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火影 第17章

　　高崎杏虽然脸臭臭的，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手脚还是很麻利的系上围裙，然后择菜，清洗蔬菜。

　　“老姐虽然啰嗦，但并不是会被小白脸花言巧语迷惑住的人，她既然找你过来，应该有点手艺吧，洋葱雕花会吗？”

　　高崎杏把蔬菜浸到水里，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拿来一袋洋葱。

　　“请交给我。”

　　宇智波鸣拿起一个洋葱，另一手灵巧的拿着刀在洋葱上雕花，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完成了。

　　似乎还有点不过瘾，宇智波鸣又拿起一个洋葱，炫技一样的飞快的转动起刀子。

　　刷刷几刀，两朵洋葱花摆在一起，一朵已经怒放绽开，另一朵含苞待放。

　　高崎杏有点看呆了，虽说洋葱雕花并不算难，但能像宇智波鸣这样转瞬之间，动作又怎么赏心悦目的就完成，还是让她大开眼界。

　　但高崎杏嘴巴是不会承认的。

　　“马马虎虎，洋葱而已，本来就很好切，切完把这些鸡啊、猪肉牛肉分割切块。”

　　宇智波鸣把整鸡放在案板之上，刀锋转动，顷刻间皮肉和筋骨分离，刀光行云流水一样，游刃有余。切割肉类时刀口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毫无停滞，清脆有节奏。

　　明明只是处理食材，宇智波鸣却就像在进行舞台表演，刀功非常具有观赏性。

　　原本估计要花上半小时才能处理完成的食材，不到五分钟就被宇智波鸣处理完毕！

　　高崎月再来粗加工的食材，简单处理成半成品，终于赶在六点之前，正式营业了。

第31章 032章芥末章鱼

　　“欢迎光临！”

　　一个穿着黑色廉价西装的青年上班族走进店内，在店里扫了一眼，又看了看位于料理区的高崎月和宇智波鸣，皱起了眉头，摆摆手拒绝了负责待客的高崎杏送来的热毛巾，转头就走。

　　“抱歉，我和朋友有约，走错店了。”

　　“真是没有礼貌，走进店里，什么都不点就走了。”高崎杏抱怨道。

　　“我就说过不行吧，店里就我们这么几个年轻的高中生，客人看到了肯定觉得不靠谱，怎么会来光顾呢？”

　　高崎居酒屋开店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生意，之前也有客人进来，看到担当大厨的高崎月如此面嫩，随便找个借口就跑了。

　　料理行当虽然不像汉医那样，年纪越大越吃香，但最受青睐的还是四五十岁年富力强又经验丰富的大厨，三十岁都显得有点年轻，更何况是高崎月这样的女高中生。

　　高崎月虽然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但也还是给妹妹鼓劲道：

　　“我们高崎居酒屋在这里也开了十年了，多少有一些熟客的，而且马上就是居酒屋营业高峰时段了，附近也就那么几家店，坐满了自然会有客人来的。”

　　话虽如此，高崎月的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底气。

　　宇智波鸣见状也叹了口气，这家店还真是前途晦暗，自己第一份打工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吧。

　　不过自己也不过是普通打工人，不好多说什么。

　　忽然，店里进来一个五十多岁腆着肚子的秃顶大叔，他揭帘进来之后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找了位置落座。

　　“长谷川先生，欢迎光临！”

　　接过高崎杏送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秃顶大叔问道：

　　“最近你家的店怎么没有开张？而且怎么就你们两个姑娘，高崎老板呢？”

　　“我爸爸生病了，过几天才能来店里，在这之前就靠我们姊妹俩了。长谷川先生，你要吃些什么？”

　　高崎杏眨巴眨巴了眼睛，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娇声问道。

　　“高崎老板不在啊，那鱼生就肯定没有了。嗯，那就来一份毛豆，一份芥末章鱼，要一合清酒。”秃顶大叔没有看菜单，熟稔的报出菜名。

　　秃顶大叔点的都是简单加工就能上的小菜，不需要厨师料理，看来他对高崎月的手艺还是有所疑虑。

　　这次点单估计也是因为是熟客，不好意思扭头就走。

　　宇智波鸣暗道。

　　但毕竟也算是开张了。

　　“好的，马上就来。”

　　“宇智波同学，小章鱼的处理可以麻烦你吗？”高崎月问道。

　　“小菜一碟。”

