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第三章 奖赏
距离患上失感症已经过去一周半了。
之所以刻意强调这个时间,是因为这就是失感症在希茨菲尔身上停留的全部跨度。
是的……在一周半后的今天她痊愈了。所有嗅觉味觉悉数恢复正常,再也不会被香味刺激的呕吐。
就连向来喜欢幸灾乐祸的律希尔和戴伦特也没有对这件事表示遗憾——他们刚开始倒是有这个趋势,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件事和自身也是息息相关。
……谁让他们都喜欢吃希茨菲尔做的东西呢。
她的味觉出问题,意味着这段时间鸢尾花街211号的日常食谱要剔除全部调味料。这对吃惯“更原始级别食物”的阿什莉来说不算什么,夏依冰勉强也能忍受,但这两人……他们可不愿意在品尝过红茄炒蛋、油焖酱排等菜肴后继续买烤饼吃。
“目前来说是没问题了。”
下午,西绪斯前来给少女做测试。她在希茨菲尔不怎么强烈的抗争中搜集了一点她的尿液样本,密封装好后一撩头发:“但不排除复发的可能。”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律希尔不在,她在隔壁睡觉。
“我没听说过有诅咒是能‘复发’的。”夏依冰又来跟她唱反调了。
经过前段时间的忙碌,她已经彻底掌控了整个国土安全局。一系列任务派发完毕后迎来了一段空档期,所以她可以请假,这几天都留在家照顾希茨菲尔。
“你说过它是‘诅咒’。”她盯着西绪斯,“如果它是‘诅咒’,那就不存在‘复发’。只有‘病症’才会‘复发’。”
“是这样的。”西绪斯点头,“但你们依然不确定是什么东西引发了这种现象。如果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次接触了那个东西,那她当然有再被诅咒的可能。”
“你不是说她那枚眼睛和里面的神血对各种诅咒都有极强的抗性吗?”
“那是治疗之前……那时邪神血肉压过神血,当时是邪神血肉在庇护她。那些低级别的诅咒当然伤不了她。”西绪斯没好气的道,“治疗结束后也能有类似的效果——只不过庇护她的东西换成了神血……有时候是邪神血肉有时候是神血……总之她的邪祟抗性需要两股力量打破平衡才有。”
“而现在很不巧的是,我们要将这两种力量都控制到相同力度……我们得先确保它们的平衡,这也是为了她好。”
夏依冰撇嘴,对这番解释很不满意。
虽然她可以理解……毕竟这种治疗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与其说是治疗还不如说是生化实验……总不能一上来就大刀阔斧的搞改造,那样万一出岔子希茨菲尔会有生命危险。
西绪斯做的确实够小心了,但现在的情况是——正是这种小心才导致希茨菲尔对邪祟的抗性下降。
“也许你们可以给我搞点西南特人的血。”希茨菲尔开了个玩笑,权当调节气氛。
“他们不是也有天然抗性吗?有没有类似的药物需要他们的血做原料?”
“你觉得阿历克斯为什么可以在表露身份后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西绪斯看少女的眼神十分怪异,“……如果他的血有这种效果,他早就被奸商捉去养起来了。”
西南特人的神秘抗性是独属于自己的,属于他们的身体组织在被剥离原体后会失去力量。
“那我想不出来。”希茨菲尔靠在枕头上无奈摇头。
她考虑过两种可能。一个是此前在博物馆接触过的古董花瓶,那玩意已经不是疑似有诅咒,而是把“我有诅咒”写在脸上,当时差点就伤到了她。
只不过她的眼睛在当时发威,那些汹涌的蠕虫全被神火烧了个干净。
另一个嘛……就是她在前段时间,从费灵顿带回来的半张诅咒假面。
这东西来历成谜,先后被西绪斯、普丝昂丝、年轮带走检查,但她们都研究不出具体名堂。
只能确定其中附带有浓郁的邪祟力量,佩戴上它的人会被放大内心中的一切情感,并会被幻象长期催眠。
古董花瓶的嫌疑很低,她记得很清楚,那些蠕虫幻象被火焰烧的干干净净,连一只都没留下来。
但也不能确定就是那张石斑假面啊……
毕竟经手过这玩意的人不止她一个。费灵顿教区的盖尔团长拿了没事,戴伦特和伊森拿了也没事,甚至回来后西绪斯、普丝昂丝、年轮……夏,这些人都拿过,都没问题。
他们可不是西南特人,没有什么抗性不抗性的说法。如果灾厄的源头就是面具,那显然没道理只有自己中招。
她已经把这方面的考虑和其他人说过了。她们都讨论过,到现在也没个头绪。
真是怪事。
“反正你现在是基本痊愈了。”西绪斯用食指敲着本子边缘,“给你继续休息一天,今天晚上做好准备,明早带你去白影宫。”
去白影宫,自然是为了面见女王陛下。
自从回来后她还没有进过宫,只是靠西绪斯牵线,带来了艾尔温女王的几封书信和些许鲜血。
西绪斯和普丝昂丝一直在围绕这些鲜血搞科研,她们发自内心的愿意做这些事,更别说上面还有女王的命令。
特地放了那么多血,还专门下达这种命令,让她们全力研究治愈我……艾尔温真够拿我当朋友的。
心里感慨,希茨菲尔自然没有意见:“明白……我确实该去看看她了。”
西绪斯告辞。
希茨菲尔继续躺下假寐了一会,在夏依冰的伺候下穿衣起床,两人一起带着狗下楼散步。
傍晚,路灯还没来及亮。
灰蒙蒙的夜空中挂着弯月,初夏的暖风一阵一阵的往脸上刮,就像羽毛在轻轻拨动心弦,总让人觉得有一种情绪呼之欲出。
莉莉是那种撒手没的狗,它额外不喜欢被套狗绳。但考虑到附近居住的密度很高,不乏有孩童会在路边玩耍,希茨菲尔还是给它安排了绳索。
夏依冰左手牵着狗绳,右手揽着少女的腰,陪同她来到附近的小公园,两人一起站在桥上看下方的流水。
希茨菲尔有些不太自在。
从费灵顿回来后就开始治疗不眠症,上周更是闹出来一个失感症……这段时间夏对她的照料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就是那种,如果不是她强烈拒绝,能从后面抱着她把尿的程度。
她自然能感觉到女人对自己有多关心。
那种惯有的轻薄都被收了起来。
那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她怕伤害到自己。
而现在,自己基本是痊愈了……
不至于说,闻到夏身上的香水味就想干呕了……
唔,虽说夏这几天不喷香水也不难闻,同样有一种香香的味道……
总而言之——她还忍得住吗?
