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如果只是如此郭海皇会认为对方只是少年意气作祟，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曾与那个男人相战，迫出了对方认真的力量，世上或许暂未有其他人比郭海皇更能理解那是怎样的绝世巨凶。
但是说服郭海皇的，是将欲动手之际，自对方身上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凶戾死气。
并非简单的五感与第六感之类的东西，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来自耄老之人那对自己生命的终结之刻若有若无的天人感应。
那是不下于当初在大擂台上自范马勇次郎身上感觉到的死亡之感。
——这个少年给我的危险感，就如同强者的范马勇次郎一般，甚至尤甚？
心中有些骇然与隐约的惊喜，郭海皇笑容不改，声音仍然枯朽，却透着让公羊震为之侧目的强大意志：“战前，不介意与我这老不死的热热身吧？”
“……”
没有多言，公羊震便作势要起身摆出“三体式”。
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想来这位老先生是想在临战之前给自己开开小灶了。
那没办法了，简直就是那个得道者多助，我这是众望所归，范马勇次郎你是取死有道啊。
心中正感慨着自己明明没有在这个世界刻意去经营人际关系，却还是有人把自己支持与看好，孰料——
“唰！！！——”
陡然化作残影，郭海皇竟然不讲武德，对着侧边猛然冲刺，紧跟着枯枝般骨瘦如柴的手臂猛然探向那还未站直身体的公羊震的侧颈！
位置落点赫然是颈动脉窦所在，要以巧劲让公羊震当场失去意识。
BYD竟然投吸？
这还没乐两秒就被当场打脸，一时间公羊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心情虽复杂，身上动作未停——那鬼魅般的突然袭击实在是防不胜防，换个人来或许就中了郭海皇的阴招，奈何公羊震他不是一般人。
身形一侧，将那劈手避过，紧跟着便要以肩撞将郭海皇创出去，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羊震瞳孔一缩。
在面前郭海皇见事不可为，竟陡然变招了。而抽手回去后，紧随其后迫发而出的却是一记绵软无力的慢拳。
然而就是这慢拳，却让公羊震油然而生一种微妙的感觉。
——这一拳若能击实，似乎威力将会不下于加纳咢的“龙弹”。
可是，这种慢悠悠、毫无动能可言的拳头？
这一刻，动态视力发挥至极致，与此同时公羊震双目几乎像是X光一般扫描着郭海皇每一寸肌肉运作机理，紧跟着便发现了奥妙所在。
“——这就是所谓的‘攻消力’吗？极致的放松，让力量呈数倍甚至十数倍的爆发……不愧是掌握‘拳理’之人。”
“郭海皇，多谢你，让我看到了不错的东西啊。”
双目发亮，对于这暗藏玄机的一拳，公羊震的选择是——以掌对拳！
同样是慢悠悠的、比起“打斗”更像是“击掌”一般的温和动作，然而待大掌将小拳抵住的一瞬间——
“呼！！——”
劲风呼啸，体态轻盈的郭海皇竟硬生生被掀飞出去！
……或许未必是被迫退去——他像一个车轱辘一般在空中挪腾扭转，转瞬间便已将那不可力敌之巨力卸了个一干二净。
百般武艺，此乃消力！
而与此同时面上神情却是变得破有些古怪。
“只是一个照面便将‘攻消力’学去？！……”
似曾相识的情形，似乎让郭海皇内心略微受到冲击，此刻他布帽坠地，苍白的发丝在风中翩飞，双目微微凝滞，却是有些讷讷无言。
——上一次在战斗中将自己的“消力”学去的男人，叫做范马勇次郎。
“……原来如此。”
什么未来？
就是现在！就在当下！
风声暂歇，室内已被席卷地一片狼藉。而郭海皇缓缓站定身躯，看向公羊震的目光已然带上一抹难耐的火热。
水准更甚自己的“守消力”，一眼便会、有模有样的“攻消力”，将那恐怖原人压制的山海巨力，精妙绝伦的拳法造诣……
——中华武术，要对那位举世无双的范马海皇发起反击了！
第四十一章 范马刃牙
就像原作中于全接触空手道会馆神心会现身，指导愚地克巳开发完善了“超音速鞭”一般，金手指老爷爷郭海皇又来送挂了，这次给公羊震送上了极致的发劲——“攻消力”！
不过有一件事就很搞，嘴上说着放弃了把公羊震打至跪地，迫他回去当星怒力……啊不，是公羊海皇。
但是郭海皇这个老刁竟然不讲武德搞偷袭，而这突然袭击结束之后转头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该说说该笑笑，搞得旁边烈海王都有些捂脸，看起来颇有些无语凝噎。
倒是公羊震并不觉得有什么。
