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死徒,解锁了游戏系统还要升级? 第23章

作者:呆呆想睡觉

  一天后,维克托终于绕过了塞维利亚的边边角角,来到了克罗地亚,塞维利亚和匈利亚的交界处。

  而到了这里,他的选择就没那么多了。

  毕竟,想要前往东方的国度,横穿塞维利亚就是最快的选择,只是因为担心被围追堵截,不得不绕道后,最终也需要重回正轨。

  绕过塞维利亚,从匈利亚出发,维克托预计以他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需要一星期,他就能穿过伊斯坦布尔,从而到达前世最乱的地带——中东地区!

  好吧,别看这里前世乱是乱,但对于现在的维克托而言,却已经是最安全的了!

  因为……圣堂教会再怎么牛逼,也特么的是基督教,而这里……

  是属于穆斯林的地盘!

  圣堂教会内部都因为什么新教旧教东正教等乱七八糟的教义打的不可开交,更别说与他们属于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信仰,伊斯兰教了,他们要是能联合执法,维克托觉得他能把面前的权杖当场吃下去。

  更何况,在魔术的认知理解里,神秘的中心点其实就位于西欧——其实也没毛病,毕竟美国在极西,华夏在极东……两个都是科技之光崛起的势力,他们确实在中间……

  所以,不管是圣堂教会也好,魔术师协会也罢,其势力的基盘都几乎扎根在欧洲,除此之外,可能就是北非还跟神秘圈沾着点核心关系,能被他们带着一块玩了。

  除此之外,一律都是贫瘠之地!

  什么?东方古国?一样!哪怕有着自己的独特的神秘传承势力,但没融入这个圈子,贫瘠!更别说那里还诞生了科技之光……罪加一等!

  从这一点上来看,后世的埃尔梅罗二世评价魔术师们都极其呆板,也并非没有道理。

  维克托没有再去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只手握着权杖,轻轻在地面上一划,然后紧接着,他便迈进了另一个国度。

  “那么,再见了。”

  克罗地亚。

  他勾起嘴角,拉低了帽檐,这是他从另一个城市顺手淘换的装备。

  这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狼狈,而是像一个优雅的绅士。

  坦白说,这将近一整天多的时间里,他想象中的雷霆追击并没有来——反而几乎是一路轻松泄意,连带着连个代行者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让维克托以为自己被追杀的生涯已经到头,马上就要迎来新的生活之时。

  连带着心情也不近明媚了几分。

  他哼起前世的歌谣,摇摇晃晃的走进新的土地里,而另一边,距离他已经数百公里开外的冰冷之地上,伴随着噗嗤一声,鲜血飞溅。

  最后两名代行者的尸体,在爱尔特璐琪冷冷的注视下,被黑骑士斯图卢特扔在了一旁。

  爱尔特璐琪赤红的双眸冷落的扫过,然后落到自己面前那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少年上面。

  “现在,满意了吗?”

  “嗤……嗤……”抽泣着的孩子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他畏惧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明明只比他大了没几岁的少女,终于,咬着牙点了点头。

  “那么,就告诉我。”

  爱尔特璐琪居高临下的歪了歪头,轻声道:“他具体的方位。”

  ……

  当爱尔特璐琪赶到布拉德身死道消的小镇时,大老远的,她就看到了一片燃烧的火光。

  啊,火焰,在月光下是如此的圣洁。

  充斥着……名为神圣的恶臭。

  “呵,一群倒霉的家伙。”

  爱尔特璐琪注视着那片火焰,在那极为良好的魔力感知和超远视觉加持下,她甚至看着几名代行者一脸挣扎的互相鼓励着,然后吟诵着主的光辉,正准备将一把黑键刺入孩童的心脏。

  啧,至少能做到这一点的……

  她的目光缓缓收回,冷漠的摆了摆手——

  将来一定会是圣堂教会最好的……狗吧?

  “去清理掉他们,斯图卢特。”

  她漠然的下达了命令,很自然的救下了对方。

  并不是因为什么善心,也不是因为看不下去,纯纯只是因为……她在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

  浓雾彻底掩盖了小镇中的血色, 一缕缕红色的血迹顺着木质房屋的地板一滴滴的渗下,几具尸体之下,是蜷缩的少年和爱尔特璐琪一行人。

  爱尔特璐琪自认为自己对鲜血的感知是敏感的。

  而听着对方的诉说,她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维克托·道格拉斯。”

  果然是你吗。

  此前短暂的同行时,她就发现了,无法克制自己饮血欲望的维克托,跟其他死徒选择放纵不同,他总是尽可能的维持在一个节点上吸血不说,还会尽可能的保证着“食物”的生命。

  这种善心,在维克托的解释下,是为了进一步防止神秘泄露,是他作为魔术师从小养成的观念,哪怕成为了死徒,也不愿意轻易更改。

  对此,爱尔特璐琪虽然嗤之以鼻,但也没有拆穿过。

  正如她对那位大主教说的一样,她充分理解一个新生儿,刚变成死徒后,仍然保持着人类的习惯,但是没关系,时间终究会改变他。

  所以,当听到这个孩子,畏惧之下夹杂着是刻骨铭心的仇恨,诉说着一切。

  诉说着那个吸了他们鲜血的死徒,不但没有下杀手,甚至还留下了让自己感到熟悉气息的钱袋时。

  爱尔特璐琪就轻轻叹了口气,五味陈杂。

  但很快,当她问道既然维克托放过了他们,为什么这个村子还会遭受屠戮的时候,少年沉默了。

  而她,也在一瞬间就懂了。

  呵,愚蠢。

  她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眼中满满的都是嘲弄。

  “是因为你那愚蠢的父母,去选择了告密,对吗?”

