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死他卡多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响声,叮叮当当的,像是狱卒挂在腰间串成一串的钥匙。
众人不由得愕然,
宫怜雪转过头,发现果然是狱卒来了,
她问:“探监的时间这么短吗?”
狱卒没有直接回答,
他开了牢房,把脚镣丢地上,
“衡秋,咱们亳州府的青天大老爷吩咐善待女子,所以,脚镣你自己戴吧。”
衡秋不解,
“这是做什么?给我换牢房吗?”
“不,说是要提审。”
“今天?”
“你别问了,快点儿的,亳州府外面都围了一圈老百姓了。”
“……”
衡秋看向李清茶,
李清茶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听狱卒的话,之后拉住两个师妹的手,往大牢外走去。
宫怜雪问道:“怎么……怎么回事?”
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清茶说:“简曾仁打得一手好算盘。昨天答应我可以探监,今天就公开提审,而且,故意把时间弄得非常紧凑,让我在衡秋那儿得不到多少线索。”
“我有些慌。”
“别慌,慌就中了简曾仁的计了。”
“可是你……唔……”
宫怜雪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李清茶像是安抚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少女:“……”
她没有躲开。
李清茶轻咳一声,手势变了,食指绕着挑起对方一抹秀发,
绕指柔……
发质如绸缎般顺滑。
“咳。”
项楠毓清嗓子。
李清茶赶紧抽回了手。
三人沿着甬道走出大牢,
瞬间,外面的百姓议论的声音扑面而来,
“明雪堂走私吗?”
“可不是,据说超过三十万两白银。”
“三十万两……杀千刀的。”
“谁不想杀呢?可是,按照咱们大夏的律法,顶多就是发配。”
“尼玛!”
……
李清茶微微眯眼,
看来,这次开审不光是律法问题,还有舆论导向,
单从这个阵势,就能看出简曾仁要置明雪堂于死地而后快了。
李清茶嘀咕:“简曾仁倒也有些计谋,只可惜选错了对手,我肯定让他求锤得锤。”
她带头走向亳州府衙。
简曾仁端坐堂内,早就已经在等了,看到李清茶后,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笑容,说道:“看来,明雪堂的讼师也到了。”
他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升堂!”
分立在两边的衙役按照节奏,用哨棒敲击地面,
“威~~~”
“武~~~”
李清茶以前接触过的案子,都是在提审前就把所有疑点厘清了,因此从来没有过堂的经历,
她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进入大堂。
幸好,简曾仁按流程来,
“读讼状!”
宫怜雪:???
她问李清茶:“你写讼状了?”
李清茶摇摇头,
“我证据都没全部掌握,上哪写讼状去,八成是有人代笔。”
“那你还不叫停?”
“现在叫停,在老百姓眼中,明雪堂是走私犯的事儿相当于板上钉钉了。”
“可恶!”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从什么地方寻找突破口了,简曾仁想要升堂,那就让他升。”
李清茶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宫怜雪将笨蛋师兄的自信看在眼中,心情微妙,悄悄转过头,
没想到,项楠毓在看着这边,
两人对视,
“……(他好帅)”
“……(我好喜欢)”
她们用目光无声地交流。
这时,师爷已经把讼状读到了结尾:“以端风化、而正商道,是以含冤上表。”
啪——
惊堂木一下。
简曾仁大声道:“讼师何在?”
李清茶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入府衙大堂,
“在。”
“讼状可有不妥?”
“没有不妥。”
“……”
没有不妥?
简曾仁的双眼缩了缩,
他发现,李清茶正紧盯着自己,忽然产生了一种猎物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幸好,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
简曾仁深吸一口气,
“李清茶,念在你是京中雏凤营的教头,可带武器上堂。免跪吧。”
李清茶拱拱手,
“多谢大人。”
这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简曾仁平静如水却目露杀机,
“带人犯衡秋。”
衙役们又开始了,
“威~~~”
“武~~~”
李清茶忽然大喝一声:“且慢!”
她运了气机,因此声音异常洪亮,就连外面那些正在交头接耳的百姓都被吓得闭上了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清茶身上。
只见她单手按住流光刀柄,
这个动作师爷和简曾仁都曾见过,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
简曾仁道:“李清茶,因何打断提审流程?”
“大人,衡秋具体所犯何罪?”
“明雪堂买卖赃物、走私贩私,衡秋身为明雪堂的管事,还能犯什么罪?”
“呵……”
李清茶笑了,
她转过身,视线扫过外面的人群,
宫怜雪和项楠毓都对她投来信任的目光,其它百姓则翘首以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换言之,一帮乐子人,都等着看笑话。
李清茶走过去,目光落在一个身着短衫的汉子身上,
这老哥看着就像硬茬。
于是,
“你瞅啥?”
所有人:???
他们都没想到李清茶忽然犯病。
短衫汉子下意识地说道:“怎么着?瞅你咋地?”
“你特么哪位?配这么和我说话?”
“老子张三!”
“嗯,谢谢三哥。”
张三:???
一脸懵逼。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懵逼。
李清茶却怡然自得地转过身,朗声道:“大人,在下检举张三买卖赃物、走私贩私!”
瞬间,众人哗然。
简曾仁也知道李清茶的用意了,气得手抖。