说到底这位老人家一应行动出自善意，而那极致“攻消力”的演示也让公羊震颇有所得，必可活用于接下来的战斗。
而攻守“消力”便是郭海皇一身所学之精华了，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也是时候开分别了。
“……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
“慢走。”
“不劳远送……唉，我便不再多说了，接下来这场战斗我会在旁观摩，你好好地加油了，阿震。”
大概是当初在地下竞技场参加淘汰锦标赛时被那个范马勇次郎的伟力狠狠地震慑过心灵，因而对那有着举世无敌之姿的可恶魔神记忆犹新。
烈海王就比公羊震这个应战之人还要紧张与焦虑——不过也是被对方一如既往的平稳心情所感染，态度而复变得舒缓下来。
此时此刻他随同郭海皇正要离去，临走前对公羊震一抱拳，紧跟着似乎想到什么，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流露出来敬重之意。
“——祝你武运昌隆，公羊海王，‘海王’之名必会因你而增色添彩。”
相比总领“武术省”的“海皇”之位，“海王”头衔并不与实权完全挂钩，有时更是一种身份、地位与荣耀的象征。
因而待郭海皇退而求其次，以“海王”之名相称时，公羊震也便欣然应下。
要他去统领那便必无可能，但是只是挂个名，让中华武术的威势在这方世界更盛，这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至少比起那帮子花钱邀名的滥竽充数之辈，公羊震自我感觉姑且还算是一个“够格之人”吧。
在那之后公羊震没有去其他任何地方，既强敌未至便整理一身所学，倒也自得其乐。
而对手的动作就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放出消息之后几乎只过了半日不到，从德川光成那里公羊震便得到了让他眸光微闪的消息，那就是“地上最强男人”范马勇次郎终于登录东京了。
而这也意味着——
这场炒得沸沸扬扬的战斗终于要打响了。
这两天暂住德川宅邸静候范马勇次郎大驾光临，公羊震也是轮番见到了许多曾在东京巨蛋的地下竞技场征战过的格斗家。
一代武神愚地独步，最强长子杰克·范马，空手道界的最终兵器愚地克巳，天生强者花山熏……对了，说到花山熏，你知道“侠客行”吗？元和二年——
总之，每一个都有过人之处，每一个都有他们独门绝招，斗志和耐性更是技惊四座。
而且似乎个个都是怪人，特别是这个光头佬（愚地独步），咸湿的眼神，淫贱的笑意，乞撚人憎的动作，知道的明白他是见猎心喜的格斗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基佬中的极品。
这班人大抵都是看过他与皮可对决的人，其中某人那已经不翼而飞的右臂更是说明，在公羊震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一些人就被皮可狠狠吊打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吃掉罢了。
因而也是深知这个气势不显的少年实力之可怕，看上去一个个的也是蠢蠢欲动，似乎随时打算发起挑战。
然而似乎是有什么顾虑一般，终究没有一个人行动。
这或许是对那个男人的尊重吧，哪怕是那个痴汉一般的愚地独步、对变强最为执着的杰克·范马也没有越过范马勇次郎先同公羊震发起挑战的意思。
唯独某人似乎没有这样的自觉。
“——呐，你就是公羊君吗？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见到你之后应该做什么，说不出理由，但是就是很想见你……”
此时此刻在公羊震面前，个头并不算高、体格亦称不上雄壮的少年此刻低着头恍若含羞女子，那态度多少有点古里古怪。
——明明是两个少年英才格斗家的会面，不知为何画风竟变得有点像是青春少女漫中的表白场景一般。
不过硬要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比起隔壁已经变成搞笑漫画的拳愿龙哥传，刃牙确实更像是一部格斗家们彼此用拳脚交流感情的恋爱物语。
公羊·铁直男·震：开什么玩笑，要吐了！
而紧跟着这个“地上最强高中生”便抬起头来，仰视着公羊震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庞，微笑道：“但是见到你之后，新的想法就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了。”
“——我真的很佩服你，有着敢去挑战‘那个人’的勇气……但是在那之前与我过过招如何？”
