻她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公羊震的身后，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的背影颇感神伤。

　　不过终究没有开口说要拜师，因为那样无非是再被一口回绝一次罢了。此刻她想起来公羊震此前与路人的交谈，露出来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个，您在寻找这附近的武术道场啊，请问有具体的目标吗？”

　　“……具体的目标？”

　　大概明白这姑娘还没有死心，公羊震偏头撇了她一眼，眼神莫名。

　　这死缠烂打的行事风格，还有熟悉的粉毛红瞳，总给他一种类似当初在学校被桃井五月纠缠的既视感。

　　……一晃也是过去这么久了啊。

　　一时间也是颇有些感慨，倒也没有出声赶她走，只是随口道：“要说具体的目标的话……嗯，极限流空手道馆？或者藤堂流和不知火流古武术道场也行。”

　　……极限流？那个号称最强空手道，却因为修炼太过严苛而门可罗雀的道馆？

　　只能说作为格斗迷穗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此刻从公羊震嘴中脱口而出的三个名字她便认识其中两个，唯有一个如今过于没落的不知火流不曾耳闻。

　　而此刻少女眨了一下眼睛，紧跟着好奇道：“师傅这是要去交流学习吗？”

　　“师傅”？

　　说了两句话就开始打蛇随棍上，这一点也颇有桃井五月的风范。

　　一时间公羊震也是有些莞尔：“我并不是你的师傅……‘交流学习’？差不多吧。”

　　说着说着便开始双目放光，那笑容在穗香眼中也变得有些阴恻恻的。

　　“——我是去‘踢馆’的哦。”

　　“噢噢噢！！！踢、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