　　宇智波鸣拿出捞网，从水柜里把活蹦乱跳的小章鱼捞出来几条来，用盐水清洗干净之后下刀，清理掉内脏，然后切成刺身，就可以摆盘上桌了。

　　虽然是叫芥末章鱼，但实际上大多数店用的都是便宜的辣根酱。

　　把辣根酱挤在白花花而且还在抽搐的小章鱼刺身上，连同毛豆一起送上桌。

　　高崎杏拿出一个方形的小木盒，在里面放上玻璃酒杯，然后当面斟酒，清酒在酒杯里装满后就溢出到外面的木枡。

　　秃顶大叔先是凑过嘴去小心啜吸酒杯中心满盈的清酒，然后夹起一块还在动的章鱼触手，蘸好辣根酱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咯吱咯吱的。

　　因为辣根刺激性的味道，秃顶大叔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然后拿起酒杯豪饮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来且痛且美的表情。

　　宇智波鸣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头皮发痒，他连生鱼片都有些不能接受，更别说章鱼刺身了，听说日本还有更生猛的活吞章鱼，生鲜章鱼连处理都不用，直接活吞，享受的就是章鱼在口中挣扎，吸盘吸附喉咙的那种窒息感。

　　“长谷川先生，还有这一碟酒盗是我们赠送的。”

　　酒盗就是将海鲜内脏以盐辛手法，长时间腌制之后制成的，具有独特的鲜甜风味，虽然腥味较重，但不少酒鬼就好这一口，能让人不知不觉把酒喝完，故名曰酒盗。

　　“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有了这样的下酒菜，那酒肯定不够喝了，高崎家的小妹们，清酒再来一合。嗯……给我上一份南蛮鸡块！”

　　秃顶大叔终于下了比较有份量的一单，高崎月的神情也振奋了起来。

　　鸡肉之前也已经分割切好，不需要宇智波鸣出手了，高崎月娴熟的在料理区忙活，很快就把南蛮炸鸡送上餐桌。

　　秃顶大叔用手拿起一块炸得表皮金黄的炸鸡，裹上蛋黄酱塔塔酱混成的秘制酱汁，塞进嘴里。

　　咬破酥脆的外皮，咀嚼的同时浓厚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发，鸡肉的饱满充实，混合着奶黄的浓郁风味和酸甜香味，让他味蕾满足的同时，酒瘾一下子上了头。

　　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然后把木枡的残酒倒进酒杯喝掉，秃顶大叔翘起大拇指：

　　“高崎家大女儿，你这手艺还真的是很不错，这南蛮鸡块的味道比你父亲做的都好吃。”

　　“多谢您的赞扬！”

　　高崎月有些诚惶诚恐的连连鞠躬。

　　“吃了这么好吃的炸鸡后，又有点想吃你们店的招牌刺身，不过看你们今天似乎没有进货？”秃顶大叔问道。

　　“那个，对不起，毕竟爸爸不在……”

　　“也是，刺身好吃全看一把刀，高崎老板的手艺可不容易找到替补。”

　　也许是秃顶大叔开了个好头，高崎局酒屋终于时来运转，客人也陆陆续续上门。

　　不过到了七点的黄金营业时段，也不过勉强坐满了一半的空位。

　　“2号桌，要一份照烧鸡腿饭和汽水。”

　　“5号桌，追加两份烤鸡肉串烧，一份炸可乐饼，再来一札啤酒。”

　　高崎月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这样的客流量，虽然没有什么利润，但至少没有折本，店还能开的下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诶——？高崎老板生病了，难得我钓上了一条那么大的鲷鱼，还想让老板给我做成刺身来享用的。”

　　店里进来一个带着渔夫帽，穿着灰色长袖防雨帽衫，大短裤，一副典型的钓鱼佬打扮的中老年男子大声抱怨起来。

　　“大冢，你这次竟然没有空军？这鲷鱼不会是你买来的吧？”秃顶大叔看了下水桶里的红色大鱼，打趣道。

　　钓鱼佬冷笑一声，直接从桶里把鲷鱼抓住尾巴拎了起来。

　　比手臂还长的红色大鱼来回挣扎着，几次差点挣脱手掌，表现出惊人的活力！

第32章 033章大师的刀

　　“这么新鲜的鲷鱼，哪里有卖，从东京湾一出水，我就驱车赶到这里，不然哪里会这么活蹦乱跳。”钓鱼佬一脸得意的说道。

　　“确实，这么新鲜的鲷鱼，做成刺身一定很好吃！”秃顶大叔看着红色大鱼，口水都快流下来。

　　“可惜，高崎老板不在，这鲷鱼只能带回家给老婆红烧了，真是暴殄天物。”钓鱼佬叹了口气，把鱼丢回水桶里，提着就要离开。

　　“请等一下，这条鲷鱼能否交给我来处理？”