………………………………
很难说范马刃牙在听说有人昭告全世界，要挑战范马勇次郎，并夺得对方的“最强”之名时是什么心情。
听到天方夜谭般的荒谬？发现同样想要掀翻范马勇次郎的志同道合之人的愉悦？
都不是，说来有些奇怪，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爽。
虽然曾说过“对所谓的‘最强’不感兴趣，只是想要赢过范马勇次郎而已”“哪怕范马勇次郎是‘地上最弱’也无所谓，自己只要当‘地上第二弱’就好”之类的话语。
然而实际上，“范马勇次郎是最强者”这件事情已在范马刃牙心中根深蒂固，被他深信不疑……而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本人实则为此感到骄傲与自豪。
而如今有人要抢在不日之后的父子大战之前对那个男人先一步发起挑战，还扬言要摘下“地上最强”的桂冠？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便已先做出了反应：找到那个男人，然后——
“嗖！”
双目一凝，面对这个立身而起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大段的男人，范马刃牙拧身、转髋，紧跟着他的右腿化作一道光芒，直取公羊震的面门。
继郭海皇之后再遭偷袭！
以一记标志性的高鞭腿，范马刃牙打响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突袭战！
第四十二章 战
如果说杰克·范马是范马勇次郎性情阴郁的温柔金发大女儿。
那么范马刃牙就是皮的一批，叛逆捣蛋的雌小鬼红发小女儿。
当然这无疑是范马勇次郎的至福视角，不过除了性别错乱以外大差不差，此刻范马刃牙就没有一丝一毫抢了范马勇次郎的挑战者的自觉。
或者说就算有也浑不在意。
——把猎物留给勇次郎？开玩笑，他又不是我的谁，我顾忌他做什么？
“唰！！！——”
速度迅如雷霆，那足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靓丽的锋芒，直奔公羊震的侧颊而去——凭着迅捷无匹，又带着不弱劲力的攻击，范马刃牙就曾轻易轰下无数不够格的小虾米。
可以说，能够从正面吃下这样一击的，无一例外都是刃牙世界有名的家伙。
而被他袭击之人又怎会不够格了？后发先至，只是微微抬手便将那踢技打落，公羊震看了一眼面前已经站稳身子，作势便要摆出奇怪架势的小个子。
之前那几个明明浑身上下散发着战意，却终究没有出手的格斗家的想法公羊震大概能够理解。
而面前这个二话不说便要发动攻击的家伙是个什么想法他姑且也能猜测一二。
——简直就像是被抢走了心爱之物的小鬼一样啊，范马刃牙。……唔，看样子倒不像只是交流切磋的程度了，这家伙似乎是认真的想把自己轰下。
那公羊震能受这委屈？他刚学的擒拿术……啊不，是“攻消力”。
“……要战吗？那就换个地方吧。”
在得知范马勇次郎已经抵达东京地区之时本就打算直接去至地下竞技场以待，如今虽被范马刃牙稍微打乱步调，但是也无伤大雅。
此刻公羊震没有再继续打量这初见便行偷袭之举的雄小鬼，只是望向在旁边被这突发情况惊得有些呆掉了的德川光成。
“——该出发了，德川先生，看来在大战之前还会有一场热身赛呢。”
“……”
范马刃牙VS公羊震？
本就为那即将打响的至强者之战而魂牵梦萦，期待得茶饭不思，此刻德川光成后知后觉，声音几乎是激动得发抖：“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公羊对决范马的预演，两个最强少年的强强碰撞？
呱，我要看，我就要看这个呀！
这下真的是死也值回票价啦！
仍是那个熟悉的地下竞技场，大约是因为这场战斗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通知平日那些固定观众而显得有些冷清。
但是因为德川光成一路上搬着电话一直叽叽喳喳，东叫一嘴西唤一句，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早早地赶到现场开始强势围观，不是别人，正是那些此前已与公羊震打过照面的强者们。
而此时此刻扎着头巾的愚地克巳指着场中皆是仅着短裤，或弹跳步活动筋骨，或轻轻拉伸肌腱关节的两人，看向旁边只是坐着都显得大旁人一大圈的杰克·范马。
“虽然我确实是理解他的心情啦……但是刃牙那家伙这么乱来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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