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外套、衣裙贴在身体上,几乎完整显示出了她的腿部曲线。一头打理好的灰发被水浸湿,弯弯曲曲的粘在脸上和额头上,部分白净皮肤上还沾着些许残留的血浆。
在看到闪电的瞬间,她的右眼瞳孔微微收缩。迅速低头瞄准门锁。
轰……!!!
雷声总是比闪电更慢,她精准找到这个空隙,在雷声的尾巴里毅然开枪。
“砰!”
第一次做的不够好,有点没反应过来。
轰!!!
第二次就十分完美,枪声彻底隐匿在天空的咆哮里,即使希茨菲尔本人都没怎么听到。
轰!!!
连续三枪,打坏门锁。她一脚把房门踹开,重新背起女人躲进屋子。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她又探头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用力将门锁上的痕迹擦拭去部分。
“砰!”最后关上门,整个人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息。
也不知道这样压榨体力的后遗症是什么……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在这一刻甚至想到了死亡。
她有很多次靠近死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在已经脱险的环境里这样认真的去思考它。
世界上不存在没有代价的交换,以这具身体的孱弱,它不可能凭空生成这么多体力。
这些力量会是用生命力去交换的吗。
也难怪我是灰头发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她又挣扎从地上起来。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当其冲的就是给夏检查情况。
女人没有跟她一起在院子里淋雨,她被放在主屋内,从她之前坐下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大半个身子。
进入主屋,希茨菲尔想了想,只是稍微把房门掩上。
她不知道屋主的邻里关系,必须考虑开灯后惊动他人的可能性,所以暂且还是要依赖天光。
尽管阴天的天光惨白又阴暗,也总比一片漆黑好那么一点。
来到女人身边,希茨菲尔开始解她的衣服。
首先是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湿、拿在手里凭空重了三倍的黑大衣。被迅速脱掉。
面色一沉,希茨菲尔在大衣的后摆处看到了擦痕。
那个位置,她记得夏并没有受到过攻击。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在扑倒自己的过程中可能被来自上方的枪击波及到了。
有了目标,希茨菲尔动作加快。她迅速把女人翻了个面,一眼就看到她的左侧胯部——还要往下一点的位置有一道深邃的擦伤。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枪伤,更类似于有那么点锋利的粗糙钝器切割后形成的伤势。
很深,宽度接近一厘米,仍然在不断流淌鲜血,边缘已经被水泡的发白。
希茨菲尔觉得她们很倒霉。
尽管她很清楚那种情况才只是擦伤而不是被打穿整个胯骨已经称得上是运气爆棚,但这是一道主观题。
她才不管那么多。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恨不得冲回去把那些家伙全部干掉。
伤口有部分和女人的短裤粘连在一起,希茨菲尔尽量小心,花了几分钟才将那里的布料以及裤袜撕开。
“影狮探员身上应该是带着特效药和绷带的……”
想起阿弗雷德当初对自己的救助,希茨菲尔撇头去翻那件大衣。
没有。
将夏依冰的身体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甚至脱掉鞋子在里面找。
还是没有。
想了想,希茨菲尔低头看向自己胸前。
那里的衣领被撕开,正面角度,透过领口缝隙和交错的衬布隐约能看到一些旖旎风景。
她自己就直观多了,不但两个半球尽收眼底,还看到了胸衣中间缝隙里拆开的口袋。
深深吸了口气,她将女人翻起来一些,一只手扶着肩膀,一只手去拆对方衣领。
领口。
胸……胸衣。
这、好像位置错了。
不对没错……只是太深了,她完全没想到会这么深。
红着脸,从女人胸口掏出来一卷医疗绷带,希茨菲尔稍有异样的瞥了眼她昏睡的脸。
虽然很高兴她们都有一样的习惯,但是夏这样……平时居然不嫌难受?