希茨菲尔左右看了看,这个时间段,桥的两边恰好没什么人。
如此合适的场景啊。
她会不会对我……
就在她刚这么想的时候,她感觉搂住自己腰肢的力量陡然增大。
身体被转了半个圈,面对面的抱进怀里。
脸上摆出一副无奈、且不出所料的苦笑,希茨菲尔只好也迎合的搂住女人的腰。
她可不是戴伦特那种木头。
毕竟,她也喜欢夏。
对方长久以来的照顾和付出,就算想找她收点代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她闭上眼等了三秒……五秒……
老半天了,女人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就只是这样抱着她,越搂越紧。
就在她好奇,想要询问对方怎么了的时候,她听这具身体在轻轻喘息。
“我很抱歉,艾苏恩。”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鼻音。
“都是我的贪欲……如果是以失去你为代价,那我宁愿……我们永远停在终点之前!”
原来是这样。
她觉得如果不是她想和我……我也没必要去做什么治疗,也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希茨菲尔忍不住想笑,同时心里也越发感动。
这个笨蛋……
平时处理公务的时候那么精明,怎么这种时候这么愚钝?
她也不想想,神蚀者的病症终究是要解决的。
只要自己还想活久一点,这种历程总要有的。
那又有什么好自责呢?
算了算了……
还是给她点甜头安抚一下。
心里这么想,少女尝试着踮起脚。
迅速的,赶在对方反应之前,贴上了两片温软唇瓣。
第四章 遗物
十分钟后,希茨菲尔面颊通红,整个人几乎彻底脱力,完全要靠女人的搂抱才能维持站立。
夏的反应太激烈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给她点奖励“品尝”下的,万万没想到前一秒还一副愧疚纯洁姿态的人下一秒会化身饿狼,逮住猎物就不松口了。
这算不算是被某些思想坑进去了?
做出决定的时候,希茨菲尔以为自己是义无反顾的。她一直坚信所谓的恋情不过是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所衍生的自然蜕变——它应该是流畅的,水到渠成的。
正如那句话所言:表白是终结战争的冲锋号。如果双方到了需要确定关系的这一步还对“要不要这么做”瞻前顾后,那只能说这段感情的某个地方出了问题。
但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疯狂……能一口气吻她这么长时间。
这可真的是“一口气”……她模糊能感觉到,除了中间自己挣扎出来一次换了口气,其他时候这个人就没换气过!
她到底会不会接吻?
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搂紧她的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的腰肢勒断。直到现在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还感觉双腿颤抖站立不稳……
这到底是接吻,还是谋杀?
“艾苏恩?”夏依冰总算意识到情况不对了,立刻放松一点,开始对少女嘘寒问暖。
“你怎么回事?是我刚才做的不对?”
能把心爱的女孩“亲成这个样子”,她一开始还挺得意的。
因为那些故事书里都是这样描述的啊——她几乎把那些段落给背下来了,希茨菲尔一开始的反应确实和那些描写一模一样。
可她很快发现她们还是有区别的,潮红褪去后少女的表情可没有多少“羞怯”的含义,她看过来的眼神更像是带着愤怒和幽怨,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可能是太大力了。
“笨蛋……”希茨菲尔撑着脑袋,先闭上眼睛才翻白眼。
她能怎么说呢?
虽然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是“弱势方”,但谁让她面对的是一个对这方面几乎一窍不通的纯情警花呢?
真该死,就她好几次表现出来的那种急切,现实居然真的能把纯情一词安在她的头上。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下定那样的决心后要被那样对待,还要在这种时候反过来为她着想,顾虑着反应太大会不会对她造成心理创伤……
内心活动无比丰富,但希茨菲尔嘴上却没说什么。
她知道,根本原因还是夏的经验太少了。以她当前已经快要被击穿的面皮,她当然也说不出“没事,下次多练练就熟悉”的话来。
但她不说话,却不代表夏依冰感受不到她的心意。
恰逢此时路灯亮了。少女的面容仿佛镀上一层柔光,更加立体,她忍不住伸手捧住那娇俏脸蛋,拇指拨弄,将挡住她面容的发丝全部扫开。
希茨菲尔被迫仰着脸和她对视。
她眼睁睁看着女人的面容和自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再次交叠到一起。
她都已经做好被第二次粗暴蹂躏的心理准备了,恰逢此时,旁边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
“嗷嗷!嗷!”莉莉疯狂吠叫着,不断扯动女人手里的绳索,逼得她不得不暂时松开希茨菲尔。
“什么情况……”夏依冰恼火的捏紧绳子,“别吵——你这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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