  魔术协会有着神秘不可泄露原则,而教堂虽然不会有这种限制,但跟修女觉得无辜之人无罪不同,代行者们奉行的是清理一切异端,哪怕你跟恶魔只是……接触过。

  “不准你这么骂他们!”

  爱尔特璐琪话落的一瞬间,少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吼出了这么一声,就像是懦弱的小兽,被戳到伤口,猝不及防露出了獠牙一般,但紧接着,他就自己愣了一下,深深的低下了头,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他其实也无法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父母,明明坚持了做一个虔诚的信徒,不但没有隐匿钱财,甚至主动上交,特意去报告了教会,告知了全部。

  结果那群教会的人,放着恶魔不追,却……

  却要对他们动手呢……

  “啧,所以我就说……信仰这个东西……”

  爱尔特璐琪微眯起眼睛,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轻哼一声:“哼,算了。”

  维克托啊维克托,将活下去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你,终究还是忽略了这些地区,所谓的信仰对普通人的荼毒和洗脑程度。

  越落后的地区,往往就越需要信仰,来救赎——但偏偏……

  所谓的救赎,本质上就是一种枷锁。

  “好了,别哭了,你应该庆幸你是他放过的人,不然……”

  爱尔特璐琪冷笑了一声,厌恶的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少年,坦白说,对方的抽噎声,让她感到厌烦。

  “说吧,他去了哪边?”

  然而,面对爱尔特璐琪的提问,那懦弱的小兽却没有开口,已经哭干了眼泪的他血丝布满双眼,犹豫着,爱尔特璐琪微微挑了挑眉,就听到对方弱弱的低声问道:“你们……是吸血鬼吗?”

  就在这时,他伸出胳膊,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沙哑道:“他们来小镇的时候说要搜寻恶魔……而你们刚才……”

  爱尔特璐琪和斯图卢特并没有掩盖作战方式,虽然爱尔特璐琪不屑于吸食这等劣质的鲜血,但魔剑斯图卢特却不会放着新鲜的魔力不去补充。

  说到这里,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又断断续续的突然跳到了另一半:“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方位……但……”

  他话断了几秒,更加犹豫了。

  “但?”爱尔特璐琪歪了歪头,突然感觉这个家伙还算有趣。

  听到爱尔特璐琪的出声,懦弱的小兽猛的咬紧了牙根。

  “边境线对面四公里以外的小镇,有个教会,我父母就是去那里举报的……”

  “所以……”爱尔特璐琪轻轻笑了起来。

  “所以……”少年猛的双眼一闭,任由眼泪流了下来:“杀掉他们,我就都告诉你,也什么都可以做!”

第二十九章,间章

  恨意啊。

  爱尔特璐琪托着腮,眼眸散过化为灰烬的教会,然后看向遥远的夜色。

  可真是个……催人成长的东西。

  如今,她已经完成了与少年的契约。

  毕竟,对于两祖一兽的阵容来说,剿灭一个地方性教会实在是太容易了。

  当然,相比起这个,她其实更在意另一点。

  就是……虽然知道情报的教会只是一个分会,但在魔术的手段里,并不缺少情报传递的方式。

  所以——

  爱尔特璐琪的心情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幸灾乐祸。

  仇恨能让一个单纯的少年,毫不犹豫的给十几个人判了死刑。

  那么维克托啊。

  这次因为你所谓的人性,从而导致行踪泄露的你,到底还能保持你那所谓的人性,多久呢?

  “说起来……”

  在少年略显沉默的心情中,将方位指出来后,爱尔特璐琪盯着这个少年,以及他手中紧紧攥着的钱袋,忽然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恨他吗?”

  “什么……”

  少年愣了一下。

  “我问你恨他吗?恨那个死徒吗?”

  爱尔特璐琪悬浮在空中,盯着他,一双血眸似乎不允许他有所隐瞒。

  那是魅惑。

  或者说,大多数死徒都会拥有的精神系魔眼,只不过爱尔特璐琪的更加高级——她没有施加特殊效果,甚至没有激发魔力,仅仅依靠最本能的影响,盯着对方。

  少年的意志力似乎在这次事件中得到了磨炼,他略微挣扎着,沉默着。

  怎可能不恨啊……

  最终,爱尔特璐琪移开了目光,对方的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了答案。

  “果然还是会怪罪吧。”

  爱尔特璐琪轻笑,似乎更满意了:“没错,就是要这种心情。”

  “这种明明是被救的一方, 却还要对施救者报以怪罪之名。”

  这才是人性啊。

  爱尔特璐琪内心呢喃道,跟维克托那个家伙呆了一周的时间,差点都快被他带偏了。

  “施救?”少年抬起头,满眼的嘲弄不甘道:“可是,他们是他引来的。”

  “我倒是懒得替那个家伙解释前因后果,毕竟他杀了我的同伴。”

  闻言,爱尔特璐琪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不过就算是那个家伙引来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呢?”

  远走高飞,还有一笔钱拿。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愚昧。

  “死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