　　开口说话的竟然是妹妹高崎杏，她杏目圆睁，表情有点凝重的对钓鱼佬请求道。

　　“我平常一直在父亲身边学习刀功，分解鱼类，制成刺身也做过好几次。”

　　钓鱼佬和秃顶大叔面面相觑，钓鱼佬有些怀疑的说道：

　　“你这么小年纪，又是女生，你能行吗？”

　　“姐姐做料理的手艺不比高崎老板逊色，也许妹妹的刀功也同样出色呢，大冢你就让人家试一试嘛。”

　　“长谷川，你这混蛋就是想蹭我的鱼而已！”

　　最后，在高崎杏的诚恳请求下和秃顶大叔的帮腔下，钓鱼佬终于勉为其难答应让高崎杏来处理。

　　“杏，你行吗？要不然还是让宇智波同学来吧？”

　　高崎杏把水桶提到前台之后，高崎月面露担忧之色的小声对妹妹说道。

　　“我承认小白脸切肉切菜的功夫是很好啦，但刺身可是和那些东西完全不同的，我跟着爸爸学习了那么久，处理一条鱼肯定没问题的！”高崎杏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可是你之前都是给爸爸打下手而已，还没有自己独立制作刺身的经历吧？”

　　“那又怎么样，看了那么多遍早就会了！”

　　高崎杏的语气里还是充满倔强，小声嘟囔一句：“我才不会输给姐姐呢。”

　　就把鲷鱼从水桶里抓出来放在案板上，手里拿起了菜刀。

　　居酒屋的前台是半开放的，看见店里要做刺身，有些客人就围了上来坐在吧台上围观，和板前寿司一样，观赏厨师制作刺身的过程，也是食客的乐趣所在。

　　看到有这么多人盯着自己，高崎杏不由得有点紧张，握着刀的手微微有点颤抖。

　　“不要紧张，高崎杏，想想父亲是怎么做的！你也可以的。”

　　高崎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但事到临头还是莫名的有些心虚，头脑发空。

　　雪上加霜的是，还没等她积蓄够勇气，案板上的大鲷鱼突然挣扎着跃起来，尾巴狠狠的抽在高崎杏的胸口上！

　　这一尾巴直接把高崎杏抽懵了，头发和脸蛋都被水溅湿都顾不上清理，整个身躯都应激反应一样的僵硬了起来。

　　“小姑娘，你行不行啊？”

　　“等了那么久还不动刀，不行的话，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高崎杏的眼角开始涌起泪花，高崎月心疼的拿着毛巾，擦拭着妹妹身上的水渍，对着客人连连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大冢先生，这鱼我们现在处理不了，请您先拿回去吧。”

　　“高崎同学，等一下，还是我来吧！”

　　宇智波鸣终于开口说话了，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看着同样面嫩而且面生的宇智波鸣，钓鱼佬脸上充满怀疑：“小兄弟，你行吗？”

　　“我的刺身一定能让客人你满意的！”

　　宇智波鸣面上虽然平淡，但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没等钓鱼佬回答，宇智波鸣就走到案板前，扫视了前台排列整齐的各项刀具。

　　不愧是主打刺身的居酒屋，各种分解的刀具一应俱全，而且保养得非常好，刀口的寒光熠熠生辉。

　　在脑海里飞快的过了一遍视频上看到的刺身名人的手法，宇智波鸣拎起鲷鱼把它砸在案板上砸晕过去。

　　然后拿起一把尖锥形的出刃，这是日本最常见也是最传统的单刃厨刀，麻利的将鲷鱼开膛破肚，洗刮鳞片。

　　之后换上更加轻盈好用的‘身卸’，游刃有余的用经典‘三枚卸’，把正反两大片鱼肉沿着鱼骨完整的剃了下来。

　　最后使用细薄而长的‘柳刃’，将鱼肉切成大小一致、薄如蝉翼的薄片，在事先准备好的餐盘上，层层叠叠的摆放成怒放的牡丹花形状。

　　新鲜的鱼肉不同于冷冻或冷藏过的，是有活鱼的肌理感，刺身师傅为了保存这种口感，下刀时必须果断，一刀到底。

　　虽然乍看起来步骤繁琐，但宇智波鸣的动作前后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样，顾客们还惊艳于他的表演，他就已经完成了刺身。

　　“鲷鱼刺身，请品尝！”

　　岛国著名的烹饪流派四条流第四十一代传人四条彦隆有言：“日本料理有一条原则，即其美味不能超过材料原来的滋味。”

　　另一位料理研究家奥村彪生也曾说：“日本料理当体现出材料所具有的真味，尽可能不使用火工。”“日本料理是依仗菜刀的文化。”

　　如此一来，在这种饮食文化中，刺身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