绷带是空心的,里面放着一支药膏。希茨菲尔给女人伤口上好药,再用绷带绕着她的腰身、以及单独从左腿内侧进去缠绕几圈,咬断绷带,在断口处打了个结。
然后她看着自己的杰作,看着看着脸又红了。
这翘起来的部位。
怎么说呢。
比复联4夸张多了……
“然后是衣服。”
站起来左右看看,希茨菲尔发现了一只筒炉。
筒炉里的炭火还没灭,她往里又加了点柴,将女人的两件短裤挂上面烤干,重新给她套上包好。
大衣就没指望了,这玩意太大太厚,根本不是这个小破炉能对付的。
接下来该烤自己的了。
松懈下来,她才感觉衣服粘在身上有多难受。
尤其是腿脚,湿透的丝袜挤在鞋子和脚趾之间,一旦开始感受就恶心的要命。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找块硬纸板烤袜子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
门……
难道是——
举枪转身,她和一道高大的黑影正面对上。
对方手里也拿着枪,面容背光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分辨出他穿的是一件深绿色、也可能是深棕色的燕尾礼服。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追上的?
希茨菲尔表面镇定,心里却感觉一阵发寒。
她不是特别担心这个人。
但这屋子是死路。
如果对方后面还有别人,那她们将在劫难逃。
“你太大意了。”
黑影突然放下枪,上前两步。
“不过这种情况能做到这样也算难得……你很不错,希茨菲尔。”
希茨菲尔躁动的心迅速恢复平静。
随着距离拉近,黑影的脸暴露在暖光当中。
深邃的木纹。
是阿斯芬。
第十五章 隐藏
十分钟后,筒炉上架着一块硬木板,上面摆着两条布满破洞的袜子慢慢烘烤。
“严格来说,你们这都属于擦伤。”阿斯芬给希茨菲尔检查完手脚,再次摇头,“被偷袭还能活下来,你们真是受了命运垂青。”
“你一直跟着我?”希茨菲尔面色不善,“从格林镇的时候就开始了?”
“是。”阿斯芬点头。
“那你当时怎么没出来?”
“我的任务是防止你遭遇致命危险,你在格林镇干的很不错,没有给我任何一丝露面的机会。”
“但是来往格林镇的渠道就那么几个,你要跟着我,就只能选雷辛三号线。我在来回路上仔细查看了附近的人,没有觉得哪个会是你。”
“我既然要保护你、跟踪你,那自然不能让你发现。”
“连保护对象都不能说吗?”
“你会告诉萨拉七世你左眼还有哪些秘密?”
眉头皱了下,希茨菲尔发现这只木偶真是油盐不进。
“当时。”她再度开口,“我是说……她当时冲过来扑倒我的时候,如果你能反应快点干掉上面的人……”
“你这是在责怪我?”阿斯芬歪头,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并不是躲在你的影子里,我们之间总归是有距离存在,我不可能反应那么快,随叫随到。”
“其次,我确实比你更早发现了那条街有问题,并且也已经做出了汇报。当时最好的处理方案应该是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能拖多久拖多久,等到我们的人来了给他们全部干掉。”
“但是你是怎么做的。”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少女,“直接掏枪……左轮……还很业余的把子弹都打光了。”
“我不觉得你能理解当时的局势!”希茨菲尔毫不客气的瞪回去。
说到底,阿斯芬只是个旁观者。
他可能认为那些人暂时不会把她们怎么样,但希茨菲尔自己清楚,如果真是这样,她的左眼就不会屡屡用刺痛来报警了。
之前她不确定,但现在回想,应该只有饱含恶念的窥视才能触发这种报警。
这说明从踏入那条街开始她就已经成了猎物。
拖时间?怎么拖?
最好的情况,敌人不打算要她的命,想研究她的眼睛把她活捉回去。
但夏呢?
她可没有任何附加价值,在多人的围攻中又有多少存活机会?
当然,希茨菲尔也知道这个道理是说不通的。
阿斯芬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她,夏依冰不是他的任务目标,无论死活他都不会管。
她不想和一只很可能没有人类情感的木偶讨论这个话题,抱着腿坐下,默默等待衣物烘干。
但阿斯芬却不放过她,还在细数她的不足。
“雨天可以洗掉很多痕迹,包括血腥味。但太重就不行了,尤其追你们的人还隔得那么近,洗刷痕迹也是要时间的。”
“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你应该一边跑一边给她检查伤势,同步包扎后再谋划躲藏。”
希茨菲尔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她能透支的是体力,不是力量。背着女人跑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想要同步检查伤势并且包扎……
她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她得改成横着抱,还得是单手就能支撑的程度才可以做到。
“你们确实被追上了。”
她神经紧绷。
“但人被我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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