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死他卡多
“……”
“……”
“……”
两人大眼瞪小眼。
儒生赶紧错开视线,又时不时地偷瞄过来,
李清茶:“……”
“这位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儒生吓了一大跳,赶紧道:“没有,我只是……唉……不瞒先生,我很喜欢你发明那种纸牌游戏,所以……”
说着,从身上摸出了一副扑克,还有一支铅椠,
他将小灰·瞌睡形态(鬼牌)递了过来。
噗~
宫怜雪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伟大、崇高、优雅的武定侯,有人问你要签名呢~”
纵使李清茶脸皮再厚,也不由得脸红。
她匆匆接过儒生递过来的铅椠,在那张小灰·瞌睡形态上签下了名字。
儒生不由得欣喜,
“我那帮同窗肯定要羡慕……咳咳……四为先生的书法确实有独到之处,铅椠笔头很硬,所以书写时没有明显的顿挫感,但先生……”
话音未落,魏贤的声音传来,
“好了,你就别骚扰四为先生了。”
三人循声望去,
只见魏贤缩地成寸,几步就来到了牌楼下。
那名儒生灰溜溜地打个招呼,飞也似的跑掉了。
魏贤不由得叹气,
“最近京城不甚太平,百官连续四日在午门广场堵着,我怕学生们无故招惹事端,特地约束他们少出去游逛。为此,我找了六十多条题目让他们做文章,就是为了绊住他们,没想到还是冲撞了四为先生。”
李清茶尴尬,
也没想到自己粉丝遍天下。
她岔开话题道:“我看白鹭书院的学生随身带铅椠,这是何故?”
“当然是因为崇拜你。在他们心中,《汉家源迪》恐怕仅次于那些儒家经典了,一有时间便拿出来,随便找个地方验算,用铅椠可比毛笔方便得多。”
“……”
更尴尬了。
魏贤也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笑呵呵道:“四为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第629章 千碑齐鸣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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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圣文碑?!”
听李清茶说完善郓武宗的事,魏贤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
李清茶纠正道:“半块,只有半块。”
魏贤: ̄□ ̄||
半块也够可以的了。
他喃喃自语:“经吾之前传信,说是会送东西回来,但语焉不详,没想到竟然是儒家至宝。想来是担心信息被截获,导致文碑丢失。”
儒家也有千里传递消息之法,但需要修为支撑,远没有钦天监那般只用工具就行,
在这一点,钦天监确实略胜一筹。
李清茶问道:“山长,那确实是儒圣文碑,没错吧?”
魏贤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有错。”
他转向宫怜雪,
“宫小姐,当时,四为先生受到儒圣文碑的影响,可有什么表现?”
“嗯……我想想……他就是盘腿坐在文碑对面,似是在冥想。与此同时,山谷间不时回荡圣人的吟诵,文碑之上缓缓出现文字。”
“果然,绝对没错。”
魏贤再次确认。
和圣人讲经时的遍地生花不同,宫怜雪所描述的场景是典籍中不曾记载的异象,
但考虑到文碑上的内容,
“巧言令色,鲜矣仁!”——《学而篇》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为政篇》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述而篇》
……
这些都是经典中的内容,前面总有两个字:
子曰。
即圣人言语。
再加上异象对现实造成的影响,能让看似破烂的文碑上出现刻字,魏贤可以百分之百断定,遗失的儒圣文碑终于重见天日了。
心怀激荡之下,他对李清茶深深作揖,
“圣人弟子,魏贤,代天下间所有儒生谢过四为先生。”
李清茶赶紧躲开,
“山长,您折煞小子了。”
魏贤也知道李清茶不会受礼,所以拜过之后就站直了身子,脸色有些涨红,
作为二品修士,能搅动他心绪的事情已然不多了。
李清茶来此,不是为了接受感谢,
她赶紧转换话题,
“山长可曾听过街面上最近流行的传闻?”
魏贤一愣,随即恍然,
“本以为那些传闻不足信,四为先生是聪明人,更不可能中计。但联想到善郓武宗上的那半块儒圣文碑,难免会遐想连篇,即使是我,也很难不多思虑一番。”
“听您的意思是,假的?”
“无法断言,只能说作假的可能性极高。四为先生曾在碑林立碑,应该知道文碑所蕴含……这样吧,请先生移步随我去一趟碑林。”
“好。”
魏贤带路,
三人一同往碑林的方向走去。
李清茶回忆刻碑之事,
当时的情况是,魏贤让房经吾“代工”,但房经吾的刻刀落在石碑上,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迹,
后来,魏贤亲自上,也只是刻了几个字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而当时的李清茶只是九品,却能亲自刻碑,
这说明……
“山长可是想说三缄其口这一异象?”
李清茶问道。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后山脚下,
周边的环境比之山门口更加寂静,偶有野兔、麋鹿在草丛之间跃迁跳动,引得灌木“沙沙”作响,反而更添一种寥阔。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石碑。
魏贤笑着问道:“四为先生并非儒生,不知三缄其口的本质也属正常。”
李清茶更好奇了,
“本质?从何说起啊?”
魏贤闭上眼,之后缓缓说道:“萧然一室静,乐只复何如。”
抑扬顿挫,
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瞬间,李清茶感觉自己像被一个密封很好的容器罩住了,外边的声音被完全地隔绝开。
魏贤挥挥手,
那个看不见的容器消失了,声音恢复流动。
他说道:“事实上,儒家五品·德行便可靠规范他人的行为举止,用语言操纵对方,自五品后,这种能力逐渐增强,一旦入圣,则能言出法随。”
稍稍停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会受到反噬。”
李清茶有些明白了,
“山长是想说,对儒家来说,言语即力量,高品修士虽然能口含天宪,但相应的,对一些自身能力无法触及的事,则只能三缄其口。”
“四为先生果然思维迅捷。就像您当时刻碑,我空有一身修为,却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甚至连凿子都拿不稳,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太过经典,旁人无法代劳,或者说,不配代劳。”
“唔……”
李清茶都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魏贤继续道:“所以,我才说那块被污染的文碑极有可能是假的。”
他环顾了一圈,
“何人能够立碑?只有真正的鸿学大儒。他们所说的话,千金不易,哪是那么容易污染的?更何况是儒圣文碑了。”
这个理由和李清茶、宫怜雪的推测差不太多。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了。
魏贤问:“四为先生,你刚才讲自己从儒圣文碑上获得了气机,不知效果如何?”
李清茶回答:“那股气机在我体内和道门气机融了合。”
“啊?”
“这样吧,我将泼墨剑诀展示给您看看。”
泼墨剑诀……
魏贤有些无奈,心说四为先生还真是一个异类,融合就算了,还自己悟出一套功法。
他后退半步,给李清茶施展的空间。
李清茶气机运转周天,同时手捏指诀,
瞬间,十余把墨剑凭空出现。
魏贤瞪大了眼睛,
这……
“竟然真的是儒家气机和道门人宗